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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该死的嫡庶之别(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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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城池内,百姓摩肩接踵,街边的商铺繁华,城郊的农田亦是金黄一片,一副天下太平之像。
亦安在一处农田内醒来,不过她还是灵魂状态,因为有看守所的认证,位面并没有排斥她。
亦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闲庭信步地朝人群聚集处而去。
亦安碰到的第一户人家,是一户妥妥的贫穷农户,院内有一年轻妇人,眉眼间倒是清秀,这妇人正做着针线活,手气针落十分利索。
不一会儿,一稚童脸红彤彤地跑进院内,“娘!我想吃肉!”
妇人面上无一丝贫穷的窘迫,温柔地摸了摸稚童的头,“好。”
午膳时分,院内传来了猪肉特有的油脂香,亦安不由吸了吸鼻子,还挺香。
亦安有些舍不得走,她想,这妇人应该是个寡妇,一个人带一个孩子,总有些难处吧。
结果到了晚上,一个乡野汉子摸进了寡妇的房里,亦安眼一瞪,就是现在了!
结果那寡妇半推半就,这两人竟是两情相悦,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能吃炒猪肉。
亦安无奈地继续寻找目标。
官道上零零星星有马车经过,带起一阵灰尘,亦安生无可恋地躺在大树上,这位面的人都没有怨气的吗?!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亦安的心里话,一辆高大豪奢的马车缓缓在亦安所在的大树下停了下来。
一个裹着剪裁得当布衣的干瘦老嬷嬷从车上下来,对着马车上的车夫道:“婵姐儿这事,你处理的好吗?”
车夫声音很是沙哑,“这事交给我,是在妥当不过的,我把婵姐儿卖给扬州专养瘦马那地界去。就算到时候东窗事发,主母想把婵姐儿认回来,主君也必是不肯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苏姨娘的胞兄,狠毒!狠毒啊!”老嬷嬷大笑道。
亦安翻了个身,眼珠子转了几圈,这是高门大户的阴私事儿,于是张大耳朵仔细听。
老嬷嬷停下笑,将声音低下些,道:“明日子时,我趁着主母熟睡,将婵姐儿偷抱出来,在梅花巷杨氏药堂见。”接下来的话声音更低了些,也更严肃,“务必在卯时前将婵姐儿送出金陵!”
话落,老嬷嬷与车夫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马车又驶走了,而亦安正呈“大”字型平躺于马车车顶,随着马车去到了金陵陶氏。
金陵城,大魏帝都,天下富庶之地。城中高官公侯无数,而如今年岁,不得不提的便是金陵陶氏。
陶氏百年前随□□征战天下,陶氏老祖宗更是配享太庙,史书上响当当的人物。太宗年间,老祖宗之子,官至丞相,是陵辰变法的重要推动者;老祖宗之女,为前代益州王妃……
当代陶氏家主陶茂,与前.忠义侯之女苏玲雨为夫妻,纳前.忠义侯之女苏朝雨为妾。
当然,苏玲雨为嫡女,苏朝雨为庶女。
陶茂之父,也就是老祖宗之子,是个典型的公事分明,私事混乱之人。在兖州为官时,这人还未娶妻,一日迷失在郊外,幸被一老猎户所救,老猎户有一女还未出嫁…反正就是这样又那样……
于是陶茂的妈妈文化素养便不是很合格,好在陶茂虽然有很多的庶母,但是却没有庶兄弟,实乃大幸。
前面所说的婵姐儿,便是苏玲雨之女,陶家三小姐,前面两个小姐,是苏玲雨庶妹苏姨娘所生,名曰陶如,陶妙。
苏玲雨性情软弱,苏朝雨因是小娘所生所养,从小什么都要争!不仅要争,更要与嫡女争!于是她争来了陶茂,更争来了陶家的管家权!
但陶茂还有一妾,陶老娘的娘家侄女,和陶老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陶老娘一直立志于将杨姨娘扶正,但由于忠义侯府的势力,一直只能立志,不能付诸实践。
直到,忠义侯牵扯进了通敌案中,虽然命还在,但爵位被夺,势力不再,陶老娘脸都笑烂了!哈哈哈哈哈,俺儿子的正妻,只能是杨氏女。
于是,就有了亦安看到的那一幕,陶老娘姓杨,这些年来在陶家的庇护下,杨氏的发展也很是可观。起码有了靠谱的下人-那老嬷嬷。
亦安亦步亦趋地跟着那老嬷嬷在偌大的陶府中前进,因着亦安是灵魂状态,老嬷嬷一点未曾发觉。
走了好一会儿,到了一金碧辉煌的院落,院中还不合时宜地有一小片田地,看起来貌似还有人时常耕种。
老嬷嬷进了这院子的正屋,屋上有一牌匾--寿安堂。
一虎背熊腰的老太太,也就是陶老娘,正躺在贵妃榻上,“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老嬷嬷福了福身子,轻声道:“事情已是办妥了,只等时辰到了便动手。”
亦安思索片刻,决定先去看看那婵姐儿。
这府邸大得很,亦安左绕右绕,最后碰到两个嘴里念叨着“主母的药快些送去,可别凉了。”的丫鬟,才找到路。
苏玲雨所在的地方是正院,不是个清冷的地方,因为陶茂重规矩,对正妻的尊重一分不会少,故下人也不会怠慢。
那端药的丫鬟进了正屋,亦安也跟了进去,一个杏眼桃腮的年轻妇人呈现弱柳之姿。亦安一看便知,这人身体底子已经坏了。
“主母请喝药。”
年轻妇人轻皱眉头,惹人怜惜的模样,“这药太苦,我吃了也不见好。如此,还不如不吃了。”
那丫鬟在年轻妇人面前跪下,柔声道:“姑娘,便是为了婵姐儿,您也得把身子养好啊……”
听到头生女儿的名字,少妇面色柔和起来,“也罢也罢……我喝了便是。”
那药有问题,亦安从药的色泽以及丫鬟不太自然的神态分析到。
不过,这少妇也是一番本事,贴身婢女都被收买了还不知,那老嬷嬷的内应说不准就是她。
亦安在一旁无人的软榻上躺下,想着若是待会儿有人来,便帮这少妇。若是这少妇知道陶老娘和苏姨娘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会没有怨气呢?
啊,这该死的嫡庶之别。亦安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