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沉袅

6、我还是老实起标题吧

　　程桉脚步匆匆地赶到了篮球队休息室，此时休息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橙小瑜正站在中央，双手交叠在胸前，神色认真，刚刚安抚完大家，让原本嘈杂的休息室渐渐安静了下来。

　　队员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脸上还残留着未消的怒气和不甘。

　　程桉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每一个队员，沉稳地说道：“我知道大家因为这件事情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很生气。但是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和大家说几句话。”

　　队员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压抑不住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壮实的队员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不服气的神情，大声说道：“好，程桉你实力强悍，这一次比赛还是你带着队赢的，有话你就说吧。”

　　程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眼神坚定地说道：“这次比赛对我们而言确实很重要，大家也都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是大家也都清楚，这个奖项没有太多的加分项。所以我有一个想法，我想向学校申请，让我们去参加市级篮球队赛。”

　　话一出口，休息室里顿时炸开了锅。橙小瑜微微皱起了眉头，向前走了几步，直视着程桉的眼睛，开口道：“其他高中也有很强悍的篮球队，我们怎么才能比赢？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旁边一个队员也跟着附和起来，脸上满是担忧：“对啊，像隔壁盐城中学，他们队有一个国家二级运动员。我们队在整个省中排名是第二，这差距可不小呢。那要怎么说服学校让我们去参赛啊？”

　　橙小瑜双手抱胸，微微歪着头，沉思了片刻后说道：“等这次考察过了，跟教练说一声，就说和隔壁中学打一场友谊赛。先摸摸他们的底，也让学校看到我们的决心和实力。”

　　程桉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赞同的神色，连忙说道：“对，我的想法就是这个！篮球赛在今年的8月份，现在是5月份。时间还早着，况且大家心里也都想去，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和训练。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在市级赛中取得好成绩！”

　　队员们听了程桉的话，原本担忧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期待的神情，大家纷纷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休息室里的气氛也从之前的压抑变得热烈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在市级赛场上拼搏的场景。

　　程桉道：“不过大家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成长的路上总是有很多失败，如果每件事都抱有太大的希望的话，将会挫伤自己的自信心。”

　　橙小瑜也附道：“程桉说的对，从今天开始，我制作一个计划，不过大家也不要放弃的学业。就当作一次历练，大家，一起加油！”

　　程桉从休息室走出来，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刚刚在休息室里讨论参赛的事情让他精神高度集中，此刻稍微放松了些。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找到何似锦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何似锦轻快的声音：“程桉，讨论结束啦？”

　　程桉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语气带着些疲惫但又透着亲昵：“嗯，结束了。我在体育休息室外面呢，你等我一会儿，咱们一起回家。”

　　何似锦那边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应下：“好嘞，我就在老地方等你。”

　　挂了电话，程桉把手机放回兜里，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迈步朝着和何似锦约定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他还在想着市级篮球赛的事情，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和何似锦碰面后，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何似锦说着学校里的一些趣事，程桉偶尔插上几句，气氛轻松愉快。

　　很快，他们走到了一条熟悉的小巷子，这是回家的近路，平时两人也经常走。

　　就在他们快要走出小巷子时，突然从旁边的阴影里窜出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这些人脸上都带着不善的神情，将程桉和何似锦团团围住。

　　何似锦警惕地挡在程桉身前，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男人冷笑一声，目光直直地盯着程桉：“程桉是吧，你爸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今天我们就是来给你点教训，让你爸长长记性。”

　　程桉心里一紧，他猜到可能是那个出生欠钱没还连到了自己，但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找上门来。

　　何似锦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地说：“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为难程桉。”

　　程桉心里一暖，但还是把何似锦拉到身后，冷静地说：“这是我家的事，你别掺和。”

　　那几个男人根本不给他们多说的机会，其中一个男人挥了挥手，其他人便朝着程桉围了过来。程桉下意识地摆出防御的姿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

　　就在这时，何似锦突然大喊一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最近的一个男人扔了过去，趁他们分神的瞬间，拉着程桉就往巷子口跑。

　　那些男人反应过来后，立刻追了上来。程桉和何似锦在前面拼命地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摆脱这些人。他们拐进了另一条小巷，绕了几个弯，终于把那些人甩掉了。

　　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何似锦看着程桉，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程桉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不甘：“我没事，没想到我爸的事情会连累到你。”

　　何似锦拍了拍程桉的肩膀：“说什么呢，咱们是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程桉看着何似锦，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但同时，他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放学要小心，最好能第一时间报警。

　　回到家后，程桉发现林悦还没有回来。他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心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何似锦在一旁陪着他，时不时安慰几句。

　　何似锦在一旁看着程桉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满是担忧。他轻轻拍了拍程桉的肩膀，开口安慰道：“程桉，别太担心了，事情肯定会好起来的！”

　　过了一会儿，程桉的手机响了，是林悦打来的电话……

　　程桉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眼神依旧透着焦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过了一会儿，程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妈妈”两个字。程桉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迅速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林悦焦急的声音：“儿子，你没事吧？刚才程楚玄打来了电话，威胁我，让我把他的债全部还齐。”

　　林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话语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仿佛下一秒那些债主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程桉听到母亲焦急的声音，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妈，你别担心，我没事。刚才他欠了债的债主到校门口那边的巷子里面堵我和我朋友，幸好我跑得快。”

　　程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不想让母亲更加担心。

　　林悦那边先是沉默了几秒，紧接着声音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几乎是喊着说道：“他欠的债竟然让那个债主去找你要钱？！他怎么能这么过分，简直不是人！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悦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了过来，语气中满是愤怒和心疼。

　　程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于母亲对自己的关心。他连忙说道：“妈，对，就是他干的好事，不过你放心，我真的没事，一点伤都没有。”

　　林悦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声音也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带着一丝紧张：“那怎么办？总不能下次还来找你吧？万一你下次没躲开，可就危险了。”

　　林悦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忧虑，作为母亲，她无法忍受儿子受到任何伤害。

　　程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虽然知道母亲看不到，但他还是认真地说道：“妈，你放心，我有一个办法。那个巷子里面有好几户人家，有一户人家门口有个监控。我可以找那户人家要来监控报警，他们整出来的声音那么大，那监控我特地看了一下，应该是能录声的。到时候证据确凿，看他还怎么嚣张。他要是不想坐牢，只能到银行贷款把债还清，以后就为银行打工一辈子了。”

　　程桉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程楚玄受到惩罚的样子。

　　林悦听了程桉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好，那我加完班尽快回来，去那户人家要监控。儿子，你在家一定要小心，把门反锁好，别给陌生人开门。”

　　林悦的声音里依旧带着担忧，但也多了一丝对儿子的信任。

　　程桉点了点头，说道：“妈，你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你回来的时候也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程桉和何似锦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他们相信，有了监控视频作为证据，一定能让程楚玄和那些债主受到应有的惩罚。

　　林悦刚结束手头的工作，连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心急火燎地往家赶。一进家门，她便快步走到程桉身边，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上下打量着儿子，仔仔细细确认他是否安好。

　　“儿子，你真的没受伤吧？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妈说。”林悦的声音微微颤抖，伸手轻轻抚摸着程桉的脸庞。

　　程桉给了母亲一个安心的微笑，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妈，我真的没事，你就别担心了。我朋友也好着呢，只不过他要回家，就先走了。咱们还是赶紧去那户人家要监控吧。”

　　林悦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好，咱们现在就去。”

　　两人匆匆出了门，一路朝着校门口的巷子走去。夜晚的街道上，灯光昏黄，林悦紧紧拉着程桉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更多的保护。

　　很快，他们来到了那户人家门口。林悦深吸一口气，上前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

　　林悦连忙挤出一个微笑，语气诚恳地说道：“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程桉的妈妈，今天下午我儿子和他朋友在这条巷子里遇到了一些麻烦，听说您家门口有监控，能不能麻烦您把监控视频给我们，我们想报警处理。”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这监控视频涉及到隐私，不太好吧。”

　　程桉见状，向前走了一步，认真地说道：“叔叔，那些人是来报复我的，他们还威胁我和我朋友，我们真的需要这个监控来保护自己。”

　　中年男人看着程桉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林悦焦急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最终点了点头：“好吧，看在你们确实有困难的份上，我把监控视频给你们。不过你们可别乱用啊。”

　　林悦和程桉连声道谢。中年男人转身回屋，不一会儿拿着一个U盘走了出来，递给了林悦：“这里面就是今天下午的监控视频，你们拿去吧。”

　　林悦接过U盘，感激地说道：“太谢谢您了，您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等这件事安定下来，我就请您吃顿饭，这次是真的很感激您！”

　　告别了中年男人，林悦和程桉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警察局。在警局里，林悦详细地向警察说明了事情的经过，程桉则把U盘递给了警察。

　　警察接过U盘，插入电脑，仔细查看了监控视频。看完后，警察严肃地说道：“你们放心，我们会尽快处理这件事情的。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威胁他人，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两人做了笔录，讲述了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警察了解到情况，便提出了解决方法，道：“你们已经离婚了，所以林悦小姐，已经帮忙还了一半的债务，理应是不用再还了，属于是没有任何瓜葛。这个高利贷，我会让银行介入。具体怎么处理还得等程楚玄先生签字画押，属于强制性要求，不接受任何反驳。除非是能在两日内拿出钱，全部还完这笔债。”

　　林悦和程桉相视一眼，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从警局出来后，林悦看着程桉，眼中满是欣慰：“儿子，你真的长大了，懂得保护自己，还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程桉笑了笑，挽着母亲的胳膊：“妈，这不是咱们一起努力的结果嘛。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