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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没啥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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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弦月最近忙着带实习生,姚舒意也在外地拍戏,所以没有机会见面。发给姚舒意的消息都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复。几次过后,江弦月也不再发消息了,吵架变成了冷战。
他数不清这一年来两个人吵过多少次架,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冷战,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了。
想到这,江弦月的心情直接降到谷底。
已经有了初步想法的夏亦星回过神,刚想张口,就感觉有些不对劲。那股香味变得浓郁起来,而且自己的余光里竟然出现了一双皮鞋。
几分钟前,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还能再容纳下几个人,但现在夏亦星离江弦月只有一步之遥,要是没有及时回过神的话,下一步可能就直接踩上江弦月的鞋了。
夏亦星咯噔了一下,心想:“不会吧,他刚才应该就只挪动了一点啊,怎么会变得这么近。”虽然知道有很大概率是自己的问题,但依旧怀着一丝侥幸心理。
做了心理建设后,他慢慢抬起头,眼前不再是那位田医生的介绍牌,而且白花花的墙面。此时此刻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真的是他自己移到江弦月的身边的!
被自己蠢到的夏亦星,绝望的闭上眼睛,他现在没有勇气去看江弦月的表情。就连刚才想好的说辞都被他咽回了肚子里,傻瓜暂时不配拥有好闻的香水。为什么身体受伤的时候,心灵也难逃一劫呢。
就在夏亦星自我检讨的时候,王东项的笑声不合时宜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夏亦星睁开眼睛,哀怨地盯着笑得十分灿烂的王东项。
就连江弦月也看了过来,他看到王东项脸上遮都遮不住的嘲笑后,就猜到了夏亦星的表情。
果不其然,夏亦星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副炸毛的模样。
王东项毫不掩饰地咧着嘴,露出大白牙。刚才他就发现夏亦星一直在朝左边移动,还挺奇怪,左面有啥好东西吸引他。但看到夏亦星的一连串动作后,联想到刚才他说的香味,就明白了。
他肯定是想问人家用的是什么香水,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所以在纠结呢。
王东项也不理解,平时牙尖嘴利的嘴炮王,怎么遇到这种小事就变得扭捏了起来呢。
本来他是应该叫住夏亦星的,但王东项想了一下,如果这件事情能让夏亦星尴尬,那么就会让他长记性,远离医院这个让他尴尬的地方,从而让他记得保护好自己。
而且好兄弟的职责之一——就是要见证和记录对方尴尬丢脸的时刻!
一举两得,王东项抱着胳膊等着看戏。
目睹了夏亦星全程的表情变幻,王东项收获了快乐。能让夏亦星感到社死的事情可不多,看到就是赚到。
看也看了,笑也笑了。王东项要开始补救了。
“我不是怕好心做坏事吗!要是人家本来没发现,我一叫你,他反而发现了怎么办。”
“你就是故意的!”夏亦星快步走了过来,握紧拳头打在了他的腱子肉上。
疼痛感为0的王东项点了点头,表示他就是故意的,谁叫你刚才在楼梯上推我。
两个人就这样冤冤相报,估计这辈子都不能了了。
这在夏亦星第二个拳头要落下的时候,屋里的人走了出来,他只好收手作罢。王东项也收起来嬉皮笑脸,冲江弦月说道:“江医生,你先进去吧。”
江弦月的emo被他俩的互动打散了,小学生式的打架虽然幼稚,但对成年人来说刚刚好。他扬了扬手里的资料表示感谢,迈着大长腿就往里走。
进去之前,还象征性地敲了敲门。
田启之滑动着鼠标,想看看上午还有几个病人能结束。坐了一个上午,真的是有点扛不住了。
人家三十五岁,正是一枝花的大好年龄,到了他这里,三十五岁就已经开始天天花泡水了。
听见敲门声,机械性地应了句“进来”,心里还想,现在的患者还挺礼貌,进来之前还敲下门。
江弦月一进来就感受到空气里弥漫着疲倦的气息,虽然田启之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江弦月依旧能看到一个“累”字印在了他的脑门上。
贴心的江医生决定给他提个神,于是手里的资料以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到了田启之的桌子上。
“你也不怕被投诉,愁眉苦脸的样子病人看了都觉得烦。”
田启之先是被扔资料的动静吓了一跳,还以为从天花板上掉东西下来了呢。不过在听到江弦月的声音后,直溜的腰板瞬间就塌了下来,直接靠到了椅子上。
“后面没有病人了吗?”他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可想而知他多么盼望休息。
可惜,现实总是与想象的不一样。“想什么呢,后面起码还有三个号。”
江弦月见他手边的杯子已经见底了,拿起水壶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了小面包扔了过去。
田启之连忙接了过来,撕开包装,直接塞到了嘴里。坐了一上午,真的是饿啊。
“还是师弟好,知道心疼师哥。”
江弦月没理他,抬手看了看手表。
田启之借着短暂的时间放松了一会,然后非常诚恳地道歉。“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应该在这么忙的时间段连请一周的假,让你们连续加了一周班,所以我决定补偿大家,晚上请大家吃饭,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有时间还不如回家睡觉,你要是累倒了,又要请假,我们可加不过来。”江弦月冷酷地拒绝。不过,他话音一转,“虽然今天不行,但过了这段时间,你得请顿大餐来犒劳我们。”
田启之事出有因,而且又连轴倒了两天班,身体肯定吃不消,江弦月也是为他着想。
看着贴心的小师弟,田启之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果然没白疼他。
“行,那我就听你的,等过段时间再请大家吃顿好的。”
资料已经送到的江弦月也不打算在这里跟他探讨这个问题,时间到了,他直接走了出去,留给田启之一个潇洒帅气的背影。
田启之好笑地摇了摇头,知道他是特意来关心自己的,美滋滋地把面包袋扔到了垃圾桶里,喝了口师弟亲手倒的水。
出来后,江弦月对着夏亦星和王东项表示了感谢,然后看向夏亦星,“你来看什么?”
夏亦星在短短一分钟就完成了自我催眠——社死是每个人都会遇到了,没有经历过社死的人是不完整的,要心平气和的接受,然后快速遗忘!
已经恢复正常的夏亦星见江弦月问,就把袖子撸了上去,展示了一下肿起来的手臂。“胳膊撞柜子上了,来看看有没有撞到骨头。”
他胳膊本来就白,所以肿起来就会很明显,再加上泛着青紫,看起来的确有些凄惨。江弦月看了一眼后,指了指屋里的田启之示意他们进去。
田启之还挺好奇,小师弟跟谁说话呢?伸长脖子看了看,但江弦月宽阔的肩膀把门口挡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人。
江弦月走的时候,夏亦星还跟他摆了摆手,王东项也照葫芦画瓢,摆了摆手。见他们两个盯着自己,江弦月感到压力来到自己这边,于是也抬起手,摇了几下。
充满仪式感的告别后,夏亦星和王东项走进了诊室,开始干正事。
田启之是清楚小师弟的性子的,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对不熟悉的人他向来是不会主动开口说话的,怎么今天还主动问人是来看什么病的呢?难道是新认识的朋友?他得好好看看。
不过,没想到进来的有两个人,田启之有些不确定,究竟哪一个是江弦月的新朋友,或者两个都是?
高个的那个,眉眼周正,看起来就很正气凛然,是江弦月喜欢的气质。
稍稍矮一点的那个,看眼睛就知道是个相貌好的,气质跟师弟有点像,都偏冷,还带点攻击性。也是江弦月喜欢的那种。
这些想法就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在夏亦星坐下的时候,田启之就认真了起来。“哪儿不舒服?”
“胳膊撞到了柜子上,刚开始有些麻,还有点发热,现在没什么感觉了。”夏亦星条理清晰地阐述情况,边说边把手伸了过去。
田启之的手从夏亦星的大臂慢慢往下按压,一边按,一边问:“这儿疼吗?”
夏亦星摇头。
“这儿呢?”
“也不疼。”
直到田启之按到胳膊肘往下一指的地方,夏亦星说道:“这块有点疼。”
田启之点了点头,又继续按了下去。见其他地方都没有痛意,他收回手,拿起笔。
“胳膊之前受过伤吗?”
“没有。”
“那你撞的柜子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
实心还是空心,这难住了夏亦星,他还真的没注意。不过没等他细想,旁边的王东项说话了。
“是空心的,那个柜子就是个装饰,木头做的。”
王东项一直听着医生的问题,在夏亦星记不清的问题上补充。
田启之“嗯”了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放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