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暗流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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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解散后的第三天，林薇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内，指尖拂过白板上尚未擦去的案件线索。所有材料已被封箱贴条，等待移交更高部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未竟之事的沉寂。
“就这样结束了？”苏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压抑的愤怒。林薇没有回头，目光仍停留在那张红墙学院的结构图上：“表面上是的。”
当天下午，她们被分别传唤至市局接受“心理评估”。穿着白大褂的心理专家问题刁钻：“你是否曾因家族压力产生虚构记忆？”“是否因姐姐的意外对父亲产生误解？”
林薇冷静地应对每个问题，心中却寒意渐生——这不是评估，而是准备将她们定性为不可靠证人的前奏。
离开市局时，一个清洁工悄悄塞给林薇一张纸条：“今晚八点，老街茶馆。”
带着疑虑，她们准时赴约。茶馆最深处的包间里，坐着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省纪委的赵主任，曾因调查明德案受过处分。
“长话短说，”赵主任神色严峻，“你们被误导了。案件不是移交，而是被接管——被一个与明德有深度联系的特别小组。” 他推过一个文件夹：“这是他们的真实目的：不是调查，而是证据销毁。”
文件夹内是加密通信记录，显示特别小组负责人与明德高层频繁联系，甚至直接接受指令。
“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林薇警惕地问。赵主任苦笑：“因为我女儿也是受害者之一。三年前开始服用‘智能维生素’，现在在康复中心。”
他提供了一份名单：所有已知受害者的最新情况和所在地。令人心惊的是，近一周内，三人“意外死亡”，五人“病情恶化”。
“他们在清理痕迹，”苏冉声音颤抖，“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赵主任点头：“但必须绝对小心。从现在起，信任没有人。”
分别前，他递给林薇一个老旧手机：“只用这个联系。号码簿里只有一个联系人，‘园丁’。”
回到临时住所，她们发现已被窃听。□□巧妙地藏在灯座和插座内，显然是专业手法。
“游戏升级了。”林薇冷静地拆除所有设备。苏冉检查门窗：“我们得换个地方。”
在老张帮助下，她们搬进一个安全屋——红墙学院废弃的旧图书馆阁楼， ironically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深夜，林薇用加密手机联系了“园丁”。对方使用变声器，但信息精准：“明日十点，市中心医院，儿科病房区。”
次日上午，她们伪装成志愿者来到医院。在儿科游戏室，一个坐轮椅的小女孩滑过来，悄悄塞给林薇一个玩具熊。
玩具熊内藏着一个微型U盘和纸条：“他们在试验新配方，儿童版。”
数据令人发指：明德正在开发针对儿童的新一代增强剂，计划通过学校免费体检项目推广。试验数据显示，儿童更易产生依赖性和严重副作用。
“畜生！”苏冉罕见地爆粗口，“必须立即曝光！” 林薇按住她：“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通过“园丁”的安排，她们见到了一个关键线人——明德前生产主管，因良心不安而离职。
“儿童配方更温和，但成瘾性更强，”他在天台会面中透露，“目的是从小学开始培养依赖群体。” 更可怕的是，他展示了内部文件：明德与教育部某高官达成的秘密协议，将增强剂纳入“国家重点心理健康项目”。
“他们有保护伞，”线人紧张地环顾四周，“最高层级的。”
会面结束时，线人突然被远处射来的麻醉镖击中。林薇和苏冉在老张的接应下侥幸逃脱，但线人被带走，下落不明。
这次袭击让她们意识到对手的肆无忌惮。更令人不安的是，对方明显知道她们的每一步行动。
“有内鬼，”老张断定，“而且级别很高。” 他们决定暂时沉寂，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沉寂期间，林薇重新梳理所有证据。在一个被忽略的细节中，她发现了异常：三年前事故当天的安保记录中，有一个门禁卡的使用时间与所有证词矛盾。
卡片属于一个已故保安，但记录显示他在事故后三小时还在使用门禁——明显是有人冒用。
通过小刘留下的解密程序，她们破解了安保系统的后台日志，发现那个时间段的所有记录都被同一台终端修改过——终端编号属于校长办公室。
“周校长在事故当天就在现场，”林薇得出结论，“她在掩盖什么。”
她们决定冒险接触周校长。通过陈静弟弟的医疗关系，她们获准探视被软禁在家“养病”的周校长。
周校长明显消瘦，眼神躲闪，与从前的强势判若两人。 “我知道你们会来，”她苦笑，“但我也在监视中，长话短说。”
她确认了事故当天在现场，但声称是“奉命行事”：“你父亲指示我确保‘意外’看起来像操作失误。” 更惊人的是，她透露林珊当时已经收集了足够证据准备举报，因此成了“必须消除的隐患”。
“但为什么连其他助手也不放过？”林薇追问。周校长眼神闪烁：“因为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谈话被突然的访客中断。周校长惊慌地送客，塞给林薇一张字条：“小心‘守望者’。”
回程车上，林薇展开字条，上面只有一个名字：李局长——专案组的前负责人，现此案的新主管。
所有线索突然串联起来：李局长的突然调离、案件的诡异移交、还有那次精准的伏击...
当晚，她们潜入市局档案室，冒险调取李局长的访问记录。发现他在案件移交前夜，异常访问了证物管理系统。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的登录ID同时出现在多个关键证据的“技术问题”记录中——那些后来被认为“不可用”的证据。
“他就是内鬼，”苏冉倒吸凉气，“但为什么？” 林薇想起赵主任的警告：“最高层级的保护伞。”
她们决定设下陷阱：通过“园丁”散布假消息，称有决定性证据藏在红墙学院老实验室。
果然，监控显示当夜有人潜入——正是李局长本人。他在某个通风管道内寻找良久，最终取走一个假证据盒。
“现在我们有他的证据了，”老张兴奋道，“可以逮捕他了。” 但林薇摇头：“等等，看他交给谁。”
跟踪过程异常艰难，李局长反侦察能力极强。最终，他进入一家私人俱乐部，那里正在举行高端聚会。
通过望远镜，她们震惊地看到与会者：不止明德高管，还有政府官员、名校校长、甚至知名媒体人。
“这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苏冉心惊，“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公司，而是一张网。”
最令人不安的是，她们看到了本应在海外“疗养”的林国华，正与众人谈笑风生。
“他根本没被软禁，”林薇心沉到谷底，“一切都是做戏。”
俱乐部出来，李局长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偏僻的通讯点。通过长焦镜头，她们看到他使用老式有线电话，显然在避免监听。
“他在给谁打电话？”苏冉疑惑。林薇调整焦距，读唇语尝试解读：“好像是在说‘清理完毕’...‘下一个阶段’...”
突然，李局长挂断电话，径直走向她们的藏身方向。就在她们准备撤离时，他却转向另一个角落——那里站着另一个身影。
月光下，那个身影的侧脸让林薇呼吸停滞：是林珊，活生生的林珊，正与李局长平静交谈。
“不可能...”苏冉惊呼。更令人震惊的是接下来的场景：林珊递给李局长一个文件袋，两人握手，仿佛达成了某种协议。
林薇感到世界在崩塌。如果姐姐还活着，并且与敌人合作，那么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失魂落魄地返回安全屋，她整夜未眠。清晨时分，加密手机收到新信息：“今日午时，母校钟楼。独自前来。——L.S.”
尽管疑虑重重，林薇仍决定赴约。苏冉坚持暗中保护：“如果有诈，至少有人接应。”
正午钟声响起时，林薇登上钟楼。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小盒子放在长椅上。
盒子里是一部手机，正在视频通话。屏幕那端，林珊坐在轮椅上，背景是医疗设备。
“抱歉以这种方式见面，小薇，”林珊声音虚弱但清晰，“我知道你看到了很多不解之事。” “你还活着...为什么假装...” “因为这是唯一能接近真相的方式，”林珊咳嗽着，“李局长是我们的人，卧底多年。那天你看到的是在传递假情报，获取信任。”
她解释道，整个利益集团庞大得超乎想象，只有从内部才能瓦解。而她“死亡”后一直被秘密关押，直到最近才被李局长设法“救出”，但代价是继续扮演他们的“合作者”。
“但为什么瞒着我？”林薇哽咽问。 “因为你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林珊眼神温柔，“但现在需要你的帮助了。”
她透露了一个惊天计划：三天后，明德将与多国签署全球推广协议，届时所有证据将永久封存。
“只有一个机会阻止：在签约仪式上当场曝光。”林珊调出仪式安保图，“我们需要你混进去，植入这个。”
她展示一个微型数据发射器，能将所有证据同步发送至全球媒体。
“太危险了，”林薇摇头，“你会被发现的。” 林珊微笑：“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小薇。药物损伤是不可逆的。让我在最后做点正确的事。”
视频突然中断，手机自动格式化。林薇独自站在钟楼，手中握着那个微型发射器，重如千钧。
下楼时，苏冉急切地迎上：“怎么样？” 林薇望向远方：“我们需要准备一场派对。”
夜幕降临，她们开始制定计划。风险极高，但可能是唯一机会。
深夜，林薇突然收到一条陌生信息：“不要相信她。真相不止一个。——F”
她盯着手机屏幕，心中涌起巨大不安。姐姐的突然出现、完美的计划、还有那个神秘的“F”...
钟声再次响起，在夜空中回荡。林薇知道，无论选择什么，都将通往不同的未来。
而时间，已经不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暗流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