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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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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烨的“帮助”下,这顿饭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搬上饭桌。
某人坐在桌前发痴。
“我还是不太相信这些都是你做的!”
我决定无视他,端碗吃饭。
“哎!你干吗!”某猪抓住我的筷子。“你一动就不好看了!”
黑线!
“少爷,菜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要观赏,请拿烹饪图册,谢谢。”甩开,夹菜。
“哎,哎,你怎么下得了手?”沈烨眼疾手快的端走了我正要“下手”的那盘菊香茄子,“尤其是这一盘!你看,摆得那么好,真跟菊花似的,你一动,全没了!你怎么舍得!”
我直想哭,心想,糟蹋在你沈烨嘴下的美味佳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现在居然有资格来教训我?!
“我有什么不舍得?我做的!”我爱怎么着怎么着,不爱吃滚一边儿去!
站起来,一筷子插到茄子里!
“黎燃!”
“怎么!”比嗓门儿啊!谁怕!
“……没什么,吃饭……”乖乖坐好,拿勺子盛汤:“别生气,先喝碗汤……”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找骂!
我本以为做这么多菜,剩下晚上可以再热一热,就不用再麻烦了。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看着撑趴在桌上的沈烨,问:“吃饱了?”
“嗯。”
看,话都说不多了。
“你之前很饿?”
“也没有。”
“那你怎么吃那么多?”我愤怒了,那是一个正常人的饭量吗?饿了三天的人不一定吃得下那么多!
“那是你做的嘛,我怎么舍得浪费!”
“谁要你浪费了!不会留到晚饭再吃!害得我还要做!”
某人貌似认真地想了一下:“……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我彻底被打败!
晚上侍候大少爷上了床,我已经精疲力尽,恨不得下一秒已经趴在床上当尸体了。
“晚安!”我打着哈欠带上主卧的门。
“……晚安。”
一天终于过去。
半夜醒来,口渴得厉害,一定是白天骂人太多了。
迷迷糊糊的翻身下床,想去冰箱拿水喝,一抬脚。
“啊!”
“砰!”
我一瞬清醒了,火“腾”的冒上来。
“沈烨!”我从地上爬起来,考虑从窗子把他丢出去的可行性!
“痛!”某人委委屈屈的说。
“活该!”我扶他起来,气骂:“你在这儿干什么?”
“打地铺啊!”
“你神经啊,好好的床不睡打什么地铺!”脑子有病!
“是你答应我的!现在又反悔!”
我想起沈烨受伤那晚我确实答应过。可,都几百年的事儿了,只是缓兵之策,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的!大半夜给我找事儿干!
见于确实是自己答应过的事,而对方又是病号,我放软语气:“那也得跟我说啊!是谁身上还带仨窟窿呢!”
把沈烨扶到床上,垫个大枕头给他。
“嘿嘿,你关心我呢?”
“废话!是谁老没自觉啊!”大麻烦!
“好好好,是我的错,睡觉,睡觉还不成吗!”
我看看沈烨旁边空出来的位置,心里一个郁闷,我的床啊,我干吗凭白分人一半啊!唉!我转身朝外走。
“你上哪去!”身后的声音立马变了,震得我一顿。
“拿、水、喝!砰!”摔上门,我要疯了!
“你能不能老实点儿!不是不能侧卧的吗?不疼了!”我拍开绕过来的胳膊,一阵愤恨。
“我想抱着你!”胳膊再接再励,“谁让你要侧过一边去!”
我翻身坐起来:“你到底要怎样?”
“你侧过去我当然也要侧着了,你要是肯抱着我,我不就不用这么麻烦,我侧身很疼得知不知道……!”
抱着这个话多的家伙,世界终于清静了。
管他呢,只当抱着枕头啦!
醒来的时候,角色完全变了过来。
一睁眼,正对上某人咧到耳根的嘴巴。不用往上看都知道那小子现在什么德行!
“早!”
沈烨右手撑了脑袋,左手揽在我腰上,笑得一脸欠揍。
啥也不说了。起床!
“!”
“你知道吗?我等这样一个早上已经很久了。”刚要起身,被沈烨翻身压住,下巴搁在肩窝上。
“看着你在我怀里醒来,跟你说早安。”他深吸一口气,叹息着喃喃,“希望可以一辈子……”
做早餐的时候,我还在郁闷。脑子里乱乱的,不知该想些什么。原以为对沈烨随之任之,最终会走到一个冷却疏远的结局,可莫名其妙发生的一些事情,总是措手不及的将一切打乱,越来越偏离正常的轨道。
我烦躁的捏扁所剩无几的牛奶盒,抬手丢到垃圾篓。
“叮!”
“谁啊?”
我从厨房探头出来,有点儿奇怪这么一大清早的会是谁。说实在,住在沈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也从来没见过他有什么访客,和我还真有的比!
“你找谁?”
来人一身职业化的西装,戴一副银边眼镜,文质彬彬的感觉。
可,我不认识。
对方见到我,似乎也一愣,旋即微微一笑道:“你就是黎燃吧!”
“你是谁?”我语气有点儿不客气。毕竟,一个你一无所知完全陌生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还一副“我知道你”的表情,任谁心里也舒服不到哪儿去吧!
好像看出了我的不悦,来人掩饰性的推了推眼镜,伸出手:“不好意思,你好,我是罗毅,沈烨的私人助理。”
将人让进屋,我还在想,罗毅,我怎么觉得,有点儿耳熟啊?
“阿毅!你怎么来了?”沈烨从卧室探出头来,
“沈总,”见到沈烨,罗毅脸色发黑:“副总让我来看看你!”
沈烨烦恼的抓抓头发:“我说,阿辉那小子不会知道我在家了吧?”
“沈总,记得下次说谎话就不要漏出马脚。”罗毅板着脸:“昨天小午在医院看到你。还有,”罗毅自顾坐下,面无表情的摊开带来的文件夹,“这是这些天积的一些文件,需要沈总过目签字,麻烦沈总快点,我还要赶回公司开会,不像某些人,可以随便翘班,不负责任!”
“阿毅,到底谁才是老板啊?还有,你到底是谁的特助啊?怎么尽帮着阿辉!”
“多谢沈总还记得自己是老板,那就抽空多回公司看看,免得下次被保安拦在门口,我也不用总跟在副总后面转!”
“你……”
……
一直都以为,我和沈烨,便是两个人的事情,外面的世界都只是背景。从来没有关心过沈烨以外的人和事,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事业……我几乎忽略了所有这些以沈烨为中心的存在。就连沈烨的父母,也只在他受伤的那夜被提及,后来事情繁杂,就再也没有想起过。直到今天罗毅的出现,看到两人熟络的相处,才突然发现,自己对沈烨,真的知之甚少。
悄悄地退到阳台,清凉的晨风迎面吹来。这样一个早晨,沈烨说他企盼已久。我想,对于沈烨,我的亏欠,终将越来越多……
沈烨从后面抱住我,下巴贴在肩上。
“想什么呢?不喜欢阿毅来?以后不叫他来了!”
我没动,任他抱着。半响,道:“沈烨,”
“嗯?”
“我突然想吃哈根达斯了。”
没有听到回答,只是,揽在肩上的手臂,又紧了紧。
那天后来,我跟沈烨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他向我讲述沈烨的故事。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挥霍成时间的光影,照出倾室的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