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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活点地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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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很快就会结束的临时会议,却拖了很长的时间。邓布利多每说几句话,康奈利.福吉都要提出异议,像是要证明自己比他更加有能力,或者说就是刁难了。
整个过程中,莱姆斯一言不发,他的心思不在会议上面,焦急的心情让他坐立不安,壁炉里的柴火燃烧地很旺,但他却感觉有股寒气直钻进他的心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焦虑不安的情绪像块巨石一样挤压着他的胸口,这几乎让他产生了幻觉,好像会议一结束,他就会听到布莱克已经被抓住的消息!
直到临近上课的时间,福吉才在邓布利多的提醒下,不甘不愿地从壁炉里离开,会议总算结束——事实上一早就该结束了。
莱姆斯克制住想要跑起来的冲动,随着教授们慢慢走出休息室,脸上温和的笑容几乎都要僵硬了。他今天也是有一整天的课,在这之前,他还可以挤出点时间回办公室一趟,但是一个最不想听到的声音阻止了他——
“——卢平教授。”斯内普从他身后唤住他,用着慢吞吞的语调。
莱姆斯握了握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过身,“斯内普教授,有什么事吗?”
“当然——”斯内普假笑道,“刚刚邓布利多已经答应了我,在你因为你那毛绒绒的小毛病而不方便授课的时间段里,由我——接替你教授黑魔法防御术。”
“哦,那太感谢了!”莱姆斯露出温和的笑容,他没有料到斯内普会主动帮他。
斯内普怀疑地皱起眉,像是并不满意卢平的这个反应,“不客气……”
“斯内普,说真的,我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说的对,任何人都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莱姆斯说,“药剂的事,代课的事,还有你在会议上表现出的对哈利的关心——这些都让我非常惊讶——”
斯内普不可思议地瞪着自顾自表示感谢的莱姆斯,像是在看着一个傻瓜一样。
“果然格兰芬多专出蠢货吗?卢平,你的理解能力和邓布利多一样,差到让人伤心。”
莱姆斯脸色一白,“我以为……”
突然乍响的上课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斯内普充满恶意地打量了卢平一眼,一甩长袍,气势汹汹地赶往地下室。
莱姆斯干咳了一声,让自己从尴尬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催人的铃声和不断从他身边跑过的学生提醒着他必须尽快赶到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但是——
办公室就在教室的附近,最多两分钟的路程就可以走到了,莱姆斯望着走廊的尽头,一咬牙,“手提箱飞来——!”
莱姆斯一挥魔杖,在半空中抓住手提箱,急步向教室走去。
人越是在不安的情况下,越会觉得时间过得缓慢,莱姆斯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上课内容上,黑魔法防御术是一门危险的课程,他不能分心。
这期间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布莱克的传闻,让他的担忧减少了几分。
上午的时间总算是在煎熬中过去了,莱姆斯用力将手提箱关上,快步走出教室,头也不回地向后挥了几下魔杖,将门窗锁上。
阳光透过斑驳陆离的彩绘玻璃窗在他的眼睛上晃过,像是幻觉,莱姆斯感觉有什么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脚步缓了缓,莱姆斯停下,转头向后看,就在他眼角余光扫过走廊拐角,一小块巫师长袍的边沿迅速缩进拐角的阴影里——格兰芬多的袍子。
有学生在跟踪他?
莱姆斯正打算上前查看一下,突然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叫他,海格庞大的身体从学生中间挤过去,向他走来——
“哦——卢平,总算找到你了——”
“呃,海格,我恐怕现在没有时间——”莱姆斯先开口拒绝,他以为是海格的茶会邀请“很抱歉——海格,但是我——”
“哦——我明白的——我明白——”海格低着头扭动着手指,蓬松的胡子里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我原本想找你商量一下——呃,巴克比克——当然,我知道你很忙——”
莱姆斯心里涌起不舒服的愧疚感,“海格——我很抱歉——”
“这没什么,不用在意!”海格拍了拍莱姆斯的后背,把消瘦的男人拍得歪倒了一下,然后对莱姆斯笑了笑,慢悠悠地离开。
莱姆斯抿了抿嘴,冲着海格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我明天去找你!”
“不用了——谢谢你,卢平!”海格回头向莱姆斯挥了挥手。
走廊的拐角早已没有了踪影,莱姆斯向四周张望了下,没有感觉到有人跟踪的痕迹——也许是放弃了吧,说不定是某个淘气的格兰芬多在和他开玩笑,莱姆斯想到了红头发双胞胎。
笑着摇了摇头,莱姆斯反身小跑着回到办公室。
就像他早就猜到的,西里斯并不在里面——这家伙从不知道什么是忍耐!莱姆斯懊恼地低咒了一声,冲出了办公室,一口气跑向八楼,可在格兰芬多休息室外刹住了脚步。
等等——按照西里斯冲动的个性,如果真的去找虫尾巴报仇,早就该闹得整个城堡都惊动了……
“嘿!你这个懦夫,要进来吗——”洞口肖像画里的卡多根爵士朝莱姆斯.卢平挥舞着长剑,“口令——否则别想进来,你这个胆小鬼!”
“呃——不——”莱姆斯迅速思考着,然后离开了休息室,卡多根爵士在他身后发出响亮的嘲笑的声音,他都没有听见。
不该冒冒失失地行动,那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白天不是合适的找人时间。
莱姆斯这样说服自己,像平常一样,到礼堂用餐,上课,留意有没有任何关于布莱克的消息。
让他注意到的是,他确实被谁跟踪了,这很容易发现,显然跟踪者的技术不是很好,连幻身咒也没有用上,而且似乎是个格兰芬多的孩子,莱姆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夜晚悄无声息地来临了。
城堡里的火炬再一次地燃起,驱走了走廊里的寒气,宵禁之后的城堡有种神秘感,舞动着的火焰倒映在墙上就像是扭曲的人影。竖起耳朵还能听见窸窸窣窣的交谈声,那是还醒着的画像们。
依靠着魔杖尖亮起的蔚蓝色的光芒,莱姆斯谨慎地在四楼巡视,今晚他是值班的教师,感谢梅林,他还可以找找有没有西里斯的踪影,或者更希望的是,西里斯已经回到了办公室里——就像前几次一样。
单一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着,洛丽丝夫人直直地蹲在墙角猛盯着他看。莱姆斯朝她微笑了一下,拐过纪念杯陈列室。
走过独眼女巫雕像的时候,留意了几眼,他知道这后面有一条密道,学生时代他们四人经常从这里偷偷溜到霍格莫德——但是显然此刻里面没有人。
一个光源从身后向他靠近,莱姆斯猛地转身——
“——斯内普?!”
莱姆斯惊讶地看向眼前的男人,斯内普像鬼魂一样突然冒出来,他的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阴沉的脸更显得可怕,此刻他的嘴角正挂着阴森的微笑,似乎有什么正愉悦着他。
“卢平——”他慢吞吞地说,“我可以认为——你正在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危险的事——”
“我想你误会了,”莱姆斯站直了身姿,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如你所见,我只是在值班——那么,我可以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和你一样,”斯内普愉快地假笑,“我所知道的是——这样的夜晚非常适合隐匿什么人的踪迹,就像——”他漆黑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往独眼女巫雕像另一边的阴影里飘去。
莱姆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咯噔跳了一下,紧张地剧烈跳动起来——即使是很不明显,一小撮毛绒绒的尾巴尖暴露在阴影外!
“——急急现形!”
“——等一下!”
莱姆斯刚抓住斯内普的手臂,一道咒语打在阴影里,像是一道风吹过去,一个人影突然显现在他们面前,莱姆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看看这是谁——”斯内普走到光线明亮的地方,用力皱起眉,“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和——”他的视线飘向男孩的脚边,像是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奇怪生物一样,“——和一只猫?”
就像他们所看到的那样,一只奶黄色的卷毛猫可怜兮兮地缩在男孩的脚边,哈利低着头看了看它,又尴尬地看向卢平。
“哈利?”莱姆斯惊讶道,同时也松了口气。
“呃,是我,教授……我很抱歉……”哈利带着歉意地低下头,将袍子边缘从猫嘴里扯出来——那只奶黄色的猫一直咬着他的袍角,想要将身子藏进他的巫师袍里,似乎在躲闪着卢平若有所思的目光。
“原来如此——”斯内普点了点头,“夜游——格兰芬多的优良传统,不是吗?”他在男孩身边来回走了两圈,像审视犯人一样高高仰着头俯视着哈利,“我们的救世主男孩总是喜欢特立独行——就像过去的三年里——在所有人都忙于保护他的时候,他却自大地认为不需要任何保护,像个莽夫一样把霍格沃茨当成是他的后花园,让所有人都围着他团团转——”
“我没有!”男孩愤怒地瞪视过去。
“那么——波特!把你口袋里的东西交出来——”
莱姆斯注意到哈利的眼神心虚地游移起来,“斯内普,我认为应该先把哈利送回——”
“我不这么认为,卢平——”斯内普愉快地勾起薄薄的嘴唇,仿佛今晚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稍等一会儿,你会看到有意思的东西——”
“交出来——波特——”斯内普转向哈利,“不要试图隐瞒我——我会知道一切——”他从长袍底下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摊开在男孩面前。
哈利死死地盯住斯内普的眼睛,挣扎了一会儿,不甘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
莱姆斯皱眉看过去,那张羊皮纸有些眼熟。
“教授!那只是——”
“——一张空白的羊皮纸?”斯内普接下哈利的话,假笑道,“是的是的,我知道你的那些借口,带着一张羊皮纸夜游——或者是佐科商店的小玩意儿——卢平?”斯内普轻蔑地看了眼卢平,像是猜中他心里所想似的,事实上莱姆斯正打算开口。
斯内普拿出魔杖,点在羊皮纸上,但这个动作只停留了几秒,他黑色眼睛里闪过复杂的光芒,像是在犹豫,或者是在迅速思考什么,最终又把魔杖收回长袍袖子里。
“我不管这是什么东西!”斯内普严厉地喝道,“显然——它不适合留在救世主男孩的手里——鉴于大名鼎鼎的波特喜欢招惹麻烦——”
“不,你不能——”哈利气愤地叫道。
“格兰芬多扣50分!”斯内普用力将羊皮纸拍在卢平的胸口,“我想你会公正地处理这件事的,是吧,卢平教授——别忘了你的职责。”
说完,面色不郁的男人猛地转身,急匆匆地消失在了黑暗中,好像在这里多待一刻都是对他的折磨。
莱姆斯目光闪烁地看向手中的羊皮纸,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羊皮纸微微卷起的边缘,然后目光落到眼巴巴盯着他瞧的男孩身上,缓缓叹了口气,“好吧——你们跟我来。”
哈利一愣。
“——你们两个人。”莱姆斯又补充了一句。
他们一直走到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哈利沉默地跟在卢平身后,低着头走进教室。
莱姆斯将门关上,挥了下魔杖将一扇窗打开,月光照进教室里,洒落在男孩身上——还有他怀里的猫。
“那么——”莱姆斯清咳了一声,“在处理这件事之前——”他在掌心里拍了拍那张羊皮纸,“你们是不是应该先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哈利吃惊地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
那只奶黄色的卷毛猫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挨着哈利的脚边,楚楚可怜地冲莱姆斯‘喵’了一声,那绝不是一只猫该有的求饶的眼神。
一眨眼间,猫的身骨扭曲长高,一个有着奶黄色卷发的男孩挨着哈利站着,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教授,我很抱歉。”泰迪.唐克斯说。
莱姆斯.卢平看着男孩,叹了口气,“我猜到是你。”声音里隐隐透着失望,这让泰迪的脑袋压得更低了。
“教授,你怎么知道的?”哈利问道。
“天生的阿尼玛格斯——”莱姆斯迟疑了下,“很凑巧,我是……我是有些方法知道如何辨别阿尼玛格斯……”
泰迪再次嘟囔着道歉,声音很轻,带着些许委屈。
“那么这张地图——是的,我知道这是什么,”莱姆斯看了哈利一眼,“这张地图显然是违禁物品,我必须将它没收——”
“哦不——教授,求你——”哈利叫道,满怀希望地看着莱姆斯.卢平。
“不行,哈利,”莱姆斯不容妥协地说,第一次摆出教授该有的严厉的面孔,“事实上你还没有意识到今晚的行动有多么错误!夜游并不能证明你有多勇敢,更会给你带来危险——你也许不知道,所有教授都在关注着你,保护你的安全,但是你却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我本来以为,摄魂怪接近你时你所听到的会让你警惕起来,但显然——”
哈利沉默了下来,移开视线盯着脚边。
“哈利,格兰芬多从不惧怕危险,但这并不代表鲁莽!还有——泰迪,”莱姆斯看向缩在哈利身后不敢和他直视的泰迪.唐克斯,男孩在听到叫他的名字时,瑟缩着颤抖了一下,
“我很失望,泰迪”莱姆斯继续说,“我以为,一个智慧的拉文克劳会知道如何正确选择让自己远离危险,很遗憾——拉文克劳扣10分——”
男孩抽噎了一声,细密的泪珠子打落在地上,“我、我很抱歉……”
“可是教授——”哈利叫道,“泰迪是因为担心你!”
“担心我?”
“呃……因为我告诉泰迪有人要伤害你。”哈利一把握住泰迪颤抖的手,将他从身后拉出来,“泰迪他担心你会有危险,所以才跟我出来的。”
“——谁?”莱姆斯疑惑道,“谁要伤害我?”
“斯内普!”
莱姆斯感觉好笑,“那白天跟踪我的——”
“那是罗恩,”哈利想了想,“赫敏没同意,她坚持要上课。”
“好吧——”莱姆斯缓和了下脸色,让声音温和起来,“哈利,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是——没人要伤害我,我很肯定,斯内普教授更不可能,事实上他还帮助了我。”
哈利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是听到了惊世骇俗的事情。
“哦,别这样,”莱姆斯笑了出来,他想到了詹姆第一次听到莉莉对斯内普的评价时,也是这个表情,“虽然斯内普说话尖刻,人也难以亲近,又总是找你麻烦,但他也有善意的一面……哈利,你该学着去区分糖衣包裹的毒药和荆棘伪装的温柔……”
哈利偷偷地吐了吐舌头,没有接话。
莱姆斯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从课桌上跳了下来,蹲在两个男孩面前,正对上泰迪泪水盈盈的浅灰色的眼睛。
“泰迪,”他轻柔地唤道,替男孩拭去脸颊上的眼泪,“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也要为我对你的误会道歉,但是——你今晚的行动还是错误的,你明白吗?”
泰迪用力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头发的颜色霎时变得鲜亮了起来。
“很好——”莱姆斯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男孩们,该是睡觉的时间了,我送你们回休息室——”
“卢平教授!”哈利突然叫住莱姆斯,瞅了瞅莱姆斯手里的羊皮纸,“真的不能——”
“不行——这是对你的惩罚。”莱姆斯正色道。
将两个夜游的男孩送回各自的学院休息室后,已经是凌晨1点多。波莫娜.斯普劳特来接替了他,莱姆斯慢慢走回了办公室。
整个城堡他都走了一遍,包括他所知道的那些可以藏人的密道,但都没有找到西里斯.布莱克。只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开办公室的门——
就和他离开前一样,办公室里极其安静,壁炉里的火熄灭了,黑洞洞的看不到任何身影,莱姆斯没有去点燃它,就算看不清,他也能感觉的出——西里斯不在了。
——果然离开了吗?
心里那块压迫着的巨石不见了,却感觉空空荡荡的,莱姆斯感觉很不好受。
一只银色狼犬从沙发后面走了出来,迈着高雅的步子来到莱姆斯的脚边,“你是——”莱姆斯微微吃惊,不禁伸手抚摸过去,径直穿过了狼犬的身体——那是守护神。
银色狼犬很有灵性地用脑袋蹭了蹭莱姆斯的长袍,开口说话。
“莱姆斯,”是西里斯的声音,“我必须离开这里,你是个教授,我继续留在这里会给你带来麻烦,不用担心我,我很安全,还有——我答应你。”
最后一句话仿佛带着沉重的力量,重重捶打在莱姆斯心口,他愣了愣,呆立了好久。
银色狼犬依依不舍地在莱姆斯身边绕了几圈,慢慢消散在了空气中……
没有了银色的光亮,办公室又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壁炉里的柴火爆起零星的火点,噼啪作响,显得办公室更加安静。
过了一段时间,莱姆斯沉默地走到窗边,映着月光展开手里的羊皮纸,用魔杖点住,轻声念道,“我庄严发誓——我不怀好意——”
平滑的羊皮纸上渐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墨迹,莱姆斯睁大了眼睛,仔细地从右上角一直找到最下方,这让他的眼睛睁得酸疼,但是——没有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
莱姆斯突然笑了,将羊皮纸扔到办公桌上,向后一倒,深深地陷进了沙发里,双手撑住自己的额头,在掌心里疲惫地叹了口气,“你这个笨蛋……”
夜风吹进屋内,带来湿重的寒意,将那声叹息也挥散得无影无踪。
就在刚才,他撇开眼的一刹那,活点地图上突然浮现出了一对脚印,慢慢地朝城堡大门移动,脚印上方闪现着一个奇怪的名字——泰迪.卢平,很快就消失在了城堡大门外。
夜晚还没有结束。
缺了一口的月亮悬挂在窗外墨色的夜空,月光静静透进来,照在莱姆斯灰白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