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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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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琉璃雪从昆仑墟出来时。
望见昆仑这里的天空,依旧是那种宛如雪山的冰冷苍白。
至此,昆仑之行,结束了。琉璃雪这般想。毕竟是活了那么多年,西王母要她来昆仑的原因她还是知道,但是那些几千年的心结,难道是能够轻易解开的吗?她,似乎没有那种本事。
琉璃雪没有回神界,也没有去蓬莱岛。
她站在魔界与人界的交界处。
然后,看到了当初在天镜中的那抹紫色的身影。
魔尊重楼此生的爱人,紫萱。
琉璃雪自觉自己没本事去打扰那月老牵好的红线。
魔尊重楼此生的爱人。
琉璃雪唯有默默的转过脸,这几千年来她学会的,不仅仅是平静如水,学会的,还有,命运不可逆。一逆便成劫。
或许是重楼的劫数,或许是琉璃雪的劫数。
这是极大的街市。
琉璃雪掩去了周身的仙气,像是凡人一般进了酒肆。
要了上好的梨花白,倒入碗中,端起,怅然的看着那外面行走的各式各样的人与魔。她一碗一碗的喝酒,一碗一碗的喝酒,桌上慢慢的慢慢的,堆积上了很多的酒瓶。
琉璃雪冷淡叫小二来收拾了酒瓶,然后叫他继续拿酒来。
真是好酒量。
待到她起身时,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琉璃雪望见街头的重重灯影,提起一瓶酒,就往那里去。
身后,也是人影绰绰。
现在的琉璃雪就像是个怅然若失的凡人。
不知道这里是什么节日,竟是有这般多的人,潮水般的人,全都涌向了烟火灿烂的地方。
那些美丽的,璀璨的,就像是绽放的繁丽的花朵,一簇一簇的,错落有致的绽放在苍穹中。
琉璃雪仰起头看那样的景象。
想起自己在昆仑的时候也见过这么美的烟火。那么美,不过,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无边寂寞。
琉璃雪还想起,自己在天镜里也看过这个烟火。那是紫萱和孙流芳肩并肩的仰头看的美丽景色。这里是天镜里紫萱与孙流芳相遇的地方,流夜镇。
而重楼呢。
是一直呆在着冰冷的魔尊大殿里吗?
还是站在那魔界的幻沧海之上,看着黑色的暗潮翻滚,看着神界的星辰陨落。
想来,也是那么寂寞。
让人心间发颤。
抱着酒的琉璃雪就站在这流夜镇,看着天边的寂寞的繁华的烟火,灿烂的绽放败落。宛若生命。
繁华,却没有永恒。
啪嗒----
啪嗒----
眼泪是断了线的珠子,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
琉璃雪一边逆着人群走着,一边流泪。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她以为,自己在神界的天牢里关了那么多年,然后恢复自由,明白了很多,再多的眼泪也流尽了,她以为自己是对的,或许关于流泪,她是对的,她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流泪了。
可是现在,又是为何。
逆着人群的琉璃雪,低着头,看到滚落了一衣襟的泪。
止不住。
止不住。
琉璃雪看着衣襟发呆。
眼泪依旧在流。
止不住
止不住。
琉璃雪忍不住想,自己恐怕是醉了。
或许只是她这么想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