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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到了周一,姜白早上起床的时候,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裴墨早上6点就起床开车上班了,姜白磨磨唧唧地收拾好才去上班。

      办公室里的年轻人都有着厚重的黑眼圈,吃着早点,配着咖啡才能从瞌睡的状态醒过神来。

      一大早便是例行周会,总结下上周的工作,列举下本周的计划,一早上便过去了,下午是开发进度,迷迷瞪瞪地,一整天就在开会中度过,Alex指点江山了一整天,到晚上越发有干劲,领导不走,小兵们岂敢溜,老老实实坐在工位上加班,就这样过了五天,周五晚上快6点的时候,姜白的小姨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小白,你下班了吗?”

      姜白:“还没有,怎么了,您说就行。”

      小姨略有些犹豫,之后下定了决心:“小白,你已经结婚了,你应该知道婚姻幸福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姜白:“......”我知道吗?

      小姨:“你看看你妈,身体不好,心理也有病,还在一直吃药,你爸还不体贴人,总是打人,你没事多劝劝你爸,多心疼些你妈,老伴老伴,等人没了他就知道后悔了,你妈这个样子还能活多久?”说到最后,语气还有些哽咽。

      姜白抓住电话的手也紧了紧:“我知道了,小姨。”

      电话挂了,姜白犹豫着要不要给妈妈打电话,打过去妈妈估计也只会欲盖弥彰,过了一会,姜白还是打了过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努力用开心的语气说话:“妈,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姜妈妈说话语气有些奇怪,不过仍是说:“没什么,怎么了?”

      姜白小心翼翼试探:“你最近开心吗?要不要到我这里住几天?”

      姜妈妈推辞:“不了,没啥事,我就在家呆着。”

      姜白叹了一口气就挂了电话,其实那个年代的女性很少愿意离婚的,即使丈夫家暴,生活不幸。

      姜白只好给爸爸打电话:“爸,你最近是不是又打我妈了。”

      姜爸爸支支吾吾的:“我没打,就是拐了她两下。”

      姜白气道:“你要是再这样,你们就离婚,我把我妈带走。”

      姜爸爸才道:“好吧,确实是我不对。”

      姜白:“你向我保证,再也不许跟我妈吵架,再也不许打人,不然我真让你们离婚。”

      姜爸爸答应了下来。

      晚上姜白回家,和裴墨一起开车回了老家,姜白的老家,姜白爷爷奶奶都已去世,老宅无人居住,只有每年的这一天,姜白会和裴墨一起回去住上2,3天。

      老宅在山上的村里,村里基本没用什么年轻人了,年轻人都已外出打工,村里的老人闲的没事的时候坐在门口聊天,看到姜白和裴墨的时候还挺惊讶,毕竟不是寒暑假,村里基本没有老人。

      老宅荒废,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姜白倒了几盆水之后才终于将一个屋子打扫干净,幸好她们准备了被褥这些,不然晚上可要遭殃,等到终于铺好床铺之后已经到了夜里,乡村的夜和城市的大有不同,那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整个世界仿佛浸入浓墨一般。

      姜白刚来的时候就摘了一些野菜,和面粉混在一起,放到锅里去蒸。

      裴墨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姜白:“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可以吃。”

      姜白坐在灶房里生着火,劈里啪啦的火光之中,一向暴躁的姜白安静了下来,十分温柔,蒸完的野菜十分清香,两人吃完饭便在院子里消食。

      夜间稍凉,清风徐徐,月光澹澹,星星格外地亮,姜白和裴墨坐在屋前的树上,抬头看着星空,姜白将头靠在裴墨的肩上:“谢谢你,肯陪我一起回来。”

      裴墨笑了笑:“其实这样也别有一番风味,是我从未体会到的生活。”

      姜白:“我小学之前一直跟着姥姥姥爷生活,我爸妈做生意毕竟忙,那个时候我每天漫山遍野的玩,下河滩捉螃蟹,挖草药挣零花钱,这样的生活已经离我很遥远了,我挺想她们的,但是现在全都物是人非了。”

      裴墨:“我不会安慰人,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

      姜白轻轻嗯了一声:“裴墨,你知道我妈为什么会有抑郁症吗?我姥姥在我小学的时候就得癌症不在了,那个时候穷没有钱治病,我姥姥就死活都不愿意去医院,直挺挺地躺在家里,靠着我姥爷给她煮中药熬着,没有熬过去就走了,我妈答应我姥姥要好好照顾我姥爷,但是之后我姥爷有心脏病,送到医院急救,我爸非说没钱要把老人接回家,医生说心脏病需要住院观察,我爸不肯,结果接回来当天夜里人就没了,我妈晚上4点的时候起来想给我姥爷盖被子,发现人没了,她就特别伤心,特别后悔,结果没过多少时间,我爸就给家里买了一台新电视,我妈也挺恨我爸,但是她更恨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姥爷,时间长了就抑郁,怎么也走不出来,现在都瘦了30斤了。”

      裴墨:“那你呢?”

      姜白:“什么?”

      裴墨:“你恨你爸吗?”

      姜白:“其实我一开始也是埋怨我爸的,但是我妈跟我说,不管我爸怎样,他对我都很好,我没有立场去埋怨他,不过我发誓,坚决不找我爸这样的老公。”

      裴墨叹了声气:“你当时说要跟我结婚的时候,其实我能看出来,你并不愿意,我以为你只是为了安抚父母。”

      姜白:“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肖想了你很久了。”

      裴墨揶揄道:“所以你对我一直怀有歹心。”

      姜白有些闷闷不乐:“哼,那你呢?我真是搞不懂你。”

      也许是夜色太温柔,裴墨竟然也难得地推心置腹:“我喜欢你不大不小的眼睛,喜欢你不黄不黑的皮肤,喜欢你不薄不厚的嘴唇,喜欢你总是那么开心,喜欢你让我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喜欢你带给我的快乐。在我看来,你虽然不完美,但是你的一切正合我意。”

      裴墨以为有了一番告白,等待自己的是姜白的投怀送抱,结果姜白给了他一个胳膊肘,差点把他从树上撞下来。

      姜白气呼呼地反问:“我眼睛不大?”

      好吧,姜白再一次抓错了重点。

      细细簌簌的叶子落下,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裴墨哄妻子的声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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