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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尾声 ...

  •   苏瑾每隔一两分钟就忍不住向门口看去,这个时间他应该下来做治疗了,怎么还没来?
      前几天的治疗效果看起来很不错,许默林的行动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笨拙了,虽然还不是很自然,能有这样的康复速度,真的很难得的了。
      之前几次他都来得很准时,不会迟到的。
      只是今天他怎么这么迟了?
      才想着,她就看到许默林一个人慢慢地拄着拐杖出现在让门口,身边却不见许敬维和江净云的身影。
      她迎了上去:“怎么你一个人下来?”
      “净云她有点不舒服,我让维先陪她去看了。可能是人多吧,他一直还没回来,我就自己来了。”许默林想起这些天为了照顾他终于累坏身子的江净云,心中就满是歉意。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苏瑾指着最近的一个器械,“我们先来做这个练习吧!”
      苏瑾就站在一旁看着他,有时候他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她觉得他可以自己就会对付过去的,她都不会插手,就站在旁边看着;有时见他真的不行的时候,她会扶他一下。
      又到了最后的一项了——触碰掌心!
      看着他日渐熟练的动作,苏瑾忍不住道:“你真得恢复得很快。”
      “我早就知道我并不严重,连脑卒中都还算不上。”许默林笑了笑。
      苏瑾看了他一眼,没有笑。
      他还这样得意,一个医学院教授,连自己有没有高血压之类的都没弄清楚,还敢这样得意。
      “等我好了,你还会这样和我说话吗?”忽然许默林问道。
      苏瑾一愣,还没有回答,许默林便继续说道:“虽然病得很突然,就算作为你的病人,但你肯和我说话,我真的很高兴。”
      苏瑾看着他的脸,没有作声。
      这慈爱的神情——
      遥远的记忆啊!
      “维告诉我,你是故意要这样恨我的。我想了想,这样也好,如果只是恨我一个人,就可以让你以宽大的心去接纳整个世界,没有关系。不过,我真的不希望你和维会因为我再出现什么阻滞,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因为我,让你和维都不幸。我已经说服他妈妈了,就算你一辈子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她也不会反对你们的。所以你也不要在意我,好吗?只是你妈妈那边——”许默林想起自己那个比女儿还要固执的前妻,也许那是她和许敬维之间最后的障碍吧!
      “她不会再管我的了。当初她再婚的时候,我们就约好了,除了供我上学,她就不会再管我。”苏瑾静静地说道。
      许默林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苏瑾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回头问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苏瑾陪许默林回到病房后,许敬维才出现。
      “你妈妈呢?”许默林见只有他一个人,便问道。
      “还在输液中心,刚开始输液。她让我先回来看看你怎么样。做完治疗了吗?”许敬维看他有点微湿的额,似乎刚练习完了。
      “嗯,刚刚完。”许默林应道。
      “怎么也不等等我,不然打个电话给我也行,我陪你过去啊!”许敬维有点担心他。
      “苏瑾都说人恢复得很快了,你和你妈就是不信,自己走过去又怎么样呢?没多远路啊!上下楼又有电梯,没什么好担心的。”许默林笑了,“你们两母子都把我当小孩了。”
      “你们没事吧?”听到苏瑾的名字,许敬维忍不住担心了。虽然在治疗室里苏瑾的态度一向平和,不太热络,但也不会冷言冷语。只是今天就他们两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事啊,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把个人感情拉到工作上来的。”许默林想到这点就高兴,他的女儿比以前更成熟了,连对着他都可以忍着,真的长大了,公私分明了。他再也不用担心那一年多前的事件会重演了。对她,他可以放心了。
      “她是让爸爸骄傲的女儿,不是吗?”许敬维也笑了。
      “是啊!她是个可以让任何父母都觉得骄傲的女儿。就算她一辈子不认我,她也是我最值得自豪的女儿。”许默林说着,为人父的骄傲在脸上表露无遗。
      “遗憾没让我也读大学吗?”许敬维问道。
      “不,你不喜欢读书,我不会逼你的。其实如果她也不喜欢读,她也是让我骄傲的女儿。我唯一遗憾的是,错过了她的成长,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这次,关系到你们两个人的幸福,我更不能破坏了。你要好好对她,把爸爸这一份也补上。”许默林拍了拍许敬维的肩膀。
      “好。”许敬维把回答拖得好长,“我现在要下去看看妈妈了,等会再上来。”
      “不用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些天累坏你了。也陪陪瑾儿吧,你最近都没有时间陪她,我现在一个人没有关系的。而且这里的护士对我都很好,放心吧!”许默林对他摆摆手,催他快走。
      许敬维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也真的很久没陪过苏瑾了。
      既然爸爸都这样说了,今晚就回去给她一个惊喜吧!
      许敬维脚步轻快地走出了病房区,一个人影才从拐角处慢慢地走出来——

      苏瑾觉得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偎依着躺在一起了。
      他的怀抱啊!
      是她一辈子栖息的地方啊!
      “怎么还不睡?”许敬维发现怀中的人依然睁大着双眼,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在他怀中总是能很快入睡。
      “维,我们结婚吧!”苏瑾抬起头看他。
      许敬维笑着轻吻了她一下:“好啊。等爸爸好些了,我们就结婚吧!”
      “另外还有一件事。”苏瑾停了一下,才缓缓道,“也许有一天,我会原谅他,叫他一声‘爸爸’的。”
      许敬维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
      虽然他一直认定,她最终会原谅许默林的,但没想到当真的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他才是吃了一惊。
      他激动地看着她。
      “瑾——”
      “我只是说‘也许’而已。”苏瑾提醒道。
      许敬维笑了笑,什么‘也许’啊,没关系了,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心里就已经动摇了,那么就肯定有这样一天的!
      “瑾啊!我觉得我现在真的很幸福啊!”许敬维大声叫道。
      “疯了,喊那么大声!”苏瑾轻拍了他一下。
      “我幸福,我高兴。”许敬维用更大的音响喊道,“瑾,我爱你!”
      苏瑾呵呵地笑了一阵,最后道:“我也爱你!”
      谢谢你!
      谢谢你爱我!
      谢谢你要我去面对我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谢谢世上有这样一个你!
      苏瑾把自己深深埋入他怀中,心中也在大声呐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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