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纪事》胡小坑

12、郭母

　　“庄主，属下打探清楚了，那赵生如今正和一名小娘子郎情妾意，日日腻在一起，好不快活。”说话的正是茶铺中向纪晓中天打探消息的那尖嘴猴腮脸。

　　“打探可是属实？”一名中年男子问道。

　　“句句属实。”那尖嘴猴腮脸应到。

　　“难怪迟迟不见那个赵生上门，原来竟是掳错了人。去，派人把那女的也掳来。”庄主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

　　“庄主，这……这恐怕有点难办。”尖嘴猴腮脸一脸为难。

　　“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庄主郭啸天眉头一皱。

　　“启禀庄主，据小的打探，那女的是个捕快。”尖嘴猴腮脸头低了几分应承到。

　　“捕快？这倒是个麻烦事。”郭啸天想了片刻，又豪气万丈起来，“捕快又能如何，今春初始，朝廷找我们分忧，河堤工事，屯兵用粮，哪一样我们没有出钱？曹县令见到本庄主都要给几分笑脸，何惧一个小小的捕快！去，把人给我掳来，有什么事情本庄主担着！”

　　“是！”尖嘴猴腮脸得令退下。

　　整个厅内只剩下郭啸天一人，正是喘口气的功夫，就听见了一声急喘，嘶哑着声音，拉锯般，让人听着心头发颤。

　　“娘来了？”郭啸天连忙起身，快步移到偏厅，郭母正由侍女扶着走来，只见那郭母身形微胖，头发花白，生的圆圆脸，一看就是个慈眉善目的人，再看那郭啸天，除了身材脸型似郭母之外，其他地方无一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小而狭长，平时看似懒散却偶尔会冒出精光，配上大鼻子大耳，想必，随其父。郭母走的很慢，走一步咳两声，且偏偏什么都咳不出来，不仅本人难受旁人听着更是难过。

　　“娘，您身体不适，怎么还跑过来？”郭啸天连忙上前亲自搀扶郭母，转头对侍女道，“还有你，怎么服侍老夫人的？”

　　“天儿，不关锦儿的事，我老在房里躺着，觉得乏累无力，就想着出来走走。天儿，娘问你，你是不是又在做坏事了？”郭母好容易不再咳嗽，由着郭啸天扶着坐了下来。

　　“没有啊，娘，我正和管家在对账呢。”郭啸天讨好的笑着，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天儿，你可不许唬娘，后院厢房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郭母不为所动，又咳了许久。郭啸天连忙帮着郭母顺气。

　　“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啊，那个就是我请过来做客的客人。来住几天就走的。我可不敢唬您，您的儿子，您还不知道吗？我最是心善，顶多就是胡闹一下，又不曾伤天害理伤过人。”郭啸天再三保证。

　　“那就好。”郭母放了心，却又开始伤神，“诶，我还以为啸天，许是你终于开窍了，没准住在那的是个心仪的姑娘，原来却又不是。”郭母想到儿子的婚事，又开始发愁，摸着郭啸天的手，开始苦口婆心的说：“啸天啊，娘活了这么久，什么都经历过了，落叶总是归根，生死由命，你也不要老是为娘的病所烦忧，快娶个夫人，懂得知冷知热，为我们郭家开枝散叶才是大事。”

　　“好了，娘，您好不容易下床走走，我扶您去园子里去转转？园子里最近的花，开得不错。”郭啸天笑着岔开了话题。

　　“不用了，就让锦儿扶着我去就好，你事多，你去忙你的吧。”郭母话已说完，目的达到，知道儿子不愿再纠缠嫁娶一事，转了话题，也就坡下驴应承了，去了园子。

　　待郭母走远，郭啸天喊了管家来，“平伯，去查一下，是哪个在娘面前嚼耳根，拔了舌头，打发去庄子。”

　　“是。”平伯恭敬的应了一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