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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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班考试立宵非常合理地进入一个普通的一本班级，迟曙在清北班，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层楼，楼上楼下关系，宿舍将于之后按照班级重新更换。李梓舒跟其他几个年级里前几的学生秘密转走了。
立宵住校，立云和买的房子就在这附近，周末他决定不回家了，直接住城里，立云和杨念宁这几个月要去外地谈生意，可能要到过年回来了。
立晚上初一，她也要住校。
立宵和迟曙再度同居。
虽然只是周末两天，但也足够了。
周末晚上回了家的第一件事，是例行的拥抱，迟曙对拥抱有很强的执念，要很深的拥抱，能透过薄薄的体恤，感受到立宵胸膛里的心脏猛烈的跳动声和血液回流血管的紧绷感，那样鲜活的生命力，让迟曙觉得幸福充实。
大多数时候周末到了家，都是立宵拿了钥匙开门，然后他一转身，迟曙就会拥抱上来，有时候一个拥抱的时间比一个吻的时间还要长，迟曙的两个手臂把立宵整个人包裹进来，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脖子里。吸猫似的。
迟曙以前不明白立宵为什么能闭着眼睛找到他，后来在日复一日的拥抱里，他明白了，有时候立宵只是站在他身后，那股因为行走而飘到他身侧的风，都会让他感受到这个人的存在，从来没有认错过。
晚上两个人都不会做饭，往往是在学校门口的小摊上吃完，杂粮煎饼，煎饼果子，火鸡面，烤冷面，淀粉肠，炸串，偶尔下馆子，吃牛肉丸，吃烩面。立宵常常抱怨，这里的烩面不如镇上的好吃，辣椒不够味，后来迟曙高一放假回镇上给他弄了一大罐，存在家里。
吃完饭沿着散步道回去，走半个小时就可以，回到家立宵写数学题迟曙背单词，在夜色料峭时相拥而眠。一开始晚上睡觉迟曙喜欢拿侧身对着立宵，就算晚上睡的时候是平躺，夜里也会背对着，像是对温热的呼吸过敏，后来，每晚睡觉，立宵都下意识在被窝里摸索，摸到了迟曙，就把人揽进怀里。
立宵喜欢跑步，喜欢晒太阳，喜欢篮球，总之，喜欢教室之外的其他地方，他的身上留着常年不散的阳光和柠檬的味道，一靠近，迟曙就能感觉到，很浅淡的安宁。
迟曙平时作业多，立宵去找他比较多，后来立宵作业多了起来，两个人只有晚上能见面，有时候好几天不见得能说一句话。
可见了面，迟曙一抬手，立宵就会下意识抱上，以至于后来在学校偶然视线对上，立宵一个生动的表情，两人相视隐秘的笑意，迟曙那个时候无论心情多么糟糕，都会瞬间敞亮，像是拥堵闷热的心房里灌进来一股风气，铺天盖地，席卷走角落的灰尘和闷热，留下一片欣欣向荣。
此刻生活如此正好，大可不必往前。
刘宇潮后来报的文科，跟林萱莺走得很近，也交了其他朋友，但他还是习惯找迟曙诉苦，不过找得少了。
日子平淡也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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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难得未删减的假期，王阳朔，李梓舒，刘宇潮跟着迟曙和立宵去爬山，晚上住了旅馆，为了省钱，刘宇潮给订了两间房。
迟曙拿着房卡犹豫，立宵凑过来拿着房卡，“我跟王阳朔，李梓舒一屋，你跟刘宇潮一屋。”
迟曙看了他一眼。
“兄弟扎窝呀，不然刘宇潮跟他们也不熟。”
“那你跟谁睡？”
“宾馆两个床，李梓舒不习惯跟别人睡，我跟王阳朔睡。”
迟曙沉默片刻，“那你跟我睡，我屋也两个床，宇潮也不喜欢跟别人睡。”
立宵笑了起来，“吃醋啊。”
迟曙大大方方承认，“是啊，你说怎么办？”
立宵绷不住笑意，王阳朔跑了过来，揽住了立宵的肩膀，“你俩在这儿干嘛呢，我们打麻将三缺一。”
“在讨论住宿问题，梓舒和宇潮都喜欢自己睡。”
“给他们脸了，还自己睡，我刚换成了大床房，一个房间一张床，我们五个人睡。省钱事儿少。”
“真他妈有你的，王阳朔，今晚李梓舒你俩的恩怨我绝不掺和，你们打架别招我。”
王阳朔笑起来，捞着迟曙的脖子往这边挪了挪，三个人怼着头，王阳朔抬手拍了拍立宵的腰，立宵退开又被王阳朔拽过来，“我跟你说，李梓舒就腰这块儿，跟宵儿你差不多，特别怕痒，我今天晚上抱着他睡，挠死他，笑不死他！”
立宵笑得停不下来，“他又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
“我他妈的，期末他来看我，我正跟王琪悦吃饭，我都要表白了，我的眼珠子都要转碎了，我让他等等！结果他拿着一大袋零食往我俩面前一放，玩完，那黄瓜直接从桌上蹦起来弹我脸上，王琪悦当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气氛全没了。”王阳朔磨着后槽牙，“他单身主义干涉我谈恋爱啊，你看我今晚上着整不死他。”
立宵想到那场景要笑不活了，“说来也是，梓舒确实喜欢跟你对着干，你俩怎么玩到现在没掰的。”
“你说别的吧无所谓，主要是王琪悦，谁不知道我喜欢她啊。”
“梓舒一直反对你跟她。”
“靠，我妈还不管呢要他管！”
“不过，梓舒他是不是跟琪悦有仇，之前喝酒也是，就对王琪悦，我们梓舒特有的文人腔，那阴阳力度我叹为观止。”
“宵儿，说谁坏话呢？”刘宇潮跟李梓舒从后边走了过来，只听见文人腔这三个字。
李梓舒冲过来一巴掌拍到立宵屁股上，立宵松开王阳朔，往迟曙那边靠了靠，给他们两个腾位儿，“梓舒，你记不记得那次喝酒，你跟琪悦斗嘴那次，人生经典时刻。”
立宵笑着朝他抱了抱拳，“算是人生高光时刻了吧。”
李梓舒冷哼一声，“你是不知道，那次是因为上课的时候我俩辩论，我说我喜欢庄子，你猜她说什么?”
“说你装。”刘宇潮补了一句，李梓舒走过去跟他击了个掌，“你一定是另一位受害者。”
刘宇潮一脸伤感，李梓舒跟他难兄难弟握了握手。王阳朔不满地嗤了他们两声。
“初中还小嘛，那时候王琪悦怼天怼地，老师她都不怵，你跟她记这仇干嘛呢。”王阳朔翻白眼。
李梓舒被他见色忘友的狗样给惊了，“靠，我班同学叫了我一学期小庄子，丢不死人！”
“问题你也没吵赢啊。”王阳朔补了一句。
“这是吵没吵赢的问题吗？”
“你真喜欢庄子啊？初中啊。”王阳朔一脸怀疑，“你那时候不是想当明星吗？”
“靠，庄子逍遥游，清静无为，说他不显得我有格调吗！”
王阳朔下句话没开口，李梓舒就堵住了他的嘴，“你最好别给她说好话。”
王阳朔笑了笑，刺激他，“你最有格调了，小庄子。”
“行行行行行——”立宵站在两人中间，“你们晚上再战行吗？”
李梓舒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什么叫晚上再战。”
“他订了五人大床房。”
李梓舒直接懵了，接着炸了，王阳朔笑着后退，“我为大家省钱啊。”
“我杀了你啊王阳朔，你有什么大病啊！”
“今晚要见识见识小庄子的小蛮腰啊，哈哈哈——”
立宵被两个人堵在中间不断被误伤，退到了迟曙身边，迟曙一拳头点在他腰上，立宵直起身子，迟曙下一拳过去，立宵直接伸手点在掌心里，开了一朵拳头花，“当我沙袋呢。”
迟曙笑了笑，“不给摸。”
“你大爷迟曙。”立宵笑骂。
晚上果真睡了大床房，李梓舒被王阳朔拖着睡到中间，刘宇潮在最左边，挨着迟曙，最右边是王阳朔，他已经第三次被李梓舒推下床，又笑着爬起来了，李梓舒已经要受不了他了，两个人闹到半夜，最后李梓舒气急了骑到王阳朔身上，立宵躺枪被李梓舒一脚踹到腰，一口气没上来，被迟曙捞进怀里。
夜里一点的时候夜才真的静下来，李梓舒睡到了最右边，一点半的时候迟曙隐约觉得旁边有人下去了，他扭头一看，刘宇潮没影了，迟曙穿着衣服出去，看见刘宇潮在窗台上发呆，“宇潮。”
“嗯，”刘宇潮看他一眼，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事儿，今晚玩太嗨了，劲儿过不去，实在睡不着。”
迟曙看着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刘宇潮笑了笑，“好吧，瞒不过你，林萱莺啊，我弄不清，她喜不喜欢我。”
迟曙站在他旁边，“那关键是你喜不喜欢她。”
“我分不清，是想跟她做朋友还是女朋友。”
“亲吻拥抱，觉得喜欢，是生理上喜欢，看见她欢喜，心理上喜欢，就这么简单。”
刘宇潮沉默了。
“宇潮。”
“嗯。”
迟曙脱口而出，“我跟立宵在一起了。”
刘宇潮一脸镇定，“我早知道了。”
迟曙没有惊讶，倒是意料之中。
刘宇潮笑了笑，“看见人就欢喜，心理上喜欢，做同桌那会儿你看立宵的眼神，包括之后复习的时候，迟曙，你的喜欢很明显。”
迟曙嘶了一声，跟刘宇潮并肩趴在栏杆上，低头看着脚尖。
刘宇潮接着说，“我觉得王阳朔跟李梓舒估计也猜到了，特别是王阳朔。”
迟曙看了他一眼，“从今晚的架势看，他应该并不太中意你。”
迟曙笑了一下，“你觉得立宵知道他们知道吗？”
“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不难猜，但是立宵的性格，他现在两只眼睛都在你身上，我觉得他未必知道。”刘宇潮闭着眼睛呼了一口气，“立宵，不复杂，不玩心眼，适合处朋友。”
迟曙笑了笑，“很中肯，以后可以多说这话。”
刘宇潮啧了一声，摆手让他走，他说要一个人思考思考。迟曙拍拍他的肩膀，就回去睡觉了，他一躺下，立宵的手就摸上来了，睡眼惺忪，眼皮都睁不开，“哪儿去了?”
迟曙低头笑了一下，还真是明显啊。
立宵穿着薄体恤，迟曙摸上去的时候，蹭到腰上边，露着背，没等迟曙把他的衣服拽下来把人拽自己怀里，那边王阳朔一个翻身把立宵带走了，迟曙不用掀被窝就知道王阳朔那货搂着立宵的腰，关键立宵也没推，迟曙看了看立宵闭着的眼睛，凑近了些，立宵闻着味，就从王阳朔那边滚到了迟曙身边，迟曙嘴角勾了起来，抱着人，心满意足地吻了吻他的鼻尖，睡觉了。
好幸福～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