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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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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若鸣只感觉自己被人圈在怀里,头顶上方传来周靖和她说话声,“还好赶得及。”
等她睁眼后看见周靖一只手撑在架子上,血流不止,而他像是感觉不到脸上都是庆幸的神情。
茶棚主人满脸愁容把架子和路上帮忙的人一起抬走,看见周靖手眼中成那个样子,说话都不稳了,“你没事吧,你先别动,我给你请郎中去。”
“不用了。”周靖看了一眼手上那道很深的伤口,脸上没什么表情对茶棚主人告诫道:“架子不固定,出事了知道请郎中了。”
茶棚主人颤颤巍巍说:“对不住公子,我年纪大了爬不了高。”
“花些银子赶紧把茶棚修一修。”他原本手上买好的东西在刚才救人时就放到了一只手上,说完拉起樊若鸣的手就走。
伤在手背,樊若鸣被拉着能感觉到是不是滴在地上的血。
“你——”
周靖从刚才就看见樊若鸣眼中那遮掩不住的心疼,这才不让人请郎中。
伤要在能看见的地方夭儿才会在乎。
“别走了,”两人走了几步,樊若鸣终于忍不下去开口说,“流血多了会死人的。”
周靖满不在乎,“没事,回去在包也一样。”
樊若鸣不说话,只是走到一遍问了人最近的药铺在哪里,然后折回来带着周靖往前走。
包好伤口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周靖在后面看着樊若鸣的背影,嘴边的笑容收了干净。
夜里周靖借口伤了手,话里话外暗示樊若鸣自己不能独自沐身,他脸色发白强忍着痛苦,最后又反悔了说可以自己洗了不用帮忙了。
他是因为救自己才变成这样,樊若鸣全了他的心意。
只是洗着洗着变了味道,他带着欲望的眼睛死盯着樊若鸣给他擦身子的一举一动,他也不出声,就是那道视线让樊若鸣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最后周靖带着刻意站起了身,那胯间不可言说的变化直白的晾在半空中,替主求欢。
樊若鸣把巾帕塞到周靖手中让他自己擦,周靖没接反拉住了樊若鸣要走的手,可怜的说:“夭儿,帮我。”
却被樊若鸣眼中的痛伤到,周靖松开手,樊若鸣不停留走了出去。
五天后,澜月在上马车时给樊若鸣递了一个眼神,樊若鸣照例把阿音留在了府里,只是临行前把一个小瓷瓶给了她让她交给周靖。
两人走到半路马车变了方向,不一会身后从各处跟上了打扮不一的人,从乞丐到商贩菜贩。
走到一个妓院后门那里早已经停上了另一辆外观精雕细琢的黑色马车。
澜月快声说着,“若鸣,换辆车吧,今夜出城。”和他动作同样快的是身后那五六个人换衣服的速度,他们全都换上了奴仆的衣服,所有动作一致在脸上一抹立马换了另一副老实模样。
樊若鸣看直了言,没想到这些人本事这样大。
“好。”樊若鸣上了那辆马车,原先的马车直接被澜月身后一人驾着走了。
“你在这儿等我,里面给你备好了一套衣服,你进去以后换上。我去找其他人。”澜月看了一眼那几个人,那些人整齐的用樊若鸣听不懂的话对澜月说,“少族长放心,交给我们了。”
夜幕降临,街上的铺子一家接一接关了门,原本嘈杂的街上也越来越寂静。此时突兀的声音在巷子里就格外明显。听见动静樊若鸣探出头查看,就见澜月身后跟着几十个人走了回来。
澜月让所有人在外面等,自己钻进马车,进去后他把座下面的木箱拖出来,又从里面拿出一堆瓶瓶罐罐。
澜月让樊若鸣闭眼,在她脸上捣鼓了一阵,没一会儿那张清冷的脸就变成了城倾国的娼妓媚态。
看着故意点在眼角的痣,澜月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睁眼的一下,樊若鸣看着眼前陌生的一个人就要起身叫人。
“是我。”熟悉的声音,樊若鸣提着的心掉了下去。
她摸着自己的脸,左右看了看想找个铜镜看一看。
澜月看出了她的心思,说:“没有铜镜,不过我确信,没有人能认出你。”他全身通黑,肆意笑着,桃花眼明眸动人,里面是久违的兴奋。
又等了会儿,一个人从远处驾马跑来,过来没停留扔下一个牌子就掉头走了,澜月把牌子拿在手里,从帝北语说了句,“走。”率先领在前面。
他们一行人只有澜月骑着马,一个人驾着马车,剩下人全在后面跟着,以马车为中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一行人有条不紊的走在路上,樊若鸣提着心坐在马车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已经不知感觉到肚子里的异样,就好像又虫子在里面时不时就会扭动一下。
澜月紧盯着马上就到的城门口,耳风里感觉后面又马匹奔跑的动静,他把头上的斗笠往下一按,率先往旁边移动给后面的人让开了地方。
浩浩荡荡几十匹快马疾驰越过他们直直往前走,领头的正事常衣打扮的周靖。
马匹最后都停在了城门口,走在中间的琉俞感觉身后有视线看他,回头奇怪的看向侧面慢走的这一队人,不过一眼变面无表情一夹马腹继续往前走了。
澜月看着最前面的周靖,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今早他知道周靖出城办事,知道他走两三天才能回来,没想到在此时应该在邻国的人竟回来了。
他走到马车窗边对着里面说:“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别说话,我会说你是哑人,别慌。”
里面传来一声‘嗯。’
后面的几人互相看一眼,把佩刀移到了最佳位置,跟着马车往前走着。
城门口这时进来一辆马车直直越过他们进了城。
周靖周身冷峻,手里拿着一个瓷瓶看了半天揣回了怀里。
跟着他来的人此时停靠在城门两侧,无数视线紧盯着零零散散将要走过来的百姓,其中最惹人注意也最没有嫌疑的便是澜月率领的这一行人,毕竟没人敢偷摸带着人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往出走。
澜月目不斜视把出城令牌交给守门将,丝毫不慌的往外走。
“等等。”周靖盯着领头抖着斗笠的澜月,毫无耐心的试探:“这么晚还出城?”
“对呀,我家姑娘前几日冲犯了神灵,请人算了说需得今夜去请错。”沙哑的就像喉咙被火烧过一样,是不可能装出来的声音。
周靖看了一眼马车,“上面发了令,出城的人必须全部下车走的过。”
“回这位官爷,我家姑娘前几日伤了腿,不便于行。”澜月说话时手已经握在刀柄上。
“那只腿,没断就跳着出。”
澜月咬着牙,周靖带出来的都是乔城手底下的人,硬碰硬他根本没胜算,更加低声说着,话里还带着些祈求,“官爷,我家姑娘伤势不算请,还请官爷高抬贵手。”
做戏做全套,他从马上下来,又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递给周靖,求道:“麻烦官爷了。”
周靖看着斗笠下澜月那张骨相,蹙眉冷哼,“那就让她出来,我抱着她过。”
银光一闪,澜月拔刀跳上马护在马车边,守城门的人见他这样,连忙把城门一关,一时间城门被堵了个严实。
周靖看着澜月,“樊遥,把人留下,你何去何从我不过问。”
“留誰?你得问问人家人家愿不愿意在这儿呆着。”察觉到起身要出来的樊若鸣,澜月对马车里说:“呆好,不想回家了?”
“夭儿,你想回去等过几日我带你回,现在你出来。”周靖带着哄人的语气对马车说。
澜月哈哈大笑起来,嘲笑说道:“周靖,看见没有?”
琉俞在一遍对澜月喊道:“澜月,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
澜月嗤笑一声,看琉俞像看一个笑话:“我既无牵挂,更无需要打招呼之人。”
“你!”琉俞被呛的噤了声。
双方一时都僵持不下,周靖看着马车等里面的人说话,澜月却在寻方法走。
澜月知道周靖的身手,心里知道今天肯定出不去了,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人先折回去。
澜月用帝北与对身后的人说了几句话,又对着周靖露出一个笑,说:“世子,想必没见过蛊术吧,今日我就给你过过眼。”
澜月从腰间拿出短笛放在嘴边,悠远古老的音律传出,不过瞬息原本有些热的半空中起了一股邪风,越来越猛。
风褪去后接着从四面八方涌出一条又一条蛇,众人才看清原来澜月五毒召了出来。
澜月笑的邪魅,一勒缰绳把马掉头走到马车前迅速进去把樊若鸣拉出来带着她上了自己的马,一夹马肚撇下他带过来的人扬长而去了。
周靖眼中杀意明显,正好被一只只五毒绕过攻击其他人的琉俞看在眼里。
周靖学过咒术,这些东西对他而言也很熟悉,他不过嘴里念叨几下,周身灵力暴涨,感受到威胁的毒物如来时一般原路又退了回去。
不过短短半刻钟,乔城他们却狼狈至极,一个个含着怒气看着前面一排站着挡在他们前面的下人打扮的人。
刀全部出鞘。
乔城不是乘人之危的人,在相等人数下,他这边的人默契的全部下马和对方厮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