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鬼仇》赖九爷

17、第 17 章

　　“啊！”一声短促的低叫突然响起，躺在床上的月子猛地坐了起来，背靠在墙上表情有些慌张，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
　　“是梦吗？”月子仿佛不敢确定一样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又自嘲般笑了起来，“也对，现实里怎么会有这种怪物存在……”她摇了摇头，却不禁回想起之前在梦里，那个将她从噩梦中唤醒的普通眼镜青年，“那是谁？”
　　“把他们叫醒。”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月子愣了一下，在看到面前站着的戴眼镜青年后才吓得缩了一下，想要尖叫却被一柄匕首悄然抵住了喉咙，被迫把即将出口的声音给咽了回去。
　　“你最好安静一点。”倾衣半跪在床上低声威胁道，在看到月子点头后才将视线转到楚轩身上，手中的冰灵之怨仍然架在月子上没有移动，“刚才是怎么回事？”
　　“解释起来很复杂，我就简单说明一下好了。”楚轩推了推眼镜，在看到所有人都悠悠醒转后才改成中文说道，没有去理会月子一脸迷茫和听不懂的表情，“之前我们一直处于月子的梦境之中，所以看到和接触到的一切都是异常的。”
　　“那么现在我们已经离开月子的梦境，回到现实之中了？”清醒过来的郑吒惊喜地问道，“这么说来富江其实没有那么恐怖，只是月子的想象而已？”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楚轩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淡漠地说道，“事实上，富江的能力比我们想象中要更大，她已经可以操纵别人的梦境，就像是猛鬼街里的弗瑞迪一样，只不过她还不能随意控制做梦者的梦境细节，并且在做梦者受伤之后会自己主动醒过来。”
　　“这么说，你之前在月子的梦境里杀了她？”倾衣收回了匕首站在赵樱空身边问道，“你就不怕她的梦境破碎后，我们也会死亡？”
　　“你的说法是不可能的，在梦境里富江是永远不死的，而且即使过十年，在现实世界里也只是一个晚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有一成几率可以在存活十天以后回到主神空间。”楚轩没有多想便回答道，然后推开房门带着阿诺率先走下了楼梯，“按照原剧情，富江会在月子吃早餐的时候出现，你们最多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做准备。”
　　郑吒看着楚轩离开，愣了一下才大声问道：“那你呢，你去哪？”
　　“别管那个人了，我们先离开吧，不然富江来了我们就跑不掉了。”楚轩并没有回答，倒是一直站在一旁的陆仁甲和萧兵亿露出了慌张地表情急急说道，看那样子像是怕极了富江。
　　郑吒犹豫了一下，在看到所有人都拿出手枪准备完毕后才换成日语对着月子说道：“走吧，我们下去。”
　　月子看着周围人都举起了枪，顿时紧张地结巴了起来，有些惊恐地问道：“你……你们想做什么，我会报警的！”
　　“闭嘴。”倾衣有些不耐烦地掐住了月子的脖子，手一提将她甩在门边，然后抽出冰灵之怨反握在手中，警惕地看向已经被一只巨大的眼睛占满的窗口，“因为你的磨蹭，富江自己找上来了。”
　　“先出去，房子太小，对我们不利。”郑吒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对着略微有些愣神的几人说道，“张杰，你陪零点下楼将月子的父母杀死，他们很可能已经被控制了。赵樱空，你带着其他人先去外面的空地上，我和倾衣先留在这里保护月子吸引富江的注意力——记住，月子的奖励我们可以不要，但是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和自己！”
　　赵樱空看了一眼和倾衣背靠着戒备的郑吒，没有多说什么便握着枪跟着众人朝楼下跑去。
　　楼下传来的尖叫声不断，两人看着面前不断从窗户外爬进来的“虫子”，不用想也能猜到逃掉的几人在路上遇到了什么。
　　这些由好几张富江的脸连接而成的虫子攀爬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头发构成的长足不停颤动摇摆着，让郑吒一阵反胃：“见鬼，这种东西也太恶心了。”
　　“我没指望它会好看到哪里去。”倾衣嫌弃地说道，挥动匕首将一只扑上来的虫子拦腰斩断，匕首上散发出来的寒气瞬间将断成两截还在扭动的虫子给冻成了冰块，“差不多该走了，赵樱空他们应该已经到外面了。”
　　郑吒从指尖冒出一团小火苗抛到月子的床上，由血族能量幻化出来的火焰瞬间燃烧起来，将众多虫子烧得四处翻滚，然后趁机一把捞起已经吓瘫的月子冲出房门，跃下楼梯想从客厅绕出去，大门却突然自动打开，人形的富江坐在一只像蛇一样盘在一起的虫子身上挡住了郑吒和倾衣的路，用甜美的声音说道：“不可以出去喔，先把我的妹妹交给我~”
　　缩在郑吒怀里的月子看着躺在地上被虫子啃噬的父母，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突然挣脱了郑吒冲着富江大声喊了起来：“不！你不是我的姐姐！我根本没有姐姐，你是一个怪物，怪物！”
　　“月子，你这样子令我很苦恼呢，我印象中的月子应该是乖巧可爱的，来，跟姐姐走吧，姐姐需要你。”富江的表情似乎变得很忧伤，她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对着月子说道，张开双臂想要上前拥抱住月子。月子抹了一把眼泪，抽泣着后退了两步，大力摇着头拉住了郑吒的手臂：“不要过来！你杀了我的父母，还想杀了我！滚开，不要接近我！”
　　富江的脸色暗了一下，随后又笑了起来，侧过头一只手轻轻伸出摸了摸身后虫子上属于自己的脸，猛地将它给掐死在手中，然后甩了甩绿色的血液冲着郑吒和倾衣挑衅般一瞥：“那好吧，既然月子不想要姐姐了，那姐姐也不强求你了。倾衣，继续乖乖呆在这里替我看好月子喔，怎么说她也是我曾经选中的人呢，也许她们并不会放弃呢……我得快点了，不然她们又要和我抢了。”富江自言自语了一句，挥挥手竟然将所有虫子都给杀死，转过身踩着愉快而又急切地步子朝着某个地方走去。
　　“……就这样走掉了？”郑吒没有放松警惕，直到小心翼翼走出门看到张杰等人平安无事后才放下了枪，挠了挠头疑惑地问向倾衣，“富江的意思是不是她不会再来找我们和月子的麻烦了？”
　　倾衣同样也是一脸困惑，看了看四周果然没有发现任何富江的身影，就连现在落单的月子也没有被抓去，这足以证明富江真的已经放弃了她。
　　“你们都没事吧？刚才真的是可怕，那些虫子实在是太恶心了。”张杰一脸万幸的表情，心有余悸地说道，随后张望了一下问道，“对了，楚轩呢？刚才出来就没有看到他，是不是先离开了？”
　　“楚轩？”倾衣愣了一下，摸了摸口袋后才想起为了行动方便早已经把东西都放在了郑吒那里，连忙催促让他将联络器从纳戒里拿了出来，按了半天，终于从那头传来了一些声响：“……我是楚轩。”
　　倾衣松了一口气，急急问道：“楚轩，你在哪？”
　　“富江的本体已经从你们那里撤离了是吗。”楚轩没有回答倾衣的问题，反而是用一种陈述的语气淡淡问道，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那么，我有几件事要说，其中有我的猜测，关于富江的一切和杀死她的方法……”
　　众人在听到可以杀死富江后都惊喜地围了过来，等着楚轩把方法说出来。倾衣和郑吒对视一眼，心里都蓦地生出一股不详地预感。“为什么他不当面和我们说呢，这样不是更方便清楚吗，除非他现在……”郑吒喃喃自语道，心头一颤突然从纳戒里拿出另一部联络器丢给了倾衣，然后两人连一句话也没有解释便默契地各自冲向一边，在其余几人的呼喊声中向着远方死命跑去。
　　“富江她并不是鬼魂，你们用灵类子弹是无法伤害到她的。”楚轩站在天台上对着联络器说道，低垂下手臂冷淡地看着阿诺换上冲锋枪向着地面上不断涌来又不断自相残杀的富江扫射，在撒了一地的血液和尸体中又不断站起新的富江，就这样不断循环，“不能用普通攻击对付她，不然她会永无止境地分裂下去。”
　　“关于这个富江本体，我想应该是主神刻意改变的难度……正常情况下，所有的富江都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富江，即拥有最后一次死之前的全部记忆，并且把自己当成唯一的怪物，她们看到其他的富江便会毫不犹豫抛下手中的事去杀了她……当然，除非亲眼看到，不然她们是无法感知到其他的自我的。”
　　“但是这里就不一样了，她们之中似乎有一个母体……就像吸血鬼一样，王永远只有一位，并且也是世界上第一只吸血鬼，其余的即使再高级再厉害，也只是其后辈罢了，不管吸血鬼内部爆发了多大的矛盾，即使王无法管理，但也永远不会牵扯到他，说简单点，就是——置身事外。”楚轩暼了一眼坐在天台边缘晃动着双腿的富江，“所以，去高台上吧，这样你们只需要面对一个富江的本体就够了，其余富江在相互碰面后会先对付对方的不会去找你们麻烦，这是本能，富江本体，也许主神都不能控制的本能。”
　　“她已知的能力中，并没有能威胁到你和倾衣的，所以无需顾忌，让赵樱空拿着冰灵之怨近身杀死那些虫子就行。”楚轩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被虫子淹没撕裂的阿诺说道，“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用红炎毁灭富江吧。”
　　“竟然直接当着我的面告诉别人应该如何杀死我……”富江轻巧地跃了下来，笑得开心，“楚轩，你是如此重视我吗？觉得我很难对付，觉得我是特殊的对吗？”
　　“……试试看。”楚轩照例无视了富江的问话，从袖中抖落出两把手枪，抬起对准富江，微微扣下了扳机，毫无波澜地眼睛直视富江微微瞪大的双眼。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