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酒吧街猎食案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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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酒吧街，街边第一家咖啡馆门口站着一名女服务员，林羽阳上前两步，将手机里赵畅的照片给对方看，打听道：“小姐姐，请问下你昨晚见过这个男孩吗？”
女服务员只看了一眼，立刻认了出来：“这男生好像在前面一家酒吧当服务员吧，昨晚我在店里上班的时候，透过窗户正好看到他经过。”
两人对视一眼，果然如此！
江裴微微一笑：“你知道是哪家酒吧吗？”
女服务员盯着他的笑脸，微微晃神，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这么俊美有气质的男人，简直像个大明星！
“好像是……”
她一边偷觑男人俊美无俦的脸，暗自揣测他长得像哪个演员，一边搜肠刮肚地回忆着，“我想起来了！百年孤独！对，那家酒吧叫‘百年孤独’！”
“百年孤独”。
酒吧大厅里流光溢彩的灯火下，人头攒动如鬼魅，五光十色的酒杯，舞池里随着鼓点晃动的腰肢，空气中充盈着酒精和荷尔蒙发酵的味道。
江裴和林羽阳靠坐在吧台，和性感的调酒师搭话。
“第一次来？喝什么？”
调酒师人称小Lin姐，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在这片酒吧街十分有名。
据说小Lin姐是国外名校的海龟，回国后在京城金融圈打拼过，积累了些家底，工作能力拔尖，可惜看男人的眼光不太好，嫁给了一个骗钱骗色的渣男，分手后心灰意冷，来到名言市开了家小酒吧，生意经营得还不错。
她今晚画了个美艳浓烈的欧美妆，镶水钻的美甲指尖轻轻挑了一下大波浪卷发的末梢，风情万种地朝着江裴一瞥，“嗨，帅哥，有伴吗？如果没有，我请你喝一杯。”
“抱歉，家里人管得严。”江裴垂眸一笑，将左手搭在吧台上，无意间露出修长无名指上的碎钻戒指，“真遗憾，老板娘请的这杯酒，没福气喝了。”
林羽阳凑过来，冲着老板娘嘻嘻一笑：“没关系，老板娘，我单身！我可以喝!”
小Lin姐上下打量了林羽阳一眼，脸上妩媚的笑容倏然收敛了，弯刀似的欧式长眉一扬，语气肯定地道：“你们是警察吧？”
江裴和林羽阳对视一眼，有些意外，林羽阳指了指自己：“我看起来像警察吗？”
“不只是‘像’。”小Lin姐轻笑一声，妩媚的狐狸眼斜睨着他，“小哥，你一身正气都快冲破屋顶了……还有，昨晚酒吧街旁边的小巷发生了命案，我猜测你们是不是来走访周边，寻找线索的？”
这老娘娘果然厉害！
不但眼光敏锐，人也聪明，一看就是阅历丰富、见过大场面的人。
看来传闻还是有几分道理，有那么几分杀伐决断的商界女强人的气势。
林羽阳顺势掏出工作证，封皮上烫金的“国安部灵侦科”几个大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我们是国安部灵侦科的工作人员，正在调查昨晚酒吧街发生的一起命案。”他问，“你认识赵畅吗？”
“赵畅？”小Lin姐的目光在工作证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他和昨晚的命案有关？？”
林羽阳说话的时候，江裴一直在观察着她脸上厚厚妆容下掩盖的神色，闻言回道：“我们同事刚刚确认，赵畅就是昨晚酒吧街的受害人。”
小Lin的脸色倏然一白，似乎一时之间难以置信，放在吧台上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努力镇定下来，抹了一把脸，抬头说：“我们去后面的工作间聊吧。”
“赵畅是个好孩子。”
小Lin姐靠坐在真皮沙发上，姿态慵懒地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弥漫中，精心描画的眉眼露出一抹哀伤的神情，“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遇到这种事。”
林羽阳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刚才在吧台边的嬉皮笑脸消失不见，肃然道：“我们打听到，赵畅之前在你店里打工？”
“对，他家里条件不好，勤工俭学。”小Lin姐微微仰头，深深吐出一口烟圈，“我雇他的时候，他早就过了十六岁，我特地查过他的身份证，这不算雇佣童工吧，警官？”
“他昨天是不是来过店里？”林羽阳继续问，又补充一句：“请如实回答。”
“来过，大概晚上9点多吧。”
小Lin姐迟疑了一下，随后说，“他来辞职的，我当时觉得很突然，他在我这里做了一年多了，和大家都相处得不错。他家里困难，据说母亲生了重病，治疗需要很多钱，所以每个月除了工资，我还会额外给他单独发些奖金……虽然他昨晚来过店里，但是没待多久就离开了，之后再也没回来过，不信我一会儿给你们看店里的监控。”
“老板娘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江裴安抚道，他坐在林羽阳身旁的单人沙发里，比起林羽阳的一脸严肃，江裴看起来更加绅士温柔，“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突然辞职？”
“他要出国了。”小Lin姐深吸了一口气，将烟头用力在桌面的水晶烟灰缸里杵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说他们学校董事会突然给他家资助了一笔钱，他妈妈很快要出国去做手术，为了照顾她，他决定出国去读大学。”
林羽阳将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一张监控画面的截图，正是赵畅走进小巷口之前的画面，林羽阳指了指走在赵畅前面的那个人，问道：“这个人，你见过吗？”
“这是……”
小Lin姐接过手机低头一看，倏然睁大双眼，望向林羽阳，似乎猜到了什么。
林羽阳：“这是我们找到的赵畅生前最后一段影像，希望你能提供线索，帮我们尽快找到害死赵畅的真凶。”
“我尽力。”小Lin姐深吸一口气，重新低头望向手机屏幕，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最后无奈摇头：“抱歉，这个画面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楚这个人的长相，我也不能确认有没有见过。”
林羽阳转头和坐在身旁的江裴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失望，不过这个回答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这个监控画面实在太模糊了，不要说长相，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
小Lin姐将手机递还给林羽阳，江裴突然想到墙上的法阵旁用鲜血写下的泰迦文字“背叛”，问道：“赵畅有什么仇家吗？。”
“仇家？”小Lin姐有些意外，不假思索地说，“应该没有，你如果见过赵畅就会知道，他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大男孩，善良英俊，还拥有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和包容，我想不出他这样的性子会与什么人结仇。”
江裴：“那他是否提过，他有背叛过什么人吗？”
小Lin姐想了想：“恋人算吗？”
江裴一怔：“恋人？”
小Lin姐回忆道：“赵畅对我提起过，他有一位恋人，因原生家庭不好，性格偏激敏感，赵畅决定出国留学这件事，对那孩子的打击很大，她认为赵畅毁掉了两人之间的承诺，是一种背叛，还扬言要赵畅付出代价……”
江裴心道：对啊，之前怎么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背叛”可以是兄弟朋友、事业伙伴之间的背叛，也可能是恋人之间的背叛，甚至后者还会导致因爱生恨，因爱人的背叛而滋生的恨意和怒意足以让一个人疯狂。
也许因为赵畅年纪太小，还是一名每天家里、学校、工作的酒吧三点一线的高中生，再加上他母亲重病，心里压着那么重的担子，完全不像是还有精力去早恋的人。
可是转念一想，赵畅既然如此优秀出众，必然会有很多女生喜欢，有女朋友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林羽阳：“关于这位恋人，赵畅还有提到什么信息吗？比如她叫什么名字？是赵畅的同学吗？”
“赵畅没有提起过那孩子的名字，我也没见过，我只知道那孩子的年纪应该和赵畅差不多大，不过，那孩子有点奇怪。”小Lin姐姿态优雅地弹了弹烟灰，抬眸道。
林羽阳：“奇怪？”
“据赵畅说，她会说一种赵畅从来没听过的语言，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赵畅每次问她，她却又支支吾吾……”
江裴和林羽阳对视一眼，同时想到，赵畅的恋人会说的奇怪语言会不会就是泰迦语？
“不过即使这样，赵畅依然很喜欢那孩子……”
小Lin姐从烟盒里取出另一支烟，夹在右手指尖，江裴递过自己的打火机帮她点燃。
“谢谢，打火机不错。”小Lin姐的眼神从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指逡巡到那张俊美的脸蛋上，她红唇翕合，娴熟地吐出了一个烟圈，才继续说道。
“有一次，店里打烊后，店员一起聚餐，赵畅喝了点酒，我带他到这个房间坐着醒醒酒，他当时就坐在角落里那个沙发上，醉醺醺地向我唠叨着，他有多爱他的那位恋人。”
小Lin姐右手夹着烟，视线投向房间角落里的某处，似乎又看到了赵畅因为醉意，第一次脱下故作成熟的伪装，在她面前絮絮叨叨地吐露少年心事的模样。
“姐，你知道吗？在认识那个人之前，每一天都很难熬，我就像是必须把沉重的巨石推上山顶的西西弗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尽头，那些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从那一天开始，我贫瘠的生命突然焕发光彩，我开始对未来有了期待——”
少年醉意朦胧的脸上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想起恋人时，眼睛里闪动着幸福的光芒。
“我爱她，就像爱黑夜里的一束光。”少年说。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酒吧街猎食案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