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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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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衡的成长经历让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敏感。
所以从昨天晚上那一眼之后,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环境明显改变了。几乎是相同的眼神,那种八卦下暗流涌动着的细微恐惧让路衡心下一沉。
他旷了第一节课,去了城郊监狱,被告知父亲已经减刑于前天释放了。
保安大叔给他开门进学校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和庄寻璟再次相遇的地方,刚刚生出了些归属感的学校,好像也不再属于他这个杀人犯的儿子。
庄寻璟差点就要逃课找人去,见他神游一般从后门进来,气不打一出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路衡问他。
“你那天学校门口遇见的男人,还记得什么样吗?”
路衡现在太敏感了,就算是庄寻璟能想起来一个擦肩而过陌生人的样子,也未必能和现在的路勇对上号了。
“啊?”庄寻璟被问住了,仔细回忆起来,“中年人?可能要再老些,背个大号蛇皮袋子,寸头,有胡渣。”
“脖子右侧有没有一颗很大的黑痣?”
庄寻璟想起来了:“这个还真不知道,他穿着个旧夹克,领子竖着,又弓着背,看不清。”
方一汶见他神色严肃:“是你认识的人吗?我记得那块有监控来着,要不去找找?”
“出什么事了?”庄寻璟有些担心。
路衡不知道从何解释。
从前只对庄寻璟一语带过了自己的身世——
父亲进去了,母亲意外去世了,甚至都没有提起过那苦命的妹妹。
可是普通犯罪和故意杀人怎么能相提并论。
他真的太不堪了。
庄寻璟陪他去调了监控,有些远,画面模糊,只能看出身形,再加上十几年都过去了,但是电脑屏幕暂停时,画面上的背影就像一根刺,扎在路衡心上。
如果真的是路勇的话,路衡只能用最坏的打算去揣测。
他能找上庄寻璟一定不是没有原因的。
自己怎样都能重来,但是庄寻璟一定不能出事。
两人在午饭时间聊了很久,庄寻璟敏锐地抓住了路衡话中的重点。
也明白了路衡之所以不敢全盘托出,大概也是怕自己会有所芥蒂。
坐上公交车时,路衡没有吊儿郎当地盯着庄寻璟看。庄寻璟低头,看见他正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层层红痕。
嘴唇抿得很紧,每个中年男人上车都会仔细打量,庄寻璟觉得他是过度紧张了。
一只手覆上路衡紧紧攥着的双手,温柔但坚定地揉开那绷紧的关节,捏了捏手心。
路衡挤出笑来,有些勉强。
“对不起,我太敏感了。”路衡内疚道,“给我一点时间适应好吗,在这之前别离开我的视线。”
“好。”庄寻璟什么都由着他。
推开门的时候,路衡真的害怕打开门,家里坐着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好在一切风平浪静。
圆圆照旧很积极地出来迎接二人。
在庄寻璟抱起她时,止不住朝二人身后看去。
“看什么呢?”路衡问她。
“看有没有女孩子来家里。”圆圆一张小脸严肃地紧绷着,看着有些滑稽。
“小丫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路衡轻轻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哥哥自己对我说的,说我要有嫂子了,可是嫂子明明是女孩子。”圆圆理直气壮。
庄寻璟挑眉回头,看见路衡一头雾水的样子。
“圆圆不想要嫂子,圆圆想要哥哥,哥哥做我嫂子好不好。”圆圆这么说着,忽然眉头一皱,鼻子一酸,就要流下泪来。
庄寻璟抱着她安抚。
圆圆吃饭的间隙,庄寻璟拉着路衡到厨房,关上门算账。
“小孩子家家的,说话不过脑子。”路衡试图甩锅给圆圆。
“不交代清楚我以后都不来了,你给圆圆找嫂子去吧。”庄寻璟调侃他。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路衡眼中的样子,像极了无理取闹的对象。
“不是你自己承认的吗,我也没叫错。”路衡觉得自己有理。
“我承认什么?”庄寻璟一头雾水。
路衡急了:“过了一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他翻出手机聊天记录,摆在庄寻璟面前。
庄寻璟:“……”
庄寻璟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八成是被方一汶那孙子坑了。
人家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他是两句话把兄弟嫁出去了,还是倒贴的那种。
庄寻璟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真相,路衡要是知道罪魁祸首是方一汶的话,会不会下午直接冲到班上把人撕了。
况且就他嘚瑟那样,指不定自己偷着乐了多久。
路衡现在处境特殊,庄寻璟想多给他些甜头。
路衡见他很久不说话,以为他不喜欢“嫂子”这个称谓:“那以后不说了。”
“以后我是她哥哥,”庄寻璟顿了顿,露出小猫一样的坏笑,“你当嫂子。”
路衡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带着奶香味的肉垫轻轻挠了一下。
把人抓过来,来到熟悉的厨房角落。
庄寻璟像是早有准备,嘴巴微微张开。
但是意料之中的吻却没有落下来。
微凉的嘴唇落在的颈部,庄寻璟这里很敏感。
“别弄出痕迹,还得去学校。”庄寻璟很有经验地警告道。
路衡挪开一点,庄寻璟还在想这人今天怎么这么轻易就松口了。
下一秒,校服的衬衫领口被扯开,露出半个白净的肩,带着些力道的啃咬落下来。
有些微微刺痛。
庄寻璟想要挣扎,却被更大力地禁锢住双臂。
路衡嘴上的力道又重了点,像是不满。
庄寻璟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小狗吗你?”
路衡松开人,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留下的痕迹,然后把衣服拉好,除了两人,谁也不知道刚刚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发生了什么。
庄寻璟微微侧身,将两人的下半身分开安全的距离。
路衡低头看了眼,笑他:“都这样了,就答应我呗。”
“答应什么答应,还早着呢,”庄寻璟嘴硬,“我警告你,就算成年了也不能乱来,把心思放在高考上,要是考不上重点,看我怎么教训你。”
“好吧,谁让我是妻管严呢。”
庄寻璟掐他。
“好吧,夫管严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