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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爱恋成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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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展结束后,陈光耀放了大家一天的假。一群人欢天喜地的或去逛景点,或者购物。拉了许唯出来,陈光耀神秘的说:“带你去个好地方。”
前几天在这里,用的都是主办方配给的车子。陈光耀查了地图,先乘地铁到郊区,再换大巴。换下了一身西装的人,陈光耀没了那股子严肃劲儿。
早上地铁里的人很多,许唯尽可能的跟陌生人保持距离,就慢慢的蹭到了陈光耀的怀里,陈光耀高而且壮硕,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虽然尴尬,但是还是没有离开,感受着那人身上淡淡的烟草的味道,鼻息痒痒的扫着耳朵,许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光耀也在看着他,看他难得乖顺的靠着自己,心里酸涩的想把人抱到怀里。目光盯着他颈侧的胎记,眼神柔和,心里觉得庆幸。看来可以找个机会给他说那件事情了,爸爸打过电话确认过回去的日期,两人一起去见爸爸,过段时间再回去看妈妈。
陈光耀心里开心,一定会对小远很好很好,不仅仅是为了弥补,而是真的爱这个孩子。将近一个月来的相处,觉得他性格虽然平静,冷冷的,但真的接触久了,就会经常露出真心的笑容,性格也会开朗很多,偶尔露出的局促表情,让人可爱到不行。不对,不管小远什么样,都会好好对他,给他自己的一切。
默默的在心里计划着的人,一定没有料到,这一份感情,在某一个瞬间,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想像。他在计划着的不是一份蓝图,而是一颗炸弹,终将摧毁一切。
出了地铁站,又被陈光耀拉着上了一亮巴士,车子沿着空旷的公路快速的开着。越来越空旷,风景也越来越美丽,终于转过一个弯道,一片大海就闯入视线,许唯惊喜的看着身边的人,任他拉着自己下了车。
“这个地方很少有游客来,太偏远了。大学的时候跟一群人的人来这个城市玩,一个当地的同学领着我们来这里。海湾都没有被开发过,还保持着自然的野性,很漂亮。”说完扭头看着旁边的人。
许唯贪婪的看着眼前的风景,眼里的惊喜更加掩藏不住,也顾不得去回答他的话,只点点头。
在家的时候,父母不放心自己跟许涵两个人出去玩,两个人也从来没有参加过同学组织的活动,旅游团跟着去过一次,走马观花的很没有意思,后来两人索性不想着出去旅游。偶尔父母会在假期带着他们去附近的城市看看,但这样的景色,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艰难的爬上一块礁石,呆呆的看着远方辽阔的海面,咸咸的风吹到脸上,深深的呼吸一口,心里开心到不行。扭过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人,笑的灿烂,比他身后的朝阳还让人觉得温暖。
陈光耀走上去站在他的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顺势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两人静静的看着,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站了一会儿,陈光耀索性拉着人坐了下来,俊朗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说:“开心么?”
“嗯。”说完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真的啊,那就好。嗯……许唯,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许唯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唔,我知道可能你有时候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接近你。因为我知道我对你确实是特殊的。我很喜欢你,每次看到你笑都会觉得很开心,看到你冷冷的一个人总会觉得很心疼。所以总是忍不住靠近你,刚开始当然感受到你的拒绝,后来你接受了,我真的很开心你知道么?”
许唯脸红红的,僵硬的点点头,看他这么乖巧,陈光耀更加宠溺的继续说:“我是真心想对你好,但是有些事情,我现在没想好要怎么说。我害怕给你造成负担,我今天这么说,是想如果我想好怎么说的时候,希望你理解我的心情好么?总之,以前是我的错。”
“唔,好。”许唯扭过头不再看他,眼神盯着海面,心里却比这海面更加汹涌。脑子里乱乱的,虽然有些不明白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好意思去追问,他知道他在隐隐的期待着什么。
冷静如他,心里对这个人有好感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是第一个给自己这种感觉的人,许唯有点不知所措。
听他这么说,心里的喜悦有点束缚不住,但既然他说没想好,自己也需要些时间想一想。应下了他的话,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陈光耀把人拉过来靠近自己,满足的叹口气,终于卸下了一些包袱。你愿意听我说就好,这样就不怕说出来之后给你太大的刺激,就怕你不原谅。
沿着海边一前一后的走着,许唯忽然停下脚步,想起了什么似的掏出手机,认真的拍下这一片汪洋。扭过头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带回去给哥哥看。”
陈光耀看着他难得的孩子气,开口道“好,那你手机给我,我给你拍一张。”
许唯迟疑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虽然自己讨厌拍照。
陈光耀看着眼前的青年,身后的大海还有沙滩,以及他脸上淡淡的笑,慢慢的按下快门。然后笑了笑,说:“等一下,再照一张。”
说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笑意更深的保存起属于自己的第一张照片。
等到两人终于赶到市区,已经下午三点 ,饥肠辘辘的点了一大桌的菜,一向自恃冷静和沉稳成熟的人,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两人吃得格外欢畅。
最后一晚呆在这里,陈光耀又拉着他去了这里著名景点,夜晚游人竟然很多,湖光水色,灯火阑珊,开始舍不得这一份陪伴。
酒店里,陈光耀让许唯先去洗澡,开始整理两人的东西。把今天偷偷买的一对木雕的娃娃塞进他的行李箱,想着这人喜欢的眼神却笑着离开,应该是不好意思买,毕竟围在那的都是带着孩子的阿姨或者青春洋溢的女生。自己买的时候不是也挺不好意思的。
看到许唯出来,把行李拖到一变放好,拿了衣服也进去洗澡。
许唯有点兴奋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陈光耀就忍不住出声:“睡不着吗?”
“嗯,吵到你了么?”
“没有,小……额,我可以叫你小唯么?”叫小远的话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唔,可以。”默默的红了脸,还好一片漆黑。
“小唯,我可以去你的床上么?刚才整理东西没发现,放到床上的水有一瓶是开过口的,没拧紧。”
许唯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感觉到自己思考的时间有点长,也没有想出拒绝的理由,就说了一个嗯。
陈光耀掀开被子走过来,高大的身影站在床边,掀开被子,他身上的气息就传进鼻子。
许唯尽可能的不去靠近他,可是标间的床实在没有特别宽,一退再退的,已经到了床沿。
黑暗中四只亮亮的眼睛看了看彼此,伸手把快要掉下去的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轻轻的说了声“晚安。”然后收回手,闭上了眼睛。
低沉的嗓音传到许唯耳朵里,脸上热气直往外冒,赶紧闭上眼睛,脑子里他的脸庞却更加清晰。过了很长时间,觉得旁边的人睡着了,许唯才睁开眼睛。
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认真的看着他的脸庞,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的看他,虽然自己总是被他看到不好意思。
慢慢的伸出手,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脸上,小心翼翼的摩挲了一下,手指划过那浓黑的眉毛,一点一点的,终于决定了自己的心意。
找个机会告诉他吧,虽然他白天说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话,给了自己期待。虽然他是自己的老板,但毕竟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虽然是个男人,但这个男人确实给了自己不曾拥有过的温暖感受。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如果是自己会错意了怎么办,轻轻的叹了口气,许唯收回手,闭上眼不再去想,慢慢的睡着。
黑暗中,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慢慢睁开,神色复杂。许唯,哪里已经不对了是么?我怎么没有想到。
早上醒来,看到旁边的人,两人都是一惊,然后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才明白过来。手在他脑袋上方僵硬,默默的收回,陈光耀掀开被子起来:“起床吧,吃过早餐去机场。”
“唔……嗯。”许唯也坐了起来,抱着被子愣愣的看着关闭的浴室门。
飞机山都闭着眼睛的两个人,心里都有几分苦涩跟惊慌。一路上来的沉默,压的许唯喘不过来气,难道昨天自己被发现了?想到这,心里又有几分决然。反正是打算告诉他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好,省的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
睁开眼看了看他,许唯终于平静了下来。陈光耀,我一无所有,所以无牵无挂。只是害怕你,为什么皱眉头呢?
陈光耀心里乱哄哄的,一路上也顾不上许唯的感受,沉默的不像话。
脑子里各种念头交织。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会错意了,但是想起许唯那张脸,竟然也会漏掉一拍呼吸。
以前没有那种想法,所有的亲昵都是因为想着他是弟弟。但是现在呢?如果那个想法是真的,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他。喜欢他么?喜欢啊,看到他笑开心,看到他眼里的孤独难过,眼光好像一直在随着他转,只是怎么从来没有想过,他不知道自己是哥哥。精明缜密的人,也疏忽了自己的举动在一个不明就里的人看来,确实是很暧昧。
陈光耀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故意不去理会心里那一份欣喜是源自哪里。看来回去得快点跟爸爸商量一下怎么告诉他。
刚一到家,许涵就扑了过来,把许唯抱在怀里,可怜兮兮的样子。
伸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等了一会儿,伸手推开还不放手的人,笑着看着他。
“自己一个人在家么?”
许涵指了指厨房,许唯明白的点点头,已经中午了,阿姨应该在做饭。一遍向楼梯处走去,一边说:“我先回房间放一下东西,等会儿下来。”
许涵撇撇嘴,也跟着他上楼。
在行李箱的夹层里看到那一对娃娃,许唯眼里一下子冒出了惊喜,少有的在他脸上出现这种孩子气的表情。
许涵很有兴趣的凑过来,拿过来看了看,又扭过头对许唯咧嘴,看来也是很喜欢的样子。
整理好了衣服,看到许涵趴在桌子上,下巴顶着桌面,笑意融融的看着两只娃娃站在那里,时不时的用手拨弄一下,看他们倒了又站起来。
许唯站到他身边,说:“喜欢么?”
许涵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好了,一个给你,你喜欢哪一个。”许涵马上挑出其中一个。想了想,掏出手机打了一段文字递到许唯面前。
许唯笑了一下,随即开口:“嗯,很开心。虽然是去工作,不过最后一天在那逛了一下。”
许涵点点头,却掩饰不住眼里的落寞。许唯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说:“等到元旦假期了,我们也一起去,好么?”我们长大了,许涵,总是把自己关在一个笼子里,已经忘记了时间。
许涵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大力的抱住许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红了眼眶。
吃过午饭,许唯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许涵正在下面客厅看电视。倒了一杯水走出来,坐在他的旁边。
许涵扭过头对他笑了笑,又把目光转移到电视上。
许唯看了看手机,从回家到现在,那个人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甚至没有一条短信。
看来自己担心的要成真了。
把照片调出来,递到许涵面前,看到他惊喜的看着自己,许唯的笑里就多了一分难过。
许涵掏出手机,把那些照片一张张传到自己的手机里,最后还把许唯的那张照片设成屏保。
【嗯,比电视上好看。】
“是啊,很漂亮。”
【我想去。】
“好,不是说好了么,元旦我们一起去。”
开心的不行的人,马上找出来一份台历,郑重其事的摆在客厅显眼的地方。上楼拿了一根马克笔,在今天的日子上打了一个大大叉。
许唯不去管他这些幼稚的行为。想来他也是真的开心,真正意义上的一次旅行,自己得好好计划一下,或许还可以带他去跟S市临近的那个城市看看,他肯定会很喜欢,电视上看到的,总是不一样。
亭台楼阁,潋滟水光,许涵说过他觉得前世应该生活在那里,看尽了莺歌燕舞,才换来现世苍白孤寂。
听到他这样说他还是在高中,在旁边看书的人递过来一张纸,黑色的笔写在苍白的纸上,比话里的意思,更让人揪心。那时候不懂得怎么去安慰他,只能默默的看着他一瞬间消沉下来。
最后还是许涵扯出了一个笑,又龙飞凤舞的写道【没有关系,我有小唯。】
脑子里不期然的又出现了陈光耀的样子。这个人,会在自己以后的生活中停留多久,那样的爱恋要说出口有点难,又不愿放弃。骨子里有一股执拗的人,不管性情多平淡,绝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
陈光耀没有回公司,也回了家。爸爸后天到,他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他需要安静的想一想,在没有许唯的时候想一想,要怎么办。不管怎样,都是不能丢下他的。可是真的如自己所想的时候,怎么拒绝。
他那么冷淡倔强,自己一早不是就知道么。那样的性格,再加上告诉他两人之间的关系,会让他的崩溃么?
不要,说好要护着你的,怎么忍心让你受伤。可是许唯,我该怎么办?你是小远,我没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