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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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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永安侯和他夫人的故事,是以一个被用的超级烂的梗开得头。
大概跟什么卖身葬父啊逼良为娼有得一拼。
……从某个角度来说大概也许差不多……
……但是某人知道如果真这么写本来就不多的围观妹纸会呵呵一笑点击右上角……
实际上,虽然有些小痞子调戏美人的戏份,但是当朦胧的面纱揭开后,才知道锅,都是铁打的。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永安侯家二爷喜欢唱戏,人称“二月红”。风姿绰约,唱腔优美,自己组了戏班子走南闯北,颇有盛名。
若只是“戏子”二字就将其形容,未免太狂妄了些。
吴家的天下坐那么稳,各大世家的手段可见一斑。世代永安候手中看似没有实权,却抓着遍布整个天下的情报线,碎步转身之间,天下尽握。
而吴邪的竹马从小被当做姑娘养,一水的珠钗裙子。后来跟着二爷学戏,虽然没有登过几次台,但举手投足,亦是风情。
……所以事情的真相是,永安侯带着二爷的戏班子去外省明察暗访的时候,兴致来了登了台唱了段贵妃醉酒。台下人那么多,眼波流转间,每个人,都像是被脉脉含情地注视着一般。
自以为是他的一心一意,其实都是假的。
偏偏有人闭着眼,什么也看不见,对着台子上的谢雨臣笑得灿烂又痞气,带着一点点嘲讽的意味,在那么多人痴迷的神情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他作了一辈子的戏,台上台下,大概只有偶尔对着青梅竹马,才会露出两分真心。他从小学戏,二爷不在以后,就靠他来撑起解家的脸面和永安侯的荣誉。
可是却有人闭着眼,什么也看不见。
一步一眼一侧身,什么都刚刚好,什么都是假的。
如果假的看不见,那么感受到的,是否就是真实。
最明白的人,大概是瞎子。
后来证明大概只是小侯爷年少轻狂爱做梦,或者说,想太多。
……下了台卸着妆突然觉得背后一凉虎躯一震……
解语花转过身,看见刚才在台下露出深奥笑意的家伙站在身后环抱双手笑地正同刚才,可是接下来的话将小侯爷心目中初建不久的美好幻境摧毁到连渣都不剩。
瞎子走上前,勾起他的下巴,用非常娴熟的语气说:“美人!从了本大爷吧!”
……
……
……
在那一刻,高贵的傲慢的忧伤的美好的脆弱的小侯爷,突然深深地意识到,原来自己,是个逗比。
……不要轻易尝试打破一个少年的梦,特别是在他中二的时期……
都是瞎子的错。
然后剩下的剧情放在话本里可以叫“霸道总裁爱上我”,放在某个作者和读者都存在的次元里可以叫“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不过在那个年代,只有更直接地说法,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瞎子作为一个混混,一直都是混混中的领头人物,道上有名望,手上有功夫。忙的时候风风火火恍恍惚惚,见面拔刀杀人如拔毛,端的是生死不问大将之风。闲下来的时候猫嫌狗不理,扯过大闺女的辫子顺过茶馆的碗,将一个混混的精髓贯彻得淋漓尽致。
他什么都不信,就信这一分韶光值千金,不负如来不负卿。
虽然在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如来,没有卿。
…………呃,这一点还可以讨论一下…………
不过所谓卿卿,也只是青楼里的倩影戏台上的笑颜,做不得真的。
在遇到谢雨辰的之前,黑瞎子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那天他听说是有名的班子来唱戏,偷偷摸进了戏院,分文未花。台上咿咿呀呀地唱了半天,他一个字也明不明白,只觉得这个腔调,大概是好长得好看的姑娘。于是散了场轻车熟路地摸到那个小戏子身边,并且轻车熟路得干了件他从听到这个声音起就想干的事。
然后?
然后小戏子成了永安候,恶霸成了侯府夫人。
最差劲的话本里也不会发生的事。
小侯爷一开始,只是闹着玩而已。
他年轻貌美,出生高贵,什么玩不起,什么不能玩。何况一个混混,厉害又如何,一样折了翅膀扔后院。想起来折腾一下,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横竖死不了,永安府又不差这点口粮。
谢雨辰年幼无知时的那点忧伤那点中二就被这么毫无美感地撕成碎片碾成渣,始作俑者总得付出点代价。
人总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点什么。
只是那个小瞎子,撒得了泼耍得了混,要腰有腰要臀有臀。嘴角扬起来的样子有点损有点贱,看得久了竟然也叫人喜欢。小侯爷初出牛犊定性差,玩进去了一颗血粼粼的真心,灌醉了竹马骗了个赐婚,还欢天喜地地把人绑去给见了面。
天地君师,也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真是明媒正娶。侯府正妻,谢家主母,到底算不得辱没了。
然后人跑了。
人总得为自己犯过的错卖过的蠢付出代价,他的小瞎子已经还清了,如今,竟也轮到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