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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   次日一早
      由于总被陆宣早早叫起练功,即便今日无人来喊,与川还是将将卯时便醒了,望着窗外天色未明,不由得将被子紧了紧,翻身打算与周公再续个前缘。
      不料,门外突然响起两声轻微的敲门声,以为是敲错了,与川当做没听到,继续酝酿睡意,此时却又传来两声敲门声。
      叹了口气,与川终是去开了房门,一瞧竟是陆宣,转身往回走,“你不睡觉,这个时辰找我作甚?”
      陆宣习惯了这个时辰不耐的与川,关上房门,只是笑笑,“该练功了,你莫不是忘了?”
      与川回转过身,略有些讶异地看向陆宣,半晌才道:“我以为近些天你不会有空闲。”
      陆宣知道与川是担心自己的情绪,却是笑了出来,不似昨日苦涩,“原是不得空的,但多亏你昨日提议,现如今便有了空闲。”
      “小姑娘醒了?”
      陆宣笑着颔首,“嗯,说是昨日晚间便醒了,现今吃了药还在休息。”
      闲谈两句,见与川又坐上床榻,裹上被子,陆宣一时觉得好笑,每日卯时与川都仿若被个孩童夺了舍,“你且醒醒神,练功修于勤,不可一日荒废,若我哪日不在,你也可自行修习。”
      “修习什么?”与川的声音含着困顿。
      陆宣沉吟,“可修习已教过你的。”
      好不容易将与川叫起来,陆宣便运着轻功,将与川带到一片林中。
      “看好了,今日再教你几招。”说着陆宣便将披风挂在了树上,抽出长剑舞了起来,出剑极快,只余残影,林中树叶随着剑芒沙沙作响,风中似都带上了几分凌厉,拿起剑的陆宣就像出鞘的剑锋,平日收敛起的锋芒在此时都显露了出来,与川觉得大概像他曾见过的雪中松柏。
      陆宣的演示很快结束,随即开始一招一式地教起与川,不知是不是真如陆宣说得一般与川于此有天赋,又或许是因着记忆极佳,与川招式学得很快,唯独缺了几分力量,这便不是急于一时的了。
      “......想要学好轻功,不光是对自身力量的控制,还需修习内力,将气引入丹田,再于经脉运转一周,此对经脉要求有之,便也是年少习武更易的原因之一,我可为你将经脉疏通,但十分痛苦,你可还要学?”
      与川笑道:“这段时日莫不是在磨炼我?”
      陆宣并不隐瞒,“是,磨炼你,若你不能坚持,便也不用受这份苦了”,见与川依旧望着自己,陆宣不由一叹,好笑承认,“嗯,你当初的身体状况还承受不住经脉的疏通。”
      红日西沉,半边天幕已被墨色晕染,林中只余橘色光影投下,能瞧见两个盘膝而坐的轮廓,再近些,见那光正投在一人的半边身影之上,这人正闭目凝眉,汗水涔涔,一滴汗自额间滚落至下颔,半晌滴落到衣袍之上,才瞧见这人衣衫都被汗水浸出了几块潮湿,这便是与川了。
      待睁开眼,疼痛却还没完全散去,与川只想就地躺下歇上一歇,但已入夜,风吹过,被汗水浸过的衣衫,透着凉意,还没待与川起身,一件披风便被裹在了身上,是陆宣晨起时带出来的那件。
      没待与川多说什么,陆宣足尖点地,几番跳跃间,便直接将他带回了昨日入住的房间内。
      和与川嘱咐几句,陆宣便离开了,顺便为与川叫了水。
      热水浸润着躯体的每一寸,热源仿若直达那些疲累的筋骨经脉,一路上,疼痛倒是消减不少,但是疲累是真的,此时经过热流的浸泡,倒是感觉轻松了不少,靠在浴桶中,与川想着自己为何突然开始习武,想着想着便闭上了眼眸,若不是烛火已烧至尾端,小小火苗挣扎片刻终究熄灭,与川恐就这般睡了过去。
      五日后,
      与川二人没回江城,直接带着满满等人踏上了去往襄江的路途。
      此刻陆母正在马车中照顾满满,纪书跟在马车旁侧骑马慢行,前面是引路的与川二人,陆父骑马行至他们身旁。
      “父亲”,陆宣侧头看向突然过来的陆父,“可是需要停下修整?”
      陆父摇了摇头,看清咳一声,“你们,现在如何了?”
      陆宣起初没明白父亲在问什么,见父亲似有些尴尬神态,突然福至心灵,耳根微红,倒是宁愿自己没有明白,转头看了眼另一边的与川,驾马凑近父亲些,压低声音,“阿爹,你别当着他问这些。”
      陆父也看了眼与川,“怎么,瞧你这样还没追到?”说着,看向陆宣的视线颇有些哀其不争。
      “阿爹,我听见阿娘在叫你了。”说着驾马快走几步,与陆父错开前行。
      陆父摇了摇头,倒是慢下等着马车近前,跟在了马车另一侧,时不时问问车内两人如何。
      与川没听到父子二人的对话,却瞧见了陆宣耳尖的红意,想起两人谈话时分别看向自己的那一眼,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索性两人很快分开,陆宣打马向前,陆父慢下来等着马车,与川没跟上去,保持着原来的速度,慢悠悠得坠在陆宣身后,不一会儿却见陆宣调转马头,与川也停下马,“前面是有什么事?”
      陆宣摇了摇头,和与川并排后,便又驾马慢慢前行,与川明白过来,却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便也轻笑出声。
      陆宣看了与川一眼,终究没说什么,又开始目视前方专心行路。
      不知是不是灵谷方子对满满此次病症确实有用,这一路上满满虽不甚精神,却也没再犯过任何病症,一行人还是顺利抵达了襄江。
      还未至午时,几人没急着去城主府,而是寻了家客栈住下休整,陆宣二人则出门探寻有关城主府的情况。
      “这襄江酒肆倒是众多。”两人只逛了城中心最为繁华的几条街,却已见到二十家酒肆有余,大大小小各色各样,陆宣跟与川在江城待了段时日,却拢共也没见过几家,想来襄江大多人应是极好酒的。
      “那便去酒肆逛逛罢。”与川抬头看了眼面前这家酒肆的招牌,抬步径直入内。
      很快一名店小二迎面过来,两人顺着小二的指引随意落座,周边有几人正饮着酒水吃着小菜,不时闲来两句。
      “两位客官要来点什么?”
      陆宣随意点了几样小菜,看了看与川,见与川没什么要点的,便道:“就这些。”
      “我们这的金字招牌可是青若酒,口感醇香,两位要不要来点?”
      陆宣看向与川,询问意见,与川摇了摇头,“你若喝便点吧。”
      “那便不要了。”陆宣对小二道。
      那小二看看两人,随即笑道:“可是平时不惯饮酒?那我们近日新推出的果酿便十分适合二位了,入喉不会辛辣,反而入口甘甜,客官可要试试?”
      这次没待陆宣出口,与川先点了点头,等到酒菜上桌,与川闲聊般与陆宣说起,“听闻城主夫人是位公主殿下呢,也不知城主大人该是如何相貌堂堂、博学多才了。”
      “说不定是以真心相换。”陆宣接着与川教给自己的话术。
      一边将菜品摆出来的小二接话道:“诶,我们城主与夫人确实是恩爱有加,城主大人也是少年天才般的人物嘞,一国公主当然配得起。”
      “哦,你见过城主与夫人?”与川随意般得问着,语气中带着些半信半疑。
      那小二停下了摆菜的动作,挺起小胸脯,“那可不,你们一看便是外乡人,我们城主虽然年纪轻,但可是办实事儿的,也是真心为我们老百姓考虑的,我们襄江人便是没有不知城主的。”小二见一人表情奇怪,另一人更是眼见着怀疑,想着说个什么让两人心服口服,“我们城主若不是有才干的好城主又怎么娶到了堂堂公主呢,你是不知,当时公主殿下一个弱女子,又生了那样会死人的病,满身的红疹,若不是城主大人,哪还有那条命在啊,我们城主可是很好的人呢。”
      “你们城主不会还医术了得吧,竟连会死人的病都治好了。”与川佯装吹捧。
      “那倒不是,据说是请到了一位神医,很是神秘,但当时那情况也就我们城主大人愿意亲身照顾了。”
      “你们不是很崇敬这位城主,怎么让城主冒这么大风险?”
      “那,那不是当时他还不是城主,我,我们也不知城主大人这般好啊。”
      “嗯,这个我知道,城主是三年前继任的。”
      “是啊,老城主也很好,城主一家都很体恤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小二似乎还要说什么,那边不知是管事还是酒肆的老板叫了一声,小二连忙摆好酒菜匆匆离去了。
      两人从这位店小二那里知道了不少,看城中百姓的状态便知这里治理的不错,甚至都没什么防人之心。
      “二位是想打探城主府的消息?”突然有一麦色皮肤的青年凑到他们的桌前,坐在了方桌一侧,正对着陆宣。
      与川二人打量来人,此人衣着普通,长相不多出彩,胜在面相憨厚,但世人皆知人不可貌相,因此并未言语。
      那人堆笑道,“你们唤我郑五便可,我的消息绝对保真,只是这个,生活也不容易,这也算个副业。”
      与川笑道:“你看起来可不像本地人。”
      “嗐,咱确实不是本地人,但也在这待了好多年,我敢打包票关于这城里的事儿没人比咱知道的更多,怎么样,这消息要不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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