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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伍]. ...

  •   [伍].

      沿途上暮色渐沉,一条横贯东西的主干道上大约三四十米的距离内人影三三两两分布不均,刚下过雨的缘故使得不时有雨滴从树上啪嗒砸在车玻璃上绽开不规则形状的水痕,将本便映在车窗上的霓虹肆⺌意扭曲模糊直至分辨不出了色彩。

      收音机里面男子的声音嗡嗡作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总的来说那声音很是飘渺让人怀疑它随时都会渐行渐远而消失。那男声说他从来没见过范围这么小破⺌坏力却这么强的地⺌震,他说他也从来没见过在日本发生过受⺌灾如此严重的地⺌震。他说什么隔壁家无人居住的房子被震塌了,但自己家的房子却安然无恙,果然是苍天有情有眼有爱啊!

      所以我们自发的聚⺌集起来,希望那些不幸遇⺌难的人一路走好。

      狱寺翻了个白眼食指关节无意识的敲打着车窗,从窗外射⺌入的灯光顺着其脸部轮廓流淌而下,末了他皱眉看那司机的脸,其眼神如山本一般明亮干净眼底满怀向往,这种眼神能让狱寺想起山本也只有这种眼神才能让狱寺想起山本了。

      一路上只有着广播中没什么磁性的男声滔滔不绝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响起,沉默如同一张网一点一点的将空气中清新的氧气吞噬掉最后徒留压抑,终于这张网随着司机挂上档长吁一口气的动作而被打破。他说就是这里啊年轻人,人还真是不少呢。

      广场上聚⺌集了不少人。手⺌机屏幕的白色高亮光芒交织在一起很是耀眼。狱寺惊讶地望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哈哈笑着的司机大叔,其眸中倒映的烛⺌光⺌明灭,正因着夜幕狱寺除了他身边的人谁都看不清。

      ——你怎么也下来了我给过你钱了啊。
      ——我也有要追⺌悼的人呢。

      如果你追⺌悼的是山本那个白⺌痴的话那还真是没意义。他怎么可能会死啊。这句话说完之后狱寺自己也有些不安的重复了一遍,直至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意志坚定丝毫没有思维混乱也丝毫没有怀疑过这一现实。不过反正怎样都和我无关随便你了。

      狱寺隼人冷哼了一声便转移了目光。他根本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找这些不痛快,他想啊棒球白⺌痴谁知道你又从哪里弄来这样一个大叔当知己,害的此刻的我真是快要被这人的情绪乱七八糟的话感染了啊。你这混蛋到底给他说了些什么,他怎么对你的事这么清楚连我他都知道啊。

      ——如果山本武想死了的话他自然会死。当他找到了可以信赖的人的时候他就会把一切都托付给那个人然后死去啊,包括竹寿司时雨苍燕流还有关于那个游戏关于这座城市的所有记忆对吧?他从小时候就生活在这里所以当然要选择死在这里嘛毕竟这里到处都有他熟悉的气息啊哈。

      想死这个词不适合你。
      你永远和它扯不上关系。

      狱寺想自己一定在那一瞬间看到了那家伙的影子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辨认而已。他转过身去仰起下巴突然想起了这些东西却不以为然。烛⺌光早便在他眼底打下了烙印。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我就是他。

      其实狱寺一直不知道祷歌这种东西究竟是有什么用,不论是在意大利还是在日本,他印象中这歌声唯一的功效便是能够使喧嚣沉寂下来而已,即使人影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与蝉鸣声交织根本无从听清歌词的内容,但周遭几个吵闹的男女依旧是安静了下来。狱寺为情所动不由自主地把声音压得低了下来。

      你在开玩笑啊。你和他长的可不像。狱寺索性倚在了一旁的电线杆上,他没怎么顾及上面占有的雨水因而沾上了雨水他也是毫不知情。灯光与烛⺌光交织下他望见了司机大叔那张脸上微笑时显露⺌出的几道皱纹,被岁月的利爪无意中挠几下而生成。大叔你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被你识破了。

      那大叔摊摊手微笑了一下,眸光清澈干净一如既往,光影在他皱纹横生的脸上留下的痕迹并没引起他的注意,他转了身自顾自地笑,他说那么年轻人我先走了啊,我还有工作要完成呢。还有啊,你说的山本武呢他一定会没事的啦。

      但是我想叫你山本武,虽然你只是很像他而已。

      弯弯曲曲的小巷里仅凭着几盏路灯淡薄的光实在很难刺破夜幕的黑,散发着明黄⺌色光芒的车灯附近聚⺌集了几只飞蛾毫无轨迹地飞来飞去。司机倚在座位上从车窗处与狱寺对话时发觉这姿⺌势并不尽舒服,留下了几句话之后深深地看了有些茫然的狱寺一眼便调转了方向驶离了他现在所处的位置。

      ——啊呀年轻人我就免⺌费把你载到这里了啊。
      ——你说的山本武两年之后会去找你的哟

      我可是答应过不会收你的钱了啊狱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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