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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死亡边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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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了神智,我从浴池中出来,披上了件宽松的羽织。
站在寂静宽敞的后院之中,昂首望着天上的明月,我也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伤感还是其他的什么。
月亮这东西,总能让人触景伤情,感慨万千。也不知道我穿越来了之后到底怎么样了?原来的我是死了还是怎么了?老弟他们过得怎么样?……种种思念浮上心头,不禁轻叹一声,垂眸望向池塘。洒落的月光甚是皎洁,照得池塘波光粼粼,泛着幽幽的银光。
思念又如何呢?按千本樱的说法,我都已经和这具身体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了,是绝对不可能回去的。几十年了,本以为这种思念已经快要淡忘了,可最近它却又跳了出来。或许是因为想得太多,因为这里的琐事而疲劳了吧,要知道以往的日子可以说几乎是无忧无虑的。不过,千本樱的话倒是让我有几分豁然开朗的意思了,改变就改变吧,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就是朽木白哉,命运的轨迹应该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而不是剧情的手里。
“白哉少爷,阿散井副队长在门口嚷嚷着要进来,守卫快拦不住了。”还好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悄无声息的出场方式,不然在这夜黑风高的晚上,我绝对会被吓出心脏病来。
“你让他进来吧。”极其淡定地抛出一句话。说起来外面似乎是有些吵,这个恋次也真是的……“让他到我房间来。”想起了些什么,我又添了一句。
“是。”管家的脸上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颔首应道,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瞬步真是个好东西,一会儿的功夫我便出现在了房间当中,不过此时恋次还没有到,想想也是,越急的时候他越想不到用瞬步,只知道一个劲儿的跑。
缓缓拉开里面放着绯真遗像的那扇门,那张清丽的容颜又展现在了眼前,伸手将遗像取了下来,轻轻拂去上面的积灰。
“多少年了,只有这张照片还是老样子。”绯真过世之后,新的来旧的去,志波海燕走了,露琪亚来了……一切都在不断地变化,只有这张遗像,一直静静地立在那里。
欲将照片放回去之时,我突然看见有一个长条形锦盒躺在里面的阴暗处,出于好奇将它拿了下来,我又将门拉上。
这个锦盒我怎么一点儿影响也没有,什么时候放上去的?微皱眉头,慢慢打开了那个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的锦盒。
比起毫不起眼的包装,这里面的东西倒是能让人赏心悦目。通体雪白无瑕的玉笛散发出若隐若现的白光,轻轻抚着笛声,指尖传来了丝丝冰凉之意,就如同是冬日飞雪一般,冰凉却又滋润。
朽木家中有这样的宝贝我应该会知道的啊,到底是谁放的?又是从何时开始放在这里的?
“队长!队长!”恋次的大喊打断了我的思路,不悦地瞅了瞅他,我决定无视。
“队长!今天下午那个叫黑崎一护的小子进入了尸魂界!”恋次扶着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知道了。”下午一直没怎么注意,都在想心事,没想到黑崎一护竟然已经来了啊。略微有一点吃惊,不过也只是一点而已。“除了这件事你还有要说的吗?”观察着手中的玉笛,我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早来晚来都得来,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蓝染。蓝染啊蓝染,你真是个棘手的人物啊。想到蓝染那深不可测的文静笑容,微皱眉尖。
“队长,还有一件事……”
“说。”稍微用了点力,没想到玉笛中竟然滑落出卷起来的一张纸条,疑惑地打量一番,我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这上面。
纸微微有些泛黄,放的时间看上去也挺长了。我轻轻拉开卷起的纸条一看……
脸在瞬间涨红了,一直红到耳根,下意识地将纸团揉起来,扔在了桌子上。这上面是……这上面是……夜一的裸体画像!画的还特别逼真……
很快我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恋次还在旁边!
“咳咳咳咳……”咳嗽,只有咳嗽才是最好的掩盖方法!一边剧烈地咳嗽,我一边斜眼偷瞄他的反应。呵,这家伙还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呢!
“队长?”没等他说完我便摆摆手让他停下,直到面色恢复正常了我才停下了咳嗽。
“还有什么事?”
“就是……总队长之前派人来队舍找过您,说要开队长会议。”恋次摸着后脑勺,皱眉想了一会儿才说。
“队长会议?”天啊,这年头真是惊喜不断啊,刚刚看完裸体,你又告诉我这么个不幸的消息……
“我身体不适,不去了。”无非就是想说市丸银的事,有什么可去的?
“不去了?!万一是露琪亚的事呢!”恋次你真是无时无刻都想着露琪亚啊,啥事儿都能跟她联系在一起。
“我不重复第二遍。”将玉笛放回锦盒,我径自走向书房。今晚还有一些文件没批呢,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可是队长……”
恋次,只有阻止了蓝染才能让露琪亚和尸魂界免受伤害,现在我只有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在暗地里想办法。
次日上午
队长室一如既往的冷清,整个六番队队舍都是寂静的,可能是由于恋次不在的原因。
把玩着手中的玉笛,我依旧对它的来历十分好奇。里面竟然放了夜一的……到底是谁吧玉笛放在我房间里的?难不成是小时候的朽木白哉干的?还是夜一?
“队长,浮竹队长来访!”十分难得的有人拉开了队长室的门。
“浮竹?”是为了露琪亚的事吧,真烦人。把笛子揣入怀中,我对那队员道:“请他进来吧。”
队员回应了一声便消失在了空旷的走廊中,也不知道随手带上门,轻叹一声,伸手揉了揉眼睛。浮竹走了之后我就去地下议事堂吧,中央四十六室现在应该已经全死光了。
“白哉,露琪亚的行刑日期又提前了。”浮竹似乎瘦了很多,面带憔悴【常年有病缠身,哪能不憔悴?】,也不知道是因为露琪亚的事还是自己的病。
我微微颔首,道:“知道了。”
“白哉,你怎么能这么不关心露琪亚呢!她可是你妹妹啊!”这句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从恋次那里也好,志波海燕那里也好,浮竹那里也好,其他死神那里也好,总之我是数不清了。暗自苦笑,谁又知道我的苦衷呢?
起身,我没有答话,只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队长室。“浮竹,你不是也对自己的下属见死不救么。”也只有这句话能让他愣个半晌了。
“喂,白哉……”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没兴趣去在乎这个,出了队舍便按着记忆想地下议事堂走去。这一去……有可能会死吧。
越走,周围的人便越少,可能是由于地下议事堂那种不可侵犯的权威,到能隐隐望见建筑的形状时,周边早已空无一人,寂静无声了。
阵阵冷风袭来,平添了几分阴森。我打起精神警惕地用余光观察四周,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我可不想因为偷袭被干掉,要死也得跟人堂堂正正打过一场才行,不明不白地死了算什么。
左边的树丛突然飞出一道白刃,散发出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我没有时间去思考什么,用瞬步快速地避开攻击,心跳急剧加快。“谁?”我的手按在了千本樱的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刀出鞘。
“哦?朽木队长以前没见过银枪吗?真是可惜啊~”怪里怪气的声音,一听便是那多日未见的市丸银。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个披着羽织的人影缓缓走了出来,依旧挂着一张藏刀的笑脸,怎么会让人认错了呢?
“市丸队长,你意欲何为?”眼神中充满了寒意,我冷冷盯着他眯起的眼睛,开口问道。
市丸银并没有很快答话,而是伸手拂去了短小的银枪上的碎裂的树叶,接着才说:“朽木队长,对不起了哦,我可不能让你发现蓝染队长的秘密。”说完,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变得有些肃穆。那对常年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露出血红的瞳孔,看起来杀意甚重。“射杀他,神枪!”短小如匕首一般的神枪闪出一道白光,迅速向我胸口袭来。
直逼心脏,看来他是真动了杀我的念头啊。皱眉,也不敢放松,在神枪刀锋刺来的刹那间闪了开来。
然而闪开的同时,背后隐约有一股凉意,暗叫不好,可是却来不及了,一把刀的刀尖已经没入后背,微微有些错愕,但是战斗之时岂能走神?在刀刃刺入更深之前,我用了那招迄今为止只对千本樱用过的招式——四枫院步法,空蝉。
“东仙要?”在不远处站定,就见装扮独特的东仙要手持仍然沾着鲜血的斩魄刀,他的脚下则是我的羽织。他此时正朝我这边望来,当然,他肯定是看不到什么的,除非久保带人的人设出问题了。
形势对我很是不利,2对1,都是队长级别,而且我还有些受伤。感受到血液在不断地往外流失,伤口处除了疼痛便是阵阵冰凉。必须得想办法逃走,击败这两人是绝无可能的。逃不走也得支撑到别的死神来了才行,这里发生了战斗,有点灵压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吧!
“朽木队长,我们有能隐藏灵压的装置哦。”市丸银看出了我的想法,说道。此时他已经眯上了眼睛,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样子。
隐藏灵压?是铁了心要杀我吗……蓝染你可真是看重我啊。
“散落吧,千本樱。”千本银散作片片樱花花瓣,飘舞在空中,姿态优美,随风散落,它们的目标就是离我最近的东仙要。是人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东仙要明显就是那个软的——比起市丸银来说。
“还真是美呢,千本樱的花瓣。”市丸银微微抬起头,欣赏景物般地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
“虽然看不到,但是我也感觉到了。”东仙要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平静地说道。就如同是在游玩一般,语气轻松,毫无紧张。
“只可惜再也看不到了呢!”市丸银用遗憾的语气说道,在我听来却极其的讽刺。
身后突然传来了若有若无杀意,随之出现的,便是一股强大的灵压,震得背后的伤口更加疼痛。蓝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同时出现?不怕别人怀疑吗?三个队长都不在队舍……对啊,他们如果被怀疑,那么我不也在其中了吗?或许……我还能成为他们的挡箭牌呢!行动总是快于思维,将手一挥,千本樱便改变了方向,直奔身后。我微微扭头,看到了从容不迫的蓝染。那抹微笑第一次让我感到有些恐惧,一时之间竟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在这个时候能看得到樱花,真是不错呢。”
千本樱从他身边掠过了,但是听到了他这句势在必得的话,我的身体僵硬了。镜花水月!
那个身影消失了,我只感觉身边有一丝微风拂过。
“我们走吧,晚了可是要被怀疑的,真正的好戏还没有开始呢。”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蓝染的羽织一尘不染,依旧洁白,一点血迹也没有。镜花水月早已回到了刀鞘之中,看不出一丝异样。
胸口渐渐绽开一朵娇艳的血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四肢愈发得冰冷,意识也有些模糊了。
为什么感觉不到痛……
为什么我只觉得那么的冷,就像是在冰窖里一般……
好冷……好累啊……
“呃……”口腔中弥漫着血腥,眼前变得漆黑。没有一点的疼痛,就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寒冷。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只听到刀身落地的声音。
蓝染……不愧是蓝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