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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生如初见 ...

  •   七月流火,不大的房子的门前,三岁的离珂依偎在母亲怀里,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妈妈,什么时候下雪啊?”
      母亲摸摸离珂的头,不语。说来也奇怪,天斛国那么久没有下过雪,却在离珂出生的时候大雪纷飞。离珂也独爱白色,雪白最好,纯白为次。因此,离珂的房子里全是白色的东西,虽是白,却因为有了离珂这个活宝,不乏生机。
      已然六岁的离卿走了出来,眉眼之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一身蓝衣的他静静地立在门边,衣摆轻轻飘着,定定地看着小小的离珂。
      母亲察觉到了他的到来,转头问:“教你习武的先生走了?”
      离卿不屑地拍拍手:“这个先生比上次那个还不济,才接我两招就败了,还是惨败。”
      母亲听了,叹口气摇摇头:“这已经是天斛国武功最厉害的人了,真不知道你这般,是幸还是不幸。”
      离珂也转过头看了看离卿,离卿的眸子里顿显宠溺,却是转瞬即逝。离珂看向母亲:“妈妈,哥哥很厉害吗?”
      母亲点头。
      “那我以后也要做像哥哥一样的大侠。”离珂装模作样地握紧了小拳头。
      离卿愣了愣,然后三步两步走上去坐到离珂旁边,伸出手包住了她的小拳头:“那以后哥哥教珂儿好不好?”
      离珂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离卿的手:“我才不要呢!我要和哥哥成为两个不同的大侠!”
      离卿的身子颤了颤,将手从离珂身上拿开,到底是同,还是不同?起身走进房间,那背影,竟有几分凄凉。好不容易能重新开始,却又要重蹈覆辙吗?
      母亲看着离卿进房,将怀里昏昏欲睡的离珂抱进另一间房里安顿好,起身走入离卿的房间。这房间装修虽简单,却不失大气,是离卿亲自装修的房间。
      “阿卿,你想不想找到一个对手啊?”母亲走到一张太师椅旁坐下。
      离卿怔了一下,然后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阿卿,你说一个人,要是站到了太高的地方,会不会觉得无聊啊?”离卿觉得这时候的母亲,不复平日里的端庄稳重,倒像个孩子,“有时候母亲觉得能生下你很幸运,你的名气传遍大街小巷,母亲脸上多有光啊!可有时候母亲亦觉得生下你是何其不辛,你知不知道我们白氏祖上传下来一训:力量越大,责任也越大。你说你以后要背负多少责任啊!”
      母亲原是一王侯家的千金,后来家世败落,流落街头,后遭离趋看中,娶回了家做夫人。所以,她说什么有哲理的话,都不奇怪。
      “阿卿,与天斛国交界的七魄国有一人名扬天下,真实姓名不详,但江湖人士大多称他为杀伊客,他来无影去无踪,对女子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功夫也是世间难逢敌手,母亲想着,或许你可以去一试。”
      “原来母亲来找我是为了这件事。”离卿恭敬地站着,“阿卿觉得自身武功不过三脚猫之功,远不敢跟大名鼎鼎的杀伊客相比。所以,阿卿还是再修炼个两三年再去拜访杀伊客吧。”
      母亲扶额:“如果连你这等功夫都为三脚猫之功,那天下人情何以堪?”
      离卿笑笑,不说话。
      “妈妈,杀伊客是谁啊?”离卿和母亲一齐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离珂已经醒了过来,正身着单衣赤脚站在门里,小小的脸蛋上满是疑惑。
      母亲朝离珂招招手,离珂顺从地走了过去,坐在母亲的腿上,母亲将旁边的一件狐皮大衣披在离珂身上:“珂儿,母亲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见到杀伊客。”
      “为什么?”离珂这个年纪正是好问的时候,经常能听见稚嫩的声音高喊 “为什么。”
      离卿看母亲正在思索着怎么回答,自己走过去将离珂抱在怀里:“因为如果离珂有一天不小心见到了杀伊客,就再也见不到哥哥和妈妈了啊!”
      离珂张张嘴,似还想问“为什么”,却被离卿温柔的眼眸禁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旁边的母亲将一切尽收眼底,摇了摇头:“阿卿,你才六岁就这般样貌,让你亲生妹妹都无法抵挡,这以后长大了得惹多少风流债啊!”
      离卿轻笑:“母亲,阿卿若有朝一日要娶妻生子,定只取一人。”
      这话颇模棱两可,母亲轻笑:“我们阿卿是以后要做专情的人吗?”
      离卿笑笑:“也可以这么说。”
      “阿卿,以你的才能,以后定会成就一番霸业的!”母亲颇为自豪。
      “母亲,比之称王,阿卿更爱逍遥。自由枞横在天上人间,欣赏‘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美景,这要比享尽一切荣华富贵好多了。”离卿的语气还是如此轻松,他真的不想再坐在那个高高的位置上了,不无聊吗?
      话音刚落,母亲便面露惊异,刚想说什么,离卿怀里的离珂扯了扯哥哥的衣服:“那以后哥哥去逍遥了,也带上珂儿好不好?”
      母亲闻言轻打了一下离珂:“小孩子胡说什么!”
      离卿面上挂着的笑容绽开:“好啊,以后珂儿说什么,哥哥就做什么。”
      那笑容,让离珂不觉又看得痴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人生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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