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真的没惹你们任何人 ...
-
“维拉！”回到宿舍的时候贝梅尔正在吃她的咖喱，“你的男朋友发了好大的火。”
“说了那不是我的男朋友。”
“他看上去脾气特别差的样子，还威胁要我要把我弄死。”贝梅尔说，“好差劲哦，要不分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那真的不是我的男朋友。”
“不过你偷偷跑了也是你的不对。”贝梅尔开始慢吞吞收拾盘子，“要不要打电话道个歉？”
“……你上一句话还劝我分手呢。”
“是啊，你不是才来日本两天吗？”她跟突然想起来似的，“怎么就有男朋友了？”
“所以说了不是啊！”我叹了口气，“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少跟他接触，贝梅尔。”
她从厨房里出来，把手上的水甩到地上。“是这样嘛？但是他给你留了不少东西哎。”
我才注意到门口躺着的那个箱子上，记得里面好像是数量不菲的现金，这钱可以当作黑手党收买我的证据了。真过分啊，我愤愤不平，武力强迫后接金钱收买，黑手党在犯罪胁迫这块熟练的很。
“我会找时间把这个还回去的。”我说，“今天我溜了，想必明天还是会来找我麻烦的吧。”
我的猜想并没有错，第二天早晨的相似时间，黑色帽子先生又出现在我的宿舍楼下，不过这次他开了一辆机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辆机车看上去格外的矮。
中原先生想要拦截到我的计划只能泡汤了，此刻我正站在我宿舍对面那条街的花店边上，窥测他在这里的一切行动。
“太好了，他走上了楼梯。”我压低帽檐，从花店堆满的玫瑰和蔷薇后面出来。中原中也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我今天六点起来就是为了躲他一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天青年塞在我手里的名片还静静地躺在口袋里——武装侦探社，这个我通过翻译软件得到的结果，通过搜索这个词条，我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横滨的三刻构想，备受政府机关信任的私人机构等等。
——话说异能特务科也算是政府机构没错吧。
我怀抱着这样漫无边际的想法，几番周转才找到了那家位于侦探社楼下的咖啡馆。从外面看过去店内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我站在门口就能够闻到浓郁的咖啡香味，隔着玻璃，柜台前咖啡师大叔正在给咖啡拉花。
咖啡馆某一个靠窗卡座上的青年注意到了玻璃门外的我，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来，朝我露出一个微笑。
“太宰，你在看什么？”
他身边那个带着眼镜的金发男人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推开玻璃门走进去，接触到这神似我高中数学老师目光的时候打了个寒战。
好可怕，这家伙是什么来头。
“辛波斯卡小姐！”青年在那里非常兴奋地叫我的名字，“坐这里坐这里！”
他用力的推了他边上类数学老师一把，然后示意我他身边的位置，后者反应过来后一脸狰狞的扭曲表情扯着青年的耳朵。“混蛋太宰！”
我非常自然地坐在了他对面的座位上，与此同时我接收到了咖啡店内几道其他的目光，一道来自隔壁卡座上带着金属蝴蝶发饰的女性，一道来自她身边靠着墙站的红发青年，还有一道——
话说那个棕色贝雷帽少年真的把眼睛睁开了吗？
“我说了吧，乱步，我说过她会来的。”
米黄色风衣请青年好像在跟眯眯眼少年说话，但对方并没有理他还拆开了一包巧克力。青年也不是很在意，他转过头来向我自我介绍。“很高兴见到你，辛波斯卡小姐，我是太宰治。”
“她是外国人？”数学老师打量我。
“很明显不是吗？国木田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
数学老师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咖啡店的大叔非常贴心地给我端上咖啡，浮在咖啡顶上的奶油花展现出一个略显抽象的翅膀形状。我端起杯子浅浅喝了一口，沉默片刻然后说明来意：“我是维斯拉瓦·辛波斯卡……我想向侦探社发布委托。”
手机的电子屏幕上出现的是我红色警示下的脸，我把这幅图像推到桌子中间，“帮我摆脱困境——直到我完成大学学业。”
一时间没人说话，除了太宰治拖着长腔开口。
“你觉得呢，国木田？”
“说来惭愧，我不是很能理解英语。”
“哎？怎么会呢？”太宰治说，“国木田以前不是数学老师吗，学校里的年轻美人英语老师也是有的吧——不愧是笨蛋呢，这种机会都抓不住，至少跟着学几句吧。”
“闭嘴，混蛋太宰。”国木田脸上露出愠怒的表情，“我说了我只追求我理想的女性——”
太宰治似乎有强大的惹怒他人和忽略他人愤怒的能力，此刻他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躲开国木田制裁的铁拳，并用他作为日本人居然算的上标准的英语跟我闲扯。“辛波斯卡小姐是大学生没错吧，从波兰那么远的地方交换来日本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横滨国立大学后街有家章鱼烧很不错呢，上次我和贤治不小心路过，结果边上的人工湖有人自杀，是和维拉一样可爱的小姐呢哎呀我怎么好意思看着美丽的小姐一个人去死于是我非常荣幸的加入了她——”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话说回来，辛波斯卡小姐，你知道你为什么会上异能特务科的通缉名单吗？”
他这话题转换的猝不及防，我还没来得及找到他那一大段话的槽点就戛然而止。“呃……我不是很清楚。”下意识地没敢说出与【苍鹭之喙】有关的实话，“按理说我是拿到作为异能者由特务科审批的入境许可的，为什么会突然被列在危险名单上……”
“想必是什么人向异能特务科强调了你的危险性。”
吃完一包巧克力的贝雷帽少年突然开口，太宰治听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强调……像辛波斯卡小姐这样的大学交换生会有什么隐藏的危险性……”
江户川乱步从柜台边的高脚凳上跳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扔到我面前的桌子上。
“哟，早有准备啊。”太宰治说，“你早就料到了吧，乱步。”
“那天晚上有摄影机构在特务科大楼边的街道上拍摄夜景，虽然不太清楚，但有些东西还是能够被发现的。”少年的手指停留在照片的某一处，“少见的发色和五官，欧洲人，灰色西装，身后的翅膀标志——可能这一张更清楚——”
“不用看了。”我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是【苍鹭之喙】。”
“那是什么？是某种大鸟吗？我还没在日本的乡下见过苍鹭呢。”
戴着金属发饰的女性在一旁撑着下巴，“波兰颇有名气的犯罪集团，我记得在‘那场战争’中，【苍鹭之喙】的雇佣兵搅了好大一趟浑水。”
“亏你还记得这么久以前的事，与谢野。”
“谢谢夸奖了，我记性一向很好的。”
太宰治抬起眼前，对着我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现在的问题在于，维斯拉瓦·辛波斯卡小姐这样普通的大学生事怎样和犯罪集团扯上关系的呢？”他故作悲伤姿态扶住额头，“不会事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吧……明明是在向侦探社寻求帮助……”
“——我记得我是来侦探社发布委托的。”
“是委托没错。”太宰治身体前倾，鸢色的眼睛盯着我，“既然是委托，那我们来谈谈报酬的问题也不过分吧。想想看，辛波斯卡小姐，要与特务科那样的政府机关斡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就戳到我的痛处了，毕竟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够作为委托的报酬。“你们想要什么？”钱的话我可以向亨利克要，那家伙在欧洲人脉颇广，想必筹集一笔资金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其他的东西……反正这侦探社不能逼着我拿出没有的东西是吧。
“钱的话，我目前没有。”我说，“但是我是前途无量的横滨国立大学的学生，你们可以当作一个为期十年的长期投资……”
对方眯起眼睛，“维斯拉瓦·辛波斯卡小姐加入武装侦探社怎么样？”
“哈？”
一阵塑料袋被揉皱的声音，江户川乱步把空的包装袋扔到垃圾桶里。“这件事要社长同意。”
“社长的意见不是很明显吗？”太宰治摊开手，“你觉得呢，敦？”
突然被点名，白发的少年愣了两秒，“呃，我觉得……社长怎么想的，应该和从□□手底下救出我一样吧。”
“是吧是吧，大家的意见都很统一呢！”
江户川乱步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太宰治把目光落回我的身上，“那么，辛波斯卡小姐，你怎么想的呢？”
“我觉得——”很可笑。
这和黑手党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是窥探我的异能力罢了。
可怜的雪人啊，该怎么告诉你，我们这儿有的，人类有的不只是暴力和愚行，在灾难后，我们会坚忍不拔地在废墟中生养子女呢？*
我微笑：“我会考虑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我真的没惹你们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