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Section 19. 禁门硝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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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司的葬礼由土方和山南出席。那并不是一个高调的葬礼，而这件事情也随着时间流逝渐渐被淡忘，直到无人提及。
七月十八日，新选组受会津藩之命，出兵击退长州蕃。
这幕府的传信效率着实令人不敢恭维。明明文书上说此任务十万火急，到了所司代居然被人拒绝说没有收到这种命令。
她怀疑是不是上层人员在安排时在名单上看到‘新选组’三字，所以随手一挥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任务，回头就完全忘记通知所司代了。不过这倒是让她再次见识到了新选组的地位——用完就弃。
所司代的话让新选组的队士们非常气愤，但是如果轻举妄动的话会给会津抹黑，于是大家只能忍生吞气，去和会津藩集合。
在炎炎烈日之下走到几乎脱水才走到会津藩，大家都因为气温的原因而非常的浮躁，而对于秋月就更加痛苦，因为鬼族的体质本来就不是很适应阳光，再加上现在的阳光格外的强烈，使她现在看到的景物已经有些模糊，走起路来也有些脚步不稳了。
而细心的斋藤已经发现走在自己身边的秋月有些不对劲，他放慢了脚步低声问道：“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秋月勉勉强强扯起一个笑：“对不起，我只是没有走过这么长时间的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无不后悔为何当初土方让她选择的时候没有留在屯所，当初因为斋藤会来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一起跟来了。
真是羡慕有地方乘凉的冲田和平助。
“如果坚持不住就跟我说一声，不要逞强。”斋藤皱眉，眼前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些累了’的程度。并非想让她咬牙坚持，只是现在如果有人倒下的话会影响士气，斋藤抿抿嘴，任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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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九条河原的时候已经是日落之时了，经过一天的折腾，队员们一开始的耐心和兴奋早就被消磨的精光。当守在会津帐外的士兵一脸傲慢的说他们并没有接到新选组回来驻扎的消息，让他们重返藩邸询问的时候，所有人都怒了。新八刚想要上前争论，却被身后秋月抢先了一步。
“十分抱歉，我们不能听从你们的要求。”秋月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声音平和而公式化，“我们新选组今次是奉幕府正式的命令前来支援的。而且，新选组本受松平公赐名，如今也已经算是会津藩的一部分了，我想我们需要做什么并不在你们的管辖范围之内，还是说……你们想违抗藩邸的决定么？”
秋月狭长的瞳仁一眯，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压迫感。对面的那名士兵虽然在身高上胜过秋月一筹，但是在秋月和他讲话的过程中，他分明就有种被秋月俯视的感觉，那来自于秋月听似严肃实则蔑视和嘲讽的态度。
他被这不软不硬的话语噎了一大口，却不知从何发怒，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秋月的话句句在理，而她身后的新选组众更是以一种凶神恶煞的眼神瞪着他，只能把抱怨给生生的打碎吞回肚子里去了。
“秋月，你刚才真是帅呆了。”转身就被新八狠狠拍了两下，“那帮人刚才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完全找不到反驳的话啊！”
其实她只是不想再走远路了而已。
土方虽然没说什么，紧绷的表情却也松弛了一些。
只有千鹤一脸忧心忡忡：“真的不要紧吗？让刚才那些人下不了台，他们是会津的兵士吧？”
“千鹤也会考虑这些问题了？”秋月笑了笑，安慰道，“我刚才那是在帮他们呢，万一最后有个什么情况，新选组没有及时支援到位是因为他们的话，上面的人也不会饶过他们。况且看数量和兵的素质，他们应该只是预备兵，说不算的。”
“那藩邸把我们派到这里，就是说新选组也是来给预备兵充数的？”
“如你所说。”秋月耸肩，虽说新选组在池田屋有功，但这不代表上层的人会把有名誉的工作交给他们。
几人在河边生起火，绕圈围坐，秋月倚着刀，一天下来的疲惫感迅速蔓延了全身，不一会她便一头一下开始打起盹来。
她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背影。黑色的长款洋服、挂在右侧的双刀，雪白的头发。
那个背影是如此熟悉，可当他转过头的那一瞬，秋月脑袋向旁边一歪，猛地醒了过来。
看着漆黑的地面，她呆愣了两秒，揉揉眼睛发现眼前的火苗并没有熄灭，对面还坐着绷着脸的土方和正在闭目养神的新八，左边是已经进入睡眠状态的千鹤。
“喂，秋月，你不要紧吧？”原田有些担心的声音传过来，“脸色这么差。”
擦擦额角的冷汗，才意识到刚才那是个梦。
可是最后一幕斋藤猩红的眼睛却在脑海中迟迟挥之不去。
斋藤……她这才意识到右手边已空，斋藤不知所踪，秋月不禁有些紧张，抬眼寻找他的踪迹。
“斋藤去巡夜了。”对面的土方开口，“你要是休息好了就去跟他换班吧。”
“是。”秋月放下悬着的心，揉揉腿起身。
找斋藤之前她先去了河边找把水洗脸，冰冷的河水刺激着她的皮肤让大脑清醒过来。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她掏出手绢擦干脸，这才转身。
“不用继续休息么？”斋藤问道。
“嗯。我一开始就说我无大碍。土方桑让我来换班了……斋藤桑。”随时都有可能脱口而出的‘阿一’，说出来却变回了原来的敬语。
“嗯。”他淡淡回答，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却定定看着她不放。看得她尴尬的抬起手揉揉脸，“那个……请问我脸上沾了什么？”
“为何要改称呼？”斋藤打断她。
“诶？”
见秋月一脸傻呆的表情，斋藤生出几分无故的无奈：“那让我换一种说法吧，我并不介意你直呼我的名号。”
本来就没反应过来的秋月听到这话脑细胞更是当机了，心里闪过一千个问号。
咦他刚才说什么？他说我可以叫他的名字是这个意思么？我没有理解错么？他真这么说了么？还是说我现在还在做梦？……
身体总是反应在大脑之前，在她仍然纠结于以上问题的时候嗓子已经不受控制的发出了声音。
“阿一。”
懦懦的语调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出来的。
“嗯。”
斋藤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的五官在月色中变得更加柔和。
秋月早就是被这春暖花开的一笑搞得晕头转向，她张张嘴刚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她。
“李。”山崎跑来，点头算是跟斋藤问候。他对秋月道，“你跟我来。长州乱党若是想攻入御所的话恐怕就是今晚，你我先去刺探一下情况，有变故随时回来向副长报道。”
“我知道了。”秋月点头，她和斋藤迅速切换入高度紧张的模式，所幸在这夜色中也没人看到刚才涨红双脸的两人。
“一切小心。”斋藤嘱咐。
“嗯，我知道。”她点头，便跟山崎离去了。
路上，山崎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纵使她想表现的和以往一样，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她。
“发生什么了吗？”山崎问道，“你看起来很高兴。”
“有吗？”她很是无辜的眨眨眼，“那是你错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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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长州派计划偷袭，那现在绝对是最佳时机。后半夜人们的身体都会进入休眠状态，就算精力再好的人这时候身体也会比平常迟钝。实际上，她和山崎并没有费多大力就潜入到蛤御门了。
“真是松懈啊。”躲在墙边的死角秋月观察，看起来完美的警备其实处处都是漏洞，天皇的住所守城的都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么？
凭借着鬼族异常的使力，她观察着来回巡逻的那些人：“山崎桑，守护御所的除了会津藩还有其他势力？我怎么看那些人的队服好像不一样啊……”
“应该是萨摩。”山崎小声答道。
“诶？会津和萨摩关系很好么？”
“不，二者并不是敌对关系，但也绝非盟友。虽然平时素无来往，可到了这时候都想着来抢夺功名。”
感觉，这个社会到了哪里都是这么利欲熏心的啊。
终于在第一缕阳光穿过地平线撕裂黛夜之时，震动大地的炮声打响了。
山崎：“这里危险，我们先退下。”
“要通知副长他们吗？”秋月问道。
“不，土方副长听到这等炮声一定会来支援。我们见机行事吧。”
幕府的这些兵士们在关键时刻还是能瞪起眼来的，在两藩合理围攻下，长州军虽一度打入御所，在桑明藩的支援赶来后寡不敌众，溃败而逃。他们兵分两路，一部分留在了公家御门，还有一小部分落荒而逃。
“那个方向是天王山。”山崎从残壁上跳下来，“局长他们应该到了，我们先去会合。”
“是。”
新选组兵分三路，一半由土方带领追向天王山，左之带领十番队和七番队追杀公家御门的残留长州党。山崎作为新选组的代表人去和会津藩负责人打招呼，秋月则跟着斋藤的三番队和一番队看守蛤御门。
没想到在那里遇到意料之外的人。
“天雾九寿。”他怎么会跟萨摩的人在一起。
“我们又见面了。”天雾向秋月点头。面对斋藤投来的疑惑的目光，秋月解释道，“这个人是那晚在池田屋打伤平助的人。”
同时秋月也松了口气，这个天雾似乎不是好斗的人，这样免去了不少麻烦。他为打伤平助一事郑重的向新选组道了歉，便带领其他萨摩藩队士离开了。
天雾在这里的话说明……那家伙莫非也在？
秋月转头，四下寻找那个金色的身影，却并没有任何发现。
风间千景不喜欢明目张胆的插手人类的纷争，却会在暗中有自己的动作，这么大的事件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只是不知他又在动些什么脑筋。
“怎么了？”斋藤垂睫问。
“没事。”她收回寻找的视线，趁着走在前面的队士不注意，她大胆地抓了一下斋藤的袖角。
“别闹。”斋藤那想要颦眉又是无奈的表情很是纠结，秋月正准备不给面子的笑他一下，突然愣住了。她的鼻头动了动，对所有人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糊味？”
没等有人回答，便听见不远处的高呼声：“京城起火了！”
果不然，市井的方向，黑烟像是来自地狱的魔掌，漫布了半边天。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Section 19. 禁门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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