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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无聊 ...
怀幻房间连着阳台,中间隔了一扇玻璃拉门。阳台上有一排储物柜,大理石的柜面,约有半人来高。深沉的黑色与蓝色的房间不怎么搭调。安莫此时正半卧在一排储物柜上,背靠墙,单膝曲起,若有所思的注视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车流,还细细品味着杯中的牛奶。
怀幻见他不再看自己,偷偷把乐谱放下,拿起桌上的纸笔,一笔一笔的画着什么,时不时还往阳台的方向瞄一眼。
“我说牛奶用不着这么细细的品吧!一杯牛奶,都能被你品出红酒的味儿来。”怀幻看见安莫难得一见的淑男样,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
“这就叫矜持。”安莫给他一记白眼。想了想又补充道:“能用最优雅的动作,把最低俗的事情美化到最好,自然而然就会得到别人的赞赏。”
怀幻暗自腹诽,你是这世界上最没资格提“矜持”二字的人。听到后面那句话,怎么听怎么耳熟,这才忆起是当年自己的至理名言,大囧,便没再做声。继续练习吉他。
音乐声停下时,怀幻如释重负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安莫的目光。到这边来。怀幻好像看出了它的意思,便把吉他随意丢在床上,向阳台走去。这段距离并不长,怀幻有了种回到过去的错觉。一起哭过,一起笑过,同患难,共生死过,最终,还是形同陌路了吗?想到这里,胸口锥刺般的痛。真是的,说好不再想起。他理了理情绪,脸上露出笑容,走到柜前,双腿一蹬,便轻而易举的坐了上去。安莫盯着他看了良久,目光里带了几分审视与猜度,但最终没说什么,把两条长腿放了下来,给他腾地儿。阳光穿过防盗网被割成块照亮了旁边的地板,两个少年沉默着,并肩而坐的身影透露出多年前的惺惺相惜,形影相随,但之间若有若无的距离又似乎在诉说着今时不同往日的悲哀。
“你…很喜欢蓝色?”安莫环视了一下房间,墙壁,床褥,窗帘都是蓝色的。
“谁会喜欢这么小女孩系的颜色。我把房间漆成蓝色,是因为我喜欢一件东西,它就是蓝色的。”
“是什么?网球王子的队服?蓝莓?”
怀幻直摇头。
“那么是……阿凡达!?”
“哈哈”,怀幻干笑两声翻白眼“好好笑的笑话,就是有点冷。”说完,向窗外一指:“是天空。”安莫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毒辣辣的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怀幻却收回了目光,轻声低喃:“其实,还有一样的。”他苦笑,耸了耸肩。却没看见安莫碧蓝的眼底掠过一丝涟漪。
安莫从柜子上跳下来,向屋里走去。虽然一堆行李已经消失,但屋内一片狼藉,东西堆在地上,好像经过扫荡似的。
看见屋内这景象,安莫严厉地指出了错误:“你好邋遢。”
怀幻满脸黑线,不甘心的回了一句:“你以为谁害的。”
某人完全没有自觉的放下杯子,饶有兴趣的翻开怀幻的乐谱,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似乎完全忘了刚才因为找不到地方放行李把主人的东西全部挪了地儿……
“几年不来,人类的文字已经进化到和我们那儿的乐谱一样了,哈。”
听见某人傻到家的言辞,怀幻黑线,那本来就是乐谱好不好!
“说说你这几年在人界的事吧。”安莫正半靠在椅子上,带着一丝疏懒,却感觉是很认真的在问。
“倒也没什么。”怀幻随口应和。是的,真的没什么。吃饭,睡觉,调戏旭;吃饭,睡觉,再被人家哥哥报复;吃饭,睡觉,折磨人;吃饭,睡觉,被别人更狠的折磨。如此以往,轮回反复,可是,要怎么说出口!(旭:最近怎么都没我,郁闷。)
“实话实说。”安莫碧蓝的眼睛紧盯着他,生怕猎物逃走。
“当然是……生不如死啊!你说人界帅锅是不是特缺啊,自从我来这里,告白的情书那叫一个多,几乎每天都能听见三回‘我喜欢你’。长得帅,女生崇拜就崇拜吧,可是为什么男生也都向我献殷情,一天三顿嘘寒问暖,什么事都争着抢着帮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别安慰我!郁闷着呢,不就生了张帅脸,人品好了点,才华多了点,就那么多人吹着捧着,我容易吗我!”说完,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没想到安莫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拿起杯子,把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
“是啊,不容易。那么多张牛皮都被你吹上天了,是挺不容易的。不过某个家伙的脸比这些牛皮加起来还厚,怪不得腮帮子吹不破呢。”安莫瞧着怀幻那张臭屁兮兮的脸,不由得想打击他一下。
怀幻听了,一脸天真的问:“不知你说的某人和私闯民宅外加喧宾夺主的某人哪个脸皮比较厚?”安莫见他天真的样子,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心里这样想,面上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转移话题,指着桌上的一幅画点评:“嗯,这头猪画的不错。”
“我画的是你。”
“……”
一片骇人的沉寂过后,狂笑声,打闹声,砸东西声,求饶声此起彼伏。路人向小区大妈询问:“你们这里有神经病吗?要不要上我们医院看看?”
筋疲力尽之后,安莫趴在床头,百无聊赖的看着怀幻重新拨弄吉他。手里把玩着一个抱枕。
“人类都玩这个?匪夷所思。”
“有一部分。我也只不过是略知一二,实在是班里音乐人才太少,我才被抽去充数的。”怀幻露出一个很悲催的表情。
“你这么厉害,会弄这东西。”安莫不禁有点佩服起他来。
“嗨,很简单的,和竖琴差不多。”
“那也没什么厉害的。”安莫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说的好听,你弄一个试试?”怀幻坏心眼地提醒他,别忘了你是个音痴。
安莫被抓住软肋,只好转移话题:“你练这个…是要?”
“参加比赛啊,”看见他一副迷茫样,怀幻又补充道:“就是在很多人面前表演。”
“班里组了个乐队,我本来想担任吉他手,不过现在改主意了。”
安莫碧蓝的眸子与他的相对,不知是不是幻觉,脸上有点烫。
“改什么主意了?”安莫有点心虚的问。
“我要兼主唱。前提是你来的话。”怀幻看似无心的说,却在安莫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你……会去吗?”怀幻不确定的问。
不等安莫反应,身体更先一步作出了判断,用力点了点头。
“那约好了哟。”怀幻喜不自胜地伸出食指。
“你几岁了啊。”安莫笑骂,将自己的食指勾了上去,完成了这个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约定方式。
每当写文遇到瓶颈时,我就会抓头。抓着抓着指甲缝就黑了,黑着黑着就红了。我把头皮抓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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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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