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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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鱼片，生鱼寿司，看不出味道的汤，切的薄薄的章鱼片，生蚝，放眼望去，全是生食。
李染的嘴角有一瞬僵硬。
作为土生土长内陆人的李染，这辈子能接受的食物底线仅限于五分熟的牛排。
全生的鱼类肉类吹的再天花乱坠她也不会碰。
这就是日本分部的下马威吗？
对面像是察觉到李染的不自然，非常体贴的微微靠拢桌边：“有什么不和胃口吗？”
似乎是因为李染的性别，源稚生对她还算是有几分优待，毕竟本部已经将近十年没有派遣女性专员来日本分部了。
如果这里坐着的是男性，源稚生大概就没有那么客气，直接交接完任务走人，他的时间很紧迫，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带孩子上。
但今天这个客人与众不同，李染这个人他哪怕在遥远的日本分部也听说过她的大名，凶名赫赫的执行部王牌，比起三年前入学的那个仅有的S级学生还要耀眼。
这其中是否有鼓吹的成分或是真材实料不得而知，李染目前的表现只能说是刚刚好。
不过今晚的菜品源稚生倒不是故意的，他没必要刻意去为难一个还在象牙塔里的孩子。
在心照不宣的默契下，服务生换上来一桌冒着热气的饭菜，李染也终于动了筷子。
这家的日料味道还是不错的，李染对美食没有什么抗拒，对自身的体重也没有什么特意控制的意思，这顿饭吃的她很满足。
在这样一中堪称静默的环境下，李染面不改色的吃下了一餐饭，末了甚至礼仪良好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源稚生也在这个时间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优雅文静的一张脸，吃着饭也没有发出不雅的声音，可以看出家教良好，用筷子的是右手，食指指节和虎口都有薄茧，是常年使用枪支和冷兵器留下的痕迹，浑身都是放松下来的，但源稚生相信一旦接下来有人闯进来，这个女人下一秒就会将袖子里藏着的刀片怼进那人的脖子！
到这里源稚生也微微提起了几分尊重的态度，这里是日本分部，而日本分部只尊重强者，无关乎血统家庭地位，只有有能力的人在这里才能得到尊重。
面前这个看似优雅文静的女人是一个能排的上号的强者，她的刀已经见过血，并不是本部来到这里其他的，只能属于孩子那一波分类的成员。
源稚生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想必李小姐已经简单了解了此行的任务计划？”
李染觉得有点没吃饱，日料的餐量大概也就只能让她吃个七分饱，这对于能量消耗迅速的她来说是一个很不妙的讯号。
从夜叉与樱井川的对话到刚才一桌冷食的下马威，李染已经能感受到日本分部或许对于本部来的专员并没有那么欢迎，甚至隐隐有几分排斥的意味。
“大致看过了。”没等樱井川的翻译，李染已经自然的接过话头：“更进一步的任务通知还需要这边下达的岗位分配文件。”
坐在外间的夜叉用问询的目光看向樱井川。
可怜的三年级生面色僵硬，他显然已经明白之前与夜叉的对话都被李染听明白了。
源稚生顿了顿，嘴里的日语也自然转换成了中文：“那么接下来的一天，您将会参加一些基础的培训，分配通知会在明天发到您的邮箱。”
“我明白了。”李染点了点头。
简短的对话到这里接近尾声，已经没有进一步谈下去的必要，坐在这里的两个人也没有谈下去的想法，源稚生利落的起身跟李染告别：“您的房间安排在隔壁的和室，明天上午七点会有专车在楼下接您。”
目送源稚生带着夜叉声势浩大的离开，樱井川跪坐在门口低着头沉默。
“你也去休息吧。”李染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很抱歉。”樱井川垂下头，他对于今天自己的表现非常不安。
“我不想说第二遍。”
学弟垂头丧气的退下。
李染进了房间，她的行李已经被人提前安放在了衣柜里。
她慢慢呼出一口气，扑进柔软的被褥里。
手机屏幕适时的亮起，一条条短讯发过来，排在首位的就是自家老父亲关怀的信息轰炸。
她看了一会屏幕，然后点开通话键：“喂，老爹。”
“已经到了？“嘈杂的闹市声从通话口那边传出来，老爹低沉的声音掺杂其中，显得模糊不清。
“嗯。”李染翻了个身，缩进被子里蒙着头。
“好好实习，等我假期去日本找你。”老爹说：“我现在马上要进入一个新发现的尼伯龙根，在埃及这边，或许能给你带点土特产，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行。”李染的嘴角上扬，心情好了些：“注意安全，任务完成之后跟我打电话。”
“好。”
通话结束，李染简单洗漱了一番，裹着被子睡了一觉。
或许有点认床，又或是第一次睡地板有些不适应，李染很早就醒了，一看时间距离七点还有两个小时，她有充足的时间梳洗然后找个地方吃早餐。
横滨的清晨跟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不一样，昨天夜里看到的霓虹灯光此刻也都熄灭，变成了安静又昏沉的街道。
李染没有套上给她准备好的黑风衣，尽管在执行部的时候标配也是一身黑风衣，但绚烂浮世绘风格的内衬显得这件黑风衣闷骚极了，如非必要她不会穿上街，那会显得她很傻。
在便利店里买了一个咖喱饭便当，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之后就着一瓶牛奶吃了一个简单的早餐，然后在准点回到门口遇上了停下的专车。
名为矢吹樱的高挑少女仍旧一副寡言的模样，站在车门旁边等待着她。
仿佛是知道李染今天早上要出门逛逛似的，她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已经被提前放进了后备箱，矢吹樱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妥帖的为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这一路上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李染知道矢吹樱还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在监视着她，谨防她做出出格的举动。
九点钟，专车准时到达源氏重工株式会社的总部，也就是日本分部所在地。
黑色西装的年轻女性为李染推开大门，面容肃穆严谨：“欢迎来到日本分部，李染小姐。”
乘坐电梯一路到了第三十层，期间李染习惯性的四处观察了一番，得出了这里跟普通公司并没有太大区别的结论。
电梯“叮”的一声，李染跟在女人身后进了屋，和风装饰的屋子很雅致，神态各异的老人们握着茶杯低声交谈着什么，并没有被这边的动静所吸引。
已经看过资料的李染并不需要女人的介绍，她们一路前进，进入了更高一层的会客厅。
现任日本分部部长龙马弦一郎坐在上首，普普通通的中年秃顶男人一身黑色和服，看起来像是刚刚参加完什么正式的场合，没来得及换衣服。
出于对长辈的礼貌，李染微微颔首：“您好。”
龙马弦一郎俯身回礼：“欢迎来到日本分部，我是龙马弦一郎，是现任日本分部部长。”
不出所料，又是一口纯正的中文。
这帮日本人都去中国进修过吗？
李染一肚子腹诽。
“接下来我会给你做一个评估，只是一个简单的考核，考核完成后你就可以进入岗位开始你的工作。”
没有多余的赘言，龙马弦一郎召来了一个身着黑风衣的年轻人，在李染的面前站定。
“打败他们。”龙马弦一郎淡淡的说。
李染的个子有一米六七，在女性的平均身高里算是中等偏上，在这几个黑衣壮汉的面前就像是一群老虎里混入了一只猎豹，娇小的过分。
而李染也常常会吃到这项专属于女性的福利。
对面的轻敌，以及李染用以傍身的绝对武力，是制胜的法宝。
不出一分钟，全部撂倒。
李染揉了揉手腕，动了动脚踝，这还仅仅只是一个热身而已。
龙马弦一郎的眼睛亮了起来，但仍旧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对于李染的行动并未指出什么，
“考核继续。”这个中年男人站起身，他的眼睛盯着李染的，低声道：“这次的对手，是我。”
时值中午，天空黑沉沉的，空气闷热潮湿起来，黑压压的云层翻涌着，带着风雨欲来的潮气。
源稚生掐灭了燃了一半的烟，转身回到屋里，铁锤击打矿石的声音叮叮当当不绝于耳，燃烧的炭火映红了打着铁的老人的面庞，他到动作矫健如同盛年的雄狮，银白的发丝无损他的精神品貌。
老人见他进来，手中的动作却不停，直到将铁钳中的铁矿锤炼至方形的长条，才从容不迫地扔进水池里。
水蒸气喷发，使得原本就闷热的空气变得更加潮湿，这个天气，已经不再适合打铁了。
“你在想什么？”
老人放下铁钳，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脸上流下的汗，转头看向源稚生。
“本部来的那个专员。”源稚生闷声说：“她跟本部往期来的那些人不太一样。”
他顿了顿，又问道：“您想好怎么安排她了吗？”
“她是个好孩子，但有时候需要一些小小的引导。”老人对源稚生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让她去横滨吧，那里不是有个帮派龙头最近很不老实吗，该有人去敲打一下了。”
本部的人去，是最适合的一石二鸟之计。
在源稚生思索的时候，老人的眼底闪过一丝锋芒。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