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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公主想让我谋反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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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殿内暖香阵阵,即使殿外落着大雨,殿内却也感受不到丝毫凉意。侍从们进进出出,搬弄着桌椅花瓶,只有幽香拂面,充盈着整个偌大的昭和殿内。
今年的寒气虽然来的晚,但毕竟已经九月,寒意也渐起,侍奉的宫人都换上了秋衫,殿内烧着炭火,驱散了入秋的寒意。
被分在殿口的宫人,就悄悄地挪动着脚尖,想要靠近门内,汲取一丝暖意。
“别动。”
一声空灵的女声响起,殿内所有人顿时吓得身形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正中央的上方摆着一张软榻,上面卧坐着一名矜贵的女子。她一身素衣,裙摆连暗绣都找不到,一条红色的束带系在腰间。
长发散落下来,披在肩上,乌黑的发丝迤逦着到处都是。
女子面容精致,点星般的眸子,浅淡的峨眉,以及衬着一点粉的鼻尖和嘴唇,看上去就若一幅绝佳的水墨画。
只是,她的双眸总是漫不经心的微抬着,仿佛不屑与人对视,又好像春日倦懒的蝴蝶一般,宁愿在花丛中酣睡,也不愿看一眼来人。
这样一张脸上即使染上怒色,也有着摄人心魄的美丽。
媞珞有些不耐,蹙眉轻斥:“说了,别动。”
她的对面,殿内大厅的东西已经被清空了,除了燃着炭火的暖炉,就只剩下她身下的软榻。
殿中一个身着紫服的宫人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头上还顶着个镶着金丝的瓷壶。
跪着的宫人全身发抖,瑟缩着不敢抬头,只得颤动着举着瓷壶,祈求着老天,放他这条贱命再活久一些。
媞珞轻眯起一只眼睛,半趴半倚在榻上的软枕上,透过手中的弓弦,用另一只眼睛打量着瓷壶。瞄了半天,仿佛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角度。
媞珞举起手中的弓,没一会儿又放下,手腕无力的耷拉着,下巴埋进软枕里,水墨似的乌眸轻敛着,弓弦被她扔在一旁,面无表情道:“手酸了。”
跪在地上的宫人一阵激动。
手酸了好啊,手酸了好啊。
手都酸了,这位金贵的主儿应该不会在想着射箭玩了吧。
也不知道今个儿倒了什么霉,当值当的好好的,突然碰上了长公主想玩弓,还偏偏挑中了他“执镞”
所谓“执镞”,就是把带耳的器具让人顶在头上,双手扶住,让人当成靶子来射箭。
若是箭头射入器口内,则称为“入镞”。
若是箭头挂在耳把上,则称为“挂镞”。
各有各的讲究。
今日这长公主想玩的便是这“挂镞”。他不幸成了靶子,只能不停地祈祷,祈求神佛的庇佑。
这位长公主向来久居深宫,什么时候学过骑射,又有哪个听过她还会什么射箭啊。这王公贵族的把戏,也不知道公主是从哪里听来的。
宫人不敢指望这姑奶奶,也只能求神拜佛了。
果然,媞珞像模像样地摆弄了一会儿弓弦,就喊着累了。
宫人心中一松,正想要膝行几步顺势求饶,就见长公主扭过头来。
吓得连忙颤抖着继续低下头。
“扶着。”
媞珞微抬着眼眸,瞥着身旁的侍女,满是漫不经心。
短短的两个字,咬字很轻,但落在宫人耳里却重逾千钧。
扶着?
没听错吧?
谁射箭还要人扶着啊?
救命啊,射不准可以不射啊!
不会可不可以不要玩弓弦啊!
宫人面如死灰,跪在地上原地不敢动弹。
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还没玩够吗?我与父皇提过你与我说的事情了。”
大皇子魏烨宸大步跨进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