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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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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涵月和楚沁生在永严住所暂先住下。
永严所住地方与普通农家住宅相似。
前是平坦院子,后有一小块农田,平日应是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至于薛涵月来找永严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就只是找个方便又不会牵连无辜的地方,于是永严的住所成为薛涵月的首选。
“你用沧月?”薛涵月刚从沧月交上去下信筒,却发现不是自己用的外壳。
“嗯。”楚沁生大方承认。
薛涵月瞪着他。
“没事先知会薛姑娘,真是对不住。”楚沁生道歉到很真诚。
薛涵月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把信给楚沁生。
楚沁生的伤还在养,但他已照常做事,经常得在房里研究些什么。
倚在柱上的薛涵月回头看着坐在桌旁的楚沁生,又看着前方,移动脚步。
楚沁生马上注意到,出声问。
“薛姑娘你去哪?”
“练剑。”薛涵月头也不回的回答。
得知薛涵月去向放心的楚沁生继续看向沧月传来的消息。
“有眉目了吗?”过了一阵,永严到他房前。
“是有一些好消息。”楚沁生对永严点了下头。
“那就好。”永严进去坐下,和楚沁生对饮。
看着远处练功的身影,楚沁生终于是问了。
关于永严的突然归隐,楚沁生只知道是永严爱妻骤逝,于是永严厌倦了江湖事物,隐居某处,而永严与薛涵月之间的联系,楚沁生真没有任何眉目。
恰好此刻时机合适,楚沁生便问起。
“永严哥。”楚沁生问,“你与薛姑娘怎么认识的。”
“这往事,说了有些不堪。”
“楚某冒犯了。”
“这倒不会,和你解释也无妨。”永严说,他知道薛涵月不会和楚沁生说这些。
楚沁生仔细听着。
“四年前,我请涵月,不,是月刹杀一个人。”永严说出让楚沁生错愕不已的话,“那人,是我的妻子。”
“怎么?”楚沁生有些不可置信。
永严缓缓的说出那段往事。
四年前,才出道两年多的薛涵月的月刹名号已是响亮,自然是干出了不少惊天的大事,那时的斜月山庄还不是人人口中的禁地,而是欲成名或是想树立威信的人马讨伐的地方,不过,还有不少人借着这样的幌子,来斜月山庄,请薛涵月做笔买卖。
薛涵月既然是做这种生意,关于善恶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标准,至于是否罪孽,薛涵月并不考虑这个,背负骂名这种事,薛涵月更没放在心上。
她是天上孤月,无需人陪伴。
那日初七,永严来找薛涵月。
来斜月山庄的客人都得服药,以防他们耍花招,永严也不例外,只是服了药之后竟会让功力退减至无,他感到神奇,他更有些意外的是,传说中的月刹果真是个年轻女子。
其实那时的薛涵月,不过十五而已。
“你要杀谁?”薛涵月直接问来不浪费时间。
永严一愣,对薛涵月这个问题却显得踌躇。
“杀,我的妻子。”
薛涵月看着他,清冷的眸子看不清楚情绪,薛涵月从不问人缘由,只是直接答应或拒绝。
“若月刹有时间,可否随我走一趟。”
薛涵月没说话,表情有些玩味。
“见见我的妻子。”永严说。
薛涵月同意和永严走这一趟,自然也同意了这笔生意,只是关于报酬她还未和永严说。
她只是想再次见证,所谓忠贞不二的爱情,是多么脆弱不堪。
永严带薛涵月去的不是青森庄,而是另一处别院,薛涵月不是对永严没有防范,而是对自己的自信足够。
永严带薛涵月来到厢房,先敲了敲门,然后说。
“悦儿,我回来了。”
随后永严开门,进去,也示意薛涵月进来。
薛涵月迈进屋里,看到一个卧床的女子,面容憔悴,似已被病魔折磨已久。
“这就是月刹。”永严对他妻子说。
“月刹。”那女子笑了,“我终于等到你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状况,让薛涵月有些不解。
到外头,永严和薛涵月解释。
“如你所见,我妻子病重。”永严说,“她不愿再受病痛折磨,想早点离世,我下不了手,她便让我请你来。”
听到这种解释,薛涵月马上皱起眉。
“能否再见见尊夫人。”薛涵月开口。
永严点头。
薛涵月再次入屋。
眼前女子的确被病魔折腾得厉害,开口说话都是极缓极费力。
“是我求他请你来的。”女子点头,“我真的受不了了。”
“患的是什么病?”
“是毒。”女子说,“我被下蛊,为解蛊毒只能服下另一种毒物,两者在我体内相互制衡,让我能活下去,也痛苦无比,活着,不如死了。”
“大夫怎么说。”
“玉石皆枉。”
听到这,薛涵月已有打算,与等在门外的永严说。
“我再请一位大夫过来,真的不行,我就接你这笔生意。”
永严点头。
薛涵月让沧月带信给韩初筝,让她马上带宋怜依来。
韩初筝也速度完事,领着才过十二生辰的宋怜依来。
宋怜依年纪虽小,但本事薛涵月还是信得过的。
诊完永严妻子的病情,宋怜依摇了摇头。
“怎么?”韩初筝问。
“太晚了。”宋怜依摇摇头,“若再早一年,还能引出两种毒物治疗宿主康复,但现在毒物已将宿主身体破坏殆尽,若无它们支持,引出毒物后宿主也会立刻死去。”
“若毒物一直留在宿主体内呢?”韩初筝又问。
“那就不好说,说不定能长命百岁,只要毒物之间制衡还在,但宿主也会活得极其痛苦。”宋怜依又说。
“大姐。”韩初筝转头看着一直在后头听着的薛涵月。
“今日初几?”薛涵月问。
“初十了。”韩初筝答。
还有三天。
薛涵月不知道永严是以什么心情对待这三天,但他仍一如既往照料他的妻子,有时也会话话家常,让韩初筝和宋怜依也和她说说话,活动活动,但一举一动都像在做最后告别。
十三那晚,天上明月已有满盘之势。
永严、韩初筝和宋怜依在屋外等着。
薛涵月在里屋。
“月刹,能否在再托你一事。”
“嗯。”
“让他,活下去。”
“好。”
薛涵月终于拿起剑,并没有给她太多痛苦,甚至她走得很安详。
她们三人帮着永严办了他的妻子的小葬礼。
“大姐你不一起走吗?”
“我再盯永严一段时间。”薛涵月说。
韩初筝点头,和宋怜依离开。
至于薛涵月一直跟着永严这件事,永严自然是注意到了,他也自然与薛涵月搭话。
“月刹你这么做,是悦儿的意思吧。”
“是。”薛涵月说。
看着永严,薛涵月问。
“我杀了你的妻子,你不恨我。”
“这是悦儿的心愿,我恨不了你。”永严说,“恨,也是恨我自己。”
之后,永严卸下自己原有的庄主之位,回到原来的小屋,过着隐世的日子,薛涵月也跟了永严三个月。
直到韩初筝来找他们。
“永严庄主。”韩初筝先这么说,又笑着改口,“我称您一声‘永严哥’,您不介意吧。”
“当然。”永严说。
“我已查清当初向夫人投毒之人。”
听到这个消息,永严顿了一阵。
他不是没想过是谁害了他妻子,只是他心思都在照料她身上,关于这事也无心思再抽丝剥茧,没想到,韩初筝居然帮他查到了。
“永严哥,你知道后,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报仇,的确是第一首选,但如今人已经去了,再去追究什么又有什么意义。永严,确实有了矛盾。
“冤冤相报,到头来总是个祸。”韩初筝开口,口气有些变,又回到正常,“这可是过来人的经验。”
最后,永严还是让韩初筝告诉他凶手是谁,他只是知道,也不去多做什么。
命运轮回,他们所欠的,终有一天是要还的。
“月刹。”永严找了薛涵月。
薛涵月看着他。
“我不会做什么傻事,你可以放心。”永严对她说。
薛涵月只是看了他一眼。
“你想开就好。”这就是她这次这笔生意的报酬。
薛涵月拿起月芒,招来沧月,准备离开,韩初筝已在不远处等候。
“月刹。”永严又叫住她。
薛涵月和韩初筝一起回头看了他。
“有空你们多来玩玩。”
“好的。”韩初筝笑着应。
“我叫薛涵月,她是韩初筝。”薛涵月本名相告。
算是交了永严这个朋友。
薛涵月和永严相识,并不算是多好的故事,至少让人感到一些唏嘘。
“这些年来,您不容易。”楚沁生说。
“日子过惯了,其实也还不错。”永严笑了笑。
楚沁生也笑了。
“时辰快到,我帮你弄午膳吧。”楚沁生说。
“那正好,走吧。”永严说。
练功练了一阵的薛涵月停下,看着那两个一起离开的人。
相谈甚欢啊,薛涵月这样想。
在餐桌上,三人一起用膳。
“听说这个月二十武林大会要召开了。”永严故意提及另外两人已知晓的消息。
薛涵月没有反应。
楚沁生看向薛涵月。
“你们去吗?”永严问。
“去。”楚沁生说。
“但不能空手去。”薛涵月补充说。
早上薛涵月练完功,顺便到房子左侧的墓地看看,永严还在那清扫墓碑。
“十三快到了。”薛涵月说。
“就差十天。”永严说。
永严弄完,直接坐在墓碑旁的地上,看着它。
“涵月,这件事不用顾忌到我。”永严说。
“二十那日你出席吗?”薛涵月问。
“应该赶得上。”
“我与他明日走。”
“路上小心。”永严说。
薛涵月和永严说完,准备回房,又看见将房门大开的楚沁生看着东西。
“和永严说了。”楚沁生说。
薛涵月点头。
“你伤好了几成?”薛涵月问。
“五六成了。”
“那就行。”薛涵月说,回房。
那夜,他们三人做完照常事情之后,各自进了房,却没有一人歇息。
在等。
终于有除他们三人之外的人影出现。
猎物出现,可以开始收网。
他们三人几乎是同时在院子出现。
薛涵月照例拿起月芒先出手,楚沁生因为有伤没有走动,以不变应万变,还没见过动手的永严的剑法也是利落。
永严的住所外设有迷阵,那是薛涵月和韩初筝帮他所设,因他希望能真正隐世,但就在今日,永严将迷阵解除,让前几天一直不得门而入的追兵能进来。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最后一批追兵,若能在这里彻底解决他们,之后十几天,薛涵月和楚沁生会轻松不少。
果然这批追兵人数不少,但薛涵月这里有三人,应付起来胜算绝对更高。
夜还未过一半,他们三人已经完胜,并且在那些追兵身上搜出不少有用的东西。
隔日,薛涵月和楚沁生驾马离开。
“薛姑娘,下一步你有何打算。”楚沁生问。
“找证据。”薛涵月简单明了的说。
“哪边的证据。”楚沁生又问。
“和天武山有关的。”与瞿枢教有关的,自然会找他们,接下来就把楚沁生已查到六七成的东西补到十分。
明与暗,都要。
总之,一切要赶在武林大会之前,水落石出。
“那先去冰迹派吧。”楚沁生道出方向。
薛涵月与楚沁生想法一致。
流言,这种凭借人之口心之恶而有着非凡力量的东西,看似不用负任何责任就可制造,但凡事都无法空穴来风,万物都有其本源。
只要有耐心,顺藤摸瓜,就能找到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
这便是这几日楚沁生所做的。
很繁琐,很没有头绪,但楚沁生真的找出了头。
或许是那些有心份子计划得太大,执行得太过顺利,才会大意露出马脚,使之前所留下的微小线索能在今日大致串联起来。
但楚沁生却更认为,凡是不对的事情,终有灭亡的一天。
相较于楚沁生的留心于武林大局,薛涵月的针对性就强多了,或者说,这次薛涵月愿意趟这浑水也只是因为是瞿枢教出事而已。
但是那些有心份子也把算盘打到她身上,薛涵月是不会和他们客气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薛涵月是遵循这准则的人。
同样有人对自己好,自己会记着,薛涵月也是这样的人。
听到敲门声,薛涵月开门看到易容之后的楚沁生,还算满意的点点头。
“你伤真好了?”
“已经好了七成左右。”
“别学行风骗人那套。”
“是真的。”
这时沧月归来,薛涵月看了信筒,那烛火烧掉信。
“还是找不到韩姑娘?”
“她总是这样。”薛涵月也习以为常。
“为何要突然找韩姑娘?”从离开永严那日开始,薛涵月已经找韩初筝几日。
“这种事她最拿手。”薛涵月看了他一眼。
楚沁生仍是不解,但也没多问,薛涵月想解释,他自然能得到解答。
“你有把握拿东西还在冰迹派里。”
“若情报没错应该如此。”
“情报谁给的?”
“行风。”
“那就今晚去吧。”
“薛姑娘,这次我去就行。”
薛涵月看楚沁生,让他解释。
“你不是不喜欢牵扯江湖事务。”
“我已被牵连进来。”
楚沁生想了一阵。
“你能去,也是好。”以后为薛涵月洗白也的证据也多了一个。
“算了,你去就好。”薛涵月又改变心意。
其实薛涵月去不去,楚沁生都不觉得不好,都能接受。
他就是这样包容的人。
虽然薛涵月并不任性。
楚沁生和薛涵月并没有去做什么,只是去了几个门派,进去走了一趟,不过没有招呼里头的人,一切都是悄悄来。
两人做这种事虽没向韩初筝讨教几招,倒是做得顺手,于是要的东西也到手。
但其实这些门派会让自己本部有可乘之机,也是源于楚沁生和薛涵月之前散出去的消息,那就是他们从永严那里离开往东走再北上,而不是他们走的先北上后往东。
可是他们仍多费了一点时间,到原先传出去的路线上,因他们要等一人。
“薛姑娘,他真会来?”
“应该。”若他不来,这戏就演不起来了。
薛涵月算算时间,离武林大会还差四日,加上路途正好赶上,那个人也该出现了,他们的行踪都败露得那么清楚。
他们还没等到谁来,倒是沧月受伤了,翅膀有被箭攻击过的伤口。
楚沁生看着薛涵月,显然极度不悦。
“给沧月上药要紧。”楚沁生说。
薛涵月拿了药,轻轻将沧月翅膀展开,楚沁生帮忙拿着让薛涵月方便上药。
沧月极通人性,乖乖让薛涵月处理伤口。
“这几天你待在我身边,别飞了。”薛涵月摸了摸沧月。
那晚,他们在林里将就一晚。
生起火堆,薛涵月和楚沁生各靠在一棵树上,薛涵月依着沧月的习性,把它放在树枝上。
“薛姑娘。”
“什么事。”
“这些风波过去后,你有何打算。”
“为何这么问。”
“师父那……”楚沁生欲言又止。
“如何?”薛涵月口气有些重,示意楚沁生别在这话题上在说什么。
但楚沁生却想今日不说,或许也没有机会了。
“师父,一直以来都很挂念你。”
薛涵月并不理会。
“其实薛姑娘你也知晓师父心意不是吗?”楚沁生其实也看穿了一些薛涵月。
“他与我毫无干系。”薛涵月只这样回答。
“师父现已退隐江湖,薛姑娘何不单纯享受天伦之乐?”
“我不是还在江湖。”
“若有人能……”楚沁生话说半句不到便隐去。
“什么?”薛涵月问。
楚沁生只是摇了摇头,看着薛涵月。
“薛姑娘一直以来都是有自己想法的人。”
薛涵月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却也没再问。
天亮,他们上路。
还未走出森林,就遇到了来人。
瞿枢教的左特使。
和楚敬年纪不相上下的中年男子,却有着一丝书生气质,但周身嗜血的气息也很浓烈。
他,不简单。
薛涵月和楚沁生也是警备着。
“涵月,好久没见着你了。”左特使一笑,语气似是亲近。
“查叔。”薛涵月也回应,但态度不像寒暄。
“他……”左特使看向楚沁生,“应该就是那个人为你挑的人吧。”
左特使才说完,就向楚沁生直冲而来,薛涵月一跃,剑一横,就先挡在楚沁生面前。
“薛姑娘。”楚沁生有些皱眉说。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别动手。”薛涵月没回头,只是出声对楚沁生说。
“对,你没资格管。”左特使又看了楚沁生一眼,很是轻蔑。
“查叔,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薛涵月问,和左特使保持距离。
“你懂的。”
“我娘已经走了。”
“但他还活着。”左特使的杀气更加浓烈,“连你娘最后的遗物也还在他那。”
“我娘是为瞿枢教好。”
“本应圣女持有的雍瞿令居然在他人手中!你娘可真信得过他。”
“我娘性格你也知晓。”
“是啊。”左特使笑了,“我知晓,我所做的这些事,她应是不会谅解的。”
“负荆请罪,还来得及。”
左特使摇摇头。
“我要打到天山见他。”左特使说,“所以,涵月把雍瞿令给我吧。”
“不行。”
“我也知你不会轻易给我。”左特使早就猜到这种情况,“反正已有错事,就不差这一件。”
开始动手。
左特使使的也是剑。
剑锋混着杀气直接向薛涵月扫来,薛涵月身子一闪避开,月芒从下往上斩断左特使的攻击。左特使一个剑花,把月芒避开,出其不意就是一阵猛烈的刺击,薛涵月飞身不开,也就见招拆招,薛涵月一个用力,左特使借力弹开。
目标是楚沁生。
在旁看他们过招不下百式的楚沁生也没置身事外,早有防备左特使的攻击。
若说左特使对薛涵月的攻势像水绵密,对楚沁生的攻击就是如火般强悍。
照理说来,天武山的独门剑法应是独树武林的功夫,楚沁生更是深得精髓,剑法熟练老成。可是,左特使却更胜一筹,使的剑法完全针对了天武山剑法的缺点。
楚沁生一个腾空,欲从背后出剑,左特使却早已等在那回身破击,左特使近身对楚沁生就是一刀。楚沁生挡过了那剑,本可趁着接近回击,但左特使却已看穿又是一刀先出。楚沁生的空斩使了几次,效果都不尽理想,因左特使像是特意引诱楚沁生使出,让他消耗体力。
之中,薛涵月也加入他们的战局。
这场战并不公平。
左特使本就武功高强,现在内力更加深不可测,不出意外是借用了戈枢匙修炼了武功,而且,薛涵月也知道这二十年来左特使就在研究对付天武山的武功,与楚沁生的一役对左特使而言,更像与楚敬对战的预演。
今日,左特使夺雍瞿令而来,也为夺楚沁生性命而来。
“你又护他?”左特使语气不悦。
“他是无辜的。”薛涵月使出勾月,让左特使退后几步。
“当初你娘也这么说。”左特使剑气扫来,“可结果呢!”
楚沁生先使空斩抵御。
三人过招,楚沁生和薛涵月不算搭配顺利,都想先于彼此两人出手,左特使借着这个弱点,占据上风。
但薛涵月也知道,剑并不是左特使唯一的武器,他还有掌法,因此不离左特使太近,也不让楚沁生这么做。
可楚沁生却有想法,他想用封神术,于是不能不近身,他在找机会。
三人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楚沁生突然出声说。
“雍瞿令在我这。”
薛涵月一愣。
像是又勾起左特使的怒意,左特使的攻击再次集中到楚沁生身上,于是楚沁生不断接近他和左特使的距离。薛涵月知道楚沁生想用封神术,但是这样风险太大,只能出招想引过一些左特使的注意。
“涵月,他的话是真是假?”左特使问。
薛涵月没答,她也不知该承认还是否认,哪个更有胜算。
这时,楚沁生一个近身,用的是没拿剑的左手。
左特使马上反应过来,楚沁生的手还差几毫米就触到左特使的穴道时,左特使已经运好功向楚沁生掌力使来,薛涵月阻止不及,只能出手想把楚沁生拉开。
这时一个白绫飞来,竟缠住了左特使的手,这时楚沁生也将穴道点开。
三秒不到的事。
“还好还好,赶上了。”白绫主人现身,是赵灵梦,身边还有成行风。
“你们怎么来了?”薛涵月问。
“沧月没送信给我们,我们就猜出事了。”赵灵梦和成行风本就在于他们汇合的路上,就差一天路程,他们等了一日沧月未来,就连夜赶了路,幸好薛涵月和楚沁生并未离开。
被使了封神术的左特使先是诧异,后又看到赵灵梦与薛涵月碰头,也知自己算是瓮中之鳖无法逃脱。赵灵梦的白绫没拿下,她熟练的将左特使双手绑住。
四人说了几句,就马上分成两路。
“我们看着左特使,你们放心去吧。”赵灵梦说,“沧月我也会先照顾的。”
“那我们先走了。”楚沁生说。
薛涵月只是点了一下头。
成行风在那笑着。
棘手的事又解决了一件,楚沁生和薛涵月再次赶路的心态算是平和不少。
还差一日路程就到武林大会举办地,两人稍作休息,也说上几句。
“你为何要向他说雍瞿令的事。”
“情非得已。”
“自寻死路。”
“但也绝处逢生不是吗?”
“是你自个救的?”
“那日你坚持驾马让我在车内休息,我没多说什么,如今你也懂的。”楚沁生说。
没想到他会说起多日以前的事,薛涵月自顾饮了一口茶。
“他目标本就在我,你无须再牺牲你自己。”
薛涵月握着茶杯的手更紧了一些。
“我也该为你做些事。”楚沁生说。
“我不能把左特使交出去。”
“我知道。”
“还有永严那边。”
“我知道。”
“你能决定什么。”
“我会尽力。”
听到这句话,薛涵月终于忍不住看了楚沁生一眼。
他神情坚定,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