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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从圆月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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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旅途比塞西莉亚想象的要顺利,她一路跑到石门,登上前往璃月港的马车,在璃月港乘上开往稻妻的船。顺利得让她觉得仿佛在梦中,在旅途中,她也曾思索为何没有追来的随从,但实在想不明白,她就索性不想了,安慰自己毕竟人生很多事情都没有一个原因。
璃月不愧为千帆汇聚之国,城内聚集了来自各个国家的人,作为一个蒙德人的塞西莉亚身处其中也不会引来异样的眼光。在璃月,做事也十分便利,交上筹码,提出要求,一切事都按约定好地完成,这也是璃月作为“契约之国”底蕴的体现。但对塞西莉亚而言,璃月只是中转站,这里的气息和父亲身上的太像了,严谨、守约、精明……她不愿多呆。
在开往璃月的船上,塞西莉亚也遇见很多去往稻妻的商人,志趣相投的商人在船上高谈阔论。而她静静坐在角落,听着他们交谈:
“又见面了啊博源兄,这次去稻妻可又是有什么大生意,如果有什么赚钱的路子,也多照拂一下小弟我啊哈哈。”
“哪里哪里,我也是乘了锁国令解除这一东风,不过也就是卖卖璃月小物件,挣不了多少,小本生意罢了。”
“博源兄这就谦逊了,听说您跟勘定奉行那边颇有关系,在离岛的生意可是顺风顺水。”
“害,皆为利来罢了。不过稻妻三大奉行,最为主要的还是社奉行。虽说勘定奉行主管财政,能给我们的只不过是一些轻微税务减免罢了。而稻妻开国不久,能盈利的空间还是少。不过我跟你们说,社奉行可了不得,稻妻的大小集会,他们那叫什么祭典,反正规模可大了,还有什么神庙朝拜之类的,稻妻人可看重这些了,这可是真赚钱啊。”
“哦?有这等事,那老兄你没捞上一笔?”
“唉,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社奉行的神里家主,那可是真精明,我看跟凝光小姐比都不遑多让。与他随意交谈几句,你就被绕进去了。这种人,你去主动结交是不行的,我们还是安分做做小本买卖。让我喝口水哈……不过也悄悄跟你们提一嘴,神里家主年轻的很,长得也颇为俊俏哈哈哈哈哈”
对于很有能力的人,塞西莉亚一向是很佩服的。听到此,她也不禁悄悄挪进一点,想听的更清楚。但或许因为船上基本没蒙德人,她的举动被商贩注意到了。
“诶你们看,神里家主跟这个小姑娘一样的水蓝色头发。小姑娘你是蒙德人吧,去稻妻作甚啊?”
“唔。就是,去游览一下而已。”
“你看上去很小啊,你这细皮嫩肉的,应该是蒙德的艺术家吧。我跟你说啊,你要是有什么特别的手艺才能,可以去找社奉行报备,要是能参与他们举办的文化祭典啊,待遇可不错了。”
“是吗,谢谢您。那请问社奉行怎么去呀?”
“你出了离岛,往神社的光亮那个方向的山路走就是了,不过途中会经过一片阴森的森林哈,听说里面镇守着什么妖物,小姑娘你要去的话还是小心一点。”
“好的,非常感谢,我会注意的。”
塞西莉亚又缩回了自己的座位,考虑着自己确实要先找份营生,不然就算变卖身上这些首饰,迟早也要坐吃山空。
“去跳舞吗,不知道稻妻会不会喜欢蒙德的贵族舞蹈……社奉行、神里家主,会是像父亲那样的人吗。”塞西莉亚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太阳渐渐落山,船,也离稻妻越来越近了。塞西莉亚托着脸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和逐渐显现的圆月,用手指在桌上划着:那就从圆月开始吧。
船抵达稻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下船塞西莉亚就望见灯火通明的码头和熙熙攘攘来往的行人。与蒙德截然不同的自然风光、建筑、穿着等让塞西莉亚感到十分激动和满足。真真切切地踏上稻妻的土地,让塞西莉亚意识到:她真的彻底离开了蒙德,离开了兰德斯塔家族,离开了兰德斯塔大小姐这一身份。
塞西莉亚呆呆地站在码头,而身后拥挤的人群在催促着她赶紧离开。她立刻慌忙地闪到一边,并向她们表达歉意。再抬头时,她瞥见远处高山上闪烁的光芒,想起商人的话,自言自语道:
“往那个方向走就能到社奉行吗,可如今也不早了,我不如今天在此住一晚明天再去?”
身旁坐在木箱上的船夫听见塞西莉亚的话,急忙拦住她,说道:
“看样子你是外国人,要去社奉行的话想必你是艺人吧。我劝你别在这住,直接去社奉行啊,这儿的旅店可黑了,那些外国商人住是因为常来和旅店熟识了。你这小姑娘,一个人来,看着也富贵,指不定怎么被宰呢。还是去社奉行吧,那边会给你安排好,有卫兵也安全点。”
“啊这样,但我听说那边会穿过有妖物的森林啊,这晚上……”
“哈哈哈哈小姑娘这你就多虑了,那都是外国人传出来的谣言啦,那里面就几座石像,刻的还挺憨厚,妖物之类的可完全是谣传。不过就是暗了点,路上也会有去神社的行人,不用害怕的。唉,你可别说,这的老板我可是觉得比妖物还可怕。”
“那行,谢谢老伯,那我先去了呀。”
“好嘞小姑娘,希望到时候能看到你在祭典上演出啊,注意脚下啊小姑娘——”
塞西莉亚一边道谢一边挥手离开。一天的舟车劳顿已经很累了,如果是稍微被宰,塞西莉亚其实也能接受,不过听到老伯如此真切的建议,她还是觉得不能辜负他的好意,再加上要控制花销,塞西莉亚还是离开离岛前往社奉行。
一路上道路还算平坦明亮,塞西莉亚顺利地走到镇守之森入口。往里面一看,树木林立,萤火幽微,还有水流流动与昆虫鸣叫的声音。与外面相比,确实更为幽暗与神秘。塞西莉亚深呼吸,跺了跺脚,准备快速冲过去。
不过她还是高估自己的胆量了,越到深处,她对周围的声音就越敏感。一点点风吹的声音就能让她心中警铃大作,于是这条路就显得格外漫长。
突然,她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虽然她是普通的游客,但听到声音却下意识想躲。环顾四周,她慌慌张张地踩着细流躲到路旁的大石头后面。她就这么蜷缩着,等到她意识到自己没必要躲的时候,脚步声和谈话声已经越来越近了。想到突然出现会吓到对方,她还是选择继续躲着。“唉,鞋子和裤子都湿掉了,这样能进社奉行吗?”她在心中担忧着。
大概是祸不单行,石头旁突然窜出一只小狸猫,从未见过这种生物的塞西莉亚下意识往后躲。身体一后倾,手直接浸入旁边的水中发出声响。
“什么人在哪!快出来!家主您先后退,这可能是刺客。”
塞西莉亚很慌乱,直接僵在了原地。她知道自己应该出去并解释,但是她太害怕了,在陌生的异国黑暗森林里,在气势汹汹的陌生人面前,她害怕的说不出话,只是一味的想躲起来,一味地将自己抱得更紧。
没有得到回应,几个侍卫直接淌了过去,从石头后把塞西莉亚揪到了路上。而她,就像一个木偶,没有反抗的力气,甚至不敢抬头。
“放手,没有确认不良意图前,不可以对他人如此无礼。”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
塞西莉亚抬起头,与眼前的男人对视。他身姿欣长,面容俊朗,有着水蓝色的眼睛,和像母亲一样的水蓝色头发。男人看着她,愣了愣,开口说道:
“您好,我是社奉行家主神里绫人,请问您是……”
他的声音在塞西莉亚耳边不甚清晰,她只是盯着他,想起了母亲,想起了蒙德,想起了自己的出逃,想起了自己被误解,想起湿掉的衣物……男人的脸在她的眼里越来越模糊,然后,眼泪涌了出来。
出乎现场所有人的意料,也包括塞西莉亚。她扑进神里绫人的怀里,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前开始大哭。
“诶这,你…家主大人,这…”侍卫立刻想把塞西莉亚拉开,却被神里绫人用手势制止。
在他眼里,眼前这个女孩,有着和神里家一样的蓝色眼睛与头发,却有着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她看上去很胆怯很不安,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但看向他的眼神里,却有着复杂和沉重的情绪。她突然的一扑,让绫人很意外。虽说他完全可以躲开,但是他没有。如果不是家臣在旁,他甚至愿意回以拥抱和安慰。这是越礼的,但是看向怀里哭泣的小姑娘,他想他是愿意的。
寂静的森林里,回荡着女孩的哭声。家臣面面相觑,却不敢阻拦。哭声越来越小,塞西莉亚在发泄完情绪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她慌慌张张地准备松开手并立刻道歉,但稍离开一点的身体却被一双手揽了回去。
绫人在最后,还是回了一个拥抱,在他也不知道为何如此的心思中,在家臣震惊的目光里。他低下头,在呆住的女孩耳边轻声说:“小姐,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知道你来自异国,在陌生的国度里,或许很多都无法适应,会产生很多负面情绪。当情绪不断累加,总会有爆发的时刻。而能被你当做可以宣泄情感的对象,我觉得很荣幸,请你不要觉得抱歉。最后,陌生的小姐,如果你需要帮助,稻妻的社奉行愿意施以援手。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先带你回…回社奉行休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