《帐暖春香》贫尼法号肉圆子

46、第四十六章 ‘狐妖’九娘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红娘一边摆着碗筷一边皱眉道：“也不知道今早西门大官人会不会过来？”孙姐儿诧异地瞥了红娘一眼。不应该啊，难道西门寿的魅力逆天到连受自己审美观影响的红娘都承受不住的地步了吗？

　　至于孙姐儿的审美观，贫尼一直没提到过。在这里偷偷地告诉各位其实是及其扭曲的。宋楚慈既钟意江易那一种温润如玉翩翩君子款的（虽然是表面上的。）；又喜欢肌肉发达的猛男。再观察其干掉的第二个第三个男票，我们发现她也不讨厌长相貌似老实忠厚的男人。但是宋楚慈惟独排斥长得既漂亮又风流潇洒处处留情的男人。也就是西门寿这一款的。这主要是因为被她老娘干掉的老爹恰好就是这一款的。所以说父亲对于女儿的影响尤其明显，尤其是影响女儿日后的择偶观念。如果宋楚慈的老爹稍微靠谱一点。贫尼想我们的小慈看上的男人长相分布跨度也不会这么大。（好像有点歪？但好像又有些逻辑上的混乱，但请诸位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红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能听到那么一丝闺怨的味道：“今早上一个没留神做多了，剩下这么多没有人来吃就倒掉怪浪费的。”听了这话，孙月香感到很安慰。她颇为赞许的看了红娘一眼：“没事，反正现在天儿也不热。下一顿就不用给他准备了，让他吃这些剩的就成了。”

　　西门寿越发觉得孙月香是故意在整自己，自己今日都这么早起来了。可是摆在眼前的不是热气腾腾的早饭，还是孙月香吃剩的几碟子剩饭。

　　看到西门寿的脸色，孙月香道：：“西门大官人，虽然奴是从小户人家出来的，但奴家吃饭还是很讲究的。这些半拉儿的馒头都是掰过的，剩下的菜也是给你特意留出来的。”“你……去给爷做新的。”西门寿看着桌上剩下的几碟青菜，再看看碗中的三四个掰过的馒头气的说不出话。孙月香叹了口气：“大官人早来一刻就好了。现在火都熄了，等到升起来做好饭恐怕要一个时辰之后了。再说了奴没读过书的人都懂得‘粒粒皆辛苦’之意，大官人如何不懂？若大官人现在不想吃这些，那就中午吃；中午不想吃呢？那就晚上吃。”看到西门寿面色铁青，孙月香又补了一句：“大官人，趁现在吃菜还是新鲜着呢。要是放到晚上的话；啧啧！味道变了也不知道大官人能不能咽的下去……”

　　今日还有桩要紧的生意要谈，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西门寿觉得对上孙月香自己根本讨不到便宜。虽不情愿，但他还是再一次地吃了剩饭。他将药一气儿喝完，将碗重重往桌上一搁。然后神色无比阴郁的问道：“你明早什么时候起？”孙月香想了一下，无比真诚的对西门寿说：“就是今日这个时候起。”

　　人生艰难，狐生不易。被孙月香逮住了的狐狸开始了自己狐生中无比悲惨的一段生活。孙月香将狐狸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段时间，待狐狸的伤好了之后。便给狐狸松了绑，狐狸头也不回的便逃之夭夭了。红娘看到孙姐儿也不阻拦，便着急的叫了起来：“孙姐儿，你不是要养吗？怎么把它放走了。”孙月香摇头晃脑地掐指一算，很神棍的说道：“经本大仙儿的掐算，超不过半个月这只狐狸就会回来。”

　　狐狸逃到大自然中，先是呼吸了一下自幼的空气，满含热泪的环顾了一下杂草丛生的坟地。然后怀着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豪情，准备划地盘抢妹子。过不了几天它就发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因为身上沾了人气，该狐狸很快被其他狐狸给孤立了。遇着性格暴躁的亲们，群起而攻之的同时还抢夺它的食物。这只倒霉狐狸又因为被切除了臭腺，自己在所占地盘留下的气味不强，然后地盘又被别的狐狸抢去了……更让该狐狸桑心的是，它不知一次听到狐狸妹子们私下悄悄议论自己没有男狐味。该狐狸饥寒交迫遍体鳞伤，心理又遭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它花了两天的时间想明白了：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食物故，二者皆可抛。万般无奈之下，它舍弃了身为男狐的自尊，骄傲灰溜溜的跑了回去，臣服于孙月香的魔爪之下。孙月香一看到狐狸跑回来了，抽出袖子里面的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心痛（？）的说道：“几天不见，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狐狸感到了一阵恶寒。孙月香随后将几只半死不活的麻雀丢到饿了好几天的狐狸跟前，充满慈爱的说道：“怪可怜见儿的，快吃吧！”

　　自此，该男狐沦为了孙月香的宠物狐狸……

　　西门寿感觉到很累……，他除了恢复晚上搂着妹子们睡觉的习惯之后，还要每天早起去孙月香那里赶早饭。

　　“砰砰！砰砰！”西门寿气急败坏的砸着孙月香的院门。砸了好一会，碧绿披着衣服来为西门寿开门。碧绿不耐烦的抱怨：“这才不到四更天，谁这么……大官人！”也许是还没睡醒，碧绿直愣愣的问了一句：“您这么早来干嘛？”

　　爷这么早来干嘛……西门寿道：“九娘呢？怎么还不备饭！”碧绿心里嘀咕着，离饭点儿还有两个时辰呢！爷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碧绿现在已经是孙月香房里的人了，但是过来的时候据去三娘房里时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了。碧绿以为孙月香将自己放在房内伺候只不过是说说而已，然而孙月香却真的将自己放进了屋内。把自己带进来的红娘打发到灶上去了。碧绿自然不想嫁人，于是婉拒了孙月香要给自己找人的好意。

　　孙月香看了一眼露在袖子外面的一只双鱼金镯子，神色复杂的瞅着碧绿。碧绿被孙月香看的心里直发毛，然而孙月香却叹了一句：“且行且珍惜。”孙月香只是抒发一下感慨，就是希望碧绿不要辜负兰儿的一片深情。然而这句话在碧绿听来却如惊雷一般。碧绿是卓氏的房中人，卓氏虽然是宦官的女儿。但是卓成很注意女儿的教育。也请了西席当男孩一样教养。作为贴身丫鬟的碧绿和兰儿耳濡目染多少也知道一些文章语句的意思。碧绿惴惴不安的揣度着孙月香的意思，不是说九娘出身低微言行粗鄙吗？观其言谈举止竟然颇有见地，‘且行且珍惜’是在告诫自己好自为之吗？

　　因为胸中有鬼，碧绿觉得九娘不像平日表现出来的那么毫无心机。她好像知道三娘派丫头过来别用用意，而且孙月香总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碧绿甚至觉得孙月香已经知道自己和三娘当年做下来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她能不在孙月香屋里呆着，就不在屋里呆。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是，九娘养了一只比较特别地宠物。那狐狸每次见到自己时盯着自己的眼神，让碧绿想到了九娘的眼睛。她甚至有一种奇怪的错觉，那狐狸是特地来盯着自己的。它会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九娘。

　　碧绿将西门寿让进房中，西门寿憋着一肚子火。他走到孙月香的床边一把掀开了帐子，忽然手背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一只狐狸舔着滴血的前爪，狐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西门寿倒抽了一口冷气，后退了几步。孙月香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皱眉道：“大官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还好意思说？”西门寿气的发昏：“爷每天饭点儿赶过来，等着爷的都是剩饭。爷今天早些过来吃顿新鲜的怎么了？还有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孙月香抚弄了一下狐狸的毛，狐狸乖乖的卧在了孙月香的膝盖上。这狐狸被孙月香驯养的晚上睡觉，白天在院子的草丛里捉捉老鼠、麻雀。所以西门寿来了几次都没有见到觅食的狐狸。

　　孙月香奇怪的瞅了西门寿一眼道：“大官人不是说让奴和同类叙叙寒温吗？”

　　这一句话把躲在外面偷听的碧绿吓得不清。九娘是狐妖？碧绿联想了一下这些日子观察到的九娘的举止，越发觉得是了。再想到九娘养的那只狐狸对九娘驯服的样子，碧绿越想越害怕。竟然微微的发起抖来。躺在膝盖上的狐狸头往窗外偏了偏，轻轻的嗷呜一声。只听得孙月香曼声唤道：“外面的是碧绿吧！快进来服侍奴更衣，奴好伺候大官人用饭。”

　　碧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的，手里端着的水到屋内的时候已经剩了一半。看到孙月香在铜镜里面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碧绿手中的水盆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西门寿喝了一声：“你平时在九娘房里就是这么做事的？”大官人不是也被狐狸迷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早过来用饭？而且以九娘的姿色又如何能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