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牢不可破都终将破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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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错的！这个波动代表着时空错位。”
清亮甜脆的嗓音回荡于空白会面室，声波触碰每一件存于此处的物品，是的，连我也包括在内。龟缩于角落，背靠两面墙壁，头顶是监控摄像，眼前则是兰其夜叉腰而立的背影，我努力安抚呼吸频率。
一颗蓝色的脑袋挤过同事制造的铜墙铁壁，然后被他咂舌抱好，少女奋力挣脱出上半身探过来贴贴我，眨着一双明亮又可爱的金蓝异色眼：“好好姐你还行吗？可以先去休息的！没关系，我们会解决一切！”
兰其星，我认得这姑娘，她之前生活在兰其夜饱含深情的口头描述与照片之中，如今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还真是适应不过来。
大概是阴暗逼和萌萌人之间那种适应不来。显而易见我是那个阴暗逼。
不过她确实是那种很明显的、自诞生起就沐浴在爱里的幸福小女孩。父亲是民俗教授，母亲是音乐博主，哥哥……呃，哥哥是被领养的所以没有污染家族优良的基因库，真是可喜可恭。
兰其夜扭头，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我服了。这人没学过读心术吧。
比我的滚字更快的是他妹妹不赞同的眼神。“哥哥！”少女握紧他的手上下摇晃，“不能这样对待朋友呀？好好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别刺激她……”
“不不不星星你看我演示，对这家伙这种情况我最擅长了！就要刺激！”
狗东西一把公主抱起自己的妹妹转圈，那姑娘也诶诶叫着、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相亲相爱地贴了又贴后兰其夜才把她放下，接着是对我嘲讽挑眉：
“现在我有妹妹，哈哈！你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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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后，我发现自己正把他压在地上猛揍。兰其夜倒没受伤，他皮糙肉厚已经习惯被我殴打，此刻正嚯嚯地发出怪笑。
啧，妹酱不在而攻守之势异也。
“不管怎么说都感谢你牺牲自己帮我脱离抑郁，祝你不得好死，王八蛋。”
“你攻击力能不能稍微收一收？”他瞬间皱眉，“就算那玩意精神污染你也不能精神污染我们啊，至少别带坏我妹。”
“那我向你和她道歉。”
敷衍了事后我与那姑娘握手，她亲昵地甜甜微笑，拉着我的手晃了又晃，系在腕部刻着六芒星的钟表也一并荡漾开层层光波——那颗星辰内部结构过于缜密而复杂，瞅着像什么阵法。
“好好姐，我代表魔法少女同盟MGA而来。天赋属性为时间与星辰，对灵魂体系也有所涉及，无论是月之雪还是小芯那边都希望能帮上大家！”
我愣了两秒才意识到这位是之前菈洛芙所说的【灵魂方面的专家】，谁能想到传说中的专家是十六岁清纯JK啊。
“你一定能帮到的，倒不如说你的出现实在是雪中送炭。”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深吸一口气，我诉说现状，“月之雪被送去急救了，小芯那边情况还不清楚，灵魂什么的真的只能拜托你。”
关于那小丫头硕大又奇特的金属吊坠终于是有了些思路，我点点兰其星的腕表：
“她有个吊坠，自称是姐姐的遗物。小芯姐姐曾经是魔法少女，然后，我猜那个就是她的变身道具，还有关于那个白发虫眼萝莉……嘶，类似于动画片里的那种魔法小动物存在于你们的体系中吗？我怀疑祂是小芯姐姐的同伴。”
她点头给了肯定：“有的！虽然我还没与谁定下契约，但是这种情况特别常见。不过一般来说，魔法少女死亡后契约也会中断，她却背负着残破的誓言坚持滞留……”
兰其星有些难过地垂眸，共情力远超在场所有人。我扶额，仰望天花板一端的监控摄像头，菈洛芙必然好好安置了年幼的孤女，只是始终无法交流的那虫群，到底是否仍然保留初心？
敲门声中断思考回路，源清麿请我出来，他背后是冷着一张脸的山姥切长义和抱着一箱香瓜的白山吉光，很好，那副对审神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绝对是来自我家本丸的两振刀剑男士。
对面二位身上是香水味浓郁到有些刺鼻，但我还是眼含热泪殷切地围过去，刚要谄媚地问还带什么礼物，山姥切长义就赶在我开口前皱眉：
“我们不是来保释你的。”
“那过来干什么。”于是我也跟着皱眉，抱胸冷哼，“没见过这种渣审，所以打算更新一波数据库？”
白山吉光把那箱礼物递给源清麿，态度格外礼貌：“多有麻烦。”
“哈哈，太客气了。”狱管大人微笑着接过，“会面室现在不能用呢，你们可以直接去办公室，就在走廊左侧的尽头。”
“需要额外申请吗？”山姥切长义挑眉，右手自然而然地掏出笔。
“没关系，这里是三轮家赞助的私人监狱所以管理也……啊，”他撇了一眼我，“说漏嘴了。”
“装什么呢。”
我呵呵两声。确实，我不了解时政监狱体系，但是本人相当了解双生妹妹。菈洛芙不可能放任我被关押，除非是她主动把我送进去。而且如她当初所言，完美地争取到了单人间。
“你们的立场怎样都无所谓，大家只要都为时政就是同伴。”我顶着源清麿的欲言又止，从送来的问候礼品里挑了个香瓜，“行了，带路吧。”
山姥切长义回以死亡凝视：“那是本丸为你短短几小时犯事一大片而准备的赔罪礼，不是什么讨好用的贿赂。”
我扭头看狱管，真情实感询问要不要再放回去，他扯扯嘴角，再给我塞了一个香瓜让我赶紧走，剩下的则分给兰其家的兄妹两人，他们要继续在会面室深查时空波动的源头。
可以肯定的是，射杀春日的子弹原主为我，恭喜啊千鸟好，你不愧是邪神克星——我为那颗子弹的诞生做过见证，一匣六发、定制花纹、售价14.99，对此本人记忆犹新甚至永生难忘。
毕竟当初帮我订单的中介信誓旦旦说这是最优惠，我兴奋付款之后才发现那边新客特价满15再送一匣。
没错，这0.01的差距让我记恨到今天！
或许是曾经心理疾病的恶果，也可能是与邪神为敌的累加状态，现如今我的记忆衰退到近似老年痴呆，但比起其它感情，仇恨不会被遗忘，仇恨永远刻骨铭心。
这就是瓦大喜身为阴暗逼的自信！
我愤恨地一把掰开香瓜，大气地递给办公室内忙着联络上级的水心子正秀，他惊恐万分连连拒绝然后抱起电话座机直接逃跑，宁可在外办公也不愿与我同处一室。
“你到底对这位时政检察官干过什么……”
山姥切长义看起来似乎很想把我再关上几个月为同僚出气，又觉得这可能会让同僚更加崩溃。总之他以一种相当复杂的神情拉开椅子让我坐下，白山吉光眨眨眼，配合地掏出病历本。
他们围着我坐开，集体借用办公室长桌。香水气息与瓜果混合，银发的前监察官拒绝了我的贿赂，时政医生却没有，心满意足地托随身而来的小狐狸看守一整个香瓜。
“风纪检查。”山姥切长义右手轻敲桌面，“审神者特供的问卷调查，快问快答ready？”
我击掌：“Go！”
“一：当刀剑男士不服管教、顶撞审神者时你应当？”
“杀了他们所有人！”
“二：当刀剑男士发生冲突、内斗严重时你应当？”
“杀了他们所有人！”
“三：……”
“杀了他们——”我迷茫抬头，咽下嘴里的瓜，“你怎么不问了？”
山姥切长义居高临下俯视我，眼中写满可悲二字：“你要是还这个态度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起这句话被禁了，我要听到其它答案。”
“了解。”我屈服。
他叹口气，还是选择了原谅我的叛经离道：
“三：当刀剑男士……企图改变历史时，你应当？”
“首先，我会想办法问清他们要这么做的原因。”
银发的前监察官眼眸亮起。
“接着根据那原因，劝阻或满足他们的要求，维护时/之/政/府与刀剑男士的荣誉。”
他点头，鼓励我继续说。
“如果仍然无法避免历史的改变……”
这下稳了！他激动地握紧右拳：“那你会怎么做？”
“我会选择杀了他们所有人！”
山姥切长义绝望地给了我一拳，没碰到人，只是虚虚擦过衣角。本来以他的优良品行，这种粗鲁的做法绝不可能出现，但也得考虑到他面前的是谁。
不好意思捏，他面前的是我。
记录员白山吉光低吟片刻，在病历本上信手一挥，三个大字跃然于纸上：
【斩立决】
办公室内的沉默震耳欲聋。
白山吉光歪头看向我们：“主人教的幽默……不是这样吗？”
“你和谁学都别和她学啊。”山姥切长义痛苦地闭目，额间竟溢出几滴冷汗。我从桌上抽纸递过去，他撇嘴，没要。
“根本想不到会是这样。”他闷声道，“我无法再把你视作自己的审神者了，千鸟。”
“啊？就因为问卷调查犯贱？”我瞳孔地震，“这就直接喊姓氏了？雅蠛蝶啊！”
“问题不是那个啊……你果然已经感受不到了，与刀剑男士的契约。”
山姥切长义扯出一个惨淡的苦笑，自见面起就没动过、始终自然垂下的左手举起，袖子滑落，露出溢出新鲜血色的医疗绷带。
然而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高昂：
“我现在是中伤状态。很抱歉，连刀剑男士受伤都无法掌握的你已经不配做我的审神者了。”
“谁管这个啊！”
我更加绝望地发出尖锐爆鸣声：“我做不了还有我妹呢！你倒是先止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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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牢不可破都终将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