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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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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拨弄着手里的手机,好像在发消息。
拨弄完后,她抬头,说:“你应该是选择性失忆,近几年的事你还记得吗?”
“近几年?”沈观疑惑,她的记忆开始出现空白,这怎么演?
她开始后悔往自己身上套这一个锅了,这是芙蓉擅长的,得让她来释放魅力收服她。
良久,沈观憋出了一句:“这是在哪?”
“这是在Y国,看来你是真忘了,”女人长叹一口气,“观姐,六年前你帮过我,我还在你家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我来这边发展,你说要过来看我,结果过来时出了意外……”
女人面露愧疚。沈观惊于她的表演,这要是真失忆了,指不定被她骗去卖了。
“看你?”沈观问,“你是谁?”
“黄渠,”女人回答。
“你的好闺蜜,黄渠。”女人再一次坚定。
沈观彻底沉默,她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这疯女人会救人,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怕不是在背地里早把她摸了个一清二楚。
这女人吃准了沈观从前痛苦的过往,只是失忆这点还有待考察,只要通过,那之后的任务导入的难度应该会大大降低。现在通讯路线全毁,不留后路的,彻底的,无法与外界联系。
若是熬过了,再接头,应该会有“好闺蜜”这个防护盾做保护。只是不知道这要混多久。
“你现在记忆缺失,医生说需要刺激,那要不你先来我这里吧,城市那边有我的店铺,刚开业没多久,里面正缺人手呢!”
“在我身边呆一阵子,希望能尽快恢复吧。”
沈观近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这里面的坑。
对于沈观这样所伪造的选择性失忆,可以通过刺激记忆细胞。就好比待到曾经经常生活的地方,通过环境刺激,也可以让身边最熟悉的人来帮她。再加上本身记忆自愈。
要是选择刺激记忆细胞,选择恢复,不用多说,迎头一死。
这心思深沉的女人就是要利用这点控制她,摆在沈观面前的就其实只有一条路——老老实实地呆在她身边。否则,只好利益最大化。
得做两手准备。
沈观敲定注意。
但现下得先顺着她,表演还不能断。
“?”沈观疑惑,她不敢相信这是黄渠,但这是好现象。可抛去别的不提,单看这一件事,这人未免也太好了,把我送进医院还顺便给份工作?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这年头连根黄瓜都涨价,能有这么好的事落在自己头上?自己有这么幸运吗?
不能!也没有!
这不,下一句就跟上了:“不用担心,如果心存愧疚的话那就免费帮我打工吧,前提是你会对我愧疚的话。”
“按照普通店员每月3000元的基础工资,奖金是根据营业额利润5%的抽成,再扣去3%的税费,折算成医药费的话大概免费打工三四年年就能还上了。”
“不过以我们的关系可以给你打个折,包你吃住,怎么样。”
那女人一脸坏笑,倒真像认识许久的闺蜜一般。
沈观听到这基础工资可傻眼了,这虽然比之于她在局里全勤加班赚的稍差些,但也是笔可观的数字,外加奖金还包吃住的话,这确实是理想工作了。
这绝对是一项能够让吴入芙蓉羡慕还嫉妒的工资水准。
而且,还有休假。
沈观一口答应,正愁没个落地的借口呢。
不过……观姐?沈观看着她的面相,穿着打扮比自己还要成熟,叫的可真是比谁都客气。二十多岁能到如此也算年轻有为了。
但是这恐怕还要比沈观想象的更加年轻一点,有为一点。面前的这个女生不过也才刚成年罢了。
沈观倒吸一口凉气,再一想吴入芙蓉,心情顿时平和很多。纵使芙蓉再优秀再天才,现在的薪资水准不也才是自己的一半吗。不过沈观不知道的是吴入芙蓉做警局心理顾问那会的薪资水准是她的一倍还多。这要是被知道了免不了一顿数落。
尽管如此,吴入芙蓉这边也不是很好过。眼下她因为执行任务失败,被敌方强制交换带回了大本营缅北那边囚禁。
惨?苦?不,用来形容远远不够。
不过这还真不能怪到芙蓉头上。失败的原因?
就在沈观昏迷前的那几天,目标人物提前开始了行动,这一时间更改打了卧底一个措手不及,让藏在那里面的卧底来不及将信息传递出去。可偏偏的,地点选在了陈熙的那家酒吧。
那时她和她那位朋友聊得正尽兴,结果突然被一队人闯入给围了起来。当头的大哥带着墨镜,一袭背带裤凸显他高挑有力的身材,旁边跟着的两个人杀气四溢,这让陈熙她们一下子就想起了某个电影里主角登场的片段,不过这三个人貌似是反角,看着极其中二。
这一队人留了两个守在门外,不等陈熙反应率先把升降的铁门拉了下来压着。进来的看着很中二的老大带着身旁的两个人无视了陈熙二人还有调酒小哥极其其他几位工作人员的存在,直接拐了个弯,挑着个座位落座。
桌对面也是个看着很有型的大叔,比较而言这位有型的大叔看着更斯文。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原本在店内的客人却一动没动。
看着这些个人像闹事的,陈熙的这位朋友有些坐不住了,刚想起身去探个究竟就被陈熙跟拦下了。
她连忙用手在空中比划,这会没带纸笔,希望她这位朋友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吧。
陈熙的手在空中飞舞了半天她这朋友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由吧台的调酒小哥来为他们的老板打圆场了,只听他小声解释:“我们老板的意思大概就是别管,让他们平静的掲过去就好。”
不过看这架势好像也平静不了,陈熙只好迅速头脑风暴了一下想出了个“PLAN B”。
“如果真的闹起来了,我们老板的意思是想办法把这张纸撕成两半让你跑去找荷花。”调酒小哥继续解释,但这句话敏感词太多,那些能引起那群人注意的词全都被替换成能迅速理解到的词。
比如这张纸就是这个局面,撕成两半就是悄悄从后门溜走,找荷花就是去警局报案找芙蓉姐。
酒吧后门有个小巷,那条巷子晚上没人走,因为过黑还窄,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并且还是侧身移动的人。因为不怎么走,那个通巷子的门就被锁了,还被花架挡着。
反正早晚都要去报警,还不如稳妥点,先保证自身安全。
虽然是这么想,但陈熙还是放不下心,直接越过平静的plan A直接实施plan B。
陈熙佯装淡定,拉着她朋友的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离开。果不其然,被人给拦下了。
“干什么去?”拦路的人也没好脸色。
陈熙飞速比划,奈何拦路的人看不懂,更烦躁了:“你在比划什么,能不能说话!”
陈熙默然,开始找纸笔。
陈熙的朋友扶额,开始替她辩解:“我这朋友天生哑巴,说不了话。我们的调酒师调酒需要的一款威士忌和伏特加用完了,我们需要从储酒室补两瓶顺便上个厕所。”
拦路的人说话声音极大,很快就吸引了那边正在交流的两方人。
他看向吧台面对着两瓶空空如也的酒瓶面露愁容,提出质疑:“取酒的话一个人去就够了。”
“那我不说了吗上个厕所,晚上那个冰岛红茶喝多了,想窜……”陈熙的朋友捂着肚子面露难色。
拦路的人继续看向吧台那,吧台上累着的几杯冰岛红茶一个接一个的站好,排列整齐,其中不乏空杯满杯的。
拦路的人回头望向他们的老大,企图从眼神中得到指示。就见那穿着背带裤的那一方老大给了个眼神,拦路的人回头问:“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哎我去我这小暴脾气,”陈熙的朋友演的给力,还没等发作就被陈熙拦了下来,前者努力平心静气,开始斥责,“当然是老子愿意喝!”
拦路的人当然忍不了,陈熙夹在中间只有飞速比划的份,这下作为全场的救星,那位调酒小哥连忙走过来开始解释:“别生气别生气,她这刚失恋,又喝不了那些高浓度的或者是其他口味重的,只能逮着这个冰岛红茶喝了,我这来回已经刷了好几次杯子了,每次刷的时候都能看见她跑厕所。”
“胡说!怎么说话的,是老子甩了他!什么叫我失恋,老子这么优秀,他也配?!”她当即大喊,好似沉淀已久的酒精终于爆发,在耍酒疯。
坐在那头的两方人是听了个大概,站在背带裤男后面的两位还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正色。
“笑个屁啊!”她眼泪都快别出来了,一转头抱向她这好朋友,忍不住啜泣。
拦路的人再次回头看向他那老大。
“去吧去吧,”拦路的人被吵的头疼。
他那老大给了个眼神,其中有位自觉的跟在了她们身后。
那位朋友在看到那人示意一个人跟上之后,还是小声的骂出来了:“死变态,还要看女生上厕所。”
跟着的那个人听到后脸顿时绿了,原先拦路的人听到也只能闷在肚子里笑。这骂的可真是太好了,最好多骂几句,但这女生也是勇敢,虽然不多时就要被……
这人的心理活动极其丰富,是个闷骚的主儿。大多时候都在吐槽他们这位老大以及他下的令人发指的命令,就好比来之前一定要让他们统一服装,必须要板板整整。等来了之后见到交接的人才明白他们这老大是要闹哪出,这不就是妥妥的见别人斯文眼红吗!
这下整得,自己这边穿上了正儿八经的西装还是比不过人家,再加上他们的行事作风,用人模狗样一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这两人来到后院,进了储酒室,开灯。
这两人脑子一转,怎么可能这么老实,当即就来了个对视,眼神交流一番决定在储酒室解决了他 。
两人一拍即合。
刚进储酒室,陈熙的那位朋友假意留空侧身,就在拉开灯的一瞬间,陈熙抄起放在木桶上的手电筒打开一晃,那圣白而又热烈的光芒好像活了一般,一下子全都跑进了跟着的那位壮汉的眼中。还没等他叫出声,就被陈熙的朋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木棍砸向他的后颈。
人的后颈处有个名叫哑门穴的地方,受到外界强力撞击可以使其昏迷。她的个头高,看着并不壮实,但力气并不输给任何一名正常男性。两人配合紧密,不留空隙。
陈熙随意找了块布子堵住他的嘴,压着他的背手脚捆在了一起,整个人绑成了“O”型,中间还放了个木桶。处理好这人后两人又心照不宣的摸向那出隐蔽的通往后巷的小门。
两人先蹑手蹑脚地把花架上的花盆一个一个地移下来,再开门时,由于年久生锈,小铁门打开时不断发出吱呀声响。
因为这声响,终于引起守在与后院门口相通的人的注意,那人闻声回头。穿背带裤的那一方老大也经过身边人的汇报回头看去,示意让他去查看。
无奈之下,陈熙两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迅速把门拉开,也不管声响多大,先让人跑出去再说。
“妈的,小娘皮子敢玩花的!”派去的人箭步走去,一个巴掌就先抡了上去。
啪!
黑暗之下的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从这窄巷子里逃走,正当他想冲过去捉住跑调的人结果却撞到了墙上,卡住了。
那人从腰间掏出一把枪,冒黑向黑巷中随手一打。但这一声不大,因为装了消声器。
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的陈熙努力保持清醒抱起一旁的盆栽朝他头上砸了上去,谁曾想只是给人家砸出了点血。但打断了那人的准头,打出时枪口一歪向下。
这一声响算是彻底把屋内的人引了出来。
为什么不一块跑?
因为酒吧内还有其他无辜的店员,她要为他们的安全负责,所以她不能走。一旦走了,店员们的安全就不能保证。发生这样的事也纯属意料之外,在吧台交流时他们刻意回避了一旁的客人。原想这有型的大叔只是来借酒消愁的,陈熙那朋友都做好准备去搭讪了,没成想竟是这么一回事。那些个着装随意的客人都是打手,至于是谁的打手,流派明显,一定不是那个背带裤男的。
被派去的人于无奈之下拽着陈熙的头发向屋内拖去,她的眼镜也在挣扎中掉在地上。
“哥,另外一个给跑了,以防万一,我朝巷子里开了一枪,那巷子窄,才有我一半宽,那女的必死。老八那个废物被打晕在地上了。”那人老实汇报。
大叔皱眉,摆摆手。反而是那背带裤男眉尾一挑起了心思:“哎,不如你把这人送我,我就按你报的价给你,如何?”
陈熙依旧是被人拖拽的姿势。
“放开她,”大叔轻飘飘一句,对他这手下的处理略感满意。
抓着她的人将手松开,他是这里面最听老大话的一个,用着也最顺手,所以当大叔下令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无论这个要求有多么离谱亦或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背带裤男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