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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第四十四章 谈人生谈理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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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寿摸不着头脑,但孙月香头一次这么殷勤。他也没有推却,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口里,然后蹙起了眉头:“这粥太甜了。一会爷喝完药再拿这粥压压。”孙月香微微清了清喉咙:“大官人,今日三娘将她房里的碧绿拨过来了。”西门寿一听便哼了一声:“原本还以为她是个老实安分的,没有想到也有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孙月香有些好奇:“你看出什么来了吗?”西门寿身边的女人这么多,当日纳了兰儿也是为了安尚在孕中的卓氏的心。他对三娘的映像仅停留在长相清秀,见了自己低着头不敢抬眼看自己的丫鬟那个阶段。“自然是爷一年去不了她那一回,自己又不善使手段。就把自己身边的丫鬟以某种名义安cha进刚进府的新人身边。八娘那插不进去,只能放进你房里,指着爷看着碧绿能去她房里走个一两回。”孙月香觉得不管在外面多么能耐的人,问他女人之间的关系永远智力要下降几分。这时西门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脸色一沉道:“今日你为何说要将你房中那两个粗使丫鬟发卖了?”孙月香一愣:“你不知道吗?”“难道你那么看不上爷给你的东西?”西门寿语气不善的说道。孙月香摇了摇头:“原本以为爷明白奴的用意,才那样知情知趣的将那两个丫头拨过去的。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个蠢人而已。”
  没有搭理西门寿阴的要拧出水的脸,孙月香很耐心的对智商可以参加特奥会的西门寿解释道:“那两个不是个物件儿,是人!这院里人一多是非变数就多,将此二人打发出去免得她们被有心人买通做手脚。”西门寿想了一会:“那你说,三娘派碧绿来不是为着自己争宠的?”孙月香点了点头:“所以想大官人的药……”孙姐儿很心虚的瞧了一眼西门寿:“还有吃食,让红娘经手比较保险。”看到西门寿纠结的皱起了眉头,也许是出于将药藏在那个箱子里的愧疚或是某种意义上的同病相怜。孙月香对这个在心中一直被自己唾弃的男人态度好了一些。“大官人,其实奴有句话不值当不当说!”
  “你说!”西门寿放下了筷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孙月香:“怎么了?今晚想让爷陪你么?”
  虽然很鄙视西门寿这种精虫上脑的想法,然而孙月香却没有像往常一般嘲讽西门寿一般,而是很文艺的来了一句:“曾经奴希望奴家的如意郎君是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西门寿眯着眼睛问道:“七彩祥云?你说过你是一个狐妖,你喜欢上了一个神仙?你的如意郎君是个神仙?”西门寿有些好奇:“接下来呢?你怎么被雷给劈到这里来了?”西门寿经过这一段日子的相处,越发觉得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丫头身子里面藏着一直精怪。“奴猜中了开头,可奴没有猜不着这结局。奴的意思是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女人都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你会怎样?”西门寿一挥手:“爷供她们锦衣玉食,金奴银婢。她们理当喜欢爷!”孙月香叹了口气:“若你有一天不能供她们锦衣玉食,金奴银婢有多少人会和你同甘共苦。”西门寿收起了嬉笑之意,他看着孙月香道:“一个都没有。”孙月香有些诧异:“你倒是很清醒。那怎么……”西门寿摆弄着手中的扇子,漫不经心的说道:“天下嚷嚷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趋。男女之情,莫不如是!但爷现在有权有势,又有三四辈子花用不完的钱钞。所以爷敢肯定,爷的每个女人都对爷是一心一意的。再说了女人莫不是水性杨花,你不是也嫌弃陆元,跟了爷?”孙月香哈哈一笑:“奴对陆元无情,奴之所以嫁给他也只不过是还他不能计较奴的名声,还能娶奴的意气。如今奴对她陆元仁至义尽说不上嫌弃或是不嫌弃。”西门寿皱眉:“那个神仙后来怎样了?”孙月香心道,你听故事上瘾了!然后她妩媚的一笑:“奴对他有情,他却对奴却虚情假意!既然奴得不到他,所以只能杀了他!”西门寿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居然连自己意中人都能下的去手?”孙月香凉薄的回敬道:“彼此彼此!”这时,红娘端着一碗药推门进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西门寿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孙月香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然后拿起桌上的帕子擦去了药渍。他看着孙月香一口一口的将剩下的百合甜粥喝净。“爷是男子,自然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朝三暮四。你……”孙月香放下粥碗:“这事无关男女,若女子个个三从四德温良贤淑。大官人也不会急着纳奴进府,不是吗?”三根水葱般的玉指撵着盖碗拨了拨茶盏中浮起的茶叶:“大官人小心,在别的房中不要随意的用饭喝水。那药或许是粉末,又或许是汤水。一不小心进了腹中,大官人的子孙可就危险了。”
  这话好生怕人,西门寿听得头皮直发麻。但是他一贯逞英雄逞惯了,怎可在女子面前露怯。“九娘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他负着手来回踱步:“今日爷完全可以歇在你房中,但你今日举止失当爷不得不好生告诫一番,你可知若我现在就去了七娘那里。你可知你日后在府中是个什么境况么?”
  孙月香杏眼中漾着浓浓的嘲讽之意:“大官人,你知道奴对你无心。就算大官人说出花儿来奴也只当耳旁风。这些甜言蜜语,逆耳忠言还是对你的妻妾们说去。”
  “所以,大官人请自便吧!”孙月香端起茶盏漱了漱口,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哼!真是不识好歹!”西门寿将手里的帕子往桌子上一扔,转身往七娘的院落走去。
  西门寿被孙月香的一番话搞的很郁闷,这女人居然质疑自己妾室对自己的情谊?自己每次去花媚儿等人的房里,那个不是欢天喜地盛装打扮的?话说女为悦己者容,难道这也不能证明他们对自己的喜欢吗?至于相濡以沫生死相随之情,这是什么东西?西门寿带着冷冷的讥讽,这东西存在于戏文和传说里。人人都在说这东西存在,可又有几人真正见过?当他踏入七娘的院落时,罗锦如的院落已经上了灯。小轩窗里透出了罗氏优美的侧影,美人的剪影让西门寿胸中的不快一扫而空。门口守着的丫鬟见西门寿来了,连忙行礼赶着打起了帘子。
  今日西门寿吐口要过来,在冬梅的服侍下罗氏早已沐浴更衣过。在沐浴时,冬梅低声的说道:“爷是吃软不吃硬的,现如奶奶转圜了心意。万万要软和些,千万不要逆了爷的意思。”罗氏记着冬梅的话,原来自己一心一意为亡故的夫君守身。是在衣食不缺,众人奉承的敬重的环境下。后来那一番变故,让罗氏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了世间的冷暖人心的险恶。再说西门寿为了让自己倾心,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床地间的款款温存,耳鬓厮磨时说给自己听的甜言蜜语。若说这些一丝儿都没有入心那是假的。那时正是罗氏一直坚守的信仰受到冲击的时候,思想混乱之余自然顾及不到西门寿越来越冰冷的眼神。当西门寿彻底冷了自己的时候,罗氏才发现自己对西门寿的依赖如同毒瘾一般,已经戒不掉了。
  罗氏本来就是百里挑一的美人,此时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的滋味。
  “沐浴过了?”西门寿搂着罗氏闻着她馨香的发丝,心情很好的问道。罗氏红着脸点了点头,如蚊蚋般说道:“奴虽然当初怨着大官人。但是后来奴想通了。既然跟了大官人,以后就是爷的人了。爷可还记得当初对奴的承诺?”
  西门寿搂着罗氏的手忽然一僵,然而罗氏却没有觉察到。她继续说道:“爷说过这辈子只爱奴一个人,只疼奴一个人。奴是爷的心头血。爷可还记得?”西门寿不觉得暗暗好笑,这话凡是混迹于风月场中的男人都会说。当初只不过是让罗氏死心塌地跟着自己才这样说的。若男人真的只疼爱一个女人,这世上也就不需要什么三妻四妾了。罗氏红着脸接着说:“倾慕大官人的女人很多,奴知道大官人是不属于奴一个人的。但只求大官人心中有奴的影子就好。”
  西门寿凝视着怀里的罗氏,他忽然想知道眼前转了性子的美人可以做到什么地步。例如:“若爷抬你做大娘,你可愿意?”罗氏一听这话吓白了脸,她连忙跪下道:“大官人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奴不配,奴是什么身份自己知道。再说了府中哪一个姐姐都比奴服侍爷的时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