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求求你啦 ...
-
洞外的风无情的刮着像撕破天空的号角,洞里火堆烧的噼里啪啦的是,虽不是什么亮光,却让帘让心头暖了几分。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她的心里就要有改观了。
帘让柔了柔僵硬的脸,尝试着微笑。
“帘让
“我叫帘让,我是天上的仙女你信吗”她的声音俏皮上扬,浑然不见刚刚的狼狈。
他:“…………”
可听着自己说出的话,帘让自己都觉得脸臊的发慌。
不过好在她下一秒又转换了过来。
“你在哪啊”
影影绰绰的火光模糊着她的视线。
帘让费劲地摸索着地面想寻到他的位置,她闻那人不出声。
而他见帘让离火堆越来越近还不自知,一把拉着帘让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许是力度把握的不好稍一用力,帘让就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她的手触及他肌肤的那一瞬就止不住的微颤,帘让不禁感叹道好细腻的肌肤,就像上好的绸缎细腻丝滑。
帘让抬头,他的碎发落在了她的额间,温润的呼吸扑面而来,帘让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子贴的这么近,身体上的接触皮肤上的触及也让她立马面红耳赤。
那是一张惊才绝艳的脸,笑的时候就像天上的月亮,不笑时就是忘川河的彼岸,犹如盈盈水月。
鸦羽般的睫毛扫着他的脸庞,细而狭长的眼眸里是装着星星,可是却没有碎碎盈光,犹如从未踏入的幽暗深林,深邃且妖艳,任何事物放在他身上相比都有违和感,可他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高挺的鼻梁渗出了一丝丝冷汗,他闷哼一身,帘让立马从他身上起开。
她惊慌失措,不知发生了什么。
忙问道:“怎么了”
他则是有些痛苦的咧着牙,摆着手道称“没事,只是伤口裂开了”
他又像忽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手,扔掉了手边的石块。
他倒要看看她的目的是什么。
“饿了吗?我烤了肉”明明只是平常的问候帘让竟然听出了与先前的语气放缓了不少。
她摸了摸瘦嘎嘎的肚子,“饿了”
也是被关了多日,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也滴水未沾,未进食,此时的她已经前胸贴后背了,无论是衣服还是手上都是脏兮兮的。
他把刚烤好的肉串递到帘让手边让她握住。
他的手掌又宽又大,手指又细又长,稍一用力就可以看到冒起的青筋和清晰的骨骼形状。
帘让还是第一次吃这种肉,具体是什么味道呢,很怪很怪。
帘让曾经待的宗门也是名门大派,为什么稀奇古怪的没见过没尝过,可是如今的这般处境,就算是吃这个古怪的肉都觉得香了。
期间也不是没问过,可他只是很好看的笑笑说一切都是不让让的功劳。
帘让知道,要想让一个人放下防备首先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叫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威胁到他的人,自己无害,再利用人的同情心,从而缠上他。
帘让不想瞒他,而是展现出自己的柔弱。
“其实我是从很高很高的崖上自己掉下来的”
“噢?”他用好奇的眼光看向帘让,就好像他的生活枯燥了太久,而她就刚好是那股清泉,来为他疗慰生活的苦闷。
“这很高很高的崖上呢有一个峰,我呢就是那峰掌门的徒弟,可是有一天他们告诉我我活着是为了给另一个人当药人,还要挖我的眼睛”帘让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
帘让泪眼婆娑的拽着他的裤腿:“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坏”
火堆里耀眼的烧着,里面传来噼里啪啦树枝被烧断的声音。
“嗯,很坏”他转着手里的树杈百无聊赖回答也很漫不经心就好像根本无心听帘让的回答,但火光映着他的双眸又是那么的耀眼就像晨光。
帘让垂下头去,声音也低了低:“所以我想杀了他们”
他的眉眼弯弯,长长的睫毛垂下眉睫眸若含晨,可身上的杀伐气息却是止不住的,好在帘让双眸空洞,否则他这一身杀伐气息指不定会转向她,他在她面前也不加掩饰。
他的声音轻松又愉快,郎郎上瘾就像毒药一样:“帘让?你…看起来不行的样子”
一副皎好的少年面容,彼时月上笼天,普天清冷,月光折射洞里,映在了少年的脸上,多了三分清冷三分不羁四分神秘,清冷的月光照着他的唇瓣犹如滴血,就像纯酿的香槟红酒轻轻咬一口却是果冻触感的樱桃甜,令人欲罢不能。
火堆烤的不让让的脸暖烘烘的,顺着脖颈染着耳后一片绯红。
帘让喃喃道:“我不行,但是你行”
他似是没听到又仿佛不想搭理她,随性的用树枝拨弄着火堆,火堆里嘎吱作响,小火星四散。
帘让坐在那四肢僵硬,十分尴尬,不是说好的男主热心肠又正义感十足嘛,这下怎么连空气都沉默了下来。
许久也不闻他的回答,只有呼吸的声音。
看来也并非是什么都不要的人,既然有所求那么就要有所给,想回去就要付出代价,想完成任务也必须攀上这株高岭之花。
而她又能给什么呢,她本就身无一物,她的一切不过是替另一个人罢了,自己享受的一切也都是假的。
这个世界太大却要她拿更多的东西来还。
她只有一条命,一条属于她自己的命也是她要完好无缺带回去的东西。
或许是有的,帘让摸上自己的脸颊,如今的自己也是有几分姿色的,有着书里最美女人的几分相。
应该也足够了。
火堆旁,那男子正伸着手烤着火,他眉目忽转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虽救了你,可我凭什么帮你”
督英桀在心里暗暗的想:她的目的就单纯只有这个?
帘让搓了搓袖口,一脸难堪的样子就好像没料到他会拒绝,她开了开口道:“我现在身无所有”
那人本就在她身侧,一身后就能摸到他身上披着的毛茸茸的摆边。
帘让的手从他的脚裸漫上他的大腿攀上他的上身,他显然是没料到了,整个人都愣住了,身体僵硬着。
帘让犹如春藤般缠绕着他,她捧着他的脸,轻轻触及着,那是他的眼、他的鼻、还有他的唇。
他眼睛瞪的大大的,显然是没料到眼前这个女子会这么胆大。
他的唇冰冰的像果冻一样,连他喘出的气都浓烈了几分。
可到了关头他却还在嘴硬:“根我观察,你好像看人不真切”
脸盲的帘让以为对方说的是自己不会看人就应了声“嗯”
可督英桀:这不纯纯脸盲嘛。
“你就不怕我是个丑八怪”他在最后还逞能。
“不丑,你很美,我虽看不真切,可你的手却算的上绝品,为了这手,我在所不惜”帘让的声音宛如春藤,攀附而是缠绵悱恻。
原本是叫对方别怕的话,说出了口倒像是在调戏对方。
帘让本以为他会一下子推开她,可是他僵硬几秒后却好像顺其自然,手附在她脑后,触着她的发丝把她往前按。
督英桀只觉体内一股气流涌动,连先去的受伤处都渐渐感觉在愈合,明明每到夜晚心头就会阵阵的疼,可现在竟奇迹般的缓了下来。
这事让帘让觉得既顺利又有点不对劲,还没来得及想脑子就被炸放空了。
帘让本想亲一口就脱离开的,可是他却热情似火的拥着。
帘让一下子有点喘不过来,可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帘让大着胆子轻咬了一口,他见疼才撒下手,给她喘了一口气。
帘让可怜巴巴的拉着他:“够嘛”
可他却又好像意犹未尽抹了抹唇角边那个被她咬痛的位置:“不够”
帘让:贪心不足蛇吞象。
但愿她的色相出卖的有用吧,如此就更好不过了,也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你既然救了我,我也应该报答你,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以身相许”
“相公!”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他整蒙了,没想到就亲了一口就送了个媳妇。
他???
他本不是如此轻浮的人,可是一个貌美的女子轻浮了他,他轻浮回去没有问题吧,没问题。
帘让晃着他的手,撒娇着说道:“相公,相公给我报仇嘛”
她本不该如此的,可她是在试探他的底线,这人到底能为自己做多少。
可他始终无动于衷。
(他不会这么冷血吧)
他挑了挑眉。
(他不会还没亲够吧)
他弯了弯唇角。
想着想着,帘让倒吸了一口冷气。
帘让:“若相公想行夫妻之行,那还请八抬大轿娶我回去,毕竟我也是名门正派出生”
“噗呲”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帘让呆呆的坐着而他捧腹大笑。
(这是抽风了?)
他扯了扯唇角,有点正经的说道:“想报仇吗?”
帘让:“想”
他:“那你能给我什么报酬”
帘让:“我能做的一切”
她红着脸。
帘让:“只要是我能做的一切”
他咳了咳声,把帘让拉到他身侧,她小小的脑袋靠着他宽厚的肩膀。
他:“也罢那我就将就的勉强一下吧,毕竟破事那么多也不差你那件”
帘让心头一惊,这就成了?
帘让:“相公你真好,我要跟你一辈子”
他:“凡人寿终正寝,死撑也就一百年,你能多活几年都是你的造化”
帘让感觉他这是话里有话,难道跟了他还会短命不成。
帘让假装天真的说道:“那一百年后呢?”
他的口气似乎沉了沉,微微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口气:“一百年以后啊,你就是那一捧黄土,而我……”
他眉眼底下,苦涩的笑着说道:“我还是我”
帘让:“你不会老吗?”
他摸了摸帘让的头,她的头发软软的顺顺的很好摸,反正他是再没放下了,那都是后话了。
“我啊……”他的声音有些爽朗像拨开云雾终见月光“我是神仙”
帘让:“那我走后你怎么办”
其实她走不走都不会再留恋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物包括人,她遍体鳞伤的走过也应当不会有人让她愿意留恋的了。
他摸帘让头的手顿了顿然后放下了,很是错愕那是他从未尝过的感受。
忽而又好像不在乎一般说道:“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我怎么样又与你何干”
帘让气鼓鼓的嘟着嘴:“我可是你的妻子”
他垂下眼帘,一只手勾着她的头发丝,很无所谓的说道:“只是之一罢了”
帘让更气恼了,刚想拍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他声音有既慵懒又沙哑。
他:“睡觉”
帘让反抗的扭动着身躯,可他就像铁链一样把她拴的紧紧的,她只能作罢,任由他把她当成个布娃娃一样的抱着睡觉。
帘让继续嘟囔着:“就是一个长的很像我的女子,不要喜欢她,她很坏”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给这个人打上预防针,可是这个世界的因果定律就是要求人人都要喜欢女主人人都爱着她。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打破因果定律,可是要是当男主真正爱上女主那自己的任务岂不是完成不了了。
最最最起码让他在遇到女主之前先让自己当个白月光完成任务要紧,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他又柔柔的说了一句:“知道了,睡觉”
显然是没把她刚才说的话反正心上,帘让有些失落,但她也知道仅凭她现在的说话份量,他凭什么要听住记在心里。
帘让要让他爱上她。
这样她才能有活路,这样她才能回家。
她知道她从来不是幸运的,别人穿越都是金手指、天命光环,而她能苟活到现在都是因为不想自己仅存的一条命,陌生的世界里永远没有归属。
既然她是可以改变别人气运的锦鲤,可却改变不了她自己的命运。
这是她最害怕的,也是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她以为她会睡不着的,未知的恐慌,系统的压力和微薄的筹码,没有一样是能叫她心安的。
可是那一夜,帘让难得的踏实,睡的香香的,梦里没有坏人也没有痛苦,他身上的味道很香,是一种奇特的香味,那是安心的感觉。