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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祝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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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噼里啪啦~~"鞭炮在屋前炸响,空气里弥漫着热闹的白烟,喧语声,庆贺声,满地的红纸屑,偏僻的祖屋很久没有像今日这般热闹。
我喝着橙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亲戚们聊天。今天是太婆婆90岁的寿辰。说是祝寿其实更多时候像是一个小型的聚会,大伯和叔叔聊着股市行情,舅妈和很是忧愁地和几个阿姨讲女儿相亲的事......寿桃还摆在桌上,只咬了很小的一口,。太婆婆坐在上位,面前堆了好多好多菜,比过年时还多,可是她好像离我们很远,几次动了嘴唇,却没人看她在说什么。
表妹覃青没来,同辈里只有我一人。我摆弄着吸管,又觉得很无聊,索性打量起祖屋。
太爷爷在民国时是布商,家底殷实,所以祖屋的外部结构很是严谨,大气。但后来太爷爷被抓去台湾,从此了无音讯,只留下太婆婆,一双子女,困苦的日子和大得空旷的祖屋。
我溜到了后院,大堂的欢声笑语和后院的安静有些不搭,我自顾自地生了个懒腰,瞥见后门站着一个青年,他用一双好看的黑眼睛看着我,周身有一股安静的气质。不过当时我唯一的感想是:“哎呦我去.....在帅哥面前丢脸了,能倒回去重来一下么==|||”
我扯了扯嘴角,很是尴尬地一笑说:“你好。”
”你好,覃宁。“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声音有些像雪,冷冷的,眼神倒是很温和。
我笑了一下算是回应,又觉得有些奇怪,这人我不认识啊?怎么知道我叫啥呢?不过可能是住在附近的人吧,认识太婆婆,才知道我的名字吧,也是来祝寿的?可怎么站在后门呢
这时里面喊了一声,我忙应了一下,匆匆地对还不知姓名的帅哥说:“你也是来祝寿的吧?快进来吧,已经开席了。”他点了点头,脚步却未动。里面又喊了一声,我嘀咕了几句,转身回大堂了。
不过奇怪的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直没见到刚刚的那个青年,也没放在心上,开始和寿包做斗争。
两点左右的时候我们准备回去了,太婆婆一直叫我们再留会,说来也可怜,祖屋偏远,又在乡下,就太婆婆一人住,平日也只有外婆常去看望,难得才有机会有这么多人来看她。总之那天,太婆婆一直送我们到车站,走得很是蹒跚,老人家耳朵不好,我们劝她回去,她也只笑笑,带着点迷茫的神情,不时地和我们说话,不过她的牙都掉了,我们很难听清她在说什么,她就像黑白片里的失语者,说笑着又像是静默着。
等车的时候,太婆婆站到我身边,一直说着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我才听清,她问我:“青青呢?她怎么没来?”
覃青和我都在上海念大学,我喊了她好几次,小妮子死活是不肯来,一番话说得很不耐烦:”覃宁你是我姐,又不是我妈,怎么也这么啰嗦啊~再说乡下有什么好去的,多没劲啊,我这社团还有活动呢,反正不去,理由么,哎,算了你看着编吧,我怕挂了啊。”
谁知快走的时候太婆婆问起这事了,我也含糊着瞎扯了几句,心里挺过意不去的,糊弄个老人这叫什么事啊,回去非骂死覃青着妮子!!
我看了看太婆婆的眼睛,知道刚才那番说辞说了也白说,其实老人家心里都明白。太婆婆点了点头,又嘱咐了许多。
车来了,然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