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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烟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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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是时候了,我们走。”白子薇背上背包,呼唤二宝。二宝应了一声,捻诀施展法术将二人隐身。
这些天,白子薇拖住了小桃和小梨,二宝使用隐身术已经探查清楚了宫殿的地形。他们之前居住的别院处于寂梧宫的西南角。邬之珩离开那几日正是出逃的好时机,白子薇的原本计划是让二宝引燃东南角的柴房,制造混乱后再回别院来接她,而她则负责灌醉小桃和小梨,然后和二宝一起去往离别院最近的西大门,逃离寂梧宫。
凤启这个不速之客烧了别院,拿走了她的打火机,中断了她的计划。雪上加霜的是邬之珩将她转移至了偏殿,偏殿离正殿很近,侍卫很多。不过所幸,偏殿距离西大门不远。
白子薇从小桃小梨处得知,原来邬之珩说要出去,实际上是去跟魔族打了一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先行回来了。等到妖族大部队凯旋之后,将会举行一场庆功宴。
而今晚就是庆功宴,众妖都喝得烂醉如泥,是逃跑的最佳时机。白子薇当机立断决定就是今天了。她灌醉了小桃和小梨,两个小宫女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白子薇路过她俩时,给她俩留了两个蛋黄酥和一封信,信的大意是多谢她们的照料。她给邬之珩也留了蛋黄酥和信,信里面感谢了他的救命之恩,说不必挂念她,她要回家了。
白子薇跨出了门槛,她见周围的侍卫都视若无物,这才放心大胆地逃跑。看来这狐狸毛还是很管用的嘛,她心想。她之前提出要给邬之珩洗头,真正目的是为了薅他身上的狐狸毛,好掩盖住她人类的气味。
宴会好像已经开始了,远处灯火通明,传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空气中四处弥漫着酒香味,仿佛整个寂梧宫都泡在酒罐子里。
白子薇和二宝直直地盯着路面,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角走。这些宫闱上伫立的乌鸦不是普通的乌鸦,它们也是妖兽,并且有极佳的视力,有点类似于她那个世界的监控。它们张嘴就能发出人声。
一只乌鸦突然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白子薇和二宝所在的方位, “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白子薇闻言怔住了身体,她冷汗涔涔。
“嗨,有什么,这黑灯瞎火的。”另一只乌鸦说道, “你还没喝酒呢,光闻酒香就醉啦。”
“真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那只乌鸦突然扑扇着翅膀向二宝飞去。白子薇暗道一声不好,转身抱住二宝蹲下,乌鸦在他们的头顶绕了几圈后又飞回了宫墙。
“我说你啊,这大喜的日子,别疑神疑鬼的。”另一只乌鸦劝诫道, “等会下了夜班,咱哥俩喝俩壶,就你这酒量肯定没几杯就醉倒了。”
“谁把谁喝趴下还不一定呢。”两只乌鸦一边闲聊一边飞远了。
白子薇长舒了一口气,她的后背早就湿透了。她看向怀里的二宝,心想说不定是这狐狸毛起的作用,白子薇将狐狸毛一分为二,分了一半给二宝。
后面的路程就要顺利地多了,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侍卫。他们只在花灯那儿出了点小状况,那花灯居然还能感应她,白子薇连忙避开花灯照射的区域,可能是温差感应吧,她心想。
亥时一刻是大门侍卫换班的时间,白子薇和二宝瞅准了时机,溜出了大门。
“姐姐,我们出来了。”二宝朝白子薇高兴地笑。
“待会再聊,别高兴地太早。”白子薇往湖里扔了一颗夜明珠,水面依旧十分平静。她又往里扔了一颗,惴惴不安地等待。远处的湖面掀起了波浪,红鲤鱼顶着莲花船来了。幸好她在别院的时候就早有准备,拆掉了珍珠帘子,装了许多夜明珠,不然此刻还不够用哩。
白子薇和二宝上了莲花船,红鲤鱼将他们送往了对岸。
她拉着二宝钻进了树林,胡乱地走了一阵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二宝,我们逃出来了!”白子薇向二宝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二宝也跟着她笑。真好啊,要不是离着妖怪的老巢还不远,她真想放声大笑。肖申克救赎里安迪越狱成功就是这个滋味吧。
“二宝,你知道鸡鸣山在什么方位吗?”白子薇问道。
二宝指了指天上的北斗七星, “跟着它,我们就能找到回去的路。”
寂梧宫正殿上,妖怪们正在推杯换盏,一片祥和。
一席黄袍,尖嘴猴腮的青年男子举起酒杯,说起了祝酒词, “尊上英明神武,多亏尊上尔等方能大胜魔族,尊上威武!”他原型是只金丝猿猴,比较会审时度势。剩下的妖怪也随他附和道: “尊上威武!”
“嗯。”邬之珩举起酒杯一仰而尽,他近几日心情很好,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来敬酒的妖怪他都没有拒绝。
底下众妖见一贯冷脸的尊上笑了,纷纷热络起来。
“尊上,属下为您准备了一些舞蹈助兴。”兔子精拍拍手,召来了一群美人儿。她们在正殿翩翩起舞,甚是优美。
“跳的不错,赏。”邬之珩挥挥手。
其他的妖怪见此状纷纷上前献宝, “尊上,属下为您准备了烟花,还请尊上和诸位移步观景台观看。”
邬之珩和其他的妖怪转移至了观景台,只听几声沉闷的声音,一颗颗火星向天空飞去,绽开了绚丽的色彩,夜幕腾地亮了起来,无数朵银花飞溅,又化作流星飞逝。流光溢彩,美妙绝伦。
小妖怪们笑闹着扑进大妖怪的怀里,指着天上的烟火笑,女妖怪则靠在男妖怪的肩头,缠绵地望向彼此。
邬之珩看着这盛大的烟火,再看看周围人的笑脸,他突然觉得有些孤寂。热闹都是他们的,他什么都没有。他是妖王又如何呢?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妻无子。这么美好的画面,他却无人分享。
他脑海里骤然划过了白子薇的脸,可以去找她。邬之珩眼光一闪,黯淡的眸子多了几分亮堂。他随意吩咐了几声,转头就去了偏殿。
邬之珩满怀兴奋地去了偏殿,却发现偏殿外院躺着两个醉酒的小宫女,内室空无一人。他顿时像被浇了一头凉水,整个人从头凉到了尾。
邬之珩发现了白子薇的信件,他用力地捏着信,烟花的轰鸣声在他耳边响起,炸得他脑子里空白一片。邬之珩怒火中烧,挥袍掀翻了桌子。侍卫察觉到了里面的动静,急忙跑了进来。
“白子薇——”邬之珩双眼猩红, “给我找!”
另一头的白子薇也看到了烟火,她此刻和二宝正在一座山的半山腰。烟花好美,她脑子里也闪过了邬之珩的脸,升起了几丝离别的哀愁。希望他一切都好吧,等她回家之后,这一切就如同这烟花,是短暂而又绚丽的梦,她会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