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秘密》野竹竹

25、第 25 章

　　章程给的卡里，钱很多很多，曼芳一开始很惊讶，后来想到可能是他开销小，出来打工很多年，又过得节省。
　　曼芳猜他家里大概还给他转了一些钱，让他在N市买房定居，她就释然了。
　　曼芳很勤快，把家里家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章程每天回去，心里都是盼头。
　　那些破旧晦暗的过去，章程就当是自己做了噩梦。
　　他太高兴了，不知道该跟谁分享，想了好几天，在这里认识的熟人只有齐麟，他甚至想打电话给齐麟，请来家里吃饭。
　　但是齐麟之前说了不联系的，章程犹豫了好几天。
　　齐麟升职了，夫妻两个商量请朋友吃顿饭，聚一聚，庆祝一下。
　　也不要大办，就办个家宴，人数控制在一桌，好朋友到场就行。
　　妍妍也接到了邀请，在宴席前一晚，她打电话给顾晴，交代点事情：
　　“明天我带男朋友来，你说话注意啊。”
　　妍妍有新男朋友了，就是她公司董事长家公子，在她部门里。
　　接到电话的时候，顾晴刚洗好澡，穿着睡衣坐在贵妃椅上做保养。
　　齐麟在看书，听到妍妍的声音就皱眉头。
　　顾晴笑着说：
　　“这个老兄魅力真大，能让你带出来。”
　　“哎！我真的没有办法！”
　　“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知道吗，什么时候办岔过。大学时候帮你打掩护，你就说哪次出过问题！”顾晴办这事都习惯了。
　　这倒是，妍妍也承认她说得对。
　　大学开始妍妍就经常换男朋友，为了表演深陷其中，要介绍给朋友认识，总是顾晴出场，给她帮忙。
　　工作以后大家都成熟一些，妍妍在恋爱里更加游刃有余，顾晴出场的机会变少，到这几年，只偶尔吃饭的时候见过一两个，大多数都没见过了。
　　不知道这个老兄魅力有多大，能让妍妍带出来。
　　两人扯了几句，挂断电话，顾晴一回头，就看到齐麟淡淡的嫌弃。
　　他不再有白日里对着外人的精英高冷范，此刻拧着眉，撇着眼，一言难尽又无奈：
　　“少跟她来往，做坏事总想着你。”
　　顾晴见状，嘻嘻一笑，完全没将齐麟的嫌弃放在心上。
　　她轻盈地扑进齐麟怀里，被男人稳稳接住。
　　顾晴轻轻揉捏齐麟瘦削的脸颊，语气撒娇讨好：
　　“哎呀，老公，别生气嘛。我怎么能不管妍妍呢？”
　　齐麟看着她，无奈地叹口气，环住顾晴的腰肢，将她搂在怀里。
　　第二天下午，就有"冶春堂”餐厅的大师傅□□。
　　一共开来两辆商务车，穿靛青色制服的服务生们从商务车下来，推着餐车，进了别墅。
　　顾晴事先和主厨商量好了菜单，餐厅自带餐具、服务员随同大厨上门。
　　厨房的所有工作，都有专人负责，最后收拾得干干净净再走。
　　顾晴一下午都在客厅，把餐厅和厨房让出来给大厨。
　　下午时候，服务生布置好餐桌，雪白的亚麻桌布平整地铺展开来，边缘绣暗金色回纹，与餐厅内低调奢华的装潢相得益彰。
　　每个座位前摆放骨瓷餐盘，边缘描金，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水晶高脚杯与纯银餐具依次排列，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餐桌中间摆放新鲜的白玫瑰与尤加利叶插花，淡雅的香气若有似无。
　　每位宾客面前还备有一方真丝餐巾，折叠成精致的扇形，上面别着镀金餐巾扣。
　　餐盘外放一张蓝底洒金笺，写着今晚的菜单。
　　八道时令凉菜，八道热菜，两道甜品，两道主食。
　　暮色四合时，水晶吊灯洒落暖黄光晕。
　　宾客陆续到期。
　　顾晴邀请了妍妍和她男朋友，行里的杨珊珊，周建康的儿子周亚文，带着他妻子。
　　齐麟请了几个大学室友，来的时候带着珍藏的波尔多红酒，还有当年一个篮球队的队长，现在已是纪律部门的领导。
　　那位帮过陈家的律师最后到场。
　　众人寒暄着交换名片，鎏金边的卡片泛着微光。
　　桌上冷盘齐了，大厨在厨房里忙，传来轻微的锅铲碰撞声，飘出松露的馥郁香气。
　　齐麟端着水晶杯站起来，笑着说：
　　“感谢大家赏光，升职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借着这个由头请大家聚一聚，麻烦大家跑一趟了。今天请吃好喝好，务必尽兴而归。”
　　杨珊珊举起酒杯，翡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齐老师太客气了，升职是大事，恭喜！"
　　"叮——"十几个水晶杯在空中相碰，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酒香与餐桌中央的白玫瑰香气交织。
　　大厨开始上菜，众人边吃边聊。
　　顾晴端着香槟杯，目光不经意落在徐妍妍的新男友身上。
　　这个叫柏沉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都带着ABC特有的气质。
　　他穿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随意地敞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是常年在阳光下打网球的成果。
　　当齐麟讲起大学时的糗事，他笑得格外开怀，眼角挤出几道笑纹，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他的手始终虚搭在徐妍妍椅背上。
　　参与话题的时候，他积极热情，又不过分夸大，极有分寸。
　　当服务生来更换餐盘，他不动声色地把妍妍的酒杯往内侧挪一挪。
　　顾晴这样挑剔的人，也觉得他还算体贴，还算靠谱。
　　顾晴朝着妍妍隐晦地飘个眼神，借着喝汤，用勺子掩护，朝她翘了下唇角。
　　晚宴结束后，众人兴致不减，转战别墅的棋牌室。
　　厚重的窗帘隔绝外界的光线，室内亮着几盏强光灯，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
　　麻将桌上铺着墨绿色丝绒桌布，衬得每个人的手都格外白皙细腻。
　　洗牌时，各人手上的钻表和翡翠手镯在灯下熠熠生辉，宛如一汪碧水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奢华而优雅。
　　顾晴自知牌技不佳，便没有参与这场牌局。
　　她体贴地让厨房准备了甜汤，亲自送进棋牌室。
　　然后回到客厅，大厨的团队正条不紊地收拾厨具和剩余的食材。
　　厨房里已经恢复了整洁，所有用过的餐具都清洗干净，整齐码放在专用箱子里。
　　大厨见她进来，恭敬地点头致意，表示一切已经收拾妥当，随时可以离开。
　　顾晴微笑着道谢，目送他们提着工具箱，放上推车，安静地离开了别墅。
　　夜色渐浓，花园里亮着几盏欧式铁艺路灯，散发琥珀色的光晕，将精心修剪的灌木丛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远处偶尔传来夜莺啼鸣，为夜晚增添了几分诗意。
　　这两天有些倒春寒，晚风带着凉意。
　　顾晴裹紧身上的披肩，珍珠灰的质地与她耳畔那对珍珠耳环相得益彰。
　　门廊的水晶吊灯将她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光，粉白色珍珠在灯光下流转温润的光泽。
　　商务车的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红线，渐渐消失在林荫道的转弯处。
　　这时齐麟从身后轻轻环住顾晴的肩膀，在她鬓角落下一个轻吻。
　　夜风拂过庭院里的樱花树，几片早开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顾晴的披肩上。
　　两人相视一笑，家中棋牌室传来欢声笑语。
　　棋牌室里，没多久大家就散了。
　　顾晴送了客，回到屋里，把披肩扔在沙发上，拆了发髻去洗澡。
　　齐麟把棋牌室门关上，等第二天佣人来收拾，刚准备上楼，就看到手机里进来章程的电话。
　　又有什么事？
　　他眉头一皱，接起来：
　　“章程？”
　　"齐哥，是我啊！"电话里传出章程轻快的声音，透着久违的轻松，让齐麟不由得挑了挑眉。
　　"是什么事情？"齐麟把香烟在鼻尖轻轻摩挲。
　　章程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腼腆：
　　"齐哥，我能请你吃饭吗？多亏你之前帮我，我···我找了女朋友，现在住在一起，我想请你吃饭。"
　　"行啊，我来看看你。"
　　齐麟把香烟放回烟盒，略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两人约好时间，章程给他发了房子的定位。
　　等到约定这天傍晚，齐麟去了章程家里。
　　在城中村七拐八弯，走了十几分钟，齐麟才站在章程的出租屋外面，就和章程楼上的邻居打了个照面。
　　是两个男孩子，面容很像，大约是兄弟两个。
　　大的应该是大学生，手里拎着学校食堂的外卖盒，小的那个还是小学生，穿着校服，正一起走铁架子楼梯上楼。
　　城中村的路灯次第亮起来，出租房里亮着明亮的灯光，外面能听到厨房里“刺啦”的声音，是热油爆炒的烟火气。
　　暮色渐沉，齐麟敲门，蓝色铁皮门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章程来开门，高兴地迎他进去。
　　真的是不一样了。
　　章程很干净，刮了胡子，修了指甲，常年积着污垢的甲缝都干干净净。
　　他穿着拖鞋，裤子长度很合适，没有拖到地上，很干净舒适。
　　两人进到屋里，迎面就是一股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炖肉香气立刻涌出来包裹住客人。
　　"香吧？我老婆很会做饭。"章程很有些骄傲。
　　不问人要钱的时候，章程会露出另一种面目——平和快乐，容易满足。
　　他很骄傲地看着房子里，里面已经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