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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夜很深了,门外大雪纷飞,一片银装素裹,寂静无声,像是暴风雨前的安宁。
宫殿中点着火盆,偶尔溅出几颗火星又很快熄灭殆尽。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翘着腿坐在王位上,微眯着眼睛,手指一下一下的打着拍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一个蒙面人走进殿中,跪下说道:“主上,您交代的事情已办妥当。可还有什么吩咐?”
男子睁开眼睛,唇角带了一丝笑,“很好,派人盯着,一有情况便来向我汇报。切记,不可妄自行动,退下吧。”
“是。”蒙面人退出后,一女子缓缓走向他,一双美眸含情似水,此时却盛满了担忧,“阿义,这样真的好吗,擅自改变别人的命运走向,我担心......”
女子正欲继续说下去,却被男子打断,他颇有些疯魔的喃喃道:“都是天命,都是天命,我不过是帮他一把,免得离别伤感罢了。你莫要担心,天命如此,料是那许良瑞也无法与天命抗衡。”
说罢,拉住女人的手,轻抚安慰到:“你想想那位大人,那位什么时候算错过?他让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阿菡,莫要担心,去歇息吧,醒了就好了。”
“来人,送夫人回房。”男子吩咐到,声音中带着不可拒绝的威严。
那名叫阿菡的女子还想说些什么,又忍住劝说的话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远处,一个山头上灯火通明,一美妇人看着不哭不闹盯着自己的小孩,不由感到头疼,轻声哄道:“暮暮,你怎么还不睡啊,你再不睡,天都该亮了。”说完佯装打了个哈欠。
小孩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美妇人,奶声奶气的答到:“娘亲,爹爹呢?怎么还不回来?”
“你爹啊,他要完成任务才能回来。他说了,如果暮暮乖乖听话,回来以后给你带梅花糕。”美妇人轻轻摸着小孩的头,柔声哄道。
“所以呀,暮暮要乖乖睡觉哦。睡醒了爹爹就回来了。”女人继续哄到。
“嗯!”小孩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在母亲的歌声下渐渐闭上眼睛。
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感觉女人抚摸着他的脑袋,声音中有种莫名的悲怆以及巨大的哀伤,她对着小孩轻声道:“暮暮,你要好好的活着。”
随后,女人把他交给了一个蒙面人,轻轻地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往小孩手里塞了一个圆形物件,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许暮拼命地想睁开眼睛,怎奈眼皮像会打架一样,怎么也睁不开,只能模糊见看母亲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在意识消失时只能紧紧的握着那物件,随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许暮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慢慢的平复着急促的心跳,回忆着梦的内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叹出。随后从衣服中抽出一个玻璃球大小的珍珠,嵌在镂空的流溢石中,他幽幽的看了看其中的珠子,光彩陆离的色彩映着其中的珍珠,变得有些模糊不清。继而摩挲着石头,默默把石头塞进了最里面的亵衣里,感受着这物件微凉的温度,随后把头深深埋进了被子里。
那天,蒙面人将许暮带到澜韵派,大雪纷纷扬扬的落在殿身上,似是要将大殿淹没,可小许暮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旧睡得香甜。
蒙面人将他送到谢如山面前,递给谢如山一块玉佩,谢如山看后,脸色大变,“这是从哪来的?”蒙面人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孩子。
谢如山十分疑惑,“这是何意?”
蒙面人还是没说话,只递给他一封信,谢如山看完信后,手紧紧捏着信的边缘。
沉默半晌,谢如山才颤抖着声音开口,“此子天赋不凡,又有如此出身,我担心......”
蒙面人打断他,“大人如此安排,必是有他的打算,掌门只需抚养他长大即可。到时他就会明白一切,承担他该承担的使命。此外掌门不必过多干涉,一切因果,皆为尘缘罢了。”
“既是这样,那便按我澜韵派的规矩来,就先从外门弟子开始做起吧,免得落人口舌。”谢如山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既已归澜韵派管教,便是悉听尊便,磨练一番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蒙面人声音带一丝敷衍,似是不关心这孩子。
“哎,那这孩子的名字是?”谢如山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想要接过孩子,但仔细思索一番,信中并未提到孩子的名字,无奈只得询问蒙面人。
“......许暮。”蒙面人顿了顿,“他叫许暮,言午许,单字一暮。”
谢如山猛地间僵直身体,脸色复杂多变,“他倒是会取名。”
蒙面人似乎不欲与其多说,将孩子递给谢如山后,快步走出大殿,转眼消失不见。
谢如山叹出一口浊气,暗道一声可怜,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无处安置,只得将他带回自己的住处。
听竹苑内灯火通明,映出一道背手站立的影子。谢如山心中一紧,“他怎么还没睡?这让我作何解释?”谢如山在心里嚎道。
虽说心里想的是这样,谢如山依旧是面色如常的带着一身寒气进到屋内。
“父亲,您回来了。”一道清凌凌的少年音,在看到谢如山怀中的孩子时,微微一顿,疑惑道:“这孩子......从哪里来的?”
他年纪尚小仪态却是极好的,靛青色衣袍更显他温润如玉,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面若桃花,唇红齿白,双眸灵动透彻,此时正略带好奇的打量着谢如山怀中的孩子。
“岚儿,你还没歇息啊。”谢如山的声音透露一丝心虚,讪讪道。
谢岚行了一礼后答到:“在准备明天学习的东西,今日您为何回的这么晚?还有这个孩子......”
“啊,不错,处理一些事情而已。”谢如山打断他闭口不谈孩子的事情。
谢岚面容平静、有条不紊的开口,“您还没有说这孩子的来历,何况我已不是三岁孩童,父亲莫要对我有所隐瞒。”
“......”孩子大了不好忽悠。
看着谢岚认真的神态,无奈之下,谢如山只好说出实情。
谢岚听完后,好看的眉头皱起,抿着唇似是有话想说,却不好开口。
“怎么?可是有问题?”谢如山对儿子很信任,毕竟小小年纪就已经到达结丹中后期的水平了。
谢岚思索再三后才犹豫着开口道,“那您可曾想过,阑韵派最小的弟子为幼学,这孩子尚是垂髫之年,他该如何入外门?”
这时谢如山才想起这件事,他尴尬的笑了一下,“是我思虑欠妥了,可他毕竟是良瑞的孩子,不好交由外人看管。”
紧接着,谢如山仔细想了想,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心生一计,“不如暂时养在这里,待其幼学后送往外门,如何?”
谢岚略感无奈,揉揉了眉心,撂下一句“这件事明日再议。”,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谢岚是被哭闹声吵醒的,烦躁的情绪笼罩着谢岚,平日里稳重的模样全然不见。
谢岚黑着脸的向声音来源走去,发现是昨天晚上的孩子,那孩子哭闹不止,叫嚷着要寻娘亲,谢如山在一旁手忙脚乱的安抚,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谢如山很崩溃,谁能想到这孩子这般闹人,然而却不得其法,任命似的站在一旁不再去管。
谢岚走近时就是这一幅情景,让他的起床气硬生生的止住了。
随着小孩持续呜咽,谢岚烦的不行就想让他停下来,从袖袋里拿出一手帕走到小孩面前让他把眼泪擦干净。
走近后发现小孩额头上好像有一个印记,淡到几乎看不清。在小孩哭闹时,一抹蓝色的光将小孩笼罩,而且愈加明显。
小孩停止哭闹,他感受到母亲的气息,犹豫了一下就要去触碰那抹蓝色。在碰到时,耳边响起娘亲温柔的话语:“暮暮,你是不是又哭了?不要哭了,娘亲一直陪着你呢。”
许暮停止哭闹,脸上还挂着泪花,“娘亲,你在哪?”那声音却没有再出现,蓝色的光也一道消失不见。
谢岚微微眯了眯眼,做思考状,而谢如山终于有功夫向许暮解释了,他语速飞快的一阵解释,也不管五岁的小团子能否听懂。
待谢如山解释过后,许暮倒是没有再闹了,只是眼中含着眼泪,伴随着一沓一沓的小声抽噎,显得可爱又可怜。
谢岚倚在门框上,用好奇的语气开口问道:“你娘是什么身份?”
小孩抬起头看着他,用带着哭腔的奶音答到,“娘亲就是娘亲啊,娘亲是全天下最好的娘亲,她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
还没说完就又开始低声抽泣,谢岚十分无语,问这个小孩简直就是一个愚蠢的决定。转头看向谢如山。
谢如山也是很蒙,“良瑞没有说过许暮娘亲的事,当年他突然就说他要成亲,我们也不清楚他娘子是什么身份,怎么了吗?”
谢岚沉思一阵,犹豫着开口,“方才那个孩童额头上有一个印记,我之前在古书上看到过,是鲛人一族的术法之一,只有血脉纯正的鲛人方可使用。可鲛人一族已消失近百年,这个印记突然出现,总归不是件好事。”
“你的意思是许暮的母亲和鲛人有关?”谢如山十分惊讶,并且觉得这是不可能的。自己的友人他再了解不过,谢如山并不觉得他是那么幸运的人。
没办法,许良瑞整天一副无忧无虑傻啦吧唧的样子,谢如山本来以为他是要注孤生的。忽然间有位来历不明的娘子,竟然是血脉纯正的鲛人?实在是荒诞。
“不排除这种可能。”谢岚一顿,看向坐在床边的小孩。
小孩白嫩嫩的,眼眶微红,手里紧紧攥着那帕子,时不时看谢岚一眼。
谢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若当真是这样,那事情就有趣了,半妖?我还尚未见过呢。”
有瑕疵的地方请指出,这个团子人设是有些奇怪的,但是都是后期伏笔的铺垫,嗯……就是浅浅解释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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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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