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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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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慕寒视角)
议政殿的冰冷尚未从我骨缝中消散。那些老臣的声音如同蝇嗡,令人厌烦。他们怎么敢用那些琐事来瓜分青岘的时间与精力?每一刻他耗费在无关人等身上的心神,都让我心底滋生出一股暴戾的破坏欲。
但我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我是他最锋利的刀,是他最稳固的盾。这个身份完美地掩盖了我内心深处那头咆哮的、渴望将他彻底吞噬的野兽。
推开寝殿的门,暖香袭来。当看到软榻上那抹清瘦的身影时,外界所有的喧嚣和杀意瞬间被隔绝。我的世界骤然缩小,只剩下他。
他睡着了,书简从松开的指间滑落。烛光温柔地亲吻着他的脸颊,长睫投下脆弱的阴影。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翻云覆雨的帝王,只是我的青岘,看起来易碎又毫无防备。
我跪在榻边,呼吸都放轻了。目光如同实质,一寸寸地掠过他的眉眼、鼻梁,最后停留在他微微抿起的、没什么血色的唇上。
想吻他。不是平日里那种珍重怜惜的轻吻。是想狠狠地、用力地碾磨上去,撬开他的齿关,攻城略地,让他因我而窒息,因我而颤抖,直到那双清冷的眼里只剩下迷离的水光和我的倒影。想在他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烙下我的印记,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从里到外,都属于我。
林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提到那个名字——白豫。
一股尖锐的嫉妒瞬间刺穿我的心脏,比任何敌人的刀锋都要锋利。又是他。他总是能找到理由靠近青岘,用那些该死的政务分享青岘的注意力。他看青岘的眼神,那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掺杂着欣赏与一丝妄念的目光,让我想亲手将它们挖出来。
我的声音平稳地将他拒之门外,没有丝毫波澜。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在那一瞬间,我脑海里闪过多少种让这位“能臣”永远消失在北境风雪或某个意外之中的方法。
干净利落,绝不会让青岘查到半分痕迹。
我回头,对上青岘初醒的眼眸,所有黑暗的念头瞬间被完美地压制下去,脸上只剩下恰到好处的温柔与担忧。我甚至巧妙地流露出一点“擅自做主”后的不安,让他心软。
看,他默许了。他总是会默许我的越界。
我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微凉的体温和皮肤下脆弱的脉搏。这双手,执掌着万里江山,书写着生杀予夺。可现在,它正温顺地躺在我的掌心。
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强大如他,冰冷如他,此刻却在我的守护下安睡。他的疲惫,他的脆弱,只有我能看见。他的信任,他的依赖,只给了我一人。
这种独一无二的占有,比征服北境广袤的土地更让我疯狂。
我低下头,吻上他的眼睑。动作极尽轻柔,仿佛对待稀世珍宝。但内心深处,我却想用牙齿磨蹭他的颈动脉,感受他生命最蓬勃的跳动,想听他因疼痛或快感而发出的呜咽,想看他为我失控的模样。
我想把他藏起来,藏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没有朝政,没有臣子,没有天下苍生。只有我。他的目光只能注视我,他的思绪只能围绕我,他的喜怒哀乐,都只能因我而起。
我知道这念头疯狂而黑暗。但我爱他,爱到骨子里,爱到血液里,爱到恨不得将他嚼碎了吞下去,这样我们就真正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这种爱,本身就是一种偏执的独占。
“睡吧,青岘。”我低声呢喃,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底却翻滚着浓稠的、化不开的欲念与掌控欲,“我在这儿守着你。”
永远守着你。也永远……锁着你。
我是照亮你唯一的太阳,所以你必须是我一个人的云彩……
殿外风雪呼啸,殿内,一头贪婪的狼正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觊觎已久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