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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羁绊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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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路飞直接端着早饭就往嘴里倒,一口咽下后追着艾斯屁股跑出门。
瑟伊正在喝水——其实她是想喝茶的,但是达旦如临大敌制止了她。
毕竟一个喝茶就能喝醉的人,万一身体代谢跟他们这群正常人不一样怎么办?!能力者就是麻烦!
“需要咱做什么?”瑟伊嘴里嚼着鸡蛋,睁大眼睛看着达旦。
虽然每次达旦都会大声嚷嚷让人做家务,但真的命令起别人来她反而犹豫了。
“先,擦地板吧。”她犹疑。
“好。”瑟伊塞完面包片,转身去拿抹布和水桶。
十分钟后,达旦看着屋内光滑洁净的地板,惊在原地。
【剃】,六式之一,说白了就是人的腿部力量强壮到可以让一个人做到闪现的地步。
瑟伊用这项能力擦地板,竟然擦得比达旦自己花费一个小时擦得还要干净,仿佛能照镜子。
“那,洗衣服……”达旦指着角落的成堆衣物,她顿了一下,“我和你一起洗。”
“行。”瑟伊二话不说抱起衣服。
说到底做家务能耗多少时间?一个上午两人就把全部的家务事搞完了,多了一个人帮忙达旦简直轻松不少。
中午午餐时间,路飞倒是饿着肚子跑了回来,但是艾斯还是不见踪影。
路飞连吃五碗饭,嘴巴都没擦就跑出去继续在森林里闯荡。
“真是勤奋啊,这是第三个月了吧?”瑟伊低头擦嘴,收拾他和自己的碗筷。
“是啊……”达旦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瑟伊朝她笑了一下。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直到今天,似乎格外不同。
路飞中午没再回来,午餐时间都过去了也不见小孩的踪迹。
虽然已经知道结局,但瑟伊还是不太放心,她用能力传送到戈尔波山山腰附近,在林间来回跳跃。
传送,找人。
成功找到路飞后她藏在树枝上偷看——路飞躲避鳄鱼的动作已经十分娴熟,他单手荡过去,手里还捏着不知名的果子正在吃。随后他越过一个又一个高树根,爬上矮坡,缓慢但坚定的向着森林出口——不确定物终点站走去。
现在的路飞,已经能看到几分未来船长的影子了。
瑟伊眼角微眯,扶着树干,再次跃向不远处的枝头。
就这样,她亲眼目睹了路飞在终点站东跑西窜,栽进坑里又爬起来,翻了好几座垃圾山才找到艾斯,然后听见对方在跟萨博聊海贼船的事,一脸天真的在树底下跟人搭话。被对方集体揍了一拳,捆在树干上还在笑。
瑟伊:……
“怎么办?他发现藏宝地点了。”萨博侧头向艾斯询问。
“置之不理的话,这家伙肯定会告诉别人的。”他面色阴沉,“干掉他吧。”
"好,就这么干!"萨博握紧手中长水管,同样阴沉,他一顿,表情突然清澈,"瑟伊小姐要是知道了怎么办?我们可打不过她。"
艾斯沉默。
“瑟伊吗?”路飞歪头,“她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无语在这三人之间弥漫开来,萨博不知道他是真蠢还是假蠢,一时无言。
艾斯抬高下巴审视着他,下一秒,他颔首,眼神一暗:“还是杀了你吧。”
“……”路飞笑容一僵,眼泪都吓出来了,开始扑腾。
“不要杀了我,我还不想死!救救我——!”
萨博慌忙捂着他的嘴:“笨蛋安静一点!别人会听见的!”
他举止甚微,对方还是音量不减,艾斯指着他,声音也大了起来,像极了惹哭小孩不知道怎么让对方住嘴的哥哥。
他瞪大眼:“萨博,快动手!”
萨博同样也扬声:“说什么呢?你怎么不动手?!”
艾斯:“我没杀过人啊?!”
萨博:“我也没有啊!我不知道怎么做!!”
而路飞则是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不要把我扔进水里!!”
瑟伊:……
这是她选择的,未来的船长。
“好,把他扔进水里。”艾斯果断。
她默声,盘腿坐在树杈上,单手托腮看着下面三个小孩闹腾,倏地,她站起身,瞧见远处的海贼们把视线投了过来——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海贼团,但是对于这三个小孩而言已经足够危险……
这是被记在史书上的事件,是他们三个人羁绊的开始。
也是从这时开始,瑟伊首次拿出拍照电话虫,向下面拍了张照。正巧将两个小孩急忙解绳子的一幕照了下来。
艾斯萨博终究只是个小孩,他们在他人来临时第一时间是解开绳子避开麻烦,扯着路飞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
正因如此,他们才看清来的人是蓝宝石海贼团,一群真的杀过人的家伙。
就在两小孩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时,瑟伊瞅见路飞暴露踪迹,被对方扯着衣领揪起来的全部过程。
怎么暴露踪迹的?
不知道,她就一眼没看路飞,对方就已经出现在那里了。
“小鬼,你是不是清楚艾斯那家伙把财宝藏在了什么地方?”
路飞闻言,眼神飘忽,嘴巴也扭向一旁,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互相摩挲:“不,不知道。”
小动作太多了,而且语气异常心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撒谎。
那位高个子海贼,伯尔杰米只是语重心长:“是吗,不知道啊……”
就这样子,路飞被带走,艾斯他们乱了阵脚。经过一通讨论后,他们一致认为路飞这个爱哭鬼会很快招出地点。于是两人第一时间急着转移财宝……但隐隐的,他们心怀愧疚,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两小孩抱着财宝,连掉了钱都没注意,还是自顾自往前跑。跟在身后的瑟伊帮他们捡起来,顺手把这些贝利揣进兜里。
她注视着,抬手对着这两人的背影拍了张照——两小孩抱着两个箱子,步伐称不上稳重。
闪光灯一闪而过,在艾斯察觉即将回头之际,她脑中念头一闪,人重新出现在高处。
“怎么了吗?”萨博回头,声音很低。
艾斯皱眉看了一会,确定身后无人。
他收回视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中纸箱,轻轻回答:“不,没什么。”
瑟伊微勾唇。
……
……
临近黄昏,新的树洞,新的藏宝地点。
短暂的忙碌让艾斯一时忘记了对路飞的愧疚,可一停下,他脑子里就自动浮现出那家伙的笑脸。
“……”他沉默的望向远方。
去探情报的萨博急匆匆跑回来,大汗淋漓。
“艾斯!!”
不知是为了缓解内心的愧疚,还是减轻自己背负的压力,艾斯探出头:“怎么了萨博,那群人去那里搜财宝了吗?”
“怎么可能去啊?!”萨博语无伦次的反驳,扯着嗓子喊。
艾斯瞳孔骤缩。
“那家伙,根本什么都没说!”
一时之间,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如滔天大浪碾向艾斯。
那个家伙——!!
如史书记载的一样,艾斯和萨博前去解救路飞。面对真正的海贼,他们不曾退缩,甚至隐约占上上风。
只是,将人救到手后原本会逃离的艾斯仍然举起武器,向对方反击。
“你又来了!对方手里可是真刀!”
萨博盯着对方手里的刀,额头有些冷汗。
“我只要战斗了,就绝不逃离!”艾斯坚定的语气和背影让他动摇,萨博叹了口气,习以为常的撇下路飞,站在对方身边。
“呜啊……”
就在路飞即将砸在地上,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抱在怀里。瑟伊挑开他的帽子和刘海,仔细检查伤口:“伤的真重啊。”
见来者是照顾过自己的姐姐,路飞更是像找到了主心骨,流的眼泪更多了。
“不疼……”他这么告诉她,甚至还想露出笑容。
瑟伊把他脑袋上的草帽压低,小声嘀咕:“笨蛋。”
战斗当前,她后退了几步,抬眸看向屋内的几位海贼——伯尔杰米正在跟那两人战斗,一时抽不开身,剩下的几位喽啰也只是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料到区区十岁小孩竟能跟人打得不相上下。
艾斯不甚被对方划伤额头,但却愈战愈勇,反击的动作也更加犀利,与萨博配合也是天衣无缝,一方攻击完后另一方就会接上。
看来,对于有恶意的人,他们只会下手狠重,并且带着将对方揍晕的决心。
三人的交锋还未停止,艾斯和萨博身上却都挂了大大小小的伤。
路飞扯了扯瑟伊的衣袖,刚想说什么,却在对上她的目光后噤声。瑟伊动作很轻,拿着纸巾擦拭他脸颊上的血。
“路飞,面对这种独属于他们的战斗,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围观。”
七岁的路飞听懂了这句话。
从未接触过打架的他,在这一刻也理解了艾斯的行为。
而这小小的战斗,是艾斯萨博胜。
见三人许久未归,达旦在门口翘首以待,她碎碎念那两臭小子的安危,又对瑟伊消失一下午啧声。
“有纱布和药吗?”
恰逢此时,她身后骤然冒出声音,吓得她浑身一颤。
“你不能好好回来吗?!”达旦一边朝瑟伊吼一边进屋拿出医疗箱,“一个两个都这样!回来也不说一声!!”
她提着医疗箱过来,才见对方身上并没有伤口,表情露出疑问:“你哪里受伤了吗?”
“不是咱。”瑟伊迅速拿走医疗箱,随后身形一晃,人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几秒,对方又回来抱了一下达旦:“咱会把艾斯和路飞带回来的,谢谢你,达旦。”
然后又消失了。
达旦:……
但她也放心了。
艾斯和萨博已经习惯受伤,能自己包扎。而且心软的萨博在经历那件事后异常照顾路飞,直接帮他把伤口处理好。
“真温柔啊,有当哥哥的样子呢。”瑟伊坐在一旁调侃。
正在系给路飞缠绷带的萨博听见夸奖后脸一红,手速度突然加快不小心把路飞的眼睛也缠上:“……谢谢夸奖。”
路飞挥舞手臂:“我突然看不见了!!艾斯——!萨博——!”
“吵死了!”艾斯朝他吼了一声,陡然沉默。
“萨博。”他表情奇怪,指着路飞的脸,“你在干什么?”
萨博系好蝴蝶结回神:“啊?”
他这才低头去看路飞的脸。
对方……
脸上的绷带缠的跟眼罩一样又厚又长。
难怪看不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