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当动物界活雷锋，顺便拯救世界》布衣得暖

4、鹅妈妈（一）

　　根据上一次偶遇鹅妈妈的印象，刘启判断鹅妈妈必然有幻觉的能力。目前自己虽说战斗实力上升了，但对幻觉依旧没有什么好办法。
　　叶舒舒似乎有抵抗幻觉的能力，等傍晚她起床后，尝试询问一下吧。
　　例行进行今日的锻炼后，刘启坐在餐桌旁等待叶舒舒起床。
　　不多时，叶舒舒带着东倒西歪的耳羽慢腾腾走向餐桌。
　　“晚上好刘启……”
　　说着叶舒舒如同游魂一样飘到座位上，瞪着一双漆黑的双眼，尝试唤醒脑子。
　　“舒舒你现在方便回答问题吗？”
　　叶舒舒盯着刘启道，
　　“你是不是想要解决鹅妈妈？”
　　刘启大惊，
　　"你对我用了洞察吗？！"
　　“不不，我有时候能预判一些东西，我一般称之为兽性直觉……你生气了吗？”
　　叶舒舒似乎清醒了一点，她歉意地看着炸毛的刘启，慌张道歉道，
　　“我下次再也不看了，对不起刘启。”
　　“没事。”刘启观察她的神色猜测叶舒舒并不知道系统这种深层信息，便就放下心来。
　　叶舒舒看刘启没有生气的迹象，继续抱怨道，
　　“我也很讨厌那个鹅！就是因为她，老孙喵从来都不让我去西区。”
　　“老孙喵的实力应该能解决它吧，为什么不管呢？”
　　叶舒舒叹了一口气道，
　　“那个鹅大妈其实也很可怜，她原来住在东区，自从孩子丢了后，她老是出现孩子被抓到西区的幻觉，就去西区那些废楼里游荡了……”
　　“毕竟也是邻居，没人接清理鹅大妈的任务，她一般也不伤害人，就随她去了。”
　　“但前几天她可吓坏我了，你如果要去的话，也带上我好不好。”
　　叶舒舒用黑圆的眼睛祈求的盯着刘启，刘启一时竟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刘启看着叶舒舒头上还是幼鸟特征的灰蓬蓬的羽毛，狠下心来，
　　“你还是一个小雏鸟呢，怎么可以和我一起去危险的地方。”
　　叶舒舒盯着刘启看了一会儿，又开始在斗篷里掏镜子，
　　“你也是一个幼豹，说不定比我还小呢。”
　　刘启盯着自己的绒毛，意识到自己也是一个幼崽，不能用年龄让叶舒舒听话。
　　“算了，你和我一起去吧。但前提是要听我的话，不能和上次一样控制不住自己。”
　　叶舒舒乖巧点头。听见刘启答应她顿时兴奋起来，一扫平时的慢吞吞，溜进房间开始快速收拾小包。
　　这孩子当自己出去大冒险了吗，刘启无奈的看着叶舒舒鼓鼓的小包。
　　算了，自己训练了这么久，至少能带着叶舒舒全身而退。
　　都准备好后，二人用出门找豹友玩耍的理由瞒过老孙喵。
　　老孙喵满意的摸着翘胡子，
　　“舒舒在这里住了三年都没交上朋友喵，原来不是自闭症喵，刘启很会交朋友喵，真是让我省心啊喵~”
　　“想当年我老孙喵朋友满天下喵，要不是我侠肝义胆肝胆相照两肋插刀……”
　　在老孙喵喋喋不休时，刘启已经带着叶舒舒跑出几百米了。
　　夜风带着机油和废水的味道拂面而来，地上的积水倒映出小小的叶舒舒后，被刘启一脚踏破，二人准备从区主干道快速前往西区。
　　叶舒舒看着热闹的街头，呆呆地想，
　　自己除了上学就是在家里泡书堆，已经很久没有出门过了，上一次出门也是去接刘启。
　　“怎么了？”刘启看着呆呆地叶舒舒询问道。
　　叶舒舒反应过来刘启在说话，慌忙道，
　　“没什么……刘启……你说我们是朋友吗？我们一起出来冒险了呢。”
　　幼稚的问题，不过看着期待的叶舒舒，刘启并没有泼冷水。
　　“是吧？”
　　叶舒舒开心的变成了一只小猫头鹰，兴奋的环绕刘启飞了几圈。她身上沉重的背包落在刘启头上，被砸的无语的刘启只得默默捡起背包，仍由小猫头鹰在夜风里撒欢。
　　夜晚街头人群密集，对于猫科来说此时正是早高峰，疲惫的人群从远方经过，又离开去往远方。从乙未格跨区通勤的偶蹄类赶上下班点，车厢正缓缓经过二人头顶，带来一股浓厚的麝气。
　　联邦军正从城外运送巨大的异兽尸体，他们身穿银白色制服，各个体型健硕，神色戒备。
　　一群皮色油亮的青少年穿着夸张的服装，尖叫着骑着巨型悬浮车疾驰而过，只看到他们动物耳朵上的金属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街角。
　　空中的全息荧幕描绘出充满野性的女郎和男郎肆意交缠，刘启就站在女郎血红的脚指甲旁。
　　远方夜晚主城区的中心白塔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一根通天巨柱，周围围绕着根根巨管，从各个区不停运送着灰白色的物质。
　　低层的水种正在进行强化班捕猎实践课，花样繁多的技能把水面倒影的巨城的影子搅碎又拼合。
　　世界是如此的复杂，刘启第一次夜晚出门，空气里杂糅的味道让她的鼻头不停耸动以便分辨。叶舒舒已经习惯这幅景象，盛大的世界与她无关，还在开心地绕圈庆祝自己拥有第一个朋友。
　　乘着微热的夜风，二人终于跨过热闹繁杂的街头，到达西区。
　　西区仿佛独自笼上隔音罩，里面冷清异常。
　　叶舒舒跳完庆祝朋友的舞蹈，又变成人身，把背包仔细固定在身上，扶了扶眼镜开始和刘启介绍西区。
　　“这里快废弃三十年了。不过应该很安全，联邦军清剿末日教团的时候全部搜查过。”
　　刘启意识到那个谨慎学霸猫头鹰叶舒舒已经从兴奋中回过神来了。
　　“好，过会儿遇见鹅妈妈你躲远点，只需要给我上洞察就好。”
　　叶舒舒看了一眼刘启没有回答。
　　刘启知道这小屁孩还不信任她的能力，不过没关系，实践出真知。
　　二人循着恶臭牙结石的味道仔细搜寻，最后在另一栋旧楼里确认了鹅妈妈的位置。
　　“叮恭喜宿主触发帮助鹅妈妈任务，您需要找到鹅妈妈失踪的孩子，得到鹅妈妈的认可。”
　　堕落异种怎么认可人类。刘启很是疑惑。
　　“堕种可以正常交流吗？”刘启询问道。
　　“不确定，堕种体内的兽性和理性时刻波动，如果知道堕种的执念也就是钥匙就能稳定沟通。”叶舒舒思索道。
　　系统说要帮鹅妈妈找到孩子，鹅妈妈的执念是孩子的失踪吗。
　　思索再三。刘启背上叶舒舒的背包，叶舒舒化形猫头鹰躲进背包，以便随时帮助刘启避开幻觉。
　　“咚咚咚”刘启敲了三下门。
　　屋内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脚步声到门口时，恶臭味再一次浓厚起来，似乎嗓子都被臭气粘稠的齁住了。
　　“吱呀……”门尖叫着被鹅妈妈暴力拽开，狭小的门框尚不能容纳她庞大的身影。
　　在鹅妈妈发怒前，刘启抢先介绍道，
　　我是动物互助组的志愿者，这是是为了寻找您的孩子。
　　孩子二字声音一出，鹅妈妈癫狂的神色逐渐褪去。
　　她突然从一个怪物短暂变成了妈妈。
　　“你请……进。”她摇晃着侧开身子。
　　刘启艰难的挤进去，小心避开腥臭的大板牙喙。
　　多日不见，鹅妈妈肚子变得更大，上面的血管似要爆开，肉眼便能看到它的搏动。
　　屋内一个塌陷的沙发，旁边一个破旧损坏的摇椅。厨房的案板上还留着菜渍。一旁的锅里是冒着热气的汤。
　　卧室和厕所门半开着，令刘启震惊的是，二者的卫生似乎都不错。
　　卧室内似乎还有一个蒙着轻纱的宝宝摇篮，上面挂满了玩具。
　　桌子上放着一团粉色毛线，一团黄色毛线。鹅妈妈织了一半的围巾还放在桌子上，在灯光下呈现出柔和的触感。
　　家常的布置和充满母爱的景象让狰狞的鹅妈妈也显得和蔼可亲了一点。
　　或许是屋内过于温热沉闷，刘启从进屋开始神思便有些混沌。
　　“洞察！”
　　叶舒舒的声音从包里闷闷传出。
　　刘启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她揉了揉眼睛，未睁开眼时就闻到一股刺鼻腐臭的味道。
　　再睁眼，厨房案板上的菜渍变成了暗红色污渍。锅里冒着热气的浓汤成了腐败盖着菌毯的黑汤。
　　卧室内的宝宝摇篮的白纱早已泛黄，上面还留着星星的血点。上面挂着的玩具变成了风干的人类器官，被风一吹就颤巍巍摇晃着。
　　桌子上的毛线也变成了一堆纠缠起来的粉色的小肠与大肠，有的还包裹着淡黄色的脂肪。织好的围巾倒是针脚细密，因为线太粗导致不再柔软，僵硬的立着。
　　鹅妈妈瘫坐在塌陷的沙发上，偏移的眼球紧紧盯着刘启。
　　刘启突然感到肚子有点痛。
　　“我能先去个厕所吗？”刘启喉咙干涩的询问。
　　鹅妈妈保持原来的姿势紧紧盯着刘启。
　　“我能去个厕所再回来说孩子的情况吗？”刘启连忙加上孩子这个字眼。
　　鹅妈妈这才有了反应，她僵硬的点了点头，细长脆弱的颈椎看起来不堪重负。
　　刘启把厕所门关上，悄悄询问叶舒舒，
　　“不是说鹅妈妈很少伤害人吗？”
　　“鹅妈妈一般是把人赶跑，没听说过她会伤害人啊。”叶舒舒皱起眉头，
　　“或许这些不是鹅妈妈杀的呢。这些尸体都死去有些时日了。”
　　刘启用水冲了冲鼻头，缓解令人窒息的臭气。
　　叶舒舒见此赶忙拿出猫草鼻塞。
　　“忘记告诉你了，为了避免被臭晕我做了鼻塞来着……”
　　刘启无奈的把鼻塞塞进去，顿时传来一股清香，有效止住臭气。
　　“这是老孙喵的特调猫草做的，健康不成瘾的。”叶舒舒解释道。
　　“下次记得早点拿出来……”说着刘启把叶舒舒塞进包里，定了定神，鼓起勇气推开门准备继续询问鹅妈妈。
　　鹅妈妈依旧身体僵直的坐在沙发上，见刘启出来便直勾勾地看着她。
　　刘启硬着头皮道，
　　“孩子是什么时候丢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