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少女》东线战役

6、第 6 章

　　脑充血的感觉让人觉得平静而却疯狂，但是男孩在女人举起凳子下砸的瞬间猛的冲向女人后面，朝着她的膝盖关节踹下去，然后用全力去推女人的肩背部，让她面门朝下的扑在地上。

　　这时候女孩子已经割开了绳子，揪起女人的头发，把玻璃渣往她的眼睛里戳去。男孩用膝盖压住女人肩背部分，反复重复着割她脖颈的动作。但是皮肤这种东西却好好的保护了女人，男孩在竭力稳住女人挣扎的过程中，终于割到了她脖子下的肉。

　　惊心的疼痛让女人完完全全发了狂的挣扎，一下子狠狠用力甩开男孩，捂着一只剧痛的眼睛，死命揪着女孩的头发往地上砸她的头，这时候男孩一下子把玻璃扎进了女人左边小腿的肉里，又痛的她一阵尖叫。她只能用右腿支力，但这样就没有办法全力殴打女孩。
　　女人愤怒的拿起手边的凳子就向男孩砸过去，他并没有完全避开，所以左肩被结结实实的砸中，刚刚拿在手上的玻璃也从手里掉下。但这个时候女孩开始很踹踹那个女人的肚子，女人掴了她一巴掌，把女孩整个人都打倒在了地上，但无法抑制的觉得恶心想吐。

　　正在这时，男孩拿着凳子就往她的头上砸去，女孩也把玻璃渣往女人右腿扎。这样，这个女人就视力模糊，而且也站不起来了。

　　男孩赶紧拿了这间小卖部的一瓶食用油，往女人身上浇，女孩这时默契的从破碎的玻璃柜台里拿起一个劣质的塑料打火机。

　　“啊——！啊！”女人更加疯狂的嘶吼着没有意义的音节，双手乱挥想找点什么东西保护自己，“不——！”她满脸充血的异样通红，眼睛里面流的血因为手捂过而被擦的到处都是。

　　男孩和女孩都没有交谈，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手头的动作。是的，他们现在已经可以逃走了。

　　在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中，男孩拖出一大罐子食用油，往地上泼。

　　“打火机给我，我来吧。”男孩说。

　　女孩交过打火机，男孩打开小卖部的卷门，两人站在了干净的外面。然后男孩点燃打火机，缓缓的让那明亮美丽的小火苗触到门槛里的有。

　　“那个女人的尖叫声听着真叫人心烦。如果有能力，割掉她的声带就好了。”男孩说。

　　火舌疯狂蔓延，女人尖叫的更惨烈，她在里面想要爬出来，但是因为灼伤的疼痛已经失去了理智。满地都是油，她就在火海里面，几乎什么也看不见。理智什么的，早就没有了，只是不断的尖叫，哭嚎，连逃生的方向都已经找不到了。

　　马上就有很多人围到这个小卖部钱，警察和消防车也随即赶来，而两个孩子早就离开了。他们遍体鳞伤，手上的血痕里面全部是玻璃渣。只要牵扯一下，全身都痛的让人想要挖掉自己的痛觉神经。

　　烈火给人非常干净的感觉，相应的还有明亮、温暖。两个孩子都喜欢这个火焰。所以他们远远的在暗处看着，反正身体也无法再有动弹。

　　“呐，你想把剩下的那两个人也杀掉吗？”男孩问。

　　“算了吧。”女孩有气无力的回答。

　　“为什么呢。”

　　“趁你还能够回家，请回去吧。”

　　“你真的那么想么，我只是因为任性而不愿意回家？”

　　“不，不是那样。”女孩说，“只是，我们偏原本离轨迹越来越远了。”

　　似乎因为刚才被殴打，女孩现在说话有些困难，而且精疲力竭的样子。

　　“难道有什么不好么？”

　　“我本来就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结婚过。后来妈妈在的公司出现了经济犯罪，她最后成为了替罪羊。那段时间她每天在家里哭，说世界多么不公平。但是我知道，只是妈妈没有用而已。妈妈坐牢之后，我就被过继到舅舅家里……你在听吗？”

　　“在。”

　　“我过去以为，我讨厌那个没有用的妈妈，直到我被收养。大人只会疼爱自己的孩子，至少是自己亲手从婴儿养大的孩子。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妈妈明明有那么大的精神和物质压力，但是还是那样温和的对待我，是多么难以做到的事情。没有人关心、交谈，只是寄住在别人的家里，让别人给饭我吃，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很喜欢妈妈，非常喜欢。”

　　“舅舅和舅母对我和他们自己的孩子，理所当然的差别对待。舅母也经常单独和我谈话，说多养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家庭的沉重负担。这样说起来虽然没什么，但是亲身经历的时候，就算是竭力不去在乎，也会难过的想要死掉。”

　　“那些收养的家庭偏爱收养婴儿，毕竟养育收养孩子的过程是为了满足父母，而对待非亲生孩子那样，一切是为了孩子。舅舅家的孩子想要一只猫，于是他们就买了一只猫给他。不过那个孩子一下子就厌倦了，而且养猫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后来，给猫洗澡、清理猫砂、喂食，都是由我来做，最后猫咪只亲近我一个人。”

　　“我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把那只猫看的那么重要。因为那种难过不是郁闷也不是愤怒，只是寂寞而已。在那个家里寂寞的人，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憎恨那些让我难过的大人，而是嫉妒那些被宠爱的孩子，希望向他们一样有爸爸和妈妈而已。”

　　“我不喜欢偷东西，抢别人的钱，还有杀人，我只是想有家，然后回家。”

　　“但是你让我一个人回家也是无济于事吧，好不容易找到同伴却劝说他离开，你反而会更寂寞吧。”

　　“但是这样两个人也是没有未来的，是支撑不到冬天的。”

　　“所以说，你也回去吧，舅舅的家也好，收容机构也好，因为一直一个人，不可能摆脱的了寂寞的吧。”

　　“你还能动吗？”

　　“勉强可以。”

　　“那你去吧，把所有的事情告诉警察就好了。”

　　“你已经动不了了么？”

　　“嗯，我在这里等你。”

　　“好。”

　　男孩有点不稳的走向人群，警察在那里。比起说清楚一切，让女孩和自己得到治疗比较重要吧，所以，他告诉警察，除了自己，还有个受伤的孩子。他指着相对于火灾处黑暗的不见光的方向，“在哪里，有个女孩已经无法动弹了。”

　　警察马上往哪个方向过去，那个女人的同伙正准备将女孩带走。就差一点而已，女孩就再也不会被找到了。

　　女孩忽然就不自觉的哭了出来。

　　男孩说，没关系的，已经不再会出现那种事情了，已经可以回家了。

　　张亦琛十分无语的看了一遍两人轮流写的这篇小说，他只有无语这一个感受。

　　“这篇小说一点也不意识流，我们取一个笔名去投稿吧。”

　　“……就算投稿，一般的杂志社也不会收吧。”

　　“剧情的精彩度还是不够吧。”

　　“剧情不够曲折还只是其次，”张亦琛无奈的说，“如果那一段不是恰好轮到我写，他们就变成杀人狂了吧。”

　　“不会，会一起自杀。”

　　“所以说，没有编辑会让这种文章进入自己的杂志的。”

　　“无人赏识么？”

　　“这不是赏识的问题……”

　　“游离在正常秩序之外，抵制社会性是没有读者的，这样么？”

　　“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抵制社会性连未来都没有。”

　　“我们也算不溶于社会的异类吧。”林桑忽然问。

　　“应该吧，”张亦琛说，“还是尽快被同化好了，这种精神死亡□□存在的感觉真是难受死了。”

　　“嗯，好啊，我也会尽快被同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