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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毫無防備的躺在床上的少女輕抿了嘴唇,緩而慢的睜開雙眼。
      眼前的所在地和之前昏厥前的景象不一樣,少女開始回想當時,那時情況非常的緊張,由艾絲緹所喊出的對方名字——佩卓斯修士拿著他慣用的武器與他自身為豪的勇猛攻勢朝自己進攻;兩人在驚險中躲過,身為人類的艾絲緹必定敵不過異端審問局局長——“毀滅騎士”的攻擊,少女夏拉擺出戰鬥姿勢打算迎接佩卓斯修士接下來的招式。
      當佩卓斯修士的武器著實被夏拉接住,佩卓斯修士露出能夠預料到的笑容。
      「——呵。妳以為同樣的招數…會讓本人再上當嗎!」
      佩卓斯修士快速提起手中的武器,奮力朝夏拉的腹部揮打下去,痛楚席捲而來,讓夏拉忍不住哀痛了聲,隨後彈飛撞到一旁的柱腳暈了過去,然後…然後,一醒來夏拉就在這張柔軟的床上了。

      夏拉起身,並沒有出現「乾渴」的狀況,對於是長生種的她是千萬的大幸,因為她不想傷害艾絲緹。
      夏拉微微偏頭朝向在另一張床上正累得不堪而打鼾的艾絲緹,——她是怎麼脫離險境的?我們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夏拉驚訝眼前的短生種有這般能耐,夏拉露出滿足的微笑,現在最多的心情是,感謝和喜愛。

      泡了澡,夏拉穿上原來的衣服。
      現在是日落之時,這個時候沒有紫外線能夠傷害夏拉,她坐上連接窗邊的櫃台,雙手懷抱著雙膝,她靜靜將首埋擱在手臂上望著那顆半沉淪的太陽。
      「好漂亮……」橘紅似艷血的夕陽深植於夏拉的雙瞳,後,那雙美麗的紫羅蘭色雙眸陷入一陣深沉。

      夏拉一直不明白長生種與短生種有甚麼不同。
      她認為“共生”不是夢想,但卻是難以實現的理想。夏拉和身為短生種的士民處得很好,像叔父像兄妹像朋友像美滿的家庭,當然夏拉不是指自己跟有血緣關係的家人相處得不好,但互相寄託、相信彼此、憧憬敬愛的那層關心,那對夏拉來說那是一種很美很美的感情,所以你問短生種和長生種有哪點不一樣?夏拉還真的說不出來。
      不管是不是真的哪裡有不同,夏拉只想和自己喜愛的人一起生活,有那些可愛的短生種,就算身為高級軍官的夏拉也能因為他們而繼續堅強做自己,繼續懷抱著希望。
      從後頭傳出幾聲細小又慵懶的聲音,夏拉回頭,艾絲緹正翻過身,懷抱大枕頭安穩的睡著,夏拉看著這樣的艾絲緹勾起嘴角。

      他們是如此憐愛、令人感動。
      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會在紅通如夕陽盛開的花朵裡一動也不動?
      是哪裡出錯了?

      夏拉看著早已失去生命的士民、願意跟隨自己的士民、幫助自己逃離帝國殺害的士民,他們…已經不在了……!
      ——心中出現了缺陷。
      ——連塊能踏足的地方也沒有。
      ——既然如此,短生種們,跟我一起墜落地獄吧。
      「…夏拉!不行!!!!!!」
      夏拉一躍而起,她張開雙臂,奮力將空氣緊縮後一次釋放,穿著警備裝的市警軍就像氣球般爆開,看到自己的同事在眼前抱開死亡的市警人員忍不住發出驚恐聲音,夏拉一撇眼,手一劃過,他們永遠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艾絲緹瞪大雙眼,看著夏拉悲働的殺戮,艾絲緹想阻止卻無能為力,她的大腦頓時失去思考能力,——不…誰來阻止夏拉啊!
      夏拉一步步接近達努基歐大教主,夏拉臉上被噴灑到的鮮血就像是汗水般傾流而下,她露出屬於長生種的獠牙。她勢必要把達努基歐折磨得不成人形!
      「——哼,怪物。」達努基歐用鄙視的眼神與不屑的口氣否定夏拉,他絲毫不害怕殺氣逼人的夏拉。
      一旁的摺扇窗戶突然打開,豔陽的紫外線直射到夏拉整個人,躍於空中的夏拉掉於地面,被直射到的夏拉的皮膚冒起陣陣白煙。
      「避開要害,要是死得太乾脆,之後會被人懷疑,要佈置成像她穿越我們的防線,加害教皇的樣子。」
      達努基歐說完後下令警備人員開槍,一顆大大的銀製子彈打入了夏拉的身軀,艾絲緹聽到夏拉那扯到桑子都破的尖叫,接著,子彈一一打入夏拉的身體每一處,而夏拉的身體也隨著子彈的打入而彈跳,那般的痛楚已經讓夏拉叫不出任何聲音。
      「住手…求求你們住手!!!」
      「永別了,我們的聖女。」在艾絲緹身後的巨大裝甲機器人舉起大大的槌子說道。

      在絕望之際,亞伯神父、佩卓斯修士與神槍手的到來讓情勢翻轉。
      之後因為教義部的介入,才得以平息這場無聊的鬧劇。

      「夏拉,結束了。市警軍投降了…達努基歐也被捕了。」艾絲緹的聲音盪在耳邊。「我們一起逃走吧,夏拉。」
      夏拉的毫無生氣被艾絲緹的一句話驚訝的抬起頭。
      「被教會逮捕的長生種會遭到怎樣的下場…所以快逃吧,否則妳會被殺!!」艾絲緹抬起下定決心的臉龐,那雙如光輝的美麗藍色雙眼揮灑著淚珠說道:「因為…我是妳的…夥伴…!」
      ——到了緊要關頭,妳仍願意做我的夥伴?
      夏拉露出淡淡悲傷的表情,而後,她眼眶泛著淚水幸福地勾起嘴角。
      ——我喜歡你們,艾絲緹,我喜歡你們。
      握著夏拉的那只手,讓夏拉感覺好溫暖,就像美麗的太陽。
      艾絲緹將夏拉拉起,夏拉則懷抱住艾絲緹,——但是艾絲緹,妳不能跟我在一起。
      「妳說的對,照這樣下去,我會死。」夏拉鬆開抱住艾絲緹的雙手,越過艾絲緹直朝教皇走去。
      ——身體已經被銀搞得殘破不堪…起碼最後我還能再做一件事。
      ——聽說短生種死後有靈魂,他們能夠伴在生者身旁並且守護,如果真是這樣,我的家人啊,你們會理解我嗎?
      「我要殺了教皇。」

      夏拉挾持著教皇,在場的每個人都警備著不敢輕舉妄動,深怕一個動作,他們至高無上的魁儡教皇就會死於長生種的手裡,又或許,他們正期待著眼前的長生種引發戰爭,當然夏拉並不會讓他們趁心如意。
      夏拉邀請艾絲緹,待艾絲緹接近夏拉與教皇,夏拉帶著淡然的笑容支手扶起拿著槍的艾絲緹的手並抵制自己的胸膛。
      「開槍吧,艾絲緹。」
      艾絲緹與教皇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甚麼。
      不顧艾絲緹的眼下悲傷,夏拉繼續道出她心中不願意發生的未來走向,就算艾絲緹不喜歡聽、不喜歡做這樣的事,但夏拉相信艾絲緹不會不了解。
      「所以,既然都沒救了,艾絲緹,由妳來開槍,這樣一來,妳就可以……」
      ——由妳來改變長生種與短生種的未來。
      「夏拉!!!!」艾絲緹打斷夏拉的發言,此時此刻艾絲緹覺得憤怒和悲傷,那般不捨再也忍不住從眼眶中掉落,夏拉說的話簡直荒謬!「要是我得殺了妳,才能變成聖女,那我寧可被異端審問局抓去處火刑。要是我得殺妳,那我寧可用魔女的身份死去!!」
      艾絲緹的話句句打在夏拉的心裡,那是何等的份量足以打動任何人的心。
      ——果然,艾絲緹,妳就像那顆我心心嚮往的太陽一樣溫暖美麗。

      「謝謝妳,我的朋友。」
      ——謝謝你,艾絲緹,我最喜歡妳了。

      之後的一聲巨大聲響讓夏拉就像斷了線的木偶倒了下來。
      夏拉扣下艾絲緹放在板機上的手指,子彈狠狠的穿過夏拉的胸膛,艾絲緹帶著不可置信的呆滯表情慢慢跪了下來並輕喊她的名字,躺在自己血泊中的夏拉像是完成了甚麼大事般靜靜微笑著。
      艾絲緹抱起夏拉的上半身,並將夏拉拉近至自己的胸口。

      夏拉續將方才還未講完的話傳達給艾絲緹。
      「……對不起,直到最後…還強迫妳…做了這麼棘手的工作…不過…這麼一來…妳會成為聖女…是打倒吸血鬼的聖女…」
      艾絲緹牽起夏拉的手,夏拉能感受到艾絲緹的顫抖,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我不要…我不是聖女…!我才不想做甚麼聖女…!!」
      「不,妳要成為聖女。」夏拉聽見艾絲緹激烈的心臟跳動,跟自己的一樣,只是越來越弱了…「…妳必須這麼做…妳自己也知道…」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如果…我們能一起活下去……那…該有多好…」
      夏拉說出自己曾想過的未來夢想,與自己親愛的家人、艾絲緹活著共度未來,接著在自己的漫長歲月中認識更多更多最喜歡的短生種…是的,那該有多好?
      「對,妳會成為聖女,………一定會。」
      夏拉的手從艾絲緹的手中滑弱,沒有焦距的淡紫羅蘭雙眼與失去活力的身軀都透露夏拉已經死亡的訊息。
      「…夏拉…?」
      「…您沒事吧?艾絲緹修女?」從後傳來的聲音是馬太修士的義務關心,「真是漂亮的一擊,…那怪物沒有害您受傷吧?」
      ——怪物?艾絲緹越來越不懂在馬太修士口中的『怪物』到底是誰。
      隱藏著憤怒的艾絲緹不發一語,她將手覆蓋於夏拉半開的雙眼,輕輕下移讓夏拉閉上雙眼,就像睡著一樣。
      馬太修士看著沒理會自己的艾絲緹修女,他繼續追問:「你怎麼了,聖女?」
      馬太修士到底居了甚麼心再次重複了艾絲緹此刻的身份,艾絲緹不知道,從一開始的『怪物』到現在的『聖女』,或許馬太修士打從一開始就想激怒自己,夏拉死了,沒有可以引發戰爭的引導線,那換成聖女倒戈,戰爭一樣可以繼續。
      ——妳不希望我這樣吧,夏拉?
      「是哪裡不舒服嗎?」馬太修士問。
      「……我沒事。倒是…陛下就麻煩你了。」艾絲緹看著夏拉,她說出了一名聖女該說的話:「這名『吸血鬼』…已經被我…擊斃。」

      那夜,雪下的很大。
      艾絲緹的聖名響遍全大陸,聖女再次擊敗了吸血鬼拯救了人類,多麼英勇的女孩!她是人類的英雄!

      在整件事情過了幾日後,艾絲緹來到了故鄉的墓園,那裡有母親的墓,現在在母親的墓旁多了一座新的墓,上面甚麼也沒寫,沒有人清楚這是誰的安息之地,不過艾絲緹知道就好。

      「『聖女艾絲緹』…是嗎…?」著裝修女服的艾絲緹蹲下將兩束玫瑰放至墓前,「之前站在這裡的時候,我想知道很多事情的答案,為什麼…我的家人非死不可?」臉龐兩邊的髮絲隨著主人低首而垂落,「為什麼…為了活下去,我非戰鬥不可?為什麼…我一定得弄髒這雙手?」接著艾絲緹站起,「我實在很想知道。」
      「——不過,我對這世界還不夠了解,為什麼…我們非得互相殘殺…我不懂的事,真的太多了…」寒風讓艾絲緹的裙襬輕飄而起,「但有件事我是懂的。那就是這樣的狀況…絕對是錯的。」艾絲緹支手握住掛於胸前的美麗十字架,眼神堅定道:「所以,夏拉,我要成為聖女。然後去修正這個錯誤。請妳…在天上守護著我。」

      ——妳會成為聖女,艾絲緹,妳會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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