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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梁皓枫生病,晰、暄激吵。 ...

  •   27.梁皓枫生病
      已是盛夏,炽热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
      “看来到下一个城镇,就要买马了。”巫子晰边走边擦汗道。
      蓝知暄紧跟着疲惫不堪的梁皓枫,答道:“是啊,这样走下去皓枫哥会中暑。”
      梁皓枫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呼着气,想要讲话又讲不出来。
      “他要生病了。”巫子晰平静道,加快了脚步。
      “什么?皓枫哥吗?”蓝知暄有些吓到。
      巫子晰点了点头。
      蓝知暄左手拿凤磷剑,右手忙搀扶梁皓枫,“怎么会这样?不就只是失去了功力吗?难道是疲劳过度?”
      “每中过穆尔曼花粉的人身体都会受到伤害,功力较以前总会有所削减,难道梁皓枫没告诉你么?”
      蓝知暄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这么恶毒的花毒,只有霸漪庄的人才有,梁皓枫也从没有告诉过自己。
      “这么可怕的毒,巫姑娘,皓枫哥哥哪里对不住你了?”蓝知暄愤愤不平道。
      巫子晰回头道:“本姑娘爱都谁就毒谁。”
      梁皓枫终于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石上,头晕脑胀的他不停喘着粗气。
      “明明对你有血海深仇,皓枫哥却次次放过你。如今他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他?”蓝知暄停在梁皓枫身边,气愤不已。
      巫子晰眉头一挑,在另一个巨石上蹲坐下来,“血海深仇?他不杀我是他的事,至于我对他下手,又是我的事了。”
      “莫非,巫姑娘不记得你曾杀了皓枫哥母亲?忘了你爹杀了他爹还夺走了武林盟主之位?!”蓝知暄喝道。
      “记不记得又与你何干!”巫子晰横眉冷对,“你们不跟上我,见不到孟甄可就别怪我了。”
      说完,又回身继续赶路。
      “皓枫哥!皓枫哥!”蓝知暄刚要叫梁皓枫赶路,竟发现他已晕倒在地!
      “你放心,他病调养一下,过两天就好了。”巫子晰扔下话,竟挥袖而去!
      蓝知暄也不去挽留,赶紧去救梁皓枫。

      天和客栈
      床榻上,梁皓枫缓缓睁开眼。
      “皓枫哥,你醒了?”蓝知暄端着汤药过来道。
      梁皓枫坐起身子,“这里是哪里?”
      “客栈,你昏迷了一天多了。”蓝知暄舀一勺药吹了吹。
      喝了一口药,梁皓枫望望四周,“巫子晰呢?”
      “走了。”
      “什么?!”梁皓枫惊道:“她明明答应过带我去见孟师伯。”
      “我们自己也可以去的,不是吗?”蓝知暄道。
      梁皓枫问道:“难道你有办法找到孟师伯?知道他藏身在哪吗?”
      回想以前寻人处处碰壁,梁皓枫几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巫子晰身上!
      蓝知暄当下低头,一语不发。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蓝知暄手中药推给梁皓枫,捂着脸冲出了客栈!
      “知暄!知暄!”梁皓枫拿着药碗,进退维谷。
      许久,都等不到蓝知暄回来。
      梁皓枫踌躇不定:我几乎已经恢复功力了,要追上巫子晰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知暄……万一我放弃了这次寻找孟师伯的机会,就可能真的一辈子见不到孟师伯了!
      细细想着,梁皓枫决定留下纸条,日夜兼程赶上巫子晰!

      28.再见孟甄,8年恩怨解开
      浴血庄
      巫子晰直步大门。
      “小主人。”守门的下人们一眼认出了巫子晰,恭恭敬敬打开了大门。
      见多识广的巫子晰虽然不记得这些人,但是浴血庄的一切她还是十分熟悉。
      进了大厅,管家老远赶来,“小主人,我的姑奶奶,您怎么大驾光临来了?”
      “我要去紫青山。”巫子晰扔下话,继续前进。
      “这怎么行!?”管家心惊肉跳,“万万不可去啊,小主人!”
      巫子晰停下步子,“为什么?主人还不能随意走自己的家?”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您毕竟只是……只是前庄主认得女儿啊,若不是前庄主的疼您,您怎么可能可以随意进入我们庄。”管家为难道:“所以,小主人还是跟我们去见见新主人吧,不要让我们难做。”
      “废话讲完了没?”巫子晰狠狠一个白眼,“我可要走了。”
      “你……”管家气急败坏,张手便要抓住巫子晰!
      巫子晰哪里肯让他得手,登时一个急转,无银针‘唰’地射向管家。
      管家敏捷弓腰侧过,避开了攻击。
      可当管家回身准备一场恶斗时,巫子晰早已了无踪影!
      “不好!要告诉庄主才好!”管家当机立断,拔腿而去。

      巫子晰健步如飞,深怕管家叫人来了不好收拾,不多久,便来到了浴血庄庄顶。
      每个庄的庄顶都是本庄的圣地。
      就像是霸漪庄的庄顶,称鬼池,是巫霸河常年练武宝地。
      巫子晰前脚刚到,就听到整个浴血庄发出警报,全庄迅速沸腾起来!
      巫子晰打量了下眼前,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有两块巨石几乎占据了大半个空地。
      ‘这石头一定有古怪。’巫子晰暗想,在伸手去触碰的刹那,石子竟裂成两半!
      往里望去,却是一块空地。
      巫子晰断然跳下去。
      地洞并不深,而且显得拥挤,只是每个几米之地便有蜡烛,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巫子晰打起十二分警惕,顺着地室缓缓前进。
      路程比想象的异常顺利,连续走了一段路,巫子晰显得有些不耐烦。
      细细远眺,一扇铁门依稀呈现眼前。
      双钩镰奋力抨击,巫子晰瞥去,门仅是几声闷响,依旧驻在那里。
      “来者何人?!”已苍老而洪亮的声音隔着门突然传来!
      巫子晰心颤了颤,还是镇定喝道:“欧阳穆姬之女巫子晰!”
      门‘轰’一声开了!迎面是一位满头白发,爬满皱纹的老头!
      巫子晰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眼前人,竟是8年前给自己背上一掌之人——孟甄!
      几分打量,巫子晰试探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我是你父亲啊!”孟甄老泪纵横,多年前的失手一掌一直令他无法原谅自己!
      为了补偿,孟甄早已决定把巫子晰看做亲生女儿看待了。
      无比的陌生,虽然看孟甄不像载演戏,巫子晰还是无法激动起来。
      她的记忆一片空白。
      “有办法让我恢复记忆么?”巫子晰淡道。
      孟甄怔住,轻声道,“难道你现在不幸福吗?忘了一切,不好吗?”
      “呵。”巫子晰不屑冷笑,“你们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即使你真是我父亲,也没有权利!”
      “你……”孟甄不想眼前看似柔弱的女子出口竟如此不留余地,“难道你娘亲都没有好好管教过你吗?”
      “我不知道。”巫子晰道,“你让我恢复记忆,我才能回答你。况且,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父亲孟甄呢?”
      “那……你是铁了心要我恢复你的记忆,才肯信我?”
      “听你的口气你有办法不是么?”
      “不,孩子,我没有任何办法。”孟甄道,转过身去,“跟我来吧,听你娘的话,先住在青紫山。”
      “我娘来过?呵,我就知道。”巫子晰自以为是道,心想幸好故意饶了远路得以避开了欧阳穆姬。
      见巫子晰没有要走的意思,孟甄又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我想你务必要见一个叫梁皓枫的人。”巫子晰道,话刚落音,一轻快的步伐赶往这边。
      时间计算得正好,梁皓枫恢复功力,轻功可比她行走的2倍路程。
      孟甄惊睁。
      突然出现的梁皓枫风一般抓住巫子晰手,“巫子晰!可让我赶上你了!”
      梁皓枫的脸几乎要贴上了巫子晰的鼻尖,她顿时脸一片晕红,忙抽回手,“谁要你追来!”
      还没反应出这句话的味道,梁皓枫眼角瞥到了一旁的孟甄,顿时双眸圆瞪!
      “枫儿……”孟甄不觉伸去老手!
      “孟师伯?!”梁皓枫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双眼,激动道:“孟师伯!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孟师伯!”孟甄满面涕零!
      “枫儿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师伯!枫儿对不起你!”梁皓枫跪了下来,心情越发激动!
      孟甄连忙去扶,“是师伯没用,当初就这样把你扔下了!孩子,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师伯死而无憾了!”
      “师伯,都过去了,现在还能见到你,请不要再离开枫儿了。枫儿已没有爹娘,只剩您了啊!”
      “那……你不就是要作我哥哥了?”一边冷血看戏的巫子晰冒出话来。
      梁皓枫一头雾水,在孟甄的搀扶下站起身,“哥哥?”
      “是啊,孟甄是我的亲生父亲,你又要跟着他,那以后我们不做兄妹,你还想让我作你的二夫人么?”
      孟甄知道这个谎言再也编造不下去,不由叹了口气,“晰儿,我对不起你。其实……我并非你生父。”
      巫子晰心仿佛被狠揪了一下,是不是,她连自己的记忆也不能相信了?
      “这是怎么回事,孟师伯?”梁皓枫疑惑道,“为什么巫子晰会说你是她生父?你又怎么会在这里,不来找我?”
      “唉。其实穆姬跟我一直相爱着。当初我和枫儿你父亲梁源还在宇文乾基门下学师,穆姬是庄里的丫鬟。虽然我年长穆姬20来岁,可是时日渐远,我和穆姬相爱了。有一天,穆姬下山买东西,却被当时的恶霸巫霸河凌辱了。穆姬忍辱偷生,瞒着我那件事,问我愿不愿意放弃师门,跟她远走高飞。可是当时的我学武心切,迫不及待想到的到师傅的真传和《藓溟心法》,于是便跟穆姬提出了暂时的分手,要闭关一年。穆姬悲痛欲绝,毅然离开了,孰知她已怀孕,生下了晰儿。”孟甄道,脸上挂着密密的伤感。
      “那为什么巫子晰会跟巫霸河一起?莫非欧阳穆姬后来跟巫霸河一起了?”梁皓枫迫不及待道。
      “非也。”孟甄摆头,继续道,“生下晰儿,穆姬遇到了高人,为了向巫霸河和我报复,无奈之下她把晰儿送给了巫霸河,然后去学武。至今巫霸河应该也不知道,他捡的孩子其实就是他的亲生骨肉!”
      巫子晰虽然毫无记忆,可是‘巫霸河’这三个字她还是感到隐隐的熟悉。
      “梁皓枫,你成亲那天,不是对我说巫霸河死了么?”巫子晰盯着梁皓枫道。
      梁皓枫也不想隐瞒,“不错,只是还没找到尸体。”
      “巫霸河一生作恶多端,晰儿,以后还有我,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亲生父亲。”孟甄道。
      “我才不稀罕!你们谁的话我也不信!”没了记忆,巫子晰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什么!
      “可是……孟师伯,巫子晰杀了我娘!巫霸河——她的亲生父亲害得我家破人亡啊!”一日之内失去所有至亲,家毁人亡,梁皓枫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解掉这个心结!
      “呵!想报仇就来啊!”巫子晰扔下狠话便要离去。
      “好!我今天要一血前仇!”梁皓枫失去理智般拔刀而出!
      凌恒剑剑气背后削来,巫子晰不禁凛然,即使用尽全力跳开而闪,狭小的空地还是令她失去的一小撮秀发!
      “枫儿住手!”孟甄大袖一挥,强大的真气逼得梁皓枫几乎不能握紧剑柄!
      孟甄再发一招,巫子晰倏地倒在了梁皓枫眼前!
      “枫儿,带着她跟我来。”孟甄道,起步就走。
      梁皓枫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可是师命难违,他只得收起剑,揽腰抱起了晕厥过去的巫子晰。
      “其实晰儿是个可怜的孩子,她没有伤害你的母亲。”孟甄边走边道,话里充满了同情。
      “那为何我娘会死在她身边?你不还打了她一掌吗?”梁皓枫难以置信道。
      孟甄愧疚道:“我当初也以为是晰儿杀了你娘,可是你娘临终前跟我说,不要伤害晰儿,没有晰儿,你娘不能活到你和你父亲来那时了。也是因为我那残忍的一掌,害得晰儿背上留下了深深地疤痕,差点要了她的命!”
      罪恶感竟燃遍了梁皓枫,他垂下眼帘,怀里的巫子晰即使是熟睡着,倔强的眉头依稀透着几分倦意与无助。
      他猛然想起初识的那年秋天,巫子晰救了他和知暄一行人,自己却还大声吼她。
      当找到她时,秋风轻拂她的发丝,淡蓝的衣纱在风中摇曳,她那如月般的颦笑……
      “枫儿,”孟甄这一开口,便把梁皓枫从过去的记忆里拉了回来,“我决定帮晰儿恢复记忆。”
      “什么?!巫子晰失去记忆了?!”梁皓枫震惊道,心想:怪不能她对我如此冷漠残酷!
      “嗯,是穆姬为了让她离开一个男子才出此下策。那药是穆姬向高人买的,我还有解药,再加上我的功力,足以把药毒逼出来了。”孟甄道:“枫儿,你可知那男子是谁?”
      “不知道。”梁皓枫道,“欧阳穆姬没告诉你吗?”
      孟甄摆头,两人走了一段路,除了小洞,一片豁然开朗!
      梁皓枫眼前一亮,这是一片充满太平的天地,农民躬耕,黄发垂髫,尽挂笑颜。
      “原来这里就是青紫山,真是个世外桃源。”梁皓枫赞叹道。
      “自从跟你分开后,穆姬就带我来这里了。我答应过她,不再插手江湖事,等她要回女儿,就一辈子在这里生活。”孟甄道,“我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带你一起来这里生活,平淡而快乐,也弥补师伯对你的歉意。”
      “我也一起生活在这里吗?”梁皓枫真想答应下来,可是蓝知暄还在外头的纷争世界中,他犹豫了。
      她千里迢迢寻找他,还原谅了他的过错。
      “嗯。到了,进来吧。”孟甄来到一间茅屋,推门而入。
      梁皓枫小心将巫子晰放在床榻上,她还睡得熟熟的。
      他发现她警惕的眉头已舒展开了,第一次见她如此安宁的脸,他凝视着,嘴角微微浮起。
      “再看眼珠子就要掉下来啦,哈哈哈哈……”孟甄轻笑道,“你在外头守着,免得穆姬突然回来,我为晰儿运功。”
      “欧阳穆姬在青紫山这里吗?”梁皓枫不好意思笑笑。
      “她大概已出了浴血庄,去找萧朔了。她要我守着晰儿,不要让她跑了。”孟甄道。
      梁皓枫也没多问,乖乖出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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