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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圆之日,昙雪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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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风淡,月正圆。
汉城别院
白衣身影清冷孤傲,侧身立于月光树荫下,容颜优美而有几分禁欲的气息,眸里深晖如墨隐着冰冷的信息,而他身旁同样侧身而立了一位黑衣冷峻阴狠男子,容颜俊美,眼眸噙着淡淡冰冷的笑意,严谨而淡漠的说道:“少主,宗主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花奈容眸里闪过淡淡的嗜血杀意,忽而稍纵即逝,却仍带着些许冰冷幽深,指尖轻微拂过树枝,淡笑着说道:“他让你给我带什么话?是不是让我别因为那个女人而误了计划。”
望着那树干上余留下的层层深皱,黑衣男子眸光微闪,抓紧的拳头青筋乍现,唇边勾起违和的笑容,严谨却不十分热络的说道:“除此之外,宗主还嘱咐小的随时保护在少主身边。”
花奈容的眸光暗了几许,唇边的笑意更甚冰冷,淡雅的嗓音竟有了丝许不怒而威的气息,“本尊身边何时需要你保护了,还是你认为协溪绿枝保护不了我吗?”
闻言,黑衣男子垂眸,俯身作揖,严谨中带了丝许惧怕之意,说道:“小的不敢,小的只是遵照宗主的意思罢了!”
“你是认为你只需要听从宗主的命令,而不需要听从本尊的命令吗?还是你以为宗主会信任你胜过信任我?”花奈容冷声笑道,眸光微冷,轻扫衣袖便将黑衣男子生生逼得气急攻心,跪倒在地。
黑衣男子的唇边渗出些许血迹,冷峻的面容显得愈加苍白无力,此时更是跪倒在花奈容的身边,依然如初严谨却有了无比的惧怕之意,说道:“少主,属下不敢。”他从不知他的武功竟会如此的高强,轻轻用力便将他伤至吐血。
“哼!你会不敢,我从不收毫无忠主之人,别以为你留在我身边想干什么?我也不管他的目的出于何意?你去告诉他,若是答应将此事交予我,就不应该借用各种理由来干预我。”
花奈容唇边勾起清冷淡漠的笑容,眼眸愈加幽深而邪魅,冰冷的眸光似剑一般直戳到他灵魂的深处,仿若已将他内心的想法洞悉。
“是,属下告退。”黑衣男子拱手作揖,淡声说道:“还望少主切勿忘了此行的目的。”话语落下的同时,黑衣男子转瞬便消失在原地。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花奈容望着躲藏在树荫下的白衣身影,唇边勾起苦涩的笑容,眼眸透出些许宠溺和不安,轻声说道:“玉儿,你出来吧!”
月色凄凉,折嘉玉昙一袭浅白色的衣裙,唇边噙着浅浅淡淡的笑容,深深的将花奈容眼里的宠溺和不安看在眼里,心里不禁触动万分,是在何时他已将她放置在心里?又是在何时她竟开始放不下他?不,她不知道,但是她大抵知道他的心里是有她的,或许这就够了。
她迈着轻缓从容的步伐走向他的身边,指尖轻拂上他微蹙的剑眉,眸光透出浓浓的期许,轻柔的问道:“你喜欢我吗?”
闻言,花奈容眸光微亮,潋滟的眸子泛着迷人的光芒,双手揽着她的腰身,唇边勾起淡淡的笑容,喃喃道:“…玉儿…不要离开我,你要一直在我的身边。”
话说,美男就是有特权。折嘉玉昙也将手放在他的腰身,唇边勾起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有一天不要我了。”
“即使我不要你了,你也不许离开我。”花奈容眸光紧紧的望着折嘉玉昙,似要将她纳入眼底一般,浅笑着说道:“…玉儿…你还记得第一次我遇见你的时候吗?我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以前我从来没有救过人,除了你。”
折嘉玉昙眼眸露出浓浓的狡黠与作弄之意,浅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还是一具尸体的时候,你就已经喜欢上我了,你不会就喜欢这样的吧!”
“当时你还有气息,还不是尸体,你以为我有多大能耐可以与阎王抢人?”花奈容没好气的说道,眸子里却透出淡淡的宠溺。
“奈容,我是第一次与别人谈恋爱。若是有天你不喜欢我了,我希望你别伤我太深,我怕会忘不了你,到最后会连朋友都做不成。”折嘉玉昙眸光露出淡淡的羞怯和惧意,话语落下的同时温柔的唇便覆上了花奈容的唇。
花奈容身体微僵,眸光愕然,怔愣的望着折嘉玉昙,眼见着某人将要停下的趋势,花奈容趁虚而入,将她懒得愈加紧密也愈加用力,菱唇轻轻地却无力反抗地覆上折嘉玉昙的唇,直至她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才离开了她的唇。
折嘉玉昙歪头望向花奈容,眼眸透出疑惑的光芒,他真的是18岁吗?怎么看起来不太像啊?还是?想到这种可能,折嘉玉昙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花奈容一番,也在心里哀戚道:都怪自己,被美色诱惑,她怎么能忘了他之前可是表里不一中的翘楚?
“奈容,这是你第一次吻别人吗?”折嘉玉昙依偎在他的怀里,话说,花奈容这人也真是高,以她175厘米的身高也不及他。
花奈容望着折嘉玉昙云淡风轻中的期许,浅笑勾唇,诚实的说道:“不是。”本来就不是,前几日那蜻蜓点水般的吻才是,感觉到周围的气场冷了几分,花奈容毫无紧张之意,依然是悠闲散漫,眸里隐去淡淡的笑意。
因着花奈容的眼眸深晖如墨,幽深无比,看起来也不像是说谎,但如果太悠闲散漫,就不像是情人之间的那种感情,于是,她紧抿着唇畔不语,心里暗想她是不是太过草率了,听到他不是第一次吻别人,心里虽难过却不至于心痛,还是她不是很喜欢他?亦或者是她被21世纪的开放风气潜移默化了,所以才……不会如此的在意。
这么细想,折嘉玉昙于是放松了心情,却仍未开口,而是在想着今夜是月圆之日遇见君飞雪该如何说,而花奈容望着她那深思熟虑的神态,悠闲散漫的神态也不复如初,隐隐现出丝许担忧和不安之意,紧紧抱着她轻柔细语道出她的名讳,“…玉儿…”
折嘉玉昙恍然不觉,花奈容握着她的手不由的重了几分,感觉到吃痛,她渐渐回神,抬眸不解。花奈容见她恢复神识,指尖轻柔的拂过她那乌黑柔顺的发丝,轻声解释道:“我第一次吻的人是你。”
折嘉玉昙‘嗯’了一声,又继续神游太虚去了,花奈容浓黑的眸子透出淡淡的怒意,想斥责她一番,却心下不舍,握着她的手又再次加重了几分,待他看见满脸吃痛的折嘉玉昙,黑眸微眯,唇边勾起含着危险气息的笑容,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见此,折嘉玉昙挣脱握着她的手,向后轻微退了一步,望着那微眯的黑眸,讪笑着说道:“呵呵!容,我没在想什么?”花奈容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折嘉玉昙再向后方退了一步,才轻声说道:“我在想人。”
“男人还是女人?”花奈容侧身立在树荫下,并未跟上折嘉玉昙,奈何其强大的气场,还是被折嘉玉昙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听到他的问话,折嘉玉昙哭笑不得,浅笑着说道:“女人,是我的好姐妹。”
闻言,花奈容周围的气场弱了几分,脸上却隐隐有些阴沉深晖,淡淡的说道:“那也不行,你只能想着我。”
折嘉玉昙温润浅淡的眼眸透出淡淡的笑意,浅笑勾唇:“好,我以后只想着你。”
柳叶飞拂,月色清冷。
折嘉玉昙随手掰了一个理由,才得以出来见上君飞雪一面,柳叶轻拂的中央,坐着一位身着浅白色纱衣的美貌女子,随风轻摇的银色铃铛铮铮作响,飞拂的浅色衣摆撒上淡淡的银色月辉,犹如九天的仙女一般,而她旁边也坐着一位白色锦缎华服的绝色女子,唇边漾起潇洒不羁的笑容。
这两人赫然是折嘉玉昙与君飞雪。
“飞雪,此次前来你有什么好东西交予我?”折嘉玉昙浅笑挑眉问道。
“玉昙,你怎么能这么现实呢?好歹我们也是好姐妹不是,怎么能我一来就狮子大开口?”君飞雪的魂魄在月色中飘荡,似要随时消逝不见。
折嘉玉昙浅笑的勾了勾唇,柳眉轻挑,轻摇了下蒲扇,装模作样的将手指俯在唇边,打了一个哈欠,淡淡的说道:“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先回去睡个觉再说。”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便是,这是云岚草,生长于灵山之巅中,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只可惜我只偷拿到一株,再说本来也就是百年一株,你可要省着点用。”君飞雪轻施法力手中便出现了一朵似昙花般也散发着浅蓝色光芒的花朵,折嘉玉昙眸光浅淡,自从遇见君飞雪这股幽魂,她便相信了这世上之事很难说啊!
君飞雪见她毫无反应,便指着这朵蓝色奇花,自夸自卖了起来,那表情可谓是千变万化,青白红黑交替,到最后不知何时变成了向她吐槽,为了取得这株云岚草,她是如何跋山涉水?她是如何被灵山之巅的仙尊折磨?
折嘉玉昙浅笑了一声,眸光透出淡淡的笑意,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见过仙仙之恋,仙妖之恋等等,或许以后能亲眼看一本仙与鬼之间的爱恋,又何尝不可呢?
君飞雪是鬼魂,自然能瞧出折嘉玉昙心里在想些什么?顿时,眼眸透出一股我鄙视你的光芒,心里郁闷无比,她想的些都是什么啊?想象力忒丰富了点,还仙与鬼之间的爱恋,也不想想他是谁?灵山之巅的尊主,冷情冷心,淡漠无情。
折嘉玉昙对于君飞雪投来的鄙视目光置若罔闻,脸色依旧如初云淡风轻,轻咳了一声,才浅笑着问道:“那这云岚草放在何处?”
君飞雪像幽灵一般的窜到她的后面(咳咳!她本来就是幽魂),不以为意的说道:“这还不简单,将云岚草浓缩到你的额头上不就好了,既好看,又不怕遭贼。”
浓缩?听到这两个词的时候,折嘉玉昙满脸黑线,你倒是浓缩给我看看啊!
君飞雪黛眉轻蹙,微微撇了撇嘴,淡淡说道:“怎么?你不相信啊!哼!看来本小姐不给你露一手,你还不信我了呢?”话语落下的同时,她凝思闭眸,唇边念念有词,忽而蓝色的云岚草便消失殆尽,而此时折嘉玉昙的额间却有了一颗蓝色的痣,显得愈加妖媚而飘逸。
“我如何将它隐藏起来?”折嘉玉昙从君飞雪的眼眸看到了自己额间的蓝色砂痣,指尖轻拂着那抹蓝色砂痣,淡淡的问道。
君飞雪飘到折嘉玉昙的身旁,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着念了几句,才浅笑着飘至远处,得以离开雷池之外,才嘻嘻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而折嘉玉昙的脸色是青白交替,红黑相间,不因其他,只因她说这蓝色砂痣只有在情绪起伏大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什么时候情绪起伏大,答案不言而喻。
望着折嘉玉昙脸色愈发的阴沉深晖,君飞雪才止住了笑,唇边却隐隐有笑的迹象,轻声说道:“如何将云岚草收放自如?与你修习幻术中冰术的要诀一样。”转而又轻笑着说道:“玉昙,我看短时间你的情绪也不至于大到令云岚草印记出现的地步,所以你也无须担心。”
忍字头上一把刀,但忍过之后,便无需再忍。
无需再忍的结果便是,君飞雪被折嘉玉昙轻摇手腕上的昙花链子给收进去了,这回合以折嘉玉昙胜出而结束。
月圆之日,从未想过她们是如此的度过闲暇时间,差点就兵戎相见了。
细雨轻拂波无烟,
微风席卷尘有迹。
松墨初上,成双花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