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大道寺

2、第 2 章

　　近来江湖有一大事，“葬月祀”的帖子发往了各大门派，将在天武山中处置月刹。
　　话说月刹，在江湖上可谓是无人不晓，
　　关于月刹的传言很多，但却没人见过月刹，但月刹是一貌美女子这件事是众人皆知的。
　　这次“葬月祀，有不少人是好奇究竟武功不凡能杀人于无形的女子为何。
　　可惜，只有六大派九大门能参加这次的”葬月祀“。
　　月刹一出现，果不其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即使发丝微乱，衣裳有些污渍，可如月般皎洁的容颜却未减半分美丽，特别是那双冷冽的眸子，更有让人却步但又离开不得的魔力。
　　几个定性较好的老掌门不得不控制一下自己的徒弟，见到此景薛涵月不禁冷笑了一下，眼神更是轻蔑。
　　都看在眼里的楚沁生也微微皱眉，出声维持了秩序。
　　这时，掌门们开始说话，说的正是一直悬而未决的如何处置月刹的事。
　　“月刹这个妖女，杀人无数，人人得而诛之。”有人说。
　　这也是各个门派打的主意。
　　各大门派讨伐月刹的原因虽说是来自于一个月前的武林盟主失踪事件，但若能自己除去月刹，定能为自己门派添上一段美誉，因此六大门派九大门都是有备而来。
　　楚沁生自然是晓得，但他也不会就这样坐视不管。
　　“既然如此，不如大家过招三式，胜者处置月刹。”若是在之前提出这个建议，怕是通过不得，但如今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楚沁生的话得到了大家的同意。
　　楚沁生看局面又稳定下来，有些放心。
　　“那就老朽先上场吧。”泰山掌门先出席。
　　对战之人还未决定。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
　　又是一个绝丽的女子，温婉笑着，与场内肃杀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恰好赶上了。”女子笑说。
　　又是一阵骚乱，无人认识眼前的女子。
　　“你是何人？”有人问。
　　“晚辈不才，江湖有人给了‘夺音’名号。”女子对问话的门主说。
　　大家又是一阵惊讶，五年前灭了一门派之后再无消息的夺音，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美丽女子，而且，还在葬月会上突然出现。
　　夺音的用意究竟为何，众人议论纷纷。
　　“刚才楚大侠的话是否有效。”夺音直接看向刚才说出如何处置月刹决定的楚沁生。
　　“当然。”楚沁生说。
　　“掌门请赐教。”夺音一个请的手势，对泰山掌门说。
　　对于不知实力的夺音，泰山掌门自然小心，可对方终究只是一介女子，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只是短短三招，泰山掌门就倒在地上，两人实力一目了然，众人更是一惊。且不说夺音的身手了得，而是她使出的招式更是泰山派的绝学，北斗神拳。
　　泰山掌门被弟子扶走，又一人出来迎战，是衡山掌门。
　　夺音向对方点点头，一个移步，拿了其弟子的佩剑。双方对战，三式下来，都是衡山十三式剑中的招式。但夺音却使得更为巧妙，一个斩击将掌门之剑打下。
　　之后对战之人一个一个接着上场，但却被夺音以自家门派的招式击败。大家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与各家高手应战不但不占下风，反而还气定神闲。
　　最后夺音以少林棍法打退了少林寺的大弟子，笑着退回木棍，转身看向楚沁生。
　　在这段期间一边看着夺音，楚沁生还注意到月刹的变化。
　　虽然还是那事不关己的态度，但楚沁生能感觉到当夺音出现时，月刹也有些诧异。之后的应战，月刹看着，但不是为夺音担心，反而是认为他们自不量力。
　　只是，楚沁生不解，月刹还有些怒气。
　　这时，在场的其他人也看向楚沁生，希望他能打败夺音。
　　因只剩楚沁生还未应战。
　　“能向楚大侠借月芒一用吗？”夺音说。
　　楚沁生看了月刹一眼，月刹无反应，楚沁生点头，让人拿出月芒，跃至夺音面前，交给夺音。
　　之后，两人开始过招。
　　果不其然，夺音使的是楚沁生门派的独门剑法，虽只有短短三式，但楚沁生也可感觉到夺音的确实力不容小觑。
　　但与月刹有所不同，月刹的剑法是深沉醇厚，夺音的剑法则是灵活多变，三式，其实是夺音占了便宜。
　　三式结束，楚沁生与夺音打了平手。
　　两人持剑分开站着。
　　众人又开始议论，平局如何处理。
　　这时，从夺音身后突有暗器袭来，夺音还未出手，就有一树叶飞速掷来挡掉了暗器。
　　“堂堂门派，竟使如此手段。”又有人进来，说道。
　　这人，大家有些印象，是四年前突然消失曾为天下第一庄庄主的永严，可如今他又再次出现，众人又更加迷惑，为何他竟然站到月刹那边。
　　“是楚某输了。”楚沁生自己说，将锁住月刹的铁链钥匙交给夺音。
　　虽暗器之事与他毫无关系，但是是在与自己对决中出现，他想他是该负这个责任。其他人当然不从，但事已至此。
　　“楚大侠果真一言九鼎。”永严说。
　　一句话把其他想发作的人给压了下来。
　　这时夺音移到月刹身边，为月刹解开手上铁链，并将月芒还给月刹。
　　月刹一步一步走下来，周身都是让人不敢直视的寒意。
　　“月刹，我就带走了。”夺音对楚沁生说。
　　楚沁生让他们离去。
　　江湖上传说的月刹，并非一人了然，至少今日就出现两个愿意出面搭救她的人。
　　楚沁生不是放虎归山，他让月刹走，自有他的用意。

　　离开天武山，夺音马上带上月刹到之前定下的客栈，让月刹稍作梳洗，这期间夺音和永严在另一间房等着。
　　过了一阵，门被推开，夺音还没和她说话，薛涵月就劈头骂来。
　　“韩初筝，你怎么来这。”
　　已料得她会这样，韩初筝也不恼。
　　“我不来，还能有谁能来。”
　　薛涵月皱着眉，很是不满。
　　“行了，事情都发生了说也没用。”永严打圆场。
　　“你怎么也来了？”薛涵月对永严的前来也不赞同。
　　“没想到初筝会来，所以就去了。”永严说。
　　薛涵月叹了一口气，终于是忍下了。
　　“那接下如何？”薛涵月问。
　　“我先回去了。”永严并不打算在这停留，拿起剑准备离开。
　　“我明早再走。”韩初筝说。
　　“去哪？”
　　“到处走走”韩初筝笑笑说，“但你托的事我也会做的。”韩初筝又说。
　　薛涵月的眉更皱了几分。
　　韩初筝留下，与薛涵月一人一间房。
　　“好好休息一晚上吧。”韩初筝说。
　　入了夜，折腾了几日的薛涵月并未歇着，而是伴着月光打开窗从二楼跳下，直接去找等在下方的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薛涵月毫不客气的问着眼前的人。
　　“师父行踪不明，楚某得再跟薛姑娘一段时间。”楚沁生说。
　　“我不知道他在哪。”薛涵月冷声说。
　　“总会有线索的。”楚沁生这句话不知是否意有所指。
　　薛涵月提气准备动手，楚沁生却一个手势制止。
　　“楚某并不打算与薛姑娘过招，薛姑娘还是去休息吧。”
　　这句话反而助长了薛涵月的火气，不跟楚沁生客气，直接使出勾月。楚沁生皱眉，虽然不愿但也只能拔剑回击。两人一边对战，一边往旁边隐蔽的森林中去，让两人对决更无旁人打搅。
　　两人打了几回合，仍是没有胜负，但楚沁生并不想就这样下去，他本就没有与薛涵月动手的打算。楚沁生一个近身，薛涵月知道他又想使出他的封神术，本想躲避却不想楚沁生直接伸手将她拉住，于是薛涵月又被定在那里。
　　“冒犯薛姑娘了。”楚沁生向她颔首，把她带到房内，安顿好薛涵月并解了她的穴道之后便离开。
　　躺在床上的薛涵月不禁怒火中烧，却不能反击，因封神术而暂时消失的武功半个时辰后才能回来。
　　于是，薛涵月和楚沁生的梁子结得更大了。

　　“葬月会”上，月刹被夺音带走。
　　当场虽没人阻止，但人走后各大掌门马上向楚沁生发作。
　　但楚沁生只是强势的说。
　　“此事天武山会处理。”
　　然后，让一干师弟请各门派人马下山，天武山又回到清静，但楚沁生也并未打算留在天武山。
　　楚沁生找到薛涵月已是入夜，他也不意外薛涵月看到自己的反应。再次使出封神术，有些迫不得已，第一次他知道薛涵月有意放水，第二次则是他出其不意，但是现今薛涵月的状况也不适合在动武，而是需要好好歇息。
　　明知会触发薛涵月的怒气，但楚沁生也只能出此下策。

　　隔日，韩初筝与薛涵月告别，并不意外楚沁生突然出现，只是脸上那意味不明的笑看得薛涵月有些恼火，于是出声赶人。
　　韩初筝不在意，仍是笑着道别。
　　楚沁生有些意外，因他见到韩初筝是乘着一只白虎离开的。
　　留下薛涵月和楚沁生，薛涵月依然是冷得带着敌意，但楚沁生倒是已习惯得很。
　　“薛姑娘要前往何处？”楚沁生问。
　　“与你无关。”薛涵月上了韩初筝留下的马。
　　楚沁生虽不知，但仍是跟上。

　　楚沁生打算一直跟着薛涵月，薛涵月虽不想，但也只无法动摇楚沁生的决定，于是即使不悦，薛涵月也只能照之前那样，无视楚沁生。
　　薛涵月到了另一镇上，富裕地方，薛涵月没住客栈，而是到一区小别院住下，那里没有别人，但却打点过，像是特别准备好给薛涵月的一样。
　　楚沁生自然也跟到里面，并选了薛涵月对门的房间住下，薛涵月并未对此多说什么，但楚沁生挺纳闷为何薛涵月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
　　虽然楚沁生跟在薛涵月旁，但他还是有他的方法另外寻找盟主下落，可是薛涵月似乎是放弃了这事。
　　就在他们住的第一晚，夜间，薛涵月出门了。
　　楚沁生自然跟上。
　　楚沁生发现薛涵月到的是当地有名的善人家中，像是勘测地形的走了一圈。
　　楚沁生马上想到了——月圆将至，月刹再出。
　　第二天晚上，楚沁生直接在院里将薛涵月拦住，看见挡着自己路的楚沁生，薛涵月径直越过，却不想被楚沁生一个伸手停了脚步。
　　“薛姑娘要去何处？”
　　“张宅。”
　　“薛姑娘可是要向张宅主人下手。”
　　“是有如何？”
　　“楚某不能让薛姑娘去。”
　　“他你也护？”薛涵月看向他，尽是挑衅。
　　“那总是一条人命。”楚沁生还是不恼。
　　“我可不在乎。”薛涵月说，推开楚沁生。
　　楚沁生知道不动手绝拦不住薛涵月，但是薛涵月也有了防范，不让楚沁生使用封神术。于是楚沁生只能用武力拖住薛涵月，两人竟在院里打了一夜，直到曙光初现，楚沁生马上收手。
　　月刹只在夜晚行动，即使有楚沁生阻挡，薛涵月也不会破了这个规矩，楚沁生知道，所以白天他不会去干涉薛涵月什么。
　　看到天亮，薛涵月也知道没打的必要。
　　之前和楚沁生的过招都算短暂，昨晚一番折腾之后，薛涵月更清楚了楚沁生的实力。深得盟主真传的武功，楚沁生的造诣实在突出。更重要的是楚沁生的个性，朴实沉稳，他的武功也如他人一样。
　　一旦较真起来，很难对付。
　　果不其然，第三日第四日晚，楚沁生都出面把薛涵月困住，但他还得再撑个三天，时间才算过去。
　　楚沁生会阻止薛涵月，除了不可滥杀无辜的正义感之外，他也是在为薛涵月考量。
　　“葬月会”虽半途而废，但各门派对薛涵月的警戒还未解除，随时都可借机声讨薛涵月，如今薛涵月再当月刹，岂不是给了他们一个绝好的机会。
　　而且，楚沁生也不认为薛涵月是个天性嗜血的人。
　　所以，在这件事上，楚沁生没有让步。
　　清楚这样与楚沁生僵持下去自己绝无好处的薛涵月，并不想就此砸了自己月刹的招牌。
　　第五日，薛涵月到了城门口的茶肆。
　　“你居然亲自来接我？”出现的人正是韩初筝。
　　“幸好你刚好来这附近。”薛涵月倒显平静。
　　“出了什么事？”韩初筝用沧月和薛涵月联络的时候，薛涵月只是交代她尽快来这里，她就知道薛涵月有些事让她帮忙。
　　“今晚拖住楚沁生。”薛涵月说。
　　“啊。”韩初筝点点头，无需薛涵月解释，她已猜到七八分。
　　通常前三日就会完成自己“生意”的薛涵月这次无故拖了那么久，肯定是有人阻挠。
　　“这是住所，到时再来。”薛涵月说完便离开。
　　留下韩初筝，笑着等天黑。
　　在住所等着薛涵月回来的楚沁生看到她回来，先是放了心，看她回房，自己也回房里待着。
　　等到快傍晚，突然听到动静，楚沁生马上出门，看到的不是打算出门的薛涵月，而是突然前来的韩初筝。
　　“外头天凉，不如进屋饮茶暖身如何？”韩初筝微笑对楚沁生，丝毫不对自己突然出现觉得什么。
　　楚沁生见韩初筝突然出现在这里不免奇怪，如今她又这样说，他也只能静观其变。
　　韩初筝进的是薛涵月和楚沁生中间的房间。
　　进屋，韩初筝早就将茶备好。
　　“进贡的碧螺春，楚大侠尝尝。”韩初筝为楚沁生斟了一杯酒。
　　楚沁生拿起喝下。
　　“不知韩姑娘找楚某何事？”楚沁生还惦记着薛涵月今晚会不会行动，怕误了时间。
　　“其实是来找月刹和楚大侠，可如今月刹不再，只能让楚大侠陪我在这儿暂等。”
　　楚沁生一听韩初筝这么一说，皱了下眉拿起剑准备追薛涵月，却不想一起身一点力气都没。
　　“楚大侠若未在这等到月刹归来，我可不好交代。”韩初筝对楚沁生温柔的笑了，可对自己向楚沁生下毒之事却没什么愧疚之心。
　　“楚大侠待天明就可恢复正常，请勿担心。”韩初筝又向楚沁生倒了一杯茶。
　　“韩姑娘，为何？”楚沁生想用内力化解毒性，却不想一点用都没有，也知这情况自己也只能等，便又坐下。
　　“我与月刹是同一路人，您又不是不知。”韩初筝显然是受月刹之托拖住楚沁生。
　　楚沁生眉头依然深锁。
　　“张宅主人虽有善人之名，可实际伤天害理之事也全部做尽，楚大侠可有耳闻。”韩初筝道出这似乎也广为流传的秘密。
　　楚沁生也知张宅主人并非善类，可实际上他是不希望薛涵月做这种杀缪的事。
　　“何况，月刹身上也不差背这条人命。”韩初筝一边饮着，一边自顾自的说着。
　　用着温婉的口吻说着这样绝情的话，让楚沁生看向韩初筝的眼神有些凝重。
　　“楚大侠，若您对月刹的心思只是一时仁心，您最好马上收回，若无强大至无法摧残的信念，您最好别招惹她。”韩初筝看向楚沁生的眼神，也有些凌然。
　　楚沁生才又领会过来韩初筝这番意思，没等他回答，韩初筝又回到正常。
　　“唉，茶都凉了，我再重新泡一壶过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薛涵月回来，看见韩初筝与楚沁生各自饮茶，楚沁生的脸色有些不好，而韩初筝则还是一脸的看不出心思。
　　“回来了。”韩初筝倒热情的打破沉默。
　　“说吧，你有什么事。”薛涵月一向是开门见山。
　　韩初筝也不在意薛涵月没对她寒暄客套。
　　“盟主，找到了。”韩初筝平静的说出让两人不淡定的消息。
　　“他在哪？”
　　“师父在哪？”
　　两人同时问。
　　“天山。”韩初筝笑又绽开几分。
　　“那两个老头子。”薛涵月一听皱着眉低骂。
　　楚沁生显然没有薛涵月了解情况。
　　“听说已到半把月了，你们动作最好快点，我也是通风报信。”韩初筝说着，走到门口准备离开。
　　“等等。”薛涵月叫住她。
　　韩初筝回头等着薛涵月接下来的话。
　　“你准备去哪？”薛涵月问。
　　韩初筝给了笑容，没有回答。
　　“踩音怕是等急了，我走了。”
　　对于行踪不定的韩初筝，薛涵月虽习惯，也信她的身手，可还是不免担心她。
　　但，眼下的情况，有更为紧急的事得处理。
　　“门外的人，你打算怎么办？”薛涵月问着已经能行动自如的楚沁生，将门一开，看着楚沁生。
　　房门前的柱子正绑着几个人，那是从他们到这里之后就开始监视他们的人。开始薛涵月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不同了，她已得到情报，没了耐性再和他们玩这把戏。
　　楚沁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昨晚韩初筝借机外出所抓获的人。
　　薛涵月见他没反应，于是拔剑抵在还陷入昏迷的他们脖上。
　　“放他们走吧。”楚沁生剑没有出鞘，只是用剑壳移除了薛涵月的剑。
　　“不会再有第二次？”
　　“我保证。”
　　来的人是楚沁生的同门师弟，于情于理，他都应让他们安全。
　　薛涵月无特别反应，只是收了剑。
　　“收拾东西，天亮出发。”薛涵月转头对楚沁生说。
　　一切看在眼里的楚沁生点了点头。

　　清晨，两人快马加鞭的往天山赶，一路上没多交流什么，仍是保持着一些距离，终于在临近天山的小镇上，两人稍作歇息。
　　“大姐，楚大侠。”听到一个清脆女音，让一路上有些烦躁的薛涵月脸色更加不佳。
　　“你怎么会在这里？”薛涵月冷声问着眼前灵巧清丽的女子。
　　“二姐和我说有热闹看，让我回来啊。”
　　“你不在京城？”
　　“是啊。”
　　她居然比自己早到，薛涵月愣了一下出声问。
　　“她几时告知你的？”
　　“十三日。”
　　很好，居然十五日才找自己，薛涵月的火气又大了几分。
　　旁边默不作声的楚沁生自己慢慢理了思路。
　　眼前女子叫薛涵月大姐，明显交情不浅，可在葬月会上来营救薛涵月的只有韩初筝和永严，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楚大侠，想必我大姐还什么都没告诉你吧。”女子朝楚沁生笑盈盈的问。
　　“没必要。”薛涵月直接先说。
　　薛涵月的语气没有生疏的隔离，楚沁生也知薛涵月没有恶意。
　　女子只是笑。
　　“啊，对了。”女子从自己宽大的袖子中拿出两张贴子，“你们这几天忙着赶路，应该还没收到吧。”
　　她将帖子给两人。
　　两人一看，都没说话，脸色却同时暗了下去。
　　那帖子，正是消失的武林盟主楚敬所发出的，正式公告自己掌门之位传给楚沁生，并且卸去盟主之位，而下次选举盟主之日，则交给各大掌门商议。
　　薛涵月看完帖子直接毁掉，绷着脸瞪着那个女子。
　　“大姐，我可是好心留了两份给你们，你可别把火迁到我身上哦。”女子摇摇手指头，微微抬起下巴有些俏皮的说。
　　“这位姑娘，请问这帖子发了几天了？”楚沁生问。
　　“昨日才刚送出去而已。”
　　薛涵月一听，眉又皱了。
　　他们显然是算准了薛涵月和楚沁生得知楚敬消息便会赶来天山，从而无法去阻止他们。
　　“好啦，不妨着你们赶路啦。”女子明显只是来逗逗他们的。
　　“走吧。”薛涵月对楚沁生说，她怕再这样拖下去会更加节外生枝。
　　“大姐，别说我没提醒你，那两个老头子这次是玩真的。”女子还坐在位置上，还算有些良心的劝告。
　　“哼。”薛涵月怎会不知他们的恶情趣。
　　楚沁生向女子点头示意离开，女子看着他们身影，唇畔的笑一直未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