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秘传》苦茶泡芙

4、宇智波风波

　　昏黄的阳光从天边撒下，映照在宇智波族地深色调的屋瓦上，将颜色浸润得更深了些。

　　造型古朴的墙壁上并无其他的花纹雕饰，唯有半红半白的团扇图案每隔一段距离印在墙上。

　　根据书库第三层的《忍界知识详解》中第七章第六页上第二副插图所示，印在墙上的标志属于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月站在守山掌事人身后打量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守山掌事人则是看着朝他飞来的白色鸽子皱起了眉头。

　　他伸出胳膊让鸽子停在上面，接着取下鸽脚绑着的信，匆匆看过上面的内容后，他面色一沉，朝月道：“出了点事，我需要离开一下，你就在这附近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不等月回话，他就急匆匆转身走了。

　　目送守山掌事人离开，月望望四周，走到墙边一个团扇标志下站好：他准备站在这个比较显眼的地方等守山掌事人回来。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没等到守山掌事人回来，另一伙不速之客反倒找上门来。

　　“……”看着围堵着自己的几个半大少年，月沉默了一会儿，疑问出声：“那个，我们好像并不认识……？”

　　“哼!”领头的那个小孩狠狠瞪了月一眼：“只要看头发颜色就知道了，你肯定是那个家族的人!”

　　“……？”月有些懵，他才清醒没几天，不明白眼前这群少年的恶意从何而来，疑惑道：“所以？”

　　“哼!”少年冷哼一声，表情厌恶：“也不知道你们哪来的底气敢和宇智波一族相提并论!”

　　“明明就只是个名不经传的穷酸忍族，居然还妄想用不知道真假的故事来宇智波攀扯关系!真的是不知羞耻!”

　　“像你们这种不知来历的家伙，就应该夹着尾巴滚出宇智波!滚出木叶!”

　　见眼前的少年越说越过分，月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冷了下来，一贯柔和带着微微笑容的表情敛下后，显露出浸在骨血中锋锐、刺人的攻击性：“所以？还有什么事么？”

　　他没有蠢到在宇智波族地和宇智波的人发生冲突，到时候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会影响宇智波的其他人对他、对红莲一族的观感……不，准确来说只会对他观感不佳。

　　因为守山一脉的掌事人在他之前就已经带人拜访过宇智波的族长了，就算现在发生冲突，对他们那一脉的影响也有限。

　　听到月的回应，少年面色愈发难看，他愤怒道：“你居然敢瞧不起宇智波!”

　　“？”月缓缓吐出一个问号：不是很懂你们宇智波？？

　　他究竟是从哪里得出自己“瞧不起宇智波”这个结论的？？？

　　就在几人周围气氛凝滞、下一秒就会大打出手之际，一道声音在几个宇智波少年的身后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虽然年轻，却似乎很有分量。几个宇智波的少年在认出这道声音是谁后，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包围圈“刷”地一下散开，齐刷刷转头看向来人，领头的那个少年紧张到声音都变形了：“宇、宇智波止水!”叫出对方的姓名后，他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透过人墙的缝隙，月看到一个头戴护额的卷发宇智波。他有一双大大的、眼尾上挑的桃花眼，中间的团子鼻辨识度极高，眼角下至连接至鼻梁的部分有两条细纹，原本很具亲和力脸上因为情绪不眉间紧蹙，给人极强的压迫感，他声音严厉地重复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领头的少年不敢直视止水锐利的视线，“啧”了一声后，招呼着其他几个少年跑了，边跑还边朝月大声喊道：“这次就放过你，下次你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虽然他好像是在放狠话，但随着他话音落下，月能隐约听到其他几个少年七嘴八舌的讨论，他们话里的内容和领头少年的意思却是截然相反：
　　“要不我们还是别找事了吧”
　　“我去!是宇智波止水!好酷!!!”
　　“该吃晚饭了，回去晚了要被老妈拽着耳朵骂了……”
　　“这小孩刚才表情好凶哦，你们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他们吵吵嚷嚷跑远，中间还夹杂着领头少年的怒吼：“闭嘴!你们这些叛徒!区区宇智波……我是不会怕他的!”

　　明明离那么远都不敢直呼“止水”这个名字……

　　月看着少年们远去的背影，把这不合时宜的吐槽吞下，收敛起脸上的冷意，向止水看去，感激道：“感谢您的解围，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见月向他道谢，止水反而歉意地朝月一笑，笑容中略微夹杂着苦涩：“抱歉，他们给你添麻烦了，我会找个时间私下和他们谈谈的。”

　　“周围这一片都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地，这里很少有外人来。”止水看着月，问：“我似乎没有在木叶见过你，你是来族地这边找人的吗？还是？”

　　“我是跟随红莲一族守山的掌事人来这边拜访宇智波族长的，”月听到止水的疑问后解释道：“掌事人有事暂时离开了，我站在这里等他。”

　　“这样啊……红莲……”听到月的回答后，止水的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在月的注视下露出平常那样极具亲和力的笑容。

　　他朝月友好地笑着道：“欢迎来到宇智波做客，很抱歉让你经历了很不好的事，作为赔罪，我请你吃东西吧。”

　　说完他像是变戏法一样，手里出现一串三种颜色的团子，左右微微晃了晃：“要尝尝吗？我们族里特殊风味的团子，不知道味道是不是和你们那里的一样？”

　　“谢谢……”月顺着他的意思把这次突发事件翻篇，接过代表示好的丸子，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手里的食物，一边回答止水的问题：“我们那里……？我们那里没有这种食物。”

　　“是吗。”止水一懵，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招呼着月在不远处的木凳上坐下，然后打开随行带着的保温杯，把水倒在杯盖里递给月：“给你这个。”

　　“吃三色团子时，人们手边一般都会备有茶水，但现在是在外面，只能委屈你喝没什么味道的热水了。”他抱歉地看了一眼月，解释道。

　　“不会的，谢谢你。”月接过杯盖，在止水期待的视线下咬了一口丸子，微甜的米香味混合着豆浆的鲜味顿时充满了他的口腔，从来没尝过的味道令他眼前一亮，令他少有的对甜食产生了探究欲。

　　见月似乎很喜欢三色团子的样子，止水心下一松，举起水杯放到嘴边问了一句：“你们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他试探性的抛出一个闲聊的话题，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水。

　　“特殊的地方？”月停下吃一半的丸子，没有过多思考就得出了结论：“那大概就是在我们那里，女性占主导地位吧。”

　　“!”这个回答饶是宇智波一族新一代“沉稳”代名词的止水，也惊了一下，险些把嘴里的水喷出来，但他很快稳住了。

　　艰难地把水咽下，止水轻咳两声，哑着声音道：“是、是吗，外界确实是以男性为尊……”

　　“既然你们族里的情况是那样的话，那你们平常的生活也和外界大不相同吧？可以和我说一说吗？”止水看着月，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见止水这样，月顿了下，没有回避问题，而是同样认真解释道：“除了以女性为尊和一些特殊的风俗习惯以外，红莲一族的情况其实基本和外面一样。”

　　“说是隐世，族里每年都会派出一些族人离开结界和外界交换信息。在外游历一定时间后，他们会带着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返回族地。”

　　“见闻大多是口述，这时候族里会派专人记录，但也有人自行把见闻整理成册，放在书库供人翻阅；偶尔有人回来时会带着一些外界的物品，这些东西大多是一些功能性用品，还有一些小玩具。”

　　“游历的人回来后，祭灵掌事人会暂代‘大祭司’一职，为他们接风洗尘、摆设宴会……”说到这里，月不由得神情一黯：“这次红莲一族出事……”

　　‘或许和这次游历带回来的消息有关吧。’月想起自己为专门来拜访爷爷的客人泡好茶、走到房门前时，里面传来的激烈争执声，内心模糊有些猜想。

　　但他并未说出这个想法，而是甩甩头，朝止水露出一个笑来：“抱歉，一不小心说了很多。”

　　“没事的，是我先提起来的这件事，该是我道歉才对。”止水见月的笑容颇为寂寥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感谢你告诉我这么多红莲一族的事，让我对你们神秘的一族有了些许了解。”

　　“我们两族在很久以前是同宗的兄弟忍族，”止水友好地朝着月笑着说道：“虽然后来一个加入木叶、一个隐世，但我们依然深深联结着彼此。或许这句话不该我说，但我真心欢迎你们加入木叶、和宇智波守望相助。”

　　“木叶既美丽又平和，待久了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止水友好且毫无阴霾的笑容神奇地扫去了月心头的不安，他心下一松，也跟着露出笑容：“谢谢你，止水桑。”

　　听到月的称呼，止水一愣，有些难为情：“抱歉，我才发现我们两个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还没有互通姓名呢。”

　　“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吧！”他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说完还朝月眨眨眼。还不等月做出反应，他很快就收起这幅孩子气的样子，表情十分严肃，他道：“我的名字是‘宇智波止水’，木叶隐村宇智波一族的忍者，请多指教！”

　　“欸、欸？”面对突如其来的正经介绍，月有些许手忙脚乱，他磕磕巴巴道：“我、我的名字是‘红莲月’，红莲一族祭灵一脉的传人，请、请多指教！止水桑！”

　　止水看到月强装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哈哈、抱歉抱歉，吓到你了吗？你不用这样严肃的，叫我止水就好。这样子感觉亲近些。”

　　“是、是这样吗……”月松了口气：“那我就叫您‘止水’了。”

　　“没问题，”止水笑眯眯地看着月：“如果你愿意的话，叫‘哥哥’也是可以的哦。”

　　“这个就……”对止水热情的性格有些招架不住，月的脸上流露出难为情的神色：“对不起，我不太习惯这种亲近的称呼……”

　　“是吗……”止水笑笑，并不在意他的拒绝，而是道：“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向木叶寻求帮助，当然，你也可以来宇智波族地找我 。除了出任务以外，我一般都会待在后山的训练场。”

　　“好的，我明白了。”月认真点头：“如果有需要的话。”

　　“……”止水看着月，刚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族地门口匆匆走进来一个发色和月的头发颜色相近的男人。

　　男人扫视一圈周围，在看到坐在凳子上的月时，明显松了口气，但在看到坐在旁边的止水时，眉头深深皱起。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两人面前，朝止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来：“承蒙你的照顾，这个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止水从凳子上下来，有礼貌地回应道：“这孩子很乖的，坐在这里也是为了陪我。”说完他朝月笑笑，接过月手里的杯盖拧回杯子上。

　　“既然你等的人回来了，我就先走了，有空的话来宇智波找我玩啊——”止水一边对月这样说着，一边摆着手跑远，只余下月和掌事人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守山掌事人先打破平静，他皱眉看着月，一脸的不赞同：“你怎么还和宇智波一族的少年忍者扯上关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算了。”

　　话到嘴边，他又把话吞了回去：这里并不是谈论这些话的好地方，只能暂时按下话头转而说起了别的事。

　　“我们走吧，耽误了一些时间，宇智波族长应该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掌事人转身等月跟上，走了几步后又不放心地回头嘱咐道：“到那以后你不必开口，一切交给我就好。”

　　“……我知道了。”月敛眉应下，并未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