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她说爱十一

11、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分开后我会笑着说，当朋友问你关于我，我都会轻描淡写仿佛没爱过，其实我根本没人说，其实我没你不能活，其实我给你的爱比你想的多。《其实》

　　猩红的眼，或许是哭过，或许是被风吹的。等芜媛赶到酒店时，眼中尽是酸涩。

　　抬手，犹豫，放下。

　　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人，也不确定里面的人会不会给自己开门。

　　手指微曲，骨节与银镯一同敲响门。

　　一次，没开

　　第二次，房内传来声响，还是没开

　　第三次，等待，微敞

　　推开门，烟酒味飘散出来。清冷的眉微微皱起。

　　抬手开灯，房间瞬间亮起。坐在沙发上的人，下意思闭上眼，缓和强光下的不适感。

　　地上的灯带被踩碎，墙上的气球歪七扭八的贴着，红玫瑰被随意丢弃在一旁，花瓣散落一地，唯一完好的是桌子上的蛋糕。

　　抬步，坐在臭鬼身边。

　　“你抽烟了?”半响，冷淡夹杂微微生气的声音响起。

　　姜珂予习惯性抬手按压太阳穴，并不想回答身边人的话。

　　“你抽烟了?”美人不死心的再次开口。

　　“是，抽了，怎样?”不耐烦的回答。

　　“不是答应了，不再抽了吗？”

　　“别跟我提答应不答应的，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做到过。”暴怒，不受控制。

　　“别凶我，好吗？”美人眼眶夺泪，哽塞道。

　　“抱歉。”姜珂予压下情绪，起身想要离开。

　　衣尾被人拽住，力气不大，却困住脚步。

　　“不是让你回去吗？怎么跑来这里了。”无奈开口道。

　　“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是我真的跟她没有联系了，我不知道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别跟我提她，你……。”泪再也藏不住往下流，话说不出口。

　　“阿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芜媛从后面怀抱住姜珂予，想安抚身前的人。

　　“早应该习惯了的，怎么还是学不会不让自己再痛，学不会不去在意你的事情。”挣脱拥抱，“芜媛，在我眼里，你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自私自利，恶心至极的人。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苦涩涌入鼻腔，灯再次被人关上，黑暗中，只剩下灯带努力的散发着微弱的光。恍惚看去还能看出一开始精心准备的一切，此刻都变成了嘲笑，侮辱。

　　“你走吧，让我静静吧。”话如刀片，难以吐出。

　　门外的光打进，又再次陷入黑暗。浴室门被打开，夜光星星布满天空，繁星点点。姜珂予身心俱疲，弯下脊背，靠坐着墙壁。

　　烟灰散落地面，一根接着一包。

　　“呯”，巨大声响传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影快步走来。“啪！”脸火辣辣的疼，风中还飘着奶香味，嘴里的烟被扇落在地。

　　芜媛抬脚踩灭火光。“姜珂予给你脸了是吗？还抽。”

　　叛逆被激起，重新掏出新的烟点燃。“啪！”又是一巴掌。

　　姜珂予被扇懵了，两双肿胀的眼对视着，一边是茫然，一边是愤怒。

　　拉起地上的人，带到床上。不等醉鬼开口说话，奶香混着烟味一同进入口腔，双唇相离，眼底浮出情意。

　　身下是哀求与婉转的歌声，白皙的身体泛红。

　　芜媛昏去前，迷迷糊糊听到讨厌鬼说“生日快乐宝贝。”

　　翌日，姜珂予醒来时，房内只剩自己一个人。醉酒后头痛欲裂，芜媛在时会帮她按揉头部。桌上压着字条，“蛋糕很好吃，浴室里的星星很好看，不必愧疚，我许了愿”。

　　浴室里贴满了夜光星星片，是那时对她的承诺。芜媛并没有怪罪昨晚姜珂予的失控，或许都是因果报应罢了。但说不生气是假的，所以今日早早醒来便离开了，以给小狗警告。

　　那是在一起过得第一个冬，两人紧挨着互相取暖。

　　“阿予，我好喜欢星星，但是这里看不到大片大片的星星，真的好可惜啊。好想跟你一起去看星空。”冷艳的眉眼看向自己，但声音却可可爱爱的，白色羽绒裹得美人像个小团子。

　　那时姜珂予便在心里暗暗计划着，怎么样才能找来一片星空。

　　本精心准备的一切，毁了，被自己弄毁了。明明知道芜言是故意激怒自己的，怎么还是上当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呢？思考呢？

　　愧疚，懊悔涌上心头，口腔里还隐隐泛着烟苦涩的余味。胃酸如同苦水般翻涌。

　　在酒店清洗干净自己，收拾掉散落的花，繁星，气球。匆匆返回学校。

　　宿舍里不见芜媛的身影。“大爷，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是分开回来的，今早媛回来的时候，脸色特别不好。”向晚滢看到好友回来，开始述说情报。

　　“没什么，她去哪了？”姜珂予不愿告诉好友昨晚的事。以芜媛的性格来说，估计也不会再跟自己提这件事了，她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她一直都是这样，就算自己再难过，也会无视掉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消化，直到只能和她一样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难受，喘不过气。

　　“她去咖啡馆了，她说你回来后跟你讲让你去找她。”

　　“什么？”姜珂予心里是震惊的，不应该是不搭理自己一段时间，让自己独自消化完所有情绪吗，怎么刚刚吵完就要见面了。

　　“她说叫你去找她，回来后，马上去。”向晚滢一个白眼过去，以为好友耳朵不好。

　　“知道了。”藏起情绪，沐浴换衣。

　　狼尾有些长了，一直没有时间去剪。顾不得吹干，发尾还滴着水便急忙赶去咖啡店。

　　才刚刚入春姜珂予便已经觉得炎热了。到咖啡馆时薄汗黏住皮肤，沐浴露味被汗水携带流出，向外扩散。

　　芜媛静静坐在椅上，端庄，优雅。脸上没带任何妆容，只用些许口红提点血色。轻薄的白色长袖长裤紧贴肌肤。望着手中的咖啡出神。

　　直到视野中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眸子才缓缓抬起打量着对面的人。

　　“找我有事吗？”姜珂予点了杯拿铁开口问道。

　　“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头还痛吗？”

　　“没事，现在好多了。”

　　沉默片刻，芜媛抬起咖啡杯，微抿一口，苦涩遍布舌尖。芜媛不明白姜珂予为什么会喜欢喝咖啡，明明是那么苦涩。

　　芜媛平淡开口“姜珂予，你知错了吗？”

　　“什么？”慵懒的桃花眼里全是震惊，困倦一哄而散。

　　“我说，你知错了吗？”

　　“呵，我知错了吗？我何错之有啊，芜媛同学。”

　　“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你以前便答应过我不会再碰烟，否则抄一百遍家规，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一起睡觉，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我理再你。是你亲口说的，你不是一向最在意承诺吗？怎么做错事不愿意承担惩罚了吗？”语调未变，此刻听着熟悉的语气，姜珂予却觉得怒火攻心。

　　“答应你的我记得，我抄就是了。说完了吗？说完我就去抄家规了，等我抄完你再搭理我吧。”起身便想走。

　　“我说了让你走了吗？坐下。”

　　“还要怎样？”姜珂予眼里满是不服，身体却乖乖听话的坐在凳上。

　　又是沉默，喝下一口咖啡后，眉头紧了紧。

　　“既然不喜欢喝咖啡，干嘛非要难为自己?你这样不难受吗？”姜珂予实在看不下去拿走芜媛身前的咖啡，一饮而尽。

　　“你不总说我不会体谅你的感受吗？我想试试你为什么爱喝。”

　　怒意缓和一些“有什么你就说吧。”

　　“阿予我们是恋人不是敌人，过往我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我想你可以相信我，我跟她真的断的干干净净了，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

　　“我不想再看到她了，真的不想，只要看到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我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我相信不了你啊。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会改变的，这次是真的。”

　　“芜媛你已经没有第五片花瓣可以用了，这是最后一次我相信你会改变了，不要再像以前一般欺骗我了。”

　　“好。”

　　“我很抱歉，你的生日，本该不是这样的。”

　　“没关系。我看到星空了，和你一起看到的。我也吃到蛋糕了，很甜。今年许的愿望也实现了。”停顿片刻接着说“也在生日属于你了。”眼底晕红。

　　“好，我知道了。”桃花眼刚浮起笑意‘她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她居然会跟我主动解决问题，而不是选择逃避了。’

　　“好了，现在你回去抄家规吧。什么时候抄完再上床睡觉吧。”

　　“啊?什么?”

　　夜，姜珂予挑灯奋战。一晚没睡。

　　芜媛却睡得香甜，这是吵架过后，唯一一次不是失眠之夜。

　　梦里出现了刚刚认识的姜珂予。

　　那是大一第一天，那时芜言还是她最信任，最好的朋友。两人是初中同学，高中考上了同一所学校，可惜大学因为填报志愿，不能在一块继续生活。

　　芜言帮芜媛搬行李到宿舍，安顿好芜媛后便离开了。

　　第一天不用上课，芜媛便在宿舍呆着跟李苑苑聊天，两人兴趣相同，很快便熟络起来。

　　“苑苑，其余的舍友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看她们东西都已经布置好了呢。”

　　“她们啊，早早便来了，收拾好东西就出门了。两人好像之前就认识了。”

　　“好的。”不在多问，便跟李苑苑出门吃晚饭。

　　回宿舍的路上遇见了消失一整天的两位舍友。

　　“媛，就是她们。”李苑苑看见在樱花树底的两人，给芜媛指了指。

　　刚入秋的天气，一个穿着黑色包臀裙，一个穿着阿迪黑色运动衣。在樱花树底说着什么，笑得开心。

　　李苑苑带着芜媛走去，本说笑的两人，眼中慌张，急忙把手里的烟灭掉。

　　看着烟雾缕缕飘进空气中，芜媛皱了皱眉。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会过来，没有熏到你们吧。”卷发狼尾的女孩开口道，慵懒的桃花眼望过来，唇角微微上扬，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照射下，闪耀。

　　“没事没事，这是芜媛，和我们一个宿舍的。”李苑苑介绍着。

　　“你好，我叫姜珂予。她是向晚滢。你们吃过晚饭了吗？”琥珀瞳孔专注的看着自己。

　　“吃过了，你们好，我叫芜媛。”

　　“我们很快就回去了，你们可以先回去洗澡什么的。”向晚滢咧着红唇说到。

　　“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快回来哦。”李苑苑回答道。

　　这便是第一次相见，樱花树，烟，卷毛，桃花眼，琥珀色瞳孔，专注。

　　不知道姜珂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抽烟。但从认识开始芜媛就发现她烟瘾很重。每每遇见她吸烟都想阻止却没有身份开口。

　　后来两人在一起了，姜珂予的烟，打火机，通通被芜媛收走，并定下第一条家规，不得吸烟。

　　“喏，给你。可以跟我说话了吧。”熬了一夜的姜珂予，桃花眼下是乌青。

　　接过一百遍的家规，放进柜子。刚开始字迹还算端正，越往后看越是潦草。但芜媛并未挑刺。

　　“可以。下次还抽吗？”清冷的眸子看向姜珂予。

　　“我本来也不喜欢烟味，对身体也不好。”别开视线，打死也不想承认，想睡在一张床的心。

　　姜珂予本就不爱烟味，因为睡眠不足，每日头痛，接触烟后发现能缓解头痛，便染上烟瘾很是依赖。谈了恋爱后发现，奶香味可以一夜好梦，便依赖上了芜媛，自然烟就戒掉了。

　　“赶紧上床睡会，下午才有课，免得头疼。”芜媛向床里挪动。

　　不再嘴硬，怕床上的人反悔般，快速脱衣上床。

　　抱住美人，不过几秒深度睡眠。

　　感受到身后那人因为劳累小声打着呼噜，美人眼底浮出笑意。‘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