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S01E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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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枪了？”
“没有啊，委托人直接给我了一把刀。服务的真周到。”
“一刀？”
“砍多了你加钱么？”
“不加。”
“那不就结了。我又不是厨子的，砍那么多干嘛。”
南风把啃了只剩下一个核的苹果扔进垃圾筒，看着夏铭天在柜台后面一边就着账单核对刚进的货物数量，一边和他讨论上一个委托的部分细节，天壤之差的言行放在夏铭天身上却一点都不觉得违和。
等夏铭天收拾关店的同时，南风抽了几张面纸擦干净手上残留的汁水，站起身走到咖啡店角落的钢琴前，柔和但不连贯的琴音随着南风有一下没一下的按键随机响起。
趴在钢琴旁边地毯上的一只成年白色萨摩耶，在听到琴音响起时抬起脑袋转了转耳朵，看到制造噪音的人是南风后又安然趴了回去。
夏铭天手脚利索撕开包装袋，把一小袋“安卡拉”咖啡豆装进已经快要见底的玻璃罐里，圆小但硬质的咖啡豆噼里啪啦撞击玻璃罐的声音立刻盖过了南风不成调的弹奏。
“有客人说这琴有几个音好像不准了，我觉得可能是黑夜把口水流进去了。回头得找个琴行的调音师来看看。”
听到自己背了黑锅，萨摩突然站起来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呜咽的声音，接着走过去用脑袋来回蹭南风的裤腿。
南风干脆坐在琴凳上，一手来回摩挲着黑夜脖颈处的毛，一手依旧在钢琴上跳跃敲打着，他当然是不可能听得出来哪个音有问题：
“‘雅韵’琴行。”
“什么？”
“你每天走这条路不知道路口那就有一家叫‘雅韵’的琴行吗。”
夏铭天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是抬眼看了看琴边的南风和那只还在不停蹭脑袋的大白狗：
“是吗，我空了去问问。”
南风拍了拍萨摩的脑袋站起身，大白狗停止了卖萌跟着南风一起走回柜台边。
“黑夜留你这儿，我有点事出去几天，要是有委托给我电话。”
南风说的轻描淡写，夏铭天也没有过问他的事是什么事。
说起来他和南风之间的关系，可能比一般杀/手和中介人纯利益合作关系更复杂一点，但是对于南风不主动提起的东西夏铭天也不会多问一句，更何况其实就算南风不说夏铭天也能够猜到一些，这个时节八成又手痒想去参合那边的事去了。
谢臣周一早上刚踏进“雅韵”琴行就被同事们团团围住了。这几天电视新闻里天天都在报道罗河路别墅发生的凶/杀/惨/案，虽然警方出于侦查考量不能透露凶案细节，但是光公布出来的那几张鲜/血/淋漓的床单照片就够触目惊心的了。
通过被/害人的身份,媒体找到了被/害人继女萧静思就读的民办高中，但是校方站在保护受/害人学生的立场，拒绝了记者想要入校采访的要求。虽然采访未成但是这所民办高中的校名，却已经差不多人尽皆知了，而谢臣的母亲正是这所学校的老师。
于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的好奇同事们，便纷纷向谢臣打听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可以透露。对此谢臣显得有些无奈，其实他妈妈不仅是这所学校的老师，更是受害人萧思静的班主任。
一大早就接到校长的电话，说是警方想要了解一下萧思静在学校里的人际关系和平日表现，让她上班前先去警局走一趟协助调查。
王月华挂了电话就急冲冲出门了，连早餐都没有来得及帮谢臣准备。
“我没有问她学校里的事情，而且现在这种情况好像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吧。”
事实上谢臣压根就没想去打听什么，这个案子他当然从电视里听说过也知道受害者是他妈妈的学生，但是他母亲光是忙着准备毕业班的教学就已经够头大的了，现在又出了这么个事情，估计接下来乱七八糟的麻烦事只多不少。
同事们见谢臣一句话带过知道也没什么内情可打探，于是开始各自发表起了自己的想法。
“双/尸/案。我一直觉得只有电视剧里才会演，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在我们身边，跟做梦一样。”
“电视里不是说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吗，那就是说还没抓到凶/手。这么残忍的恶/徒，看来晚上回去要把门窗什么的都关关紧才行。”
谢臣保持着脸上和煦的笑容，不动声色慢慢退出了同事们的讨论圈，探着手杖走到自己的位置旁放下单肩包，就听到对面传来一个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
“被她们烦的头疼了吧。”
谢臣微微一笑：“没有，只是我没太关注这个案子，插不上话。”
张文倩看着谢臣干净的脸庞和那么干净的笑容，就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什么事都先替别人想好理由的孩子。
她看了一眼手上刚接到的一单预约以及主办方附带的演出海报，决定这么重要的一个活还是交给能沉得下心全无旁骛做事的人才比较稳妥，于是对谢臣说：
“谢臣，下个月钢琴家叶菲会回国到他的母校举办一场小型演奏会，校方把相关器乐调试和保养工作接给我们了，我想叶菲的钢琴调音工作就交给你了。”
“好的。”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让谢臣真正觉得自己不比正常人差的话，就是钢琴调音师这份工作了。因为看不见所以只能把更多精力和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而调音师正是一份需要绝对用心用耳的活。
交代完这件目前来说比较重大的任务后，张文倩又看了一眼电脑上整理罗列出的几件预约事项：
“另外这里还有几家电话预约需要调音的案子，我等下把相关地址告诉你，你回头去跟进一下。”
王月华在付阳的办公室里坐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把她知道的大大小小有关萧思静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从中付阳了解到萧思静在学校里的表现并不讨人喜欢，至少跟她那个淑女系的名字完全不沾边。
本来民办高中的教学氛围就没有那么紧张，就读的学生多多少少都是父母丢了钱进来混个高中文凭的，萧思静更是如此。学习成绩基本就是女生里面垫底，她从不在意包括她的母亲和继父似乎对此也都不怎么上心。
王月华本来曾就高考的问题找萧思静母亲谈过，可结果她母亲觉得女孩子将来也总是要嫁人的，读书么只要不是文盲就可以了。鉴于家长放任自流的态度，作为班主任毕竟还有更多学生需要/操心，所以对萧思静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除了读书一团糟，萧思静还有一点让作为老师的王月华很不喜欢，就是萧思静的男女关系很混乱。
“虽然说学生早恋的问题作为我们老师其实大多数时候要管也管不了，但是一个女孩子和校外的小混混勾肩搭背混在一起真是……”
王月华没有说下去，但是付阳可以很明显听出一个老师对学生如此不自爱所表现的失望。
付阳把王月华送出办公室后，就回头嘱咐手下去查一下萧思静那些所谓的男朋友都是些什么人，他有预感这件凶/杀/案最后的结果可能不会让人太舒服。
沈初云一直惦记着之前在案发现场时，付阳跟他提的被/害人小女儿说的“蝴蝶”两个字。前两天给付阳送完鉴定报告后，他又把所有物证包括现场拍的照片都重新看了一遍，但是没有找到任何跟蝴蝶有关的东西。
于是他就想再去找付阳看看有没有更进一步的线索挖掘，谁知电梯到层打开他却在门外看到了意外的熟人。
“王老师？”
“哟，小沈，这么巧。”
王月华显然也没有想到会遇见沈初云，但转念一想对方就是在这里工作的，会碰到也算合理也就没那么惊讶了。
“王老师你怎么……”
沈初云的疑问还没成型就马上想到了王月华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是为了那件凶/杀/案吧。”
“是啊，找我来了解一些学生的情况。”
沈初云看着面前王月华带着笑纹的眼睛，觉得她好像还是记忆中那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王老师，你和小臣，你们好吗？”
王月华笑了起来，眼角的笑纹又越加深刻了一些：
“我们都很好，臣臣现在在一家琴行里做调音师的工作，跟他爸爸当初的期望一样。”
说起谢臣王月华总是掩饰不住疼爱，转眼看到沈初云也跟着微笑的表情，才注意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已经和印象里那个毛头小子的形象相去甚远了：
“倒是小沈你，这么多年不见，现在该是领导了吧。”
沈初云哈哈笑了起来：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还不得照样钻进垃圾堆里找证据。”
他记得很多年前曾经有人这么嗤之以鼻的评价过他这份工作，当时他的反应是什么好像已经记不起来了。
旁边渐渐又走来几个等电梯的人，沈初云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王老师，飞——”
“初云，我正要去找你。你来一下。”
付阳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介入，硬生生打断了沈初云还没来得及成型的话。
看到付阳从办公室里探出半个身体向这边招了招手后又缩了回去，王月华抬手拍了拍沈初云的肩，眼底的笑容习惯性带上了长辈特有的慈爱：
“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去工作吧。”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走进了正好到层开门的电梯里，留下沈初云有点愣神的站在原地直到付阳再次探出脑袋喊了一声，他才回神有点懵的走进了付阳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S01E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