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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立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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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彩之讲还:“房,你肯定是往外租的,不过你这个要价高了,得少点。”
陈惜顺胸口:“高了就商量蛮,你直接两千,要给我这个胸口闷的呀。”
姚彩之:“三千。”
陈惜:“……”
房东与租客的较量。
陈惜:“六千,我从来都是一口价的,没给人少过,好不好。”
姚彩之:“三千,我是诚意租,付你一年,明年说不准继续租,后续说不定一直租。”
陈惜:“……我告诉你,姑娘,五千五,不能少了,绝对不能少了。”
姚彩之:“我没这么多预算,听人说,你们这的房租不贵,我才找来的。怎么好像不对,你这怎么和那些拎包入住、家电齐全的租金差不多,那我不如不听,直接去租那些装修好设备全的好了。”
果然,极具说服力的话一出口,房东再次松口了:“四千五,这次说什么也不行了,姐就当给你这个妹妹一个见面礼,你要租就租,不租我再找人,出入这么大,我真不好受这心里,你得快点,我等会要不变卦了呢。”
姚彩之说:“四千,四千吧,凑个整。”
陈惜:“?!”
姚彩之:“四千,签合同,我马上付。”
陈惜:“合……合同,我得回家,回家拿。”
三十分钟后,租房协议签署完毕。
“小姑娘挺机灵的。”
房东对自己说。
陈惜带着合同拐弯回家去了,她和之前的租客从没签过合同。
谁能知道,她的价因人而异,这次难得涨幅了一倍。
租好工作室,姚彩之从家拿被,简单把床铺了一下,当作她白日休息的地方。
她在菜市场选购物料,各种鸭货肉类菜类,她做多了都得心应手。
她每天下午五点推车到不远处的街边出摊,刚开始时她备的少,后来,不错的味道吸引了不少客户和朋友推荐而来的人。
姚彩之打包速度快些了,晚上八|九点收摊,逐渐变成八点前收摊。
减减成本,卤味摊营收可观。
姚彩之因此还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卤味客户群,有时担起小小送货员,给顾客服务至家门口。
有时送些福利,和顾客增加一些信任基础。
有时搞些活动,给顾客平添一些温暖回馈。
一年多下来,姚彩之做的很是不错。
时年二月,立春之后,姚彩之二十三岁。
适逢天降雨水,天空暗沉,姚彩之站在出租房的门口,那阴云绵绵的天际占据了她此刻的视线。
陈惜做完美甲,没料到出来后,雨下得这么大,她小跑着来到混熟的租客这里躲雨。
“彩之。”
陈惜躲到屋檐下。
“陈惜姐。”
姚彩之说。
陈惜笑着:“我刚做好美甲,出来才知道,这雨越下越大。哎,你下午还出摊吗?”
姚彩之说:“雨大,不出了。”
转身进屋,姚彩之:“陈惜姐,进来坐。”
也就准备进去躲雨,陈惜:“好啊。”
洗洗手,姚彩之泡了茶端给陈惜姐。
陈惜坐在屋内老式木椅上,提包放怀当宝贝,手围桌边的茶杯上暖暖,开口说:“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新一年租金已经交过。
这应该是单纯聊天,问一问。
但姚彩之依旧拣着说:“生意哪有好做的,风吹日晒。真想像姐这样,没事做做美容,养养身体,想玩的时候,再去各地旅旅游,看看景,多好。”
陈惜饮茶笑一笑,“你年轻,我都快奔四十了,还有孩子呢,我还要管孩子啊,真的不算轻松。”
倒是姚彩之闲聊起:“孩子大了吧。”
陈惜点头,“这是当然,十二岁,今年暑期过后,该上初中了。”
姚彩之:“那今年还是本命年。”
陈惜笑:“可不是吗。我这个孩子,你不知道,他淘气的呀,要管不住,我都不知道这上了初中,会发展到什么地步,都已经尽力去沟通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我这个母亲教育方式有问题,还是这孩子处于叛逆期。”
一般来说,十几岁的孩子,哪怕二十几岁都有可能叛逆。
而与顾客闲聊毫无问题的姚彩之,和房东唠家常自然也不在话下,她说:“应该是叛逆期,你看看他有什么反常没,也许和同学闹了什么不快。”
努力想了一想,陈惜说:“没听他老师怎么反应,这孩子,一回家跟我犟,和我闹别扭,也许他在学校很好呢,单纯和我过不去啊就是。”
考虑归不归隐私,姚彩之想,陈惜姐自己都说出来,问一问应该没事。
她问:“怎么了,吵架了吗。”
外面雨声不见停,屋内人越说越开。
陈惜倾诉般地说:“我前夫,他亲爸,早些年生意失败受不了打击,跳楼死了。这去年,我现任丈夫,他继爸,对这孩子还不错哦,可得了病,丢下我们娘俩也走了。”
姚彩之:“……”
这话要怎么接,她想想,没和顾客唠过这种话题啊。
但遵循逝者已逝,生死由己的念头,姚彩之说:“节哀。”
陈惜笑声地说:“没多大事。我这个人啊,向来看淡,生生死死的,我也会有那么一天,他们不过比我早了那么些天。我担心什么呢,你知道吧,我担心这孩子怪我。”
冷风进来,身上有点凉,姚彩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重新坐下:“怪什么。”
陈惜说:“怪我克夫,他失去了两个爸爸。可这也不能怪我啊,一个自己想死,一个得了病没得治,你说,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伤心的,谁能劝劝我,死的人死了,可我不能啊,我还有孩子。”
姚彩之说:“嗯,我理解你,陈惜姐。我妈她说过,做母亲的人,都坚韧。”
陈惜说:“是啊,为母则刚。这孩子,我现在养他,还得哄着他,让他多开心,多快乐,不缺什么,彩之,我跟你说,姐没做错什么。”
拿来陈惜姐的杯子,给她添些热茶,姚彩之说:“没事,姐,孩子和母亲有心灵感应,会好起来的。”
陈惜捧杯:“也只能这样想了。”
她看了看外面的雨,转来和姚彩之笑了地说:“谢谢你,彩之,听姐这么说。本来这家事,我轻易不和别人说的,可这一说吧,一下就说多了,你听的要是觉得不好听,就忘了,别记啊。”
不会。
姚彩之连忙摇头:“不会,姐。你能跟我说家事,说明咱们是朋友,你信任我,我怎么会反过来觉得不好听,不会的。我倒觉得,倾听是件不错的事,可以让我多些耐心,在以后类似的接触事情上,如果我来处理,会多份经验和过往。”
听人说完,陈惜说笑:“这不是怕得罪姐吧。”
姚彩之:“不是。”
陈惜:“说笑呢。”
姚彩之笑了一笑。
见大雨为细雨,细雨又停,陈惜握包走:“行,我走了。”
走前,不忘夸赞地说:“这茶呢,好喝,妹妹呢,也好,我下次有空,再来坐,好吗。”
姚彩之点头:“好,陈惜姐,随时来。”
陈惜抿笑,脚下看路,她离开。
送走房东,时间还早,下午,姚彩之已经预备不出摊,这会,她打算去街上漫步走走,呼吸呼吸雨后的城市空气。
为避免淋雨,姚彩之随身带了把伞,她锁好下拉的屋门,独自一个人在路上。
两个小时后,她打车回到镇上,来到她爸这里。
没曾想,她还不到她爸小超市门口,嗯?什么?
什么从跟前飞奔跑走了。
嗯?叶痕。
姚彩之瞧那边,看了看,正当不关己事向前走,一只进水的棉拖水灵灵地从她眼前差点擦脸而过,好在只是几滴水无辜甩到了她脸上。
这是谁扔的,还带着水?!
她往左边看,叶无舂嗖嗖过来捡鞋穿上,他隔空拍拍姚彩之:“对不住,闺女,这小兔崽子,跑得比我还快。”
能不快吗,年龄身体素质在那摆着呢。
姚安探出头望,“过来,彩之,咱不掺和。”
没打算掺和,姚安一喊,作为闺女的姚彩之很快到小超市的屋子内了。
父女俩剥花生唠嗑,姚安说:“歇一天,没事的,你生意都还好吧。”
把剥开的花生放嘴,姚彩之说:“还好。”
姚安:“那就好,将来可以考虑开店,不过开店很幸苦,你妈不一定能同意。”
姚彩之愣了愣,“为什么。”
她可从来没听她妈说过。
姚安说:“估计怕你有心理压力,你也别多想,到时和你妈好好讲,也不一定不支持。”
所以她爸这是说了什么,又或者要给她提示什么。
姚彩之腾出手来支额,胳膊肘放在膝盖腿上,她问她爸:“你同意吗?”
姚安还没开口,叶痕噌地窜进来了。
“叔,我爸要打死我。”
姚安:“……”
那还进来干什么呢。
姚安:“你……”
叶痕绕到姚安身后,觉得这么躲还不保险,他猫身把自己藏在货架后,试图不被发现,这样隐藏自己。
叶无舂后脚喘歇地到,“姚安,赶、赶,水。”
姚安快速递给他一杯水,叶无舂饮完,“谢谢,谢谢。”
两边朝朝,叶无舂说:“我见到的啊,那小子不是跑来了吗,人呢,人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