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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玉钗 ...
我们相爱一生,一生太短。——沈从文
雨渐渐的大了,浓重的夜色席卷着这个偏远的小县城。
许时出来的很急没有带伞,旁边的行人路过水坑带起的泥点溅在她青衣色裙边上,没过多久裙摆就已经脏的不成样子。
“一会他回来的时候,你就往出跑,别管我听见没有?”许时脑海里跟电影反复重播片段一样,挥之不去。
桌子上摆放着的宣纸还沾染着血迹,滴在上面一点一点晕染出来。
长时间的压抑让她整个人很崩溃。
雨还在下,丝毫没有想停下的样子,路上早就没有行人。许时随便找了一个小卖部在门口躲雨。
砰——
对面的小巷子传来碰撞的动静,声音很大,有些刺耳。
许时站的方位正好是对面的视线盲区,他们看不见她。
随着男人的嘶吼声和打骂声越来越大,一个男人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旁边还扔着几个烟头和一截打断的棍子。
过了很久才没了动静,只有雨点稀稀疏疏拍打在地上的声音。
“把这儿收拾了。”蹲在石墩上面的男人开口讲话,许是长时间抽烟声音还有些嘶哑。
“喊你过来当大爷呢,手指头也没动过。”旁边站着的绿毛说出声。
男人笑出声,露出脸来。
黑色的卫衣连体帽与黑夜混为一体,帽子下掩盖着的碎发在额头上,是很张扬的海王红。
单眼皮,眼角有些微微上扬,五官很立体,攻击性很强的一张脸。
像狩猎的野豹,出其不意,一击致命。
太阳穴那里有颗黑色的小痣,挺勾人的。
黑与红的极致反差。
陈斯年站起身来,把最后一口抽完,扔在墙角,语气吊儿郎当地,“先叫声爷我听听。”
“哈哈哈哈笑死我。”角落里的脏辫男笑出声。
“滚,笑屁。”
陈斯年在一边看着他俩抬杠,觉得没劲。甩了甩胳膊,准备抬步往巷子口走。
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那个人,像是在求证什么。
“喂,他身上有伤,别把人搞死。”陈斯年声音一出来,看着对面刚才还抬杠的俩人忽然好像被定住一样。
没两秒顿时震惊的跟炸了锅一样,也没听见陈斯年走的时候甩的两个字。
报销。
“我趣,这哥们有毒吧。是不是准备讹我们医药钱,我刚才就推了一下他,他哐当就倒地了,我还以为他本来就这么废呢。”
此刻在外面的小卖部门口,许时站在角落,静静地看着陈斯年出来,然后慢慢往另一边走远。
凉风吹来伴随着雨滴拍打在人身上,少年头顶的帽子被吹下来,红色的头发被暖白色的光线照映着,是从漫画里走出的人物。
她不知道的是,路灯下的影子早就让他发现了。
同样,在这个满是现代服装的世纪里,汉服也并不常见。
两个傻子注意不到,他陈斯年可不是傻子。
许久,巷子里的人才出来,其中一个背着病号。
许时没有再看,想到被许母推出来前说的话,算算时间,应该能回了。
咔嚓
声音从后面传来,夜深路上没有行人。这个点除了刚才走的那位,不可能有其他人。
许时刚刚偷看别人打架,脸皮再厚也是有点心虚。
想着,手稍微提了提裙摆,才转回身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陈斯年靠在另一个角落里的墙上不知道站了多久,手里还拿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
神不知鬼不觉的。
像许时这种胆子大的,虽然没叫出声,却也实实在在被吓了一跳,本能性地后退了半步。
陈斯年注意到她的举动,哼笑了一声,也没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底地侵略性很强。
他很高,像许时这种在女生里算高的都要高出一个脑袋不止,只停留在他肩膀那里。
许时性子和骨子里也是犟的,也没有平常人该有的紧张和害怕,就那么抬头看着他。
陈斯年不出声,许时更不会说话了。
明明很怪异又尴尬的气氛,硬生生让他们俩之间莫名地有些和谐。
没过几秒陈斯年率先把目光移开,然后才慢悠悠地把打火机往口袋里塞。
塞完抬头,看见许时还是刚才那个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她睫毛很长,眼角像是擦了眼影一样,粉粉的。
陈斯年舌尖诋了诋腮,一支胳膊还横在墙上,慢慢把腰弯了下去,尽量和她平视。
因为离的近,许时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一股木质香,不刺鼻还挺好闻的。
“喂,你看见了不怕我动手打你吗?”
许时听到他问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还挑了一下眉,才开口反驳他:“现在是法治社会,要负法律责任。”
他能在这里出现,无非就是发现她了。
她见面前的这个人没反应,又贴心补了句:“故意伤人罪,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
许时穿着青衣色的汉服在灯光下像是被渡了一层光,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一双眸子含着笑,是狐狸眼。
清冷破碎感带着些妩媚。
视线撞上的时候,陈斯年脑子里面只有一句古诗词。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风情不自知。
等陈斯年回神才发现许时趁着他愣神的时间早已经往回返路。
青玉色的玉钗在后面挽着,红色的发带系在尾端。
陈斯年看着她的背影,没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
*
清晨,外面的小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从昨天下到今天,许是因为天气原因让人有些烦闷。地上还散落着一片一片枯黄色的树叶,没有生机。
许时安安静静的在教室里坐着,平常看着挺小的教室现在显得有些空旷,远处的升旗台那里还稀稀拉拉传来体育老师和学生会整队的声音。
滴——
手机响了一声,自动亮起。
妈妈:【你爸爸给你打电话不要接,记得看到消息回复。还有,新学校的环境还适应吗?】
许时没有动,就那样放着,随后目光上移看起日期来。
7:00
2022.11.07 立冬
星期一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许时下意识抬头,是一名女孩子,脖子上挂着蓝色牌子,应该是学生会让人通知她的。
“学姐,你好。主任说新校服暂时还没到现在先让你下去演讲。”
“好,谢谢你。”许时礼貌的笑了一笑,然后起身随手把放在腿上的稿子扔在桌子上,跟她往外走。
因为长期的仪态训练,许时走路并不会四处乱看。所以没有注意到那个女孩因为她随手把稿子扔在桌子上的举动而睁大眼睛。
脱稿演讲。
一中除了前几届的学长周听衍,好久没人这么做过了。
学校的铃声从音响放出来,震的让人耳朵发麻。
许时要演讲,所以站在升旗台前方两个班级里的中间。在前方一片深蓝色透着红白纹的校服里,她有点吸睛。
咖色的长款针织开衫被她的身高衬起来了,里面穿了一件很简单的黑色连衣裙,头发也被她随手扎了一个低丸子头,还有些炸毛,手里还拿着一个话筒。
是很温柔很大气的长相,身上有股让人说不出来的气质,会很想让人不自觉的靠近。
旁边的学生只敢偷偷看,不敢议论。而后面不听讲的,已经疯了。
……
升旗仪式过的很快也很枯燥,雨也已经停了,水滴挂在树梢上要掉不掉的,主任还在台上讲话。
许时快站了快二十分钟,腿已经累麻了,身旁的人早已经没有最开始的规矩了,已经叽叽喳喳天南地北的开始聊了。
说到今年的期末成绩,陈斯年又断层式的第一。
许时还在台下闲着无事听她们讲话想着主人公是谁就被身旁走过来的主任推搡着上去。
许时走在台上站定,调着面前话筒支架的高度,缓慢开口:“大家好。我是高三(1)班的许时。”声音透过话筒传到校园内。
“我呢,不讲废话也不愿意讲给不想听的人说。”她的声音完全不像她的人一样温柔,清清冷冷的,极具有辨识度。
台下都在起哄,甚至吹起了口哨。
“想上大学但是不想努力的人可以继续玩,每年高考落榜的人比比皆是。人生没有康庄大道,现在的这个社会只要你的学历。”可能是许时说这句话威慑力太大,现场竟然也安静了下来。
“要是想考大学就把委屈和脾气咽下去,输不起就只能赢,死不了就爬起来。凌晨五点钟的太阳和熬不完的夜总有人替你去做。”
到最后,许时的目光扫了一圈台下,缓缓开口:“一帆风顺从来都没有挑战性,逆风翻盘才是青春的代名词。”
“我们都绝对不要输在夏天。”
直到许时鞠躬,台下才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呼喊声。
原本陈斯年和几个同学正在班里最末尾挨训,班主任听见谁要演讲,马不停蹄的赶去前面了。
蒋硕冲着国旗台吹了一声口哨,“陈哥,这种妞超正的,来打个赌呗。”
陈斯年没抬头,被雨打着半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散漫又随性,“什么赌?”
“赌那个女的什么时候被我搞到手。”
听到这话陈斯年才抬起脑袋往前瞅了一眼,离的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但凭一个轮廓,陈斯年也敢肯定。
台上的少女就是昨天晚上遇见的。
蒋硕还在旁边一直说个不停,说喜欢穿宽松衣服的身材一定不差。
陈斯年低嗤了声,眸子也没有刚才那么散漫,眼角慢慢带上狠厉,语气变得有些冷淡,“拿女人打赌,你丢不丢人。”
“下不为例,哥。”蒋硕看他动怒,低头认错。
下台后,许时跟着几个主任去领校服,说是才刚送到。
她没发现后面跟着的就是陈斯年,他昨天把头发染回来了,黑色衬着他更加桀骜不驯。
穿着校服也没把身上那股子狠劲给压下去。
直到许时进了办公室,陈斯年才停下。想到昨天晚上她被吓到的举动,然后走到旁边楼梯口。
没多久,许时抱着新领的校服出来,陈斯年在她快经过这里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往出走。
忽然面前多出来一道黑影,许时来不及躲避也没想到这个时间点还有人,那个人的骨头还这么硬。
脑子还没反应回来,熟悉的烟草味和木质香就往她鼻腔里钻,也猛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碰见的人。
道歉的声音突然卡在嗓子里,吐也吐不出来。
因为许时撞过来的冲击力,陈斯年低头闷了一声,没想到这小姑娘拐个弯劲儿这么大。
许时也没想到。
“啧,撞的真使劲。”陈斯年说话的时候胸腔也带着轻微的震感,震的许时耳朵发麻。
我们相爱一生,一生太短。——沈从文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唐代杜甫《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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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玉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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